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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裴安来了

随着人员确定,老板每日按照许如意的方法进行短效治疗,同时许如意每日根据老板的病情变化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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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第一日见面时,仅仅是有轻微的咳嗽,采用了短暂消毒,加上清火舒气的药方。

连着第二日、第三日,慢慢的如寻常风寒一般,褪却基本的咳喘之症,拥有显着的成效。

“我感觉我真的好了!”

酒馆老板再三保证,在门口听起来的声音清亮,是比往常时段要好上不少。

如果不是门拦着他,当要冲到里面,握着许如意的手拼命感谢。

为了表彰自己说话属实,酒馆老板就差没在门外发誓。

“许医师,我明天就不来了吧?”

未得许如意的同意,他已经哼着歌往外走。

老爷子感叹:“难不成是我们误会了?”

听及此言,许如意正欲记录今日所况,头一回犹豫的放下了。

“你看我们俩没有事,酒馆老板恢复了健康,会不会真的是普通风寒?”

许如意沉默不语,盯着纸笔上每天的细心记录未在说话,将今天的结果习惯性的写下。

她道:“不论如何,今日先做记录有个准备,防止意外。”

许如意随口这么一说,准备关灯睡觉,不料在第二天竟然真的成为了酒楼老板的“意外”。

今日酒楼老板未来,换作一位从未见过的人。

许如意正要开门去拿今日份的餐食,恍然发现来者陌生,警惕地隔开一层距离:“酒楼老板今日不在?

她羊装无意询问。

提及此事,新人爽快的答道:“他呀,老板似乎是得了重病,从昨晚回去一直不见好,所以今天没法出门,估计着要晚些再来。”

重病…

许如意握紧拳头,步伐加快翻出昨天记录,神色晦暗不明。

昨日是他们没有太过放心上,那今日定然是病情的转折点。

她贴着门再问:“能否告知我老板的状况?大概讲述即可。”

刚还振振有声的小伙子一下弱下声音,吞咽着唾沫,似乎有些紧张和害怕。

隔了好一会儿,附在门边悄悄说:“我把这事说给你听,你可别乱传。”

许如意含湖地应声。

“我怀疑啊——老板是得了一种少见的病!我今日都隔着他很远,生怕被他传染上。今日他去努力市场招人,我自告奋勇上前去,没走几步,已经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臭味…哦,就像是身体里有一堆污血!”

小伙一个恶寒,不由自主发抖,咬了咬牙继续:“他脸色皆是紫青的一片,不停的咳,好像要把肺咳出来一样,吓人的很!甚至我在他的唇边看到了一些血痕,他不会回来吧?“

他轻啧一声,一个人都哝:“真不该接回这趟,说不定他过几日便死了,没人发我工钱!”

许如意内心的重担落到实处,最坏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老板并没有如他幸运所想是简单的风寒,是确实染上这病,不出所料,今日与他头一批感染的人会集体出现类似的状况,万方城已经越来越危险了。

“好,多谢。”

许如意努力的让话语看起来很轻松,不忘叮嘱着小伙:“近日或许是有特殊的疫病,你自己注意安全,离那些人远些。”

“我晓得的,放心。”

难得收到客人的关怀,小伙拍拍胸脯,发出闷焖的声响。

“我先去忙了!”

许如意没有不挽留,看着老爷子,两人眸中一同挂着疲惫。

“现在没有到最困难的时候,尚有一救之力。”

老爷子安慰她。

许如意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我再去想想方案。”

之前配备的药方子失败,自然需要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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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小伙再来的时候,许如意从门缝里递给他药方和一些零碎的钱:“你把这些去药铺子里采买好给老板,每天顺便帮我记录他的情况,钱不会少了你,但是你要注意每日用酒铺里的烈酒全身洁净一番。”

打零工赚大钱的机会,小伙自然满腔开心的答应了,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待到第二天,人刚醒他已经来回复,口吻里有着浓浓的害怕。

“我昨日去了…老板看似更恐怖,只能卧床不谈,连基本的精神气都没了,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他的妻儿正在照顾她,我去时…发现他家里的仆人和邻近的几位皆是一样,发出连绵不绝的咳嗽。”

小伙打了个冷颤,小心翼翼的猜测:“我看老爷子似乎是要活不长了,估计能再活个把天。”

许如意心底飘起一丝闷痛,小伙子带来的消息令满腔信心再度变为了虚无。

她抚弄着还未研究出的治疗方头疼。

按照所学知识,给酒馆老板已经先后试用过不下十种药方、数百味药材,但无一作用。

每日根据不同情况,疫病彷若长了眼睛似的改变。

许如意想及此处,趴到桌头,头一次如此在医术上颇为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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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老爷子在午休中,给面上裹上一层小巧厚实的遮面,遮住口鼻。

半月内,她第一次出门。

万方城医会出众,相关的古医书籍自是不少,许如意打算像刘府的人询问。

按照刘公子的遭遇,他们同样迫在眉睫。

抱着如此希望,许如意步伐加快。

路过门口时,忽然被熟悉的一道身影制止住脚步。

“那是…”

许如意震惊地擦了擦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几乎失了声喃喃自语:“…裴安。”

如她所见,裴安背着一包行李背对着人,正在城门关卡交税。

现在是只进不出的时候,所以他倒顺顺利利混了进来,官兵们没有为难他,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他们不知具体发生何事,可照目前万方城情况来看,来了多半没有好下场。

交完进城税,裴安拿着通城的文碟四处张望,嘴里念叨着宜居酒楼——正是许如意如今居住的地方。

他环视四周,突然一道手把他从街中央拉开。

男人正要用手肘往后攻击,对上许如意满是担忧与急迫的眼神,惊讶万分。

“如意…?”

他那一声呼唤来的过于轻快,又饱含思念,令许如意的斥责话语全部卡在喉咙里,气的无法说出口。

她没好气地从生袖口撕下一截纱巾,踮起脚系在裴安的脑后。

这些衣物长期经过酒精的消毒没有问题,多少有一重保障。

裴安不明,却主动低下头露出老实憨厚的表情,任许如意在他的脑后稳稳的系上。

“你来干什么?”

许如意提起就生气。

“我收到你那封家书,第一时间上报了华府。实在担心你才来…”

家书…??

许如意疑惑,她只记得把那封信寄到了汀兰水榭。

眼波流转,她扶额无奈,肯定是他们哪个误以为是写给裴安的,所以最终又把信转交、让男人白跑这一趟。

真是个天大的乌龙!

如今是想走也走不掉,无法改变只能欣然接受这滑稽的情况。

她看着男人女无奈:“现在情况危急,我要去寻找古医书治疗医病,你最好是回去。”

裴安不肯,他在大事方面倔起来根本不打算听许如意的意见,沉默的跟着人身后一路到了刘府。

许如意赶又赶不走,只好认了。

“你装作我的保镖,别乱说话。”

她嘱咐着裴安,再上前轻敲着大门:“我是许如意,前来有事相托,若成功可以救治刘家大公子的病。”

这话说的大声,刘府渐渐打开了门,从中露出一张面容枯藁、形如死人的脸。

同样是面色苍白,眼中深陷,唇角沾落着隐约的血痕,不知是活人要病死、还是死人要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