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脸色平静的像审讯个陌生人：“如果杀了你，你作何感想。”
“没有，咱俩是相爱的，我也怀念马里兰海那个深秋，那个白屋餐厅，还有你去别墅找我，我们一起翩翩起舞，我还吃了你的豆腐。”伸手在鼻子前猥琐地闻了闻，“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得感谢老天送给我的一个美女。”
乔安娜的脸色微红，很快便恢复理智，“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对卯宿星人了解多少？”
“哈哈，”林培莞尔而笑，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就算乔安娜是阿狸，美艳不可方物，她总归也会触及实质性问题。
“我现在是卯宿星人的特别客人，七贤士跟我说了全部，如果你是黑天使，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乔安娜果然勃然变色：“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林培现在明白，美丽坚总统是傀儡的说法真是正确的，他不过是个会发声的招牌，幕后人才是操纵者和决策者。而乔安娜至多也就是个长老级的执行者，大佬级人物不会是她。
“安娜，我不相信正义总能战胜邪恶，光明总会降临这种屁话，但我知道正义和邪恶就像势均力敌的两个人，也许你今天能赢，但是明天你又可能会输，而且会输的很惨。你们的上帝未必能救的了你们，所谓正义和邪恶就是上帝的左右手，他一直在玩弄着左右手的游戏，你相信他会砍掉左手或右手吗？”
这个比喻太直接太直白，乔安娜哪里会有听不懂的道理，黯然良久才讪讪道：“看来你真是见过他们。”
“我不仅见过，还打消了铲除骷髅会的想法，他们一面劫持骷髅会作恶，一面却又制造悲剧性英雄人物，宣扬正义谎言。上帝的这套伎俩并不新鲜，但总有傻子会上当，前赴后继充当炮灰。”
“你是说世上本无正义？还是说上帝也邪恶？”
“哈哈，”林培耸耸肩膀，“这我就不知道咯，但是看到他们也在制造基因人，也面临着灭族的危险，跟人类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正义何来？虽然他们的科技比人类要发达的多，但是他们依然逃脱不掉科技至上这个俗套。七个智慧长者说过，这个道理东方文明几万年前就已经明白了，所以老子才会说无为而治，那时才是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而你们西方文明却还在茹毛饮血蒙昧无知时代。”
乔安娜闭上眼睛，旋即睁开：“可是你们也后来居上，比我们还倚重科技力量，更把你们的优秀古老文明扔到爪哇国去了，你又作何解释？”
林培注视着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想到马小克那双眼瞳，“安娜，我与你共处数年，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更无法理解东方文明强大的包容力和融合力，正因为历史沉淀积厚，所以我们看似没有信仰，其实每一滴血液里都流淌着古文明的基因。历史上数次灭国，但是咬着牙饮着自己的血挺过来了，你再看看其它几支文明，有哪个能绵延成千上万年？”
乔安娜怔忡着，眼神有些迷茫，“国家可以灭亡，可是我们的精神永存，一直会战斗下去。”
林培道：“至刚而断，至柔而乱。骷髅会终会有消亡的一天，时间是最强大的敌人，你又何必如此执念？跟我回家吧。”
“你不打算拯救世界？那你又何必一趟一趟到处乱跑，不如找个地方独自过日子算了。”
“拯救世界？”林培嗤笑，“你们西方人被洗涮涮，脑子已经被洗坏了，大沙文主义要不得，世界已经崩溃，新秩序正在崛起，你仍然用旧思维考虑问题，看来智商跟思维真是两码事。”
智商高若乔安娜，仍然还是无法理解东方文明的博大精深。她的思维方式代表了众多西方人对东方人的看法，他们固步自封傲慢无礼，总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已经颓败到流亡的程度仍然摆脱不掉这种臭毛病。
乔安娜虽然是乔治家的代表，仍然无法摆脱这般思维桎梏。
“马克，我还能回家吗？”
“OFCOURSE！家是你的，儿子是你的，你当然可以回家。”
“可是，我心仍然空落。我们相处若干年，我还无法了解你。”
林培伸出手，“老婆，我带你回家，这里不太适合谈情说爱。”
乔安娜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你还打算走吗？”
“我已经给自己算过命运，就是奔波劳碌的宿命，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或许你可以把马小克的名字改成乔治·马克，我不介意。”
那双柔嫩纤长的手用力握了握，似乎她很感激马克的这种大度包容。
林培双腕举举：“能不能放开我了？”
乔安娜拿出钥匙打开手铐，“你只能呆在这里，我去接儿子。”
“好吧，但愿警察不会去找我们，”林培坐在椅子上没动，看着乔安娜走出去锁死房门。
对于他来说，骷髅会如何作恶多端如何利用基因技术祸害人类，历史自有公断，至少他相信即便是这种神性组织，也会有裂痕。堡垒总是会从内部破裂，β星上的人们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也没有解放全人类的宏大理想，也没有拯救世界的责任。他只是想尽可能地救助更多人，无论是精英还是平民，他们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
至于冥顽不化的乔治家族如何延续，只有天知道。
窥一管而知全豹，乔安娜如此，其余十几个大家族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门锁一响，乔安娜抱着马小克进来，这小子先对林培做了个人畜无害招牌式的微笑：“呆嘀！”
尼玛，能不能表叫“呆的”，“叫耙耙。”
“耙耙！”这厮倒是挺会见风扛大旗，伸出手来要抱，林培抱过来先给他“扎针”，扎的这小子咯咯直笑。
不会又来一番父子大战吧，这熊孩子鬼精鬼精的，林培要是着他的道，都不知道怎么着的。
牵着乔安娜的手：“咱们回家吧。”
乔安娜挣脱手掌：“我们还要做善后处理，呆会警察肯定会来盘问。我先送你出去。”
带着他们父子从另外一条通道出去，这里是一处杂草丛生的山岗，那里已经停着一辆小汽车，乔安娜把他俩送进汽车对他们摆摆手：“后面是野餐工具，如果有人盘问，你知道怎么做。”
呵呵，果然是特务，滴水不漏啊。
林培开着车从山岗上下来，远远地看见港口停着几辆警车，一路回家倒没遇到警察。
回家就见家里已经收拾整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马小克又在伊呀怪叫，这小子能蒙骗别人，可骗不了林培，先把这小子放进架子车，开始审讯：“马小克，你到底是从哪来的？”
马小克脸上露出萌呆萌呆的微笑，两只小手在玩具上拍打：“呆嘀！呆滴！”
“拜托，表别呆的，你爸不呆，叫耙耙！”
“耙耙呆嘀！”
林培一脸黑线：“马小克，别装了，我知道你会用意念交流，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嘻嘻~呆嘀。”马小克继续装傻卖萌，两只小手在前面乱拍。
林培对付大恶人有整套办法，但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全不好使。
“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卯宿星人派来的奸细？”林培提高声音，捉住他的两只手让他不要乱动。
门一开，乔安娜走进来。
马小克“哇”地声大哭，小**飚出一道水线，林培脸都绿了，问讯儿子愣是让乔安娜抓住个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