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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生死书

看他慌了,我心想,坏了,别又搞到什么不该搞的东西,上次搞了个铜哨子害的我中了半个月的邪,现在想起来脊梁骨还发凉呢,悄声问道“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

老板做贼似的伏在我耳边,腻腻歪歪的道,“这···,说出来吓死你,”。

我这人就喜欢直来直往,不饶弯子,看他磨磨唧唧的一下子急了,“你丫有屁别憋着,赶紧说明白了。”

就见他咽了咽口水,瞳孔放光,“让我先找找我的名字,”说着要夺这本子,我一看他这架势哪里是看,分明想要抢,幸亏反应快,抢先一步让我把本子压在了屁股底下。

“你这老头儿,有屁憋着不难受啊?赶紧快说,说完了给你看。”

“我要看看我的阳寿还剩多少?”这东西刹间带起了哭腔,冒出个这话。

我一愣“你说啥?”

就见店老板这手抖的,得瑟了半天得瑟出一句,“孩子啊,这是生死文书。你快给我,让我把名字划掉。”说着和疯了似的蹿到柜台拿出根儿笔就向我冲来,跑到我面前就要强夺。

我一看这还了得,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胆子,一把抽出袖刀直接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大伯,你先给我说明白了。”

这老板见状突的跪在地上,猛的直给我磕头,吓的我一愣一愣的,生怕磕死在这儿,赶紧扶他。

“阎王大老爷啊,我还体力壮着呢,再让我活两年吧···”

我寻思这老东西是要搞啥鬼把戏,刚刚还要抢,这会儿就给我跪下了,我又不是真想杀你,老子行走江湖的第一条就是不杀老幼妇残。

但是从他一系列极其反常的举动,我预料我搞的这东西似乎有点儿不寻常,赶忙把这黄历从屁股底下取出来,自己翻了几页,这一翻不要紧,竟赫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确切的说是哑巴给我起的名字:“刘百正”。

我虽然不识字,但自己的名字还勉强认个大概,这也得归功于老哑巴生前的逼迫,硬生生的让我把自己名字记下了。

我摁着本子伸到老板的眼底下“这上面都写的什么玩意儿?”

老板哆哆嗦嗦道“刘百正。庚午年,壬午月,辛未日,阳限大至,速来报道。崔笔。”“说明白点儿,到底是哪个日子?”

“就是昨天。”

我一惊,突然明白道,“操,差点儿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一细想,难怪昨天那么凶险,莫非···

我慌乱中把黄历赶紧塞进包里,安慰老板道,“大伯,你看错了,这哪里是什么生死文书,不过是有些人的恶作剧罢了。”说着,作了个轻松态,噎了口茶,心脏突突的快要跳出来了。

老板惊骇的看着我,“这本子上可是盖有阎王的鬼玺印子。”

我一听果然有蹊跷,赶忙扶他坐下,陪着笑脸道,“老伯你给我讲讲,我外来的,不懂规矩,刚刚您别见怪。”

看他还有点儿犹豫,我又激了把,“你讲明白了,咱把咱俩的名字都划掉,讲不明白那咱就当这玩意儿是个玩笑。都别放在心上,我看老伯你体健如牛,怎么着也能混个百八十岁。”

他一听我这么说,猝然叹了口气,“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全怪这酒啊!”

听他一讲我才明白,辰阳东这个地方禾家有个祠堂,但是除了村长却不允许其他禾家后人进出入,据这老头说,禾家祠堂里供着一本书叫作“生死问卜”,是生死簿的阳间册。上面同样盖有阎王的鬼玺印子。而这阳间生死簿记录的都是死去的人的名字,并没有去录入在世者的名姓。

而这个老板之所以对鬼玺印这么熟悉全是因为其年轻好酒,误闯祠堂无意中撞见。后被人发现便让这里的村长带领村子里的人给赶到村口,以建酒楼茶塘供过往村民解乏来筹罪,这一筹就筹了几十年。

我一听,嘿,还他妈的是个同道中人,老子也是因为喝酒才摊上的事儿!

我笑着问他,“那你确定我这本是阴间册?”

“也不确定,我没见过阴间册是啥样子,但这册子后面还有很多名字下面没有其他的字,阳间册里的名字都是人死后才加上去的。还有那鬼玺印子只有盖上了,鬼差才敢上来勾人,这印子据说是只有阎王大老爷才能盖的东西。”对于他说的东西,我倒是信了一半儿,这老头如果脑袋不是被门夹过,那就只能怪他的酒喝多了。

我大概看了下这黄历,寻思着这阳间册如果真存在的话,那他的功能敢情是相当于今天的确认到货?真他娘的奇怪了。

但是也不知道这阳间册到底有什么用,如果仅仅是记录死去的人,那也没多什么必要,就这个鬼玺印子看来是个宝贝。这个禾家祠堂不供奉祖宗供奉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和那阎王老儿有一腿?再问这老板他就也不知道了,他只晓得自他出生以来祠堂就有这东西,有那书的事还是他爷爷在他小时候讲给他的,后来他爷爷无缘无故的就疯了。他当时也是喝酒壮胆,想进祠堂的念头由来已久,只不过酒后把这事儿真给干了。

我心想,“那你老头当年犯事儿也不能全赖这酒啊,这玩意儿就和你想强·暴人家,不敢直接做,喝点酒后给干了,结果全都推到酒身上,那人家姑娘不亏大发了。”

后又一想,“自己不也是,我这一辈子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日子恐怕屈指可数,就算当初我没喝酒,也逃不过这宿定的一劫,我在努力抗争,却是每一步都离死亡更近。要不说这些事儿还真不能怪酒!”

“老板,给我来点儿你这最好的酒,咱边喝边说。”恍然开悟,酒这东西咱还是别戒了。

看着老板颤颤巍巍的去柜台拿酒,我又品了口眼前的茶,“呸,这茶真不是味儿,和马尿似的。”

老板递过来上好的粗米酒,我一闻,嘿!还是这东西是好玩意儿!

看着这老伯还盯着我手里的册子,胆战心惊的想趁我不注意夺过去,我学着长辈教育后生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老伯,我见过阎王,我让他多给你宽限几年,你可得记住以后一定要少喝酒啊!”说完打了个嗝,吐出一口酒气。

“你见过阎王?”

我威风凛凛的点了下头儿,“我就是昨天应该死掉的刘百正。”

窗外段斌拽歪着他那笨拙的大蓑子衣飞奔着过来,我喝光杯子的酒,揣起袖刀,起身朝楼下走去,甩下句后会有期,扔下店老板在桌子旁继续哆嗦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