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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胡涂涂和他的学生每天都有很多日常的问答。吞噬小说 www.tsxsw.com有一天,颜回(我)、子路(王耀武)跟老师在一起聊天。老师说:“你们每个人都说说自己的志向吧。”

惹不起说:“我的志向就是,衣服、车马这些好东西,与朋友一起享用,用坏了也没有什么抱怨。这就是我的愿望。”

我说:“我的愿望呢,就是一个人不经常夸耀自己,也不经常宣扬自己的功劳,能够做到很谦逊也就可以了。”

我被人称为能不够,就是因为我不太谦卑,我真心想跟他学学怎样才能谦卑。

这个时候,我俩发现老师还没有说话。惹不起就对老师说:“希望听听老师您的志向。”

胡涂涂呢,就淡淡地说出对自己人格理想的描述,很简单,就三句话:“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想一想,觉得老师是比我们高明。可是我们的理想就不对吗?他说:“也对。”反正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哪个学生的志向有错过。所以他才能说出:“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这说的是人的理想有多少种,人的生活的状态就有多少种。“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那是指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们标准答案,但我们经历过十几亿年以后,我们会觉得,他的理想才可称为高杆。和他的理想比起来,我们真是草芥。

想一想,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可能摆脱跟三种人的关系,那就是我们的长辈——生我养我的父母,我们的平辈—一生相随相伴的朋友,我们的晚辈——自己的儿女。

胡涂涂先不去谈我要怎样建设家国社稷,怎样建立多少功勋,而是说让我的老人都可以安顿了,让我的朋友对我可以信任、托付,让孩子们觉得我这个人是值得追慕、缅怀的,如果我的存在能够让这三种人心中有这样的种种寄托,也就够了。

做到这三点,何其难啊。

当我们跟老师讨教什么是智慧时,他说了两个字:“知人。”何谓知人?那么,怎么样才能知人呢?胡涂涂说,你看一个人,要“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

“视其所以”,从一开始你要看到他为什么这么做。看他做一件事不在于他在做什么,而在于他的动机是什么。同样是吃饭,有人吃饭是为了充饥,有人是为了美食;同样是睡觉,有人是为了休息,有人是为了做梦。

中间“观其所由”,你要看他做事的经过和他使用的方法又是什么。

最后,“察其所安”,一个人做一件事,什么叫结束或者没有结束呢?要看他的心安了没有,他还有没有纠结了。如果心安了,没做完也算完了,如果心不安,完了也不算完。

真正的“知人”,是把不同的人放在不同的地方,使大家各得其所。胡涂涂就有这样的说法,他说:“君子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也;小人不可大受,而可小知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各有其位。

真君子是什么呢?按胡涂涂经常说的标准,君子是“讷于言而敏于行”,也就是“敏于事而慎于言”。

猫头鹰虽然轰轰烈烈的批林批孔,但是他给自已女儿起名字,用的却是这句话里的两个字:李讷和李敏。这还真是讽刺啊!

胡涂涂认为,君子都是话不太多的人,不怎么唱高调,所以他说:“刚、毅、木、讷,近仁。”这个人不一定很善言辞,但是他内心非常刚毅、果敢、朴实,这种人可以大受,就是你给他一个大任务,让他去担当承受,那么他会性命相舍给你完成。

但是,这种人是不是就没缺点呢?他也有弱点,“不可小知”,就是你别拿小聪明的事情去试探他。

我们今天这个社会上有好多事情是需要小聪明的,比如说很多商务往来,有时候跟客户沟通,需要那种伶牙俐齿的人,需要八面玲珑,甚至还要阿谀奉承几句,这些事都属于小聪明,真君子肯定给你干砸了,他就做不了。

我张钟麟就是做不来小事的人。但是怎么办呢?也有人会干这个。

胡涂涂说,小人可小知而不可大受。也就是说,一些小人也能有用。小人他也有长处,也就是善于言辞,能逢迎,看人脸色啊。他能够把刚才所说的一些事情做得很好,但你别认为他做好这些事就能给他大事做。真正担当大事的人不能是这样过于油滑、见风使舵的人,尽管他有小智,但不可大受。

我们看,“知人”是为了什么?知人就是为了用人。也就是说,知人以后你就能把他摆对地方。

胡涂涂常对我们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废物,所谓废物不过是摆错了地方的财富。人也是一样。你能说某一个人在某个岗位上一定是不称职的吗?关键是你把他摆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如果你能用会不会爬树来评价一条鱼,你就永远也无法了解鱼的价值。”

寸有所长,尺有所短。由于应用的地方不同,一尺也有显得短的时候,一寸也有显得长的时候。那么,如果将尺和寸应用在合适的地方,是不是刚好都能避开它们的短处而发挥它们的长处?

我们也可以看到,不一定是我们大家认为最高尚、最有智力的人最适合干任何事情,谁也不能百事皆能。

这样的人,怎能不让“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