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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度厄重生

“彭鹰,怎么回事?”左鱼儿抓住彭鹰的胳膊,困惑的看向庞蕴。左枪和左菊心则护住彭鹰的左右,蓄势以待。

彭鹰只有苦笑,“你们不要轻举妄动,那人是南疆魔教的人,姓庞,魔功古怪的很。”

“南疆魔教的人?”左鱼儿等人纷纷愕然向庞蕴看去,左枪则冷哼道:“那又如何?杀了了事。”

长枪轻抖,化作枪影无数,却忽然被彭鹰抓住了枪身。

“左兄不可。”彭鹰满脸的苦笑。

左鱼儿见状忽然恍然大悟,看了眼那两口黑棺,轻声道:“傻小子,你是在乎那两口棺材么?”

彭鹰无语,只能点了点头。

“棺材里的人是谁?是生是死?值得你舍命交换么?”左鱼儿沉声问。

彭鹰深深的望着左鱼儿,心中的话几乎到了嗓子眼,却最终还是哑口无言。他怎能说那两口棺材中就有你的母亲曲凝霜?如果真说了出去,一则不知曲凝霜究竟能否活命,二则左鱼儿势必心神大乱,反而不妙。

“你这闷葫芦,真是急死我了……”左鱼儿懊恼的瞪了彭鹰一眼,忽然挽住他的胳膊向远处飞去。彭鹰愕然,正想说话却见左鱼儿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只要闭口无言。

庞蕴却急了,大声道:“你们要去哪里?给我站住!”

此时左鱼儿和彭鹰已经远去数十丈,这才停住转身,微笑道:“南疆的老魔头,彭鹰这傻小子重情义,所以怕你坏了他朋友的尸身。不过姑奶奶却没他那么优柔寡断。人死灯灭,莫非还要活人陪葬?你自己拿着两口棺材耀武扬威去吧,恕我等不奉陪了。”

说着她又想走,庞蕴却更是心乱如麻,厉声大吼道:“给我站住!不然我就毁了其中一口棺材!”

左鱼儿又停住,回头不耐烦的看了庞蕴一眼,“哎我说你个老魔头,怎么比妇道人家还罗嗦?要毁你就毁,怎么如此聒噪。南疆魔教好歹算是魔教正宗,怎么还有你这样优柔寡断之人?姑奶奶看你应该是在南疆魔教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来投奔北方魔教的吧?”

庞蕴气得面红耳赤,鼻子呼呼喘着粗气,脑袋里一团乱麻。他刚刚分明已控制了彭鹰,可偏偏半路杀出左鱼儿这个程咬金,搅了他的好事,看左鱼儿的模样,庞蕴断定左鱼儿是真的不在乎这两口黑棺,自己拿来保命的筹码变得一文不值了。

看着庞蕴心乱如麻的模样,彭鹰把嘴巴闭的死死,心里却不禁啼笑皆非。

鱼儿就是鱼儿,要论狡黠机智,十个庞蕴都望尘莫及。这要是在赌桌上,即便庞蕴拿了一手好牌,恐怕也会被左鱼儿吓得进退维谷。当然,换作自己也是一样。可这也是因为左鱼儿不知道那棺材里有曲凝霜的缘故,这也让彭鹰为之捏了把冷汗。

此时局面完全改变,彭鹰等人镇定自若,倒是庞蕴坐立不安。他望了眼彭鹰,终于咬咬牙,沉声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麻烦,有话快说!”左鱼儿满脸的不耐烦。

庞蕴强忍着心底的怒火,挤出一丝微笑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我在南疆魔教的确是个无关痛痒之人,所以才投奔了北方魔教。我也无意和左家为敌,一切都是那狼子野心的安士鹏从中作乱。所以请诸位放我一马,只要能让我平安离开,我便将这两口棺材完璧归赵,如何?”

彭鹰听了不禁又气又笑,这庞蕴还真能作践自己,说什么无关痛痒,这家伙在南疆魔教的地位绝对超然,否则也不可能被派来北方魔教,运作那造妖之事。

左鱼儿却似乎权衡了半晌,最后点点头道:“好吧,我也不希望彭鹰朋友的遗体被你所坏,你交出两口棺材,我自然让你平安离去。”

庞蕴皱眉道:“姑娘说的太轻巧了,如果我交出棺材,你又要喊打喊杀,那又如何是好?”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左鱼儿冷笑着拿出左家铜管和令牌,淡淡的道:“我已左家仙判的名义向你担保,左家绝不会出尔反而,这你总应该放心了吧?”

庞蕴愣了愣,目光瞥向左枪和左菊心,左枪见状轻蔑的冷笑,“鱼儿的话便是左家的意思,你无需担心。”

庞蕴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狠狠的道:“好!既然你们如此说,我便信你们一次,左家声名鼎盛,谅你们也不敢做出两面三刀之事。”

说着,庞蕴刚想交出两口黑棺,远方却有道剑光赶来,上面有个魁梧的汉子大声叫喊道:“彭兄弟,那老鬼是你的对头?巴修把他的屎尿都打出来!”

彭鹰等人和庞蕴同时愕然望去,庞蕴却忽然一愣,猛然拂袖荡起一股罡风把巴修卷得人仰马翻,然后扭头望向左鱼儿,厉声笑道:“好你个刁钻的死丫头,老子差点落入你的彀中!你信誓旦旦的说左家不会与我为难,是算定了这里除了左家之外还有许多旁人吧?到时候只要彭鹰招呼一声,老子就会被万剑分尸,对也不对!?”

左鱼儿气得脸色铁青,彭鹰更是气得肝疼,他狠狠的瞪了眼远处的巴修,怒吼道:“你给我一边呆着!”

巴修兴冲冲的来,却先是被庞蕴卷出好远,又被彭鹰怒斥,顿时目瞪口呆。

庞蕴此时已恼羞成怒,手中用力,半空中那黑棺顿时龟裂开来,曲凝霜的一只手臂垂落下来。那条手臂再也不是以往的枯瘦如柴,裸露在外的手腕和手掌晶莹如玉,宛如活人。彭鹰更是心中一紧,暗想曲凝霜十有八九应该是能起死回生了,那更不能再死在庞蕴手中。

“你别冲动,我过去便是。”彭鹰连忙试图安抚庞蕴,挣开左鱼儿向前飞去。

“彭鹰!”左鱼儿吃了一惊,却已来不及拦住彭鹰了。她又是焦急又是奇怪,那棺材里的人究竟是谁?让彭鹰如此不顾一切。她瞥了眼曲凝霜的那只手臂,心中却有种难明的滋味忽然浮现出来。

虽然凭着一只手臂不可能认出曲凝霜的身份,但母女间自有种莫名的感应,令她不禁心血来潮,愣在了那里。

左枪和左菊心则见机的早,连忙拦住了彭鹰,左菊心大声道:“小师叔,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冲动啊!”

“你们别拦我。”彭鹰心急如焚的沉声道。

庞蕴此时如同困兽,露出了惨白的獠牙,他狞厉的冷笑道:“我看你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那老子便毁去这口黑棺!”

手指轻动,黑棺上便如同压上一座小山,木板寸寸龟裂,眼看着曲凝霜就要被压成肉饼。彭鹰顿时睚眦欲裂,正想以鱼龙横行法逼开左枪和左菊心之时,忽然异变陡升。

庞蕴脚下的那口黑棺忽然绽放出温和的光华,那白光虽然温柔,却又如大日初生,光华万丈。坚硬的黑棺仿佛被烈焰焚烧,顷刻间化作灰烬。忽而山风吹过,灰烬四散,却有团白光飘飘忽忽的到了半空,拦在了曲凝霜那口黑棺之前。

白光中,赫然有个老僧结跏趺坐,双目紧闭,形如槁木,气息皆无。

“度厄!?”左枪第一个失声惊呼,脸上满是骇异之色。他眼睁睁看着度厄死去,人死又怎能复生?

彭鹰也愕然呆立,心里盘算下时日,忽然心花怒放。

岁月如梭,原来自不灭山一役以来,到今天刚好满了四十九日!

庞蕴愕然望着度厄,心中满是寒意,他虽不知道这老和尚是什么来历,不过却由衷的感觉到了恐惧。那老和尚坐在半空,却隔绝了自己与曲凝霜那口黑棺的联系,他连抓了两抓,却连续抓空,于是知道自己已没了要挟彭鹰的本钱。于是他顿时吓得心胆欲裂,连忙转身想逃。

忽然,一只紫金钵从老僧怀中升起,悬于头顶降下万千璎珞,紫光镇压一方虚空,仿佛大山压住庞蕴,令他寸步难移。

度厄轻启慧眼,那双原本略显浑浊的老眼此时却纯真澄澈,清明通达,满是褶皱的老脸一笑,忽而发出婴儿般的笑声。

仿佛刚刚降生于天地间,笑声中有莫大欢喜,笑声甫落,度厄的须发尽皆化作飞灰,脸上的褶皱瞬间荡然无存,仿佛初生婴儿般光洁嫩滑。转眼间,那张婴儿般的面孔成熟了许多,仿佛总角孩童,稚气未脱。继而,唇下浮现两抹短髭,又成熟了许多,俨然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僧人。

变化到此为止,此时的度厄眉清目秀,目光恬淡自如,头顶宝光隐现,竟与痴痴大师有了几分相似。

“阿弥陀佛,施主心存恶念,如果真被你离开此地,却又不知要弄出多少祸端来。”度厄微笑着取出那只木鱼,轻敲,顿时做黄钟大吕之音。

彭鹰等人丝毫没有任何异状,而庞蕴却好似九天神雷轰顶,忽然浑身巨震,双目中神光骤散,顿时砸入下方的洪流之中。水花四起,当庞蕴浮起的时候,彭鹰他们分明看到庞蕴的双目已没了半点生机,竟已经一命呜呼。

好一个杀伐果断的度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