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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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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火光摇曳,忍者大叔露出了和善的微笑:“——你喜欢她?”

水门当场怔住了:“……啊?”

我也目瞪口呆。

忍者大叔的五官在火光中明明暗暗,夜色中万籁俱寂,水门耳朵有点诡异地发红。水门说:“……我不懂您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大叔和善笑道:“那我换个方式问你,这个木叶的年轻人,你喜欢这个小姑娘?”

水门脸色通红:“……我、您……这话不好说。”

忍者大叔问:“我再问一遍——”

水门支支吾吾地说:“……我觉得这不好说,这应该是我和奇奈她……悄悄说的内容……”

忍者大叔不耐烦道:“你说不说?”

水门:“……”

波风水门憋屈道:“……我喜欢她很多年了……”

忍者大叔问:“你知道她今年多大吗?”

波风水门脸又红了起来:“……十六岁。”

忍者大叔沉默片刻,问水门:“那你多大了?”

“十八岁。”水门支吾着回答,“……我们没有做……做到最后,这点您可以放心。”

我也觉得尴尬的仿佛要上吊,这感觉跟被自己爸爸抓了个和男朋友开房的现行一般,又觉得波风水门这人真的是很惨,他每次被迫和我做点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定会被撞破□□。

纲手那次是冲我来的,她不好直接找水门谈这么尴尬的问题,于是她对我提出了建议;但是这次忍者大叔——绝对是冲着水门怼过去的。

我没时间思考忍者大叔到底记不记得我,唯一的念头是我想钻进时光机。

忍者大叔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漠然道:“你们是在哪里,什么时候认识的?“

水门说:“……是七年前我在忍者学校上学的时候。那年三月份的某一天她转校过来,在讲台上站着,对我们很自信地说——她叫漩涡奇奈,她是一个要做木叶第一个火影的时候。“

水门的言语太过像一句情话,我顿时觉得脸上说不出的发红。

忍者大叔于是坐在了水门的对面。

大叔轻声道:“我把她养的太强硬,难为你了。”

我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这个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可能也和你说过——我不记得任何人的名字,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总是忘。”忍者大叔沧桑而沙哑地说,“——我还记得她妈妈,也记得她妈妈的音容笑貌,可是我想不起……想不起她妈妈叫什么。“

忍者大叔哑着嗓子道:“她从小受了不少罪,我是在云忍洗劫了潮隐村之后赶到的,那时候……整个村子烧的一点儿都不剩,而她妈妈已经哪里都找不到了。”

“我不会带小孩,以前都是……她妈妈带。”大叔艰难地说,“我一直告诉她,人活着只有坚强一条道路,很多事情都让她自己做,所以她脾气其实很硬。主要是……我不放心,毕竟在这种世道上,一个软弱的人连生存的空间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能带她走多久。”忍者大叔叙述道,“毕竟说不定哪天我死了。所以我必须把她养得坚强。“

我眼眶发红,鼻子发酸,想起我和忍者大叔一起坐在砂忍的屋顶上看月亮。弯月如钩,他给我讲他从童话书上翻来的、他自己添添改改的故事——他不识字,只能勉强地靠图片拼凑出那个故事来,但是我还是闹着要他讲。

“我想把她养成一个坚强又有梦想的人,敢于站出来去引导、改变固有的一切。”忍者大叔沙哑地问水门:“——年轻人,她做到了吗?”

波风水门红着眼眶道:“她……是的。我注……注意到奇奈,最初是因为她很强大。”

忍者大叔回头看向我,我鼻子通红,泪水不住地往下滚落。

“哭什么哭?”忍者大叔眉头皱起:“我是这么教你的么?”

我用力地摇了摇头。

忍者大叔深呼吸了下,对水门道:“她从小喜欢吃甜口,对自己的红头发觉得自卑,这点我怎么都没能开导过来。我记得她小时候还跟我夸下海口说要找个有胸毛的那种,特别有男人气概的男朋友?没想到居然找了你这么个……嗯,和择偶标准完全相悖的小年轻。“

我破涕为笑,拖着鼻涕对忍者大叔解释道:“——毕竟择偶标准只是个参考嘛。”

波风水门也笑起来,但是我莫名地感到后背发凉,好像他在酝酿什么复仇小计划似的。但是那感觉只是一闪即逝。

忍者大叔看向我,微微笑道:“你和你妈……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妈也漂亮。”

我听出忍者大叔声音里带了哽咽,犹如在思念故人。

“当然了,你和你妈长得像,可是性格可差远了。”忍者大叔哑着嗓子说:“你妈比你,事儿不知多多少倍……”

我泪水又啪嗒落了下来。

我实在是不想哭的,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忍者大叔这么多年都记着我妈妈,记着我。

刑讯室里吹入穿堂的夜风,忍者大叔如同一尊石像一般沉默了片刻。

“她……奇奈他妈,做饭非常难吃,几乎能要人命。我和她们住在一起的时候都是我下厨。”忍者大叔苍白地笑道:“漩涡一族做饭的几乎都是男人,可能是刻在骨子里的小当家基因。”

水门眼眶通红,沙哑道:“——我、我们也是的,一直都是我在做饭。”

忍者大叔点点头,说:“那是对的,必须要自己做饭,要不然会被毒死。——说起来我一开始是想带着她四处游历,没有打算去木叶的。当时木叶有一个老太太选中了她,说要把她带去做什么九尾人柱力……“

忍者大叔看向我,我眼眶里都是眼泪,拼命地点了点头,示意水门知道。

——水门他从一开始知道。

“人柱力大多过得不如意,我怕我养大的小姑娘也会经历那么痛苦的人生。”忍者大叔道:“可是最后我迫不得已,只能送她走……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哽咽道:“……他们都对我很好,很好。虽然九尾确、确实在这里,但是他们都对我很好。”

我想起水户奶奶,朔茂老师——纲手、自来也他们,说不出的心酸触动,犹如心脏被浸入了满是酸楚的水缸。

“你过得好够了。”忍者大叔笑了笑,“你们的人生刚刚开始。”

我哭得声断气绝,然后扑上去拥抱了忍者大叔。

“我不想让你们为难。”大叔笑了笑,粗糙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发:“想办法逃吧,这里我帮你们顶着。岩隐不是很信任我,毕竟我是个不知道失忆没失忆,又不服管的刺儿头——总之,走了不要回来了。”

我抱紧了忍者大叔,无声地大哭,然后水门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忍者大叔松开了拥抱我的手,对水门说:“年轻人——对我养大的小姑娘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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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中,窗户依稀透进星光,启明星于地平线尽头闪烁。

忍者大叔疑道:“……你们能从这里爬出去?我先说好,虽然这地牢看着很不着调,但是那上面的铁栅栏绝对掰不开,是特殊材质的。”

我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没打算爬出去,我们打算原地蒸发的。”

忍者大叔哂道:“能原地蒸发的只有二代目火影那个什么术吧?”

水门温和地说:“是。”

忍者大叔立刻反应了过来:“——年轻人,你是那个岩忍最近常常提起的金色闪光么?”

水门笑了笑,对忍者大叔微一低头。

金发的青年眉目英俊,温和柔软却又张扬骄傲,水门犹如代表新世界和新力量的一支长矛,同忍者大叔对视。

忍者大叔释然地笑了起来。

大叔温和地问我:“奇……奇奈对吧?我问你一件事。”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妈在捡到我的时候给我起了一个名字——”他努力地回忆着,“你还记得她叫我什么吗?”

我眼眶再次发红:“妈妈她……她叫你青木。”

“青木啊……”忍者大叔喃喃自语:“她是在一片森林里捡到我的。“

然后大叔回了神,笑了笑道:“你们走吧。”

突然外面传来号角声,大约是岩隐方的起床号子,他们在宣告一天的开始。启明星的星光中,水门将我揽进怀里,我结结巴巴地问忍者大叔:“忍者大叔,以……以后我们还会再,再见面的对不对?”

大叔笑笑:“你放心——以后还会再见的。”

忍者大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对了!还有,那个——那个年轻人?我也不是不懂你们小情侣*,总想搞点事儿,但是我姑娘今年只有十六岁,你可千万别忘了。”

我:“……”

水门摁着我的脑袋,似乎是不想让我看见他的表情,但是我听到他诚实地对忍者大叔说了一句:“——前辈,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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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雷神这个术我不算很喜欢,术的过程中十分缺氧,但是波风水门似乎非常习惯的样子。

我还是有点担心忍者大叔会不会受我们逃跑这件事的牵连,但是想了想,只要忍者大叔跑得快,那我们的越狱的锅绝对距离他十万八千里远。忍者大叔从我小时候是个甩锅好手,这点我不担心了。

我们落地时烟雾爆开,我被烟雾搞得呛咳不止,站在盔峡高处向外眺望,远处沙漠荒凉,远处天际露出一线火红的朝霞,风蚀蘑菇高高矗立。我困得揉了揉眼睛。

我小声问:“水门,进帐篷睡会儿?还是你准备去忙呢?”

水门笑了笑,掀开帐篷的帘子,我立刻钻进去埋在了被子里。水门也紧随其后钻了进来,对我道:“我也眯一会儿。”

我揉了揉眼睛,实话实说:“水门,我好困呀。”

水门将我连被子一起抱在怀里,温和道:“他很你。”

我脑袋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困得脑袋晕乎乎的,熟门熟路地往水门怀里钻。水门令我靠在他怀里,我才模模糊糊地说:“——恩,我当然知道他我了。”

“忍者大叔他对我可好啦。”我蹭蹭水门的耳朵,小声说:“他给我买桃子软糖吃,给我买他觉得好看实际上十分不好说的花裙子。他什么都好,是拒绝给我染头发……我一直想染成别的颜色的毛来着,忍者大叔他不让,说我妈妈也不会允许。忍者大叔一旦搬出来我妈来压我,我怂了。”

水门温柔道:“我觉得奇奈的红头□□亮呢。”

我笑起来:“当然啦!波风水门你要是敢不喜欢我的红毛,我和你开战。”

然后我想起什么似的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随便找了个事儿:“说到这个,大叔问你喜不喜欢我,你居然支支吾吾这么久才回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闹?”

我本来以为波风水门会开玩笑似的给我顺顺毛,却万万没料到他接下来的反应——这么迷幻。

波风水门将我抱着,对我很认真地道:“——说起来,以前美琴也轻飘飘的和我提过一次,说你喜欢那种带胸毛的,男子汉气概很足的类型。”

我:“……”

我埋在被子里尴尬道:“那……那时候……”

“然后今天这位前辈说你男朋友,找了个和择偶标准完全相反的类型。然后奇奈你说择偶标准只是个参考。”波风水门说着,钻进了我的被子。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危险临近,脑海中登时警钟大作,但是帐篷里空间窄小,我后面又是被子,他凑过来躲都躲不开。

水门复杂道:“——而且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你对我,可能是觉得我是娘娘腔的。”

我:“……”

我吓得结结巴巴地道:“水、水门你总不……总不能……”

波风水门平静地说:“你怀疑我那方面有毛病,这个锅我其实不介意背。”

我害怕地挣扎道:“不——不是,水门你……你听我解释……”

水门:“——但是娘娘腔,没有男人气概这个锅,我不太乐意了。”

波风水门说着,将我压在了被子里。

我:“这……喂——”(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