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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从容迎战

却说赵彧明明先前还与沈玉璃聊着闲天,梁怀瑾进来行刺失败后,他突然发难,攻向沈玉璃。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沈玉璃竟然能在控住一人的情况下出手反击,而且一击就是要害。卷寒剑往赵彧心尖一刺,令他当即仰面倒地。

门外护卫听到少游居内动静,赶忙闯入。一瞧侯爷受伤,倒地不动,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探寻鼻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侯爷!”护卫无比惊慌。二人忙合力将赵彧抬走,纵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想方设法救活侯爷,否则他们这俩护卫必定要承担罪责。

沈玉璃平静地看着赵彧被护卫抬走,似乎并不把杀皇亲国戚当回事。他此时正及时调息运气,因为他明白,今天晚上还会更加热闹,此前王佑经、元敬阳和铁面男子的合谋袭击,包括绍兴侯的突然闯入,都不过是一幕序曲。而他如此断定的原因,皆在于梁怀瑾向窗外的那一掷。

梁怀瑾自知失手,纵然另一支峨眉刺出击也伤不到沈玉璃,万一将对方逼急了,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倒不如扔出窗外,给外面的人提个醒。

沈玉璃半蹲在她身旁,又抓住她那已经变形的手腕,握得她眼泪直流。说也怪了,明明手都反过来了,按道理应该骨裂筋断,肿胀成一片紫红才对,可梁怀瑾的右手除了变形,手腕并无淤血症状。其实这是沈玉璃使出的伎俩,先把对方的关节拉脱臼再稍加扭转,就可让人痛彻心扉,还可留一手后招。

“看来你还有朋友在外面等着啊,是谁啊?”沈玉璃的态度很明白,只要你把知道的内情说出来,我就能帮你把手再“装”回去。这就是所谓的后招。

“疼疼——啊——”梁怀瑾痛得嘴唇发白,满头的汗水都浸湿了发根。“求求你——”她现在着急的不是求沈玉璃帮她把手复位,而是求他别再捏了。

沈玉璃轻声一笑,抬起右手两指朝梁怀瑾的上腹部梁门穴一击,令其顿觉一柄小锤砸在胃上。梁怀瑾先是身躯往上一缩,紧接着翻了个白眼,躺在地上呻吟。沈玉璃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梁怀瑾所谓的朋友已经进来了,先解决一个总归能省不少事。

当站起身朝新进来的人看去的时候,沈玉璃却也一惊:“谢三?”

不错,来者正是那日自己在江上从水匪手中救下的旅人谢三。

短暂的惊异之后,沈玉璃失笑道:“原来水匪是安排好的,被水匪绑去的你也是安排好的。今天想拿我的命领赏的人可真多。可否告诉我,你们的雇主是谁吗?”

此时的谢三早已换上了一身深色皮袄,身后背着两把铜装柳叶刀。谢三摇摇头:“错了,水匪可不是谁安排的,我也真的是被水匪绑了。只是为报救命之恩,所以我才未第一时刻出手。至于雇主,恕在下恪守承诺,不能告知。”一个刺客居然在江上被水贼绑了,这到底是怎么混的?

“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能骗到我的。单凭这点,我得佩服你一番。”沈玉璃口上称赞,心里却只说了一个字:蠢!一路共同乘船到扬州,那么多机会都不见你动手,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救命之恩?真不知你这样的刺客是怎么赚钱活下来的!不过既然如此,沈玉璃一个闪念:看来此人不是暴雪坊的。

暴雪坊,乃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雇佣组织,该坊分布大宋各路,为特殊人群提供刺客、密探、保镖方面的服务,开价高成功率也高,特点是为完成雇主委托不择手段。而谢三此人还这么讲良心,目测不是暴雪坊的人。

只是大宋境内非官方的刺客们基本都在暴雪坊供职,这个谢三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道说,“你是皇城司的?”不、也不想,如果是官府的特务,更不会考虑那么多伦理道德,完成上司交代的公务才是首要之事。

谢三面露疑惑,似乎对“皇城司”这个词很是陌生。考虑到该说的话也说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是时候干正事了。谢三不再多言,将手伸到肩头,拔出了那两把柳叶刀。俗话说,单刀看手、双刀看走。谢三握着双刀,步伐如同鬼魅,向沈玉璃迅速逼近。

沈玉璃舞动卷寒剑,如擎一朵梨花在手,叮叮当当,总能用剑脊挡住刀刃。谢三连斩六七刀,被悉数招架,不经意间已贴近沈玉璃身躯。由于少游居堂内桌椅遍布,空间又较为狭小,长剑不占便宜。谢三自以为得计,变换步伐,穿插到对手左侧,右刀自下撩起,左手使个花儿,反手把刀,顺劈斩下。

此刻沈玉璃站在两张桌子的过道间,见一刀挑袍,下意识地踹出右足,踏在刀身,将柳叶刀踢在桌腿上紧紧贴住。而他手上也不闲着,右手反握剑柄,将剑身贴在手臂,举到头上,架住了那一计顺劈。

刀刃在剑脊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响。谢三面露惊异之色,自己的这一招“逆手双刀斩”一直以来帮自己吃遍江湖,现在却被眼前的对手轻易接下。他不甘失败,奋力要拔出被夹住的右刀。

沈玉璃察觉出对手的意图,先是踩稳刀片,就趁着谢三使出劲头的时候忽然松开,令其打了个趔趄。紧接着他就右足立地,衣摆里藏着的左脚踹到了谢三的肚子上。

谢三突受重击,踉踉跄跄连退四五步,撞翻了一条长板凳,总算以刀撑住,单膝跪地稳住了身子。就在他刚稳住的时候,只觉胃里翻江倒海,一股热流直顶咽喉——

“呜——”一口苦涩的胃汁喷在了地上,散发出酸臭的气味。

沈玉璃掸掸绣着红色祥云的衣摆,脸不红心不跳,大气也未喘一口,仪态从容。

谢三舔了舔被胃汁蚀得酸麻的牙齿,苦笑一声道:“看来这一万贯不好赚啊。”

“一万贯?”沈玉璃颇为不满:“难道我堂堂潇湘社社主,性命就只值一万贯?”

一万贯,还不如神匠高肄风的一半呢。

谢三闻言反倒一惊:“什么,你是潇湘社的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