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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抉择

从宁馥投来的复杂目光中,司翊岑的心稍稍一落。

她并没有认为她此举乃是示威或是胁迫,这便就很好。

宁馥对他有所顾忌,也有揣测,他心知肚明。

他也很想将事情和盘托出,却是不知如何说起。

他怎么说?

难道他直言说那块血玉是他姐姐自小便用心头血喂养,如今在她的身上佩戴多年,竟莫名其妙的并未将她吞噬,而是隐隐有将她认作新主之意?

他自己都还未曾确定的事,怎好开口说与旁人。

他们这一族,自幼都会喂养一只蛊虫,由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的蛊,他从未曾听闻还会再认第二个主人,便就是他们一族的典籍,上百年的历史,也未出过这样的先例。

是以,他打心底里是不太相信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现在那块血玉显然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异常的反应,他不相信,所以,他想把她带回东越,然后好好的探究一下,到底这蛊,是认了她,还是没认。

若是认了,便也就认了。

而若是并没有,那现在的一切便就只是假象,宁馥,早晚会受到反噬,而他...

在见到她之前,从未想过施手相救,但是短短的时日相处,他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改变主意变得仁慈的一天。

迎着宁馥复杂的目光,司翊岑的心不为人知的落了一落。

她并没有觉得他这番的动作是示威或者胁迫,这就很好。同时也让他甚是有些刮目相看,若是寻常女子,遇见如此画面,谁人能像她一样还能面色平常的坐在这里。

但是宁馥对他还是有所保留的,他心里有数。

只是他便就是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也无从开口。

他要怎么说?

难道他直言说那块血玉是他姐姐从小便用心头血喂养,如今在她的身上佩戴多年,竟莫名其妙的并未将她吞噬,而是隐隐有将她认作新主之意?

谁会信?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相信。

连他自己都还在为之震惊并且没有查清楚的事情,怎么说?

他们这一族,自幼都会喂养一只蛊虫,由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的蛊,他从未曾听闻还会再认第二个主人,便就是他们一族的典籍,上百年的历史,也未出过这样的先例。

是以,他打心底里是不太相信有这种可能性的,但是现在那块血玉显然在她的身上已经有了异常的反应,他不相信,所以,他想把她带回东越,然后好好的探究一下,到底这蛊,是认了她,还是没认。

若是认了,便也就认了。

而若是并没有,那现在的一切便就只是假象,宁馥,早晚会受到反噬,而他...

在见到她之前,从未想过施手相救,但是短短的时日相处,他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改变主意变得仁慈的一天。

不过他自认自己性情凉薄,仁慈这种词语自然是不可以用在自己的身上的。

他想...

她跟他去东越才是对的,如果这只蛊认了她,而她又远离了血玉,蛊没有了她的喂养,定然是必死无颖的,而姐姐又早就已经红颜枯骨,这蛊在他的心里对他而言不是亲人却堪比亲人,怎么能弃。

而宁馥此时坐在对面,已经隐隐察觉得到他有些失神,她与司翊岑相识太短,自然再是揣测也不知他在深思什么,当下便挥去这念头,考虑起言劝她进东越的事情来。

按常理来说她当然应该拒绝一个并不熟悉的陌生人的邀请与建议。更何况她本能上也并不想答应。

但是回京城的事情在她的心里也确实是个疙瘩,她当然知道回到京城之后会是怎样一翻难拆难解的局。

而司翊岑至今也让她感觉不到他有什么恶意或是有可能加害她的理由。

对于一个陌生的人来说,她是不应该有这种感觉的,可是这种感觉就是真真实实的在她的心里扎了浅浅的根。

而且有一点,司翊岑说到了她的心里去,与她处事的风格不谋而合。

擒贼先擒王,将我在明敌在暗的局势扭转,这都是她行事风格。

将自己潜伏于黑暗之中,反倒看得更清楚,也更准确,更能精准的狙击目标。

这只黑手必然料算到她这一局难拆难解,无论她用哪一种方式,进或者退,都会在皇帝的心里蒙上一层难以化开的猜忌,而她在大周的皇帝面前,本就以猜忌而进入朝堂前,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勉强得到了一丁半点的信任,而皇帝对她的信任,并非是因为觉得她可以相信,而委实是因为觉得——她可以被他控制罢了。

眼下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当,也许她暂时无事,但是早晚有一天,皇帝会将她清个干干净净。

东越这只黑手,不拔出来,后患无穷。

她再不能过那种前狼后虎的日子了。

即使有韩尘在...

他,也不可能为了她而一举发兵吧。

人,总是要靠自己,自己的命还是要握在自己的手里才踏实。

心里如此这般打算,但因着本能所致,是以,她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态度落在司翊岑的眼里,便就是完全相反——并不是很信任,并不是很想去东越。

司翊岑的双目缩了一缩。

眉梢微不可察的挑了一挑。

他想让宁馥跟他去东越的心思势在必得,如若抓出幕后主脑这件事都不够份量让宁馥去东越的话...

他默了默,直觉不妙,一瞬之间心思与先前天差地别。

如若如此,便也就只有放一招狠的了。

"这么多年以来,若说我每时每刻都在寻访我姐姐的下落也是骗人了,但是这些年来走过不少地方却是真的,单就是邻近吴耆之地就走了不下十次,而早年前我在吴耆一边寻找我姐姐的踪迹一边踩药草的时候,偶然得到了一件东西,收放在我的雾谷之中,一直想着就算我这个人不是很招人愿意靠近,但是揣着这么一个东西也难保不被人盯上惹出什么大祸,在下不才,虽然无依无据,但是从暗中的寻访之中也隐隐揣测出了姑娘似乎正在收集某样不可提起之物,而我收放在雾谷中的那个东西..."他真诚一笑,竟看不出半丝虚伪:"那东西对我而言毫无用途,但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于我无用,但是却对不少人而言都是求之不得的东西,就且当作是我感谢你将这块血玉照顾的妥妥当当的答谢,送于你,可好。"

房内本就极是寂静,他这话言罢,更静的骇人。

宁馥下意识的就想向一旁如同坐陪一直从未发言过的韩尘望去,但是向来理智在她心头占尽上风,硬是生生把这个冲动给扭了过来,端起茶盏来饮了一口。

韩尘却是向她望了一眼,目光黯了一黯,端起茶来也抿了一口。

须臾,他抬起眼来看向司翊岑:"擒贼先擒王倒是有几分道理,我看宁馥本人在这件事上也很难抉择,左右回京也不是上上之策,不如就如此这般安排下去,我这边拨出几个人来陪着你们一起去东越护着宁馥一路的周全,回京复命之事就我一人回去便好。"

宁馥怎生也料想不到这话会从韩尘的口中说出,她低头饮茶的功夫,不过是在想怎么着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惦记着司翊岑所说的钥匙而去东越,却不曾想,这由头还没想起,韩尘竟是放了她。

心中不震不恸是不可能的,再是有再大的猜忌此时也只得装作不曾有感,抬眼点头:"琢磨着这件事到底是奔着我而来,此番我与太傅大人一同回京,到时无论我在皇上面前言语什么,只怕皇上都会认定太傅大人也定然牵涉其中,毕竟东吴与东越都有太傅大人的势力存在,这般大的动作,没有人会相信太傅大人蒙在鼓里,若是我在此时与太傅大人分道扬镳反倒能让太傅大人脱身出来,未尝不是件好事。"

言到此处,司翊岑笑了,举杯空敬:"那便就这么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