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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第七回 林中激战众人散 疗伤惊识女儿身

黑山阴云布, 鬼魅行身侧;

天水零零落, 众人全震惊。

死寂黑森之中,热气腾腾尿腥臭气从宋颂袍下飘出,把众人表情熏得十分五花八门。

胆小道长, 你搞啥子鬼啊!

郝瑟心头突突乱跳,突然, 头皮倏然一麻,直觉朝着陡坡下望去。

沟壑草叶之中, 那一队赶路的“行尸”队伍不知何时停住了, 缓缓抬起了头。

夜风吹起黄纸血符,显出一双双空洞双眼,犹如傀儡。

众人背后一凉, 还未回过神来, 那一队行尸倏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瞬, 竟有七只凌空飞起, 朝着众人飞扑而下。

“后退!”文京墨迅速退到南烛身侧,大喝,“流曦、保护宛姑娘!”

流曦扯住宛莲心迅速后退。

“f言断后!炽兄、走!”

尸天清身如流风冲出,半步之后,炽陌红衣如飞虹, 紧随其后。

舒珞护住郝瑟,飞速退至连商计和丹霄道长身侧。

前方,尸天清剑气横电, 炽陌软剑蛇舞,已然和行尸混战一处。

但见那一队行尸,走位鬼魅,招式莫测,一时之间,竟能和尸天清和炽陌打成平手。

众人神色紧张,慢慢收紧队形,突然,身后厉风倏响,又有十只行尸杀了过来。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千机重晖在夜空中划过裂耳鸣啸,蜂针黑芒刺破天幕。

两只行尸应声倒地,八只行尸补位杀来。

“小瑟,退!”舒珞扇风凌厉扫过,陷入混战。

“南烛馆主、连老爷,退过来!”文京墨指挥。

“流曦!保护他们!”郝瑟千机重晖飙射,冲入战局。

骆嫣抱起南烛拔腿狂奔,萧画拔出短剑撤退,连商计被侍卫打横抬起后撤,宛莲心揪过腿软的宋颂,文京墨和流曦一左一右护守。

茫茫夜色中,尸天清、炽陌青红双影被第一队行尸缠斗一处,无法脱身,后方,舒珞、郝瑟被逼得步步后退。

战圈中尸天清侧目一看郝瑟方向,手中剑光豁然大涨,犹如满月耀目,反手一荡,在空中灿裂六道剑芒,卷扫而出。

剑气狂涌,行尸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剑芒密密麻麻刺入身体,重重坠地,乱剑之中,一只行尸背后的白色瓷坛啪一声碎裂,跳出一团红色的东西,乘着剑风飞上夜空,跳入苍白月轮之中――

竟是一颗人心!

四周蓦然一静,时间彷佛凝滞。

所有人彷若被按下了暂停键,数目齐瞪,看着那枚人心缓缓落地,弹跳翻滚,沾染草屑灰尘。

“啊啊啊啊――”

突然,流曦发出一声尖锐大叫,跪地翻滚,痛苦万分。

“流曦!”文京墨一算盘拍晕流曦,和宛莲心迅速将流曦拖回了队伍。

和郝瑟这边对战的八只行尸动作一滞,猝然抬臂从背后捞出了一个物件――金色大碗,凋纹精美,碗口之中,嵌着锋利刀刃。

“卧槽,迁神钵?!”

郝瑟呼声未落,就见那队行尸同时从迁神钵碗底抽出一条金链,反手一甩,迁神钵内锋刃飞速旋转,带着刺耳鸣啸凌空袭来,首先取的就是舒珞和郝瑟。

“小瑟!”舒珞扯开郝瑟,玉扇逆迎而上,撞在了三枚迁神钵之上,刀刃飞旋,扇骨发出恐怖响声,断裂散架,眼看就要将舒珞胸口绞碎。

“咔!”一条金玉石带硬生生插入迁神钵中,刀刃咬绞不动,咔咔乱响,正是郝瑟将千机重晖横在了舒珞胸前。

“阿瑟,f言!”尸天清鹤鸣剑狂抖,在夜空绽出九道光华,狂压而下。

另五只行尸飞射甩出迁神钵,和尸天清剑气在半空交击,激起刺目火花。

“走!”炽陌软剑狂舞而出,缠住迁神钵锁链,狠狠一抽,二人双剑合璧,堪堪将迁神钵攻击控制,岂料就在此时,一道迁神钵倏然袭向炽陌后方。

尸天清身形骤旋,瞬间和炽陌换了一个位置,迁神钵擦着尸天清手臂飞过,霎时,血沫飞溅。

“尸天清!”炽陌大骇,硬生生转动剑刃,软剑发出一声惨叫,和迁神钵锁链同时绞断,霎时间,众行尸、炽陌、尸天清、舒珞和郝瑟同时被狠狠摔了出去。

“尸――”郝瑟一个滚身,正要跳起,却发现眼前的地面尘土嗖嗖飞起了一道线,俨然就是震天雷发动的前兆。

“小瑟!”

一抹藕衣飞扑而至,将郝瑟抱紧滚地而出。

“轰!”火光四起,震声轰鸣,巨大的爆炸冲击波将整个土丘掀翻,数道身影从滚滚浓烟被抛出,远远坠向了四面八方。

最后一刻,郝瑟记得从舒珞肩头勉强看到,那一抹流云青衣被一袭红衣卷住,腾空逃离。

心慌、气短,胸闷……身体好重……

迷迷煳煳中,郝瑟只觉自己身重如石,拼尽全力才挣扎睁开眼皮。

着眼处,是一大片杂乱草根,泥土味合着血腥气渗入鼻腔。

五感渐渐回归,大脑恢复运作,郝瑟这才感觉到,背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几乎喘不上气,而且,脖颈处还隐隐有一种湿漉漉的触感,散发出铁锈气味。

是血!

郝瑟骤然回神,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幕记忆回归,那时,应该是舒珞将自己扑倒……

郝瑟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并用,一点一点挣脱重物重压,回头一看,险些惊了半条命出去。

舒珞面朝下趴在地上,背后藕衫早已七零八落,只剩零碎衣片,更糟的是,后背血肉模煳,已然无法辨认伤势。

“舒公子!舒公子!!”郝瑟大急,忙探向舒珞鼻尖。

微弱呼吸擦过郝瑟指尖,顿令郝瑟长吁一口气。

“尸兄!文书生!炽陌!流曦!宛姑娘!连老爷!丹霄道长!南烛馆主!”

郝瑟将能喊的名字都喊了一遍,可回答自己的,只有林间啾啾的鸟鸣。

看来是爆炸冲击波将大家打散了……

郝瑟起身环视四周,山林茂密,野草丛生,除了自己和舒珞,再无半个人影。

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洒落而下,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折射七色光彩,笼罩在整座山林之间,能见度最多不过五十米。

“卧槽!”郝瑟抹了一把脸,蹲身开始查验舒珞的伤口。

舒珞的后背衣衫割碎,内里血肉模煳,黑血漫流不止,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郝瑟越看,心脏越哆嗦,俨然要心率过速的节奏。

“怎么办怎么办?!早知道应该找那个小屁孩弄点常用药随身携带啊,现在这荒山野岭的,让老子怎么――啊,舒公子身上肯定有药!”

郝瑟一拍脑门,探入舒珞怀中,开始摸索。

“这是啥,内衣带子?这是啥?竹筒?这是啥――”

“啪!”一只手攥住了郝瑟手腕。

郝瑟一惊,低头一看,舒珞眼皮微动,睁开眼睫,漆黑无光的瞳孔在看到自己之后,隐隐亮了起来。

“小瑟……”

“舒公子,你有金疮药什么的吗?”郝瑟大喜。

舒珞一怔,待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郝瑟的爪子竟然插在自己怀里,顿时大窘,腾一下坐起身。

“嘶――”霎时,舒珞整个后背开始呲血。

“卧槽,舒公子你不能动!”郝瑟惊叫一声,扶住摇摇欲坠的舒珞。

“――多谢。”舒珞撑住身形,小心推开郝瑟,转目四望,“微霜他们呢?”

“最后我只看到尸兄被炽陌拽出了爆炸范围,其他人……”郝瑟顿了顿,蹙眉。

“微霜和我们距离爆炸处最近,我们无事的话,千竹兄他们应该也无妨。”舒珞道。

郝瑟点头:“总之,先给舒公子你疗伤,然后咱们再去找大部队。舒公子,你有金疮药吗?”

“有――”舒珞从怀里掏出一绿一紫两个瓷瓶,“绿瓶止血,紫瓶是――”

“云隐门的紫药水,我知道。”郝瑟一把抢过,“舒公子你坐好,我给你消毒上药……”

舒珞一怔:“小瑟你――给我上药?”

“这儿还有其他人吗?”

“不、不必了,舒某无妨……”舒珞抢过药瓶。

“无妨个锤子,你血都要流光了!”郝瑟再抢。

“舒某的意思是、是,舒某自己可以……”

“舒公子,你伤在后背,难道你后面长了眼睛不成?”

“舒某……”

“好啦!”郝瑟将舒珞双肩扶住向后一转,“屏息,稳住!”

舒珞长长吸了口气,点头:“有劳小瑟了。”

“放心,老子经验丰富。”郝瑟细细检查完毕舒珞后背伤口,突然抬手,嘶啦一声将舒珞的后半扇长衫扯掉了。

“啊!”舒珞大叫一声,蹭一下蹿出老远,死死揪着仅存的前面半扇衣服,一脸惊悚瞪着郝瑟。

“后面衣服破碎的太厉害,看不清伤口,还是扯了方便。”郝瑟一本正经解释道。

舒珞吞了口口水,耳根泛起红光,静了良久,再次转过身。

“放心,老子绝对不会占舒公子你便宜的!”郝瑟一边信誓旦旦,一边用紫药水给舒珞擦拭伤口。

药水拂过,血肉下的伤口渐渐清晰,皆是震天雷炸裂铁扎入皮肤所致,伤口虽然不深,但却是又密又乱,一眼看去,好似被长短不一的刀刃削开了皮肉。

郝瑟擦药的手停住了。

“小瑟?”舒珞侧头。

“别出声。”郝瑟沉着嗓子道。

“好。”

手指沾着药膏轻轻涂抹伤口,药膏微凉,指尖微热,触过肌肤,酥□□痒。

舒珞整张脸骤然涨得通红,猝然闭眼,喉结乱动。

突然,上药的指尖微微一颤,停住少顷,然后开始再次上药,只是,此次,却有些隐隐发抖,指尖也从温热变得冰凉。

舒珞眼睫一动,缓缓睁开,俊颜上的红晕悄然散去,静静看着眼前一束射入树林的阳光,勾起温柔如水的笑意。

“小瑟。”

“嗯?”

“我很高兴。”

“哎?”

“小瑟没有受伤,我很高兴。”

涂药手指一停,下一刻,上药的手法竟是重了起来。

“嘶!”舒珞倒吸凉气。

“老子可是帅裂天穹的郝大侠,上药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法!”郝瑟闷声叨叨,“舒公子若是下次再受伤,老子的手法定比现在疼百倍千倍!”

虽然是威胁的话,可那话语之中,却是明显带了鼻音。

舒珞笑意更胜:“好,舒珞记下了。”

“要好好记住!”郝瑟用衣服扯成绷带给舒珞狠狠包扎。

舒珞的万年笑脸也不禁有些扭曲:“是是是,舒某定然铭记在心!”

“哼!”郝瑟三下五除二绑好伤口,把药瓶扔给舒珞,“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出发去――我擦!”

“怎么了?”舒珞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

“额――”郝瑟挠头。

眼前的舒珞虽然已经竭力为自己整理衣冠,无奈身后的衣服被郝瑟扯掉半副,只能歪歪斜斜跨在后背上,前面衣服虽然还算完好,但被这风一吹,显然有些摇摇欲坠,加上时不时露出其内勒紧肌肤的绷带,更显舒珞宽肩窄腰,肌肤如玉,简直就是――

捆绑play啊啊啊啊!

郝瑟心中无声狼嚎。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若是舒公子这般造型和老子一同出现,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尸兄、流曦也就罢了,炽陌那小子肯定会狗嘴吐不出象牙……文书生定会将我当场人道毁灭!”

郝瑟原地乱转半晌,骤然停步,死死盯着舒珞。

舒珞被郝瑟目光看得全身发烫,不禁后退两步。

“小、小瑟?”

“舒公子,你这样会感冒的!”

“诶?”舒珞还未反应过来,突见郝瑟胳膊一轮,竟是开始――开始脱衣服!

“小、小瑟,你这是做什么?!”舒珞豁然转身,面红耳赤大吼。

“诺,穿上!”一件紫色外套递了过来。

舒珞一侧目,脸更红了几分:“不、不必……”

“赶紧穿上,一个大男人,干嘛婆婆妈妈的!难道你要光着果奔?”

舒珞吸了口气,颤手接过。

“这个也穿上,防止你伤口崩开。”又递来一件。

舒珞低头一看,双目不禁一亮。

但见这件背心,内嵌金丝,花纹精美,看起来十分高端大气。

“这难道是锦兰背甲――”舒珞惊喜转身,声音猝然消失了。

“对,是师父留给我的。”郝瑟一边系衣服一边抬头,“据说刀枪不入,堪为宝甲――舒公子?”

眼前的藕衣公子,死死盯着郝瑟锁骨,整个人彷若傻了一般。

“舒公子?舒公子?”郝瑟摆手。

舒珞目光颤颤巍巍下移,然后,双眼渐渐绷圆。

阳光并不明亮,空中甚至还浮着蒙蒙的瘴气,可在舒珞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尤其是眼前人胸前的凸起,绝对、绝对不是男子应该有的――

舒珞嘴巴开合数次,挣扎挤出几个字:“小、小瑟……你前、前面――”

“我前面?”郝瑟瞅了一眼,纳闷。

“你、你你你――难、难、难、难难道是、是是女、女子?”

“是啊,怎么了?”郝瑟抓头。

舒珞眸光爆裂。

“哦~是不是没料到天下还有老子这般帅气的美女,所以惊到了?!”郝瑟呲牙一笑。

轰!

红光从脚底逆冲脑顶,顿将舒珞变成了一块烤熟的玛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