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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情缘葬,渐行渐远

午夜梦回,白旒苏只觉得置身冰冷,潜意识的靠近了旁边的温暖;只不过,那热源不再是人儿刘苏,而是他的发妻长孙绮云。一时间,有些悲从中来:不过数日,自己和那人儿,居然是如此这般。

熟睡的女人,面容姣好、温柔似水,有意无意的在他胸怀里蹭;试探着将她拥紧,完全是陌生感。可以嗅到她的女儿香,淡淡的很怡人;也可以感受到她微隆起的腹,那是他的骨血、他与她未出世的孩子。

‘或许,该收心了。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尽上做为男子的责任和义务,支撑起自己的家庭、照顾好自己的妻儿,真正的强大起来……’男子喃喃自语,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斩断情丝万缕,挥散愁云数片。

清晨的日光,与冬天的雪白辉映,把外面的世界照耀得刺眼。长孙绮云长长的舒了口气,睁开了双目;不知何故,昨夜睡的很踏实。迎上的,是白旒苏的俊美面庞,这让女人有些羞怯:“相公~”

“早~”似忽然大彻大悟的转性了一般,此刻的白旒苏,真的很像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君子。展露温暖笑颜的白旒苏,太过耀眼,长孙绮云望着这样的他,险些流出眼泪。

“相公,您……”女人没能问出口,白旒苏为什么会转而对自己温柔;幸福来的过于突然,此刻的她,还是如坠云里雾里。

白旒苏知道女人的心思,苦涩一笑:“有些事,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虚幻;一味的弥足深陷,只会伤得体无完肤。有些梦,终还是要醒的;即便是曾经沉湎其中……”接着,双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显得很是郑重:“绮云,从今天开始,我会试着去做你的丈夫。”

他的心里,只装了人儿刘苏,而忽视了她的存在;如今,他与他的结束,也昭示了他与她的开始。

长孙绮云明眸含泪,像是喜极而泣:“相公,相公~”

“会不会,有些晚呢?”白旒苏这话,似在问自己,又似在问那女人。自己与人儿的纠葛,就这样告一段落;尚存着许多未清未道明的情愫,还留着许多没读懂没理顺的问题,就这样,结束了。

“不晚、不晚……相公~绮云一直等待着:只盼您有一天能回心转意,能试着关注我,能试着来疼爱我。呜~~”撒娇似女人的天性,然而,她在他面前展示这样的自己,却是为数不多。

从前,他无视她;如今,他只剩下她了。手覆在女人的腹,面露期望:“这是我们的孩子呢~不知道是男是女~”

“是啊,是我们的孩子~”女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与幸福,以及对于未来的憧憬。

……

苍旋的出现,令人儿刘苏措手不及;由于功力的恢复,男子的身量已经是成年人的形态,银白的发丝、琥珀色的眸子,棱角分明的轮廓,掩映在银狐皮的毛领之下。

刘苏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来去自由、无人能左右。“您不是去惘城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子走近人儿,挑起发丝、缠绕指间,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惋惜:“是去了啊~结果,还没开始呢,就被景瑞王李惑搅了局~”

人儿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李流岚到‘去惘城’,会表现的那么痛苦了。他是要代表朝廷,去和江湖上各大帮派对着干,怎么可能不棘手、怎么可能不发颤?

“也就是,这次的江湖盛会,没等开呢就散了~”人儿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像是提不起兴致。

苍旋俯身,将一枚指环套在了人儿手上:“礼物~”

“什么礼物?”刘苏不解,抬眼望他。

“昨天是你的生日吧,没能赶回来,抱歉~”男子的表情里,透着遗憾。

心头一热,人儿的表情也变得和缓。细细端详那指环:指环上是玫瑰色的碧玺石,它戴在人儿的拇指上刚好,估计日后刘苏长大了,它便只能佩在指上了。

苍旋托起了人儿的手,透着谦谦君子气:“据,玫瑰色的碧玺石,可以攻占佩戴着的心房,也可以使佩戴者变得容易相处~”

“您这些,是想表达什么?您觉得刘苏不容易相处吗~还是,您这样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想攻占一个鬼的心房~”似在讽刺挖苦,人儿略带调侃的意味,向那人发问。

男子也不恼,反倒平心静气:“总觉得,你的心,被什么人占满了;太过于投入,伤的只是自己。鬼,如果真的要全心全意付出,起码也该挑捡一下人选~”苍旋吻上了人儿的手背,透着一丝仰慕:“不如,把你的心,给我吧~”

刘苏站在原地没动,一时间,还没太反应过来。

“放手!”随着身一声呵斥,白旒苏阴沉着脸,出现在了距离两个人不远的地方;对着苍旋,少年表现的颇有敌意:“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首次与白旒苏打照面,苍旋轻佻的撇嘴一笑:“在下并非来见你,所以,也没有理由回答你的问题。”男子完,摸了摸人儿的头:“照顾好自己,下次见面的时候,绝对要比现在有精神才行哟~”

无视了怒火中烧的白旒苏,男子施展轻功、翩然离去。

“他是谁?”厉声质问人儿,此刻的白旒苏,整个人霸气外泄,身上笼罩着一层煞气。他很清楚:御史大夫的宅邸守卫森严,那个人能轻而易举的来去自如,便绝非一般的角色;何况,他那银白色的长发,以及琥珀色的眼睛,更是世间少有。

这样的人,是为了刘苏而来;光是想想,白旒苏都觉得不寒而栗。“你,究竟有多少事情,隐瞒了我?”

人儿心中思忖:苍旋既然没有对白旒苏透露身份,大概就是不想让白旒苏了解他的来历,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泄密呢?

于是,朝着白旒苏深施一礼:“爹爹,您若真想知道,就直接去问他吧。没什么事的话,刘苏先告退了~”

白旒苏被人儿气得发抖,却又束手无策。打不得、骂不得,只因为:他喜欢他。低垂下眼帘,少年像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声音压抑,显得深沉:“昨天,为什么不肯收下那些礼物?”

“因为是你送的~”轻易的出了伤人话语,如今的刘苏,像是个生性恶劣的孩子。

“我送你东西,这也有问题么?”白旒苏有些气急败坏,最近,他的眉头总是习惯性的拧紧,整个人也显得阴郁。

人儿的视线,落在了地面;他与白旒苏一样,不敢去正视对方。“从始至终都不肯现身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要别人收下他的东西?”他在怨他,怨他不来见自己。

“那是因为……”少年还未来得及解释,便被喧哗叫嚷盖过了声音;气愤的寻声望去,少年的表情变了。

噪音源自长孙绮云的陪嫁丫鬟,只见她们四处奔走,个个神色慌张。一个婢眼尖,发现了白旒苏的所在,急忙跑了过来:“主子,夫人她……恐怕要产了!”

“怎么会?”白旒苏忽然觉得,心里有丝丝缕缕的掣痛。原本,他的心思都放在了人儿身上,那个女人的事,与他毫不相干。然而,在他与人儿冷战期间,她那里成了他唯一的归宿;也因此,他开始注意到她的好。

虽然他与她唯一的那次情事,是无数错误的结果;但她腹中所孕之胎,是他的骨肉,这一是不争的事实。明明早上的时候,两个人还在畅想着未来;但此刻,却莫名的传出了她要产的消息。

白旒苏为这事动心,随着那丫鬟去看长孙绮云,留下人儿刘苏,呆呆的站在原地。‘旒苏他,开始关心那个女人了……’

一时间,只觉得寒风凛冽,刺痛骨节骨髓。‘这样一来,那个人,就真的不会再爱我了。他将建立自己的家庭,拥有自己亲生的骨肉,怀抱如花美眷共度余年。他的心里,将被更多的事情占据,而那些事情里,与我有关的,只会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