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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夜逃魏军营

当夜,彭城西门楼上守城的士兵们正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特别是城外的大路上。魏军来到彭城附近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却一直没有大举杀来,让大家都有些紧张兮兮的,不知道魏军是要干嘛。

这时,有一行人摸着黑,从城里出来,来到城门前,被守门的卫兵拦住了。

“干什么的?宵禁了,知道吗?”为首一个队主说道。他细细看了看这些人,个个都骑着快马,分明是军中的马匹,但却打扮得象富商一般,好生奇怪。中间有个人,看着有几分眼熟,但脸颊上有一道疤,队主不记得有认识脸上有刀疤的人。

队伍前面一个人跳下马来,走到队主面前,一抱拳道:“在下程兵润,奉殿下之命,带他们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请放我们出城吧。”

队主一看,认得他,确实是军主程兵润。队主的语气便缓和了许多,道:“哦,原来是程将军啊。不知程将军要去执行什么任务,为何作商人打扮?”

程兵润笑道:“既是秘密任务,岂有轻易告诉别人的?”

队主点点头,将信将疑的样子。程兵润又道:“魏军来到彭城外许久,却不攻城,其意图诡异莫测。殿下总需要有人去摸一摸魏军的底吧。”

队主一听,这才豁然开朗起来,便道:“既如此,可曾有殿下的文书或信物为证?”

那带刀疤的人一听,偷偷将一件东西递给了前面那人,那人转手塞进了站在马旁边的程兵润的衣领,

那东西在程兵润的衣服里面滑了下去,程兵润探手在身后,在衣服下摆将那件东西接在手里,然后交出来,给队主看。

队主取来一看,确实是平日里豫章王所佩的玉器,便将玉器交还给程兵润,然后回头对士兵们道:“开城门,放行!”

程兵润抱拳道:“多谢!”便走上前去,跳上自己的马。

随着城门吱吱哑哑地打开来,一行人抽打马鞭,飞快地跑出城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城外,大路边的草地上,一条象刀疤一样的东西掉在那里。

陈庆之领了两千步兵,来到土山大营。马佛念和姜桃将他们迎了进去。由于陈庆之军衔最高,他成了土山大营的主将。这几天,马佛念已经将土山铲平整,变成了一个大土丘,在上面驻扎少许梁兵,可以居高临下攻击土丘下面的敌人。当然比彭城的城墙已低了许多,不能再用来探看城中底细了。

夜里,陈庆之睡在军营的帐篷里,辗转反侧,脑海中时时浮现出魏使鹿余说的话和萧赞在那后院小门前的样子。他想象不出,这两者间到底有何联系,豫章王他到底在做着什么秘密的事情?而他陈庆之自己,这么远离彭城,避祸保身的做法是不是妥当?

就这么想啊想啊,天快亮时,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看见元鉴、丘大千和萧赞肩并肩、手拉手地向他走来,走到面前还大笑不止。他害怕地向后退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旁边一副熟悉的嘴脸伸过来,冲他狂笑。他认出来,那是朱异,现在穿着一品高官的朝服。朱异笑着笑着,萧赞他们向他扑了过来,他爬起来,一把将他们推开,从他们身边跑了过去,没跑几步却看见王文璐正从身边走过,边走边擦着眼泪。他喊啊喊,可无论怎么喊,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他。这时萧赞追上来,抓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啊!”陈庆之一下子从**上蹦了起来。**后是军主姜桃站在那里,他见陈庆之醒了,把手收回来道:“将军,大事不好,魏军攻城啦!”

“什么?”陈庆之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匆匆穿上衣服,跟着姜桃走出营帐。

营帐外,土山大营的士兵们在马佛念的指挥下,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寨前横列着三道鹿角防线,每一道的后面都有手持超长枪的枪手、手持盾牌的盾手和手持弓箭的弓箭手。因为跟魏军主力相比,本营人数并不多,且多是步兵,马匹太少,只能以防守为先。

彭城城墙上遍插旌旗,站满了梁军士兵,个个斗志昂扬,前军主将胡龙牙傲然站立于门楼之上。

陈庆之将视线转向左侧。魏军由骑兵开道,后继有步卒,除了弓箭手、盾手、刀枪手外,还有发石车,云梯、撞车等攻城特勤组,队伍齐整,人员众多,从距此二里开外的地方正缓缓向彭城走来。

陈庆之和姜桃一起来到马佛念面前,陈庆之问:“魏军作何布署?”

马佛念也是一脸疑惑:“看来不是冲我们大营来的,魏军这是要弃我军于不顾,直接攻彭城啊?”

陈庆之道:“难道他们不怕,在他们忙于攻城时,我们会从后面狠狠咬他们一口?”

马佛念道:“他们应该怕的,应该先将目标锁定我们,全力夺下土山然后才能攻城。可现在这样,我真的看不明白。”

这时,姜桃喊道:“快看!”

陈庆之和马佛念急忙转头看去,大军后面庞大的攻城机械全都在远处停了下来,骑兵阵散为左右两翼,步兵军团拥着中军帐继续缓缓上前。到了一箭开外的地方,整个军团停了下来,中军帐继续向前,来到兵阵最前面,共有四位将军,高高坐着大车的那员大将,应该是安丰王元延明,左右各有一人,也是全身戎装,应该是临淮王元彧和大都督李宪吧,可是后面还有一个人,看上去比较年轻,皮肤白净,那会是谁呢?陈庆之猜不出来。

城上的胡龙牙看情况不对,早已派出数人前去萧综的官邸报告,并催促他快点下达作战命令。一面让城楼上的弓箭手作好准备。

这时,元延明对身边一个部将做了个手势,那部将上前两步,对着城楼上的梁军开始大喊:“城中的将士们听着,你们的豫章王殿下昨夜已投降我军,现在正在军中。你们还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放下刀剑,速来投降!”

城上的士兵们互相看来看去,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胡龙牙哈哈大笑,道:“休要听他胡言!这不过是敌人的诡计,故意扰乱我军军心。”士兵们安静了下来。胡龙牙一边又叫了两个队主前去豫章王官邸催促豫章王前来。两人得令,连忙出发奔下楼去。

陈庆之转头问马佛念:“这是什么意思啊?”

马佛念也是一头雾水,转头看了看前面后面都在交头接耳的士兵们:“恐怕是魏军想在攻城之前搅乱我军军心吧。”

豫章王官邸前,几个人跑着来到大门前,几个守门的侍卫拦住了他们,为首的士兵连忙道:“大事不好!魏军已到城下了,快去报告殿下!”守门侍卫一听,知道事关重大,怠慢不得,其中一个就说:“几位且稍待,我马上去报告殿下!”说完,一溜烟地跑了进去,来到堂上,并无一个人影,走到后面小间那边,隔着门大喊“殿下!殿下!”,就是没人开门,他顺手一推,门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不见一个人。他又来到卧室门口,发现门也是虚掩着的,喊了几声没人应,他大胆地推门进去,里面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上的被子也铺得很平整,似乎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这下子,他慌了神,大喊着“殿下不见啦,殿下不见啦!”

这一喊,惊动了府上所有的仆从和侍卫,大家都过来了,大门口的侍卫们一听也感觉情况不妙,转身冲进屋里去,几个士兵一看,也顾不得了,跟着就跑了进去。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卧室门口,大家一合计,决定分头寻找,可是找来找去就是找不着,再汇合时,结果还是一样,个个都是摇头。大家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这时,那两队主也过来了,几个士兵一见,连忙上来道:“殿下不见了!”

队主们一听,吓得不轻,道:“你们到底有没有仔细找过啊?”

士兵们道:“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就是没有。”两个队主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钦差大人也带着一伙人来了,听说不见了豫章王,顿时吓傻了。

旁边一个仆从道:“好象今天梁大人也没看见过,会不会是怕魏军攻来,一起跑了呀!”

钦差道:“不可能,本官就是来带殿下回去的,要跑也是跟本官一起跑,岂有不告而别,自行回建康的道理?”

“啊,莫非殿下真投了魏军了?”一个队主话语冲口而出。

大家一听,心更慌。有人喊道:“大军无主,还想打得过魏军啊,我们也跑吧!”“对、对,此地不能再呆了,小命要紧!”说话间,这些人一哄而散,往东门逃去。钦差也吓得直打哆嗦,带着从人们也跑去东门了。只留下两个队主怀揣着不安的心,回去向胡龙牙报告。

两人飞快地跑上城楼,来到胡龙牙面前,一人走近他,跟他耳语了几句。胡龙牙听了,脸上也不由显现出惊慌之色。旁边的士兵们看了,更加担心了,又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胡龙牙转过头来一瞪眼,又都不吭声了。

胡龙牙让人把昨夜值守的几个队主都叫过来,问:“昨夜你们可曾见到任何有可疑的人走出城门去?”

守西门楼的那个队主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回道:“昨夜,程兵润军主带一队乔装的人马出此门,奔魏营方向而去,说是奉了殿下之命,去执行秘密任务。”

胡龙牙全明白了,也不想再问了。周围的士兵们窃窍私语道:“看来殿下真的投了魏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