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判断呢？"东方傲说道，"如果是因为大脑受损，病变，可以采取改善大脑的受损部位来恢复记忆。但是如果大脑彻底受到损害，就没有一点希望了。从这一点看，还是好事吧。"
"有办法恢复吗？"于树生问道。
东方傲说：
"我只能试试。希望有好运气。因为是药物导致，这就存在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药物在时间长的情况下，有可能失效或者减弱效果；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通过刺激，或者清除，消除药物对大脑的影响。"
于树生问道："药物对人的作用，有终生的吗？会不会时间一长，慢慢就失效了？"
东方傲说：
"这个不一定。很多药物对人的影响是终生的。比如，一些儿童会因为氨基糖苷类抗生素导致药源性耳聋。那位跳千手观音的神女，就是因为儿童时期发烧注射了链霉素导致的。具有同样危险的还有庆大霉素、卡那霉素。这些药对人的听觉神经有毒副作用，造成的不良反应往往是不可逆的，终生的。"
于树生似乎对东方傲很有信心，说道：
"那就拜托东方教授了。我听你的导师说：你这两年在大脑神经方面的研究，尤其是失忆症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这个失忆者很重要，请您费心了。"
东方傲说道："老师过奖了。我如果真有那么神，..."
东方傲没有说下去。在这样的场合，他没有办法去表述自己的悲哀和阴郁。
凌波忽然想起来，说道：
"对了！那天在劫匪和失忆人对话的时候，他们称呼他是'白色梦蛙';，还有，说他曾经是广东的高考状元，化学专家！你们可以在这上面查一查！"
于树生连忙命人将这些线索记录下来，说道："查一下，广东省历年的高考状元。包括广东省下面区市的高考状元，看看哪一些符合这个人的特征。"
陈凡一直在默默看着，他没有出声。对于"失忆"、"大脑神经"这样的词，他有点排斥。
陈凡心里很清楚：凌波之所以能爱他，是因为凌波忘记了她先前的恋人。爱情是自私的。他不希望凌波再陷入"失忆"的漩涡，不希望凌波再有其他的想法。他希望能够安安定定得到凌波，快快乐乐把日子过下去。
于树生对陈凡说道："陈局，关于这个案件，还有一些事情，我们需要给您汇报一下。我们专门开个案情分析会。请您参加。"
陈凡说道："好。那就会议室里请。"
陈凡看看凌波，带着于树生等人到会议室里去了。
...
"嘀…嘀…嘀…嘀…嘀…嘀…嘀…，"仪器警报突然开始发声。
凌波凑上去看了看，看到"白色梦幻"脑部的电波图像里面，出现了一行一行看上去比较剧烈的波动。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教授？"凌波问道。
"这个我也无法判断。这个人脑部植入的芯片已经被我取出来了。怎么看上去他的脑电波似乎受到了外面的干扰？一下子活跃起来。还是因为大脑功能不稳定，病人受到潜意识的强烈刺激，产生了特别的意识波？"
东方傲看着那些脑电波说道。
东方傲使用仪器，对那些波动的大脑区域，采取了定位和微波刺激的措施。
过了一会儿，"白色梦幻"的情绪再一次稳定下来，像是陷入永恒的沉睡了一般，稳稳当当躺着，一动不动了。
凌波问道：
"东方教授不是研究生物病理学方面的专家吗？听说在肝脏和肺部方面的外科手术做得非常好。怎么现在涉猎这么广？连脑部神经和这种看不见的意识，都开始研究了？"
自从凌波失忆，东方傲就把大部分精力用在了研究脑神经病理学和记忆学这方面。可是这样的话怎么对凌波讲呢？
东方傲笑笑说：
"我向来对各种新奇的事情都感兴趣。人体本身就是神秘的符号，有机体自然地组合，能够产生视觉、触觉、味觉，听过皮肤、骨骼、血液、神经、细胞接收信息，产生影像，出现意识和梦境，这个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更神奇的是：人类还能够在感觉之外，产生亲情、爱情这样情绪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是那个物质肉体更高层的意义。这种意义存在我们身上，而我们自己也无法解读。你说这不是很神秘吗？"
凌波听了他这一段解读，笑道：
"我本来觉得生存很美好，人类活着很愉快，很有意义。被你这样一说，所有的美好都被分解成一种令人不舒服的东西了。看来医学真的不是好东西。或者说，医学博导眼里的世界，一定是一种很怪异的，缺乏美感的东西。"
东方傲离开了那个仪器。吩咐护士照顾那个病人。就解下自己头上的帽子，脱下工作服，从病人的看护房走出来。
他对凌波说道：
"你这样说肯定是不对的。谁说医学博导的眼睛里看到的世界，是一种缺乏美感的世界？至少在我的眼睛里，凌记者就特别具有美感。虽然有点瘦了些，可是很有风格。像是什么呢？说像荷花有点肥了；说像菊花，有点干了；像竹子，有点长了；像兰花吧，有点淡了。你说像什么呢？"
凌波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责问道："东方教授就是这样形容女子的吗？你那么多女研究生，女博士，你都这样比喻吗？"
东方傲笑笑，说道："我是她们的导师。我敢这样比喻她们，她们把我当什么？真的是叫兽吗？我可不敢。"
凌波抿嘴笑笑。
那天晚上，从劫匪手里救出自己的黑衣人，虽然蒙面，声音听不真，但是从他说话的口吻、态度，把自己拷起来那种德行，凌波感觉就是东方傲。东方傲可能是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所以不愿现身吧。
"东方教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凌波说道。
"凌记者，我怎么觉得，你每次见我，都要问我问题呢？"东方傲问道。
"九月十七号，就是'白色梦幻';被劫匪劫走的当天晚上，您在哪儿？"凌波单刀直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