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羊？”这藏羚羊我倒是有所耳闻，但是金羚羊确实为所未闻，但隐约的感觉这金羚羊应该和藏羚羊有所干系吧。
“对，金羚羊。”胖子悠悠地吐了一个烟圈，眼睛里闪过一丝叫做虔诚的东西，一本正经的胖子看起来还真是个胖子。
胖子在这里顿了顿，似乎将自己脑子里的思路理了理，接着说道：“他们在藏区人民眼睛里就是太阳神的化身，千万只藏羚羊中也出不了这么一只金羚羊，藏羚羊都已经快灭绝了，你说这金羚羊呢？金羚羊通体都是柔软的金毛，平常的时候不过是一身金羊毛罢了，但是当它们奔跑起来的时候。有见过的人说就像是一道黄色的闪电，接着他们看见了光芒，看见了太阳，看见了他们的神。更有甚者的描述是，他们感觉沐浴着无尽的光辉，好像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整个藏区大陆都沐浴在这个光辉之下。”
胖子说到这里顿了很久，眼睛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神色，我感觉到了是一种厌恶，他在厌恶自己身上这件大衣还有穿这件大衣的自己。我琢磨着怎么安慰胖子，这胖子倒是自己缓过劲来：“当金羚羊被人猎杀的时候，它们在临死前会发出一种特殊的哀嚎，它们在向着自己的子民们求救，这种声音别人根本听不见，唯独只有藏区人民可以听见，他们将这种声音称之为太阳的死亡。一旦藏民听见这个声音，他们很快就能辨别出声音的源头，四面八方的藏民都会朝着那个地方而去。不论他们在多么远，手上有多么重要的活，金羚羊就是他们的信仰，他们都会前去拯救他们的太阳。一旦他们遇上偷猎金羚羊的人，哪怕是丢了性命，也会让偷猎者付出代价。”
“性命相搏？”我吞了一口口水，这倒不是胖子的夸张，藏民们平日里都是和善的，但是一旦遇见自己的信仰被人玷污了，他们的那股子狠劲我到死都不会忘记。
我还记得那是在乡下的一个小饭馆里头，我正好去乡下淘点旧东西，那时候的我还是一个新手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就在这个饭馆里头，有两个汉子，其中一个是个一米八多，体重快接近两百斤的壮汉，另一个也就正常人的模样，一副很怕壮汉的样子。
这两人正在一起扯皮，无聊到了极点的他们提及了藏族的统一，也提到了藏王松赞干布。这壮汉很明显对松赞干布不怎么对头，嘴巴上面也毒的狠，对松赞干布的各种行为一
顿冷嘲热讽。
这时候，另外一个桌子有一人拍桌而起，指着壮汉的鼻子一顿大骂。那人看上去只有一米六的个子，而且瘦弱地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飞了。
“怎么的，老子说话还要你这个小牙签管我？”壮汉很明显是个霸道的家伙，随时要对小个子动手的意味。
“道歉，给我们的王道歉！”小个子的汉语说的很不利索，磕磕绊绊的，意思就是要壮汉为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道歉。
要知道藏王松赞干布确实是一个传奇的存在，他统一了藏族也统一了整个民族的信仰，这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藏王却让他实实在在出现了世人的眼前。所以对于藏王的信仰，藏民甚至将他们比拟成了自己的神。
“小子，回娘胎里把话学利索了再来跟老子得瑟。”壮汉已经从桌子边站了起来，胳膊上的青筋暴了起来。
“道歉。”小个子知道自己汉语说不利索，反反复复就会一句道歉，但昂首挺胸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惧怕壮汉。
“是吗？道歉是什么，我不知道！”壮汉已经走到小个子面前，侧着耳朵一副求知的模样。
“道歉就是说对不起，说你说错了！”小个子竟然没有感觉到危机，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道歉啊？说错了啊？老子从娘胎里出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错，什么叫做道歉！”说这话的时候，壮汉已经一拳打在小个子的脸颊上，小个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一头栽在地上。
“怎么样？老子的道歉你还满意不？”壮汉咧着嘴笑着，一旁的食客都躲开了，没有一个人敢去劝架也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别打了。
“道歉，说对不起！”小个子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那一拳打得很重，小个子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但是很奇怪，以那一拳的力量已经能将一个人的牙齿打掉，小个子好像就流了点血而已。
“我说你就别和他犟了，乖乖地走吧。”老板走出来了，小声地叮嘱着小个子。
“道歉，你让他跟我们的王道歉。”这小个子脑子里已经没有别的汉语了，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死活要壮汉道歉。
“好啊，我说哥们你要我干什么，我刚才脑子一下子犯浑没听清楚。”壮汉走在小个子面前，将他扶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道歉，跪下来认错，不然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小个子这家伙竟然不识时务，变本加厉起来，要壮汉跪下来，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壮汉脸色一沉，已经变得铁青，一脚狠狠踹在小个子的胸口，看得我都觉得胸前一疼，好像那一脚踹在我胸口一样。小个子在地上滑了足足三米远，后背的衣裳已经磨破了一大块，血肉都露了出来，正朝外面渗血。
“跪下来认错，王容不得你们这么玷污。”小个子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嘴巴里面吐着血沫子，声音也低沉了很多，好像快发怒了一样。我心里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再生气也要忍着啊。不过对于这个小个子，我倒是挺欣赏的，有时候有些人看见了权贵势力就已经跪下来了，但是他却依旧不依不饶。我不知道该说他是不畏强权，还是说他傻呢。
“好好好，我跪下来！不过，你也要受我这一拳先。”壮汉微微将身子往下一倾，整个拳头朝着小个子的脸就是砸了过去，我感觉地面都向下沉了一寸。
这一拳差点要了小个子的命，小个子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自觉地抽搐，拳头死死地握紧着，好像承受着莫大的苦楚一样。但这小个子还是没有放弃，他已经翻过身半跪在地上，他还打算站起来。
就在小个子挣扎的时候，壮汉嘭的一下跪了下来，那壮汉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记得，震撼，震撼，还是震撼！
“哥们，不管怎么样，我向你们的王道歉，我收回之前那些错话。”壮汉跪完以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听到壮汉的这句话，我忽然松了一口气，不然这里今天必须有个人会死。但那个人会是壮汉，不会是小个子！
因为我看见小个子接近的拳头处露出了一个青色的纹身，一个很奇怪的纹身，好像是宗教的图案。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纹身出自于哪里，出自于苯教！而且只有苯教的苦修者才配拥有这个特有的纹身，苦修者会将这种苦难当作自己的修行，但是第三次过后，如果壮汉还执迷不悟。下一秒就是这壮汉躺在地上，而且再也没有起身的机会。
“唉，天命你怎么了？”胖子见我走神了，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
我说：“没事，只是想起藏区中的一个叫做苯教的，你知道吗？”
“苯教？你竟然知道吗？”胖子一愣，忽然神秘地对我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咱们队伍里也有苯教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苦修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