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如自己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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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斯彬有些哭笑不得。
闻牧雪带的这帮五颜六色其实本身并不想五颜六色，而是在她的逼迫下染了不同的发色。赤橙黄白蓝外加一个今天没到场的蓝色，平日里就被闻牧雪小红橙子小黄小白小蓝小杂毛的叫着，不是没有试图过反抗啦，作为一位有自尊心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听一个女的安排把头发染得乱七八糟。
“没办法，打不过大姐头啊。”五颜六色为首的小黄无奈的叹息。
“你们六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啊？那天看你们也够敢打敢拼了。”唐斯彬颇为好奇，难道当个大姐头真的是打出来的？
小杂毛一听不乐意了，撇嘴道：“小三啊，你丫是单身吧？”
“你怎么知道？”
小杂毛一拍桌子：“你个畜生！对女人都下的去手怎么可能不单身啊？”
唐斯彬汗了一个。
一旁的小白附和道：“关键是我们下不去手，可是大姐头下得去啊。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相处久了就知道大姐头是属猫的，顺毛捋其实可爱得很；但你要是让她生气了真的会炸毛挠人的。”
“可爱吗？我不觉得。大姐头精明得很，你看那次组织咱们活动玩得不开心啦？而且人缘还广，天天都有空带我们混，在桂城到哪都能蹭饭吃。”
“就是，就咱们那辆七成新的金杯万八千就拿下来了，不是人家给大姐头面子，想都别想。”
“这跟可爱有影响吗？就是因为大姐头能做到这些咱们做不到的才显得更可爱好吧。”
“我艹，你个势利眼。”
“滚！老子说事实还特么的成势利眼了？”
几位五颜六色七嘴八舌抬起杠来不亦乐乎，唐斯彬拦住他们的话题惊异道：“等一下！你们知道闻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吗？”
五颜六色面面相觑，互相问道：“你们有谁知道？”
唐斯彬了然：“你们就不好奇她的家世么？你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也不工作，整天跟你们四处玩耍，还到哪都吃得开……”
“停！你别说了。猜忌大姐头是我们认识的时候就定下的禁止事项。再说了，你管她什么家世呢，大家相处得很好，那就够了。”小黄打断真正好奇的唐斯彬说道。
“看来闻小姐跳舞真的很不错了，作为大姐头，她应该是领舞吧？”
“呃……”五颜六色支吾了一下，脸色瞬息万变，评价的话就是说不出口来。
“好了，你们不用说了！”恰好眼角看到闻牧雪接近包厢的唐斯彬抬手拦住他们的话，“喝酒，喝酒。”
闻牧雪满面红光，尽管她极力地收敛，还是让人能够轻易地察觉到她眼角眉梢的喜意。察觉到这一点的唐斯彬不经意皱了皱眉，前段时间唐思晴跟他说过她的计划，计划中明显是不务正业的闻牧雪应该会被打击得忧心忡忡才对。
“嗨，唐斯彬是吧？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老弟了明白吗？来来来，叫声二姐来听听。”闻牧雪进了包厢，乐呵呵随意拍了一下唐斯彬的肩膀说道。
“呃？”
闻牧雪凑到他耳边上：“你姐跟我说了，你不是她的亲弟弟对吧？”
当然不是亲弟弟，我们是一个人知道吧？唐斯彬不置可否，轻咳一下：“这个，算是吧。我姐在哪？我得着她确认一下。”
“在地下室呢，你去找她吧，老弟。”闻牧雪摆摆手，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唐思晴软软地爬在长桌上，似乎跟闻牧雪的一番交谈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支起脑袋，托腮怔怔出神。她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难道真的要用身体去维系与之的关系吗？但是偏偏自己还不敢否认对方的误解。
心好累，为难自己穿上这身职业女性的西服，终于狠下心来，去做以前在办公室里绝对不会去做的事……哪怕对方是个女性。但是靠这种方法换来的关系真的牢靠吗？
记得几年后的老总上司换了新女秘书，马上就被老板娘警告了：千万不要像前任女秘书那样去勾引老总！
新秘书就奇怪啊：前任秘书做了什么事啊？
老板娘就说：我就是前任秘书。
事实证明，桃色交易的最后换来的不可能是一份令人放心的感情，只会在感情达到一定程度后换来更大的担忧。
谁知道他人有了更喜爱的目标之后会不会始乱终弃？老总之乎于闻牧雪，而自己就是那位新秘书，当自己成了前任，那自己会不会后继有人？
也许不需要长长久久地利用闻牧雪的关系，也许当被‘始乱终弃’的时候，自己也有了足够的实力甩开她自己干。但是在都未确定的时候，还是能争取到更长的去维系关系的保证更好了。
自己要付出什么？那重要吗？反正获益的还是自己，另一个自己！
这样的想法似乎给了她一些鼓舞，当她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
“你很憔悴，闻牧雪在她小弟的口中是个厉害的角色，不会是把你将住了吧？”不知道在通道口站了多久的唐斯彬在两人四目相触的时候说道。
唐思晴拍拍自己的脸蛋打起一些精神，道：“差不多吧，虽然是后知后觉，最后还是误解了，但是她毕竟已经察觉到我跟她打的机锋是另有所图了。”
唐斯彬看到她憔悴的模样有些心疼。已经确认两人之间只有性别阅历不同，但是却有着相同的过去。但凡世界上有一个真正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人都值得为之去感动，那样的人往往只会是自己的父母。除了爱，唐斯彬已经想不出别的理由还会有人值得对方为自己那么做。
但是她就是那么去做了，虽然明知道那不是爱情。正如他所说的，两人已经是完全独立的存在，她如此疲惫，看了让人心疼。
唐斯彬皱眉道：“实在不行就放弃吧，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不信必须要做到什么事才能实现什么目标。就像国庆前打的那一架注定要发生的还是发生了，真的要在三年后我变成你，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唐思晴摇头：“不，那时候我才回来，影响比较小。我们俩的努力下已经改变了，比如我曾经挂掉最后才补的两科，你就已经过了，你也知道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既然能把曾经做不好的事做好，我有理由相信，如果两个自己一起努力还可以做得更好。说到更好，今晚上人都凑到了一处，你别告诉我你没把握住机会和解啊。”
唐斯彬在她身边坐下道：“当然。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几杯酒下去基本什么怨念都没有了。不仅如此，我还加入了他们的街舞团体，后天是周末，他们答应到学校后门口来接我，他们有个烂尾楼的固定地点用来练舞，甚至连基础的设备有配上了，并不拒绝从基础开始教我。”
“你的学习任务那么重，还要跟舍友搞健身，还抽出时间去学跳舞，你就不怕累吗？”
“可是总不能坐享其成。”唐斯彬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都可以委曲求全，如果我却置身事外等着你带我带来一切，即使未来因此被你改变了，你觉得那时候我会开心吗？即便你是我，我是你，我也会因为少了一段本精彩的经历而感到遗憾。那不是‘唐斯彬’的经历，是你‘唐思晴’的经历，我不再因恋爱而恋爱，我希望为精彩而努力。”
唐思晴神色复杂地审视他：“你变了。我在你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这么想，不知道这种改变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当然是好的，我现在才感觉自己长大了。”唐斯彬嬉笑了一下，“其实吧，既然咱们能用这种方式见面本身就是大机缘是吧，为什么不好好把握这种机缘还要孤军奋战。我可不想看你越走越远，既然你决心要加入闻牧雪的圈子，那这个圈里当仁不让应该也有我的一席。”
“……何必呢？”
“你说过，你不想一直孤独下去，我也不会让你孤独下去。”唐斯彬挠挠脑袋，“从来没有哪个女生跟我如此地贴近，哪怕明明知道你是我的未来，但是我还是……还是……”
唐斯彬说不下去了，也没必要再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她能够明白他想表达的是什么。
唐思晴瞪大了眼，又轻轻地合上眼皮，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眼前的大男孩，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单纯，只需要给他一点点好，就轻易地让他放不下。她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虽说是变相的自爱，但是一旦开了口，恐怕就会变了味道。
他不会往下说，因为他确定自己会明白。但是她却不知如何去回应，无论如何去回应，都会给他一个让他失望的答案。
那还不如不说。
“姐，我等你下班吧。明天上午没课，后天又放假，这几天我不想住在宿舍。”他仿佛感受到了她的为难，主动开口岔开话题。
唐思晴心中默默叹息了一口，无奈地笑笑：“不想住宿舍，那就不回吧。今天就不用等我下班了，闻牧雪约了我晚上去商谈事情，你自己回家。”
回家吗？那只是一间小型出租公寓而已。
但是她把那里当成了家。
“嗯，好吧，我回家住！”
那，那里也是我的第二个家。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