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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绯雪妖猴夜(一)

南方的雪没有北方鹅毛大雪般的大气粗犷,但胜在多了一份细腻,更多了一丝旖旎。

尤其是在被称为中国四大火炉的汉城,洋洋洒洒的白毫已多年未见,更加使这座现代化都市平添了些许的童真童趣。

棺材铺的小院落里,一道胖胖的身影立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任由雪花落在头发肩头。

“罗小胖,我叫你祖宗行么?咱这样作弊好么,你真不感觉到丢人?”我站在屋檐下,拿着一把竹制扫帚,看着院子中的罗胖子,一脸无奈的说道。

“哎,我说莫将军,你咋这么没有童真呢?我跟隔壁王老二打赌输了,你脸上有面啊!”

“你丫还敢跟我说童真,也不知道是哪个货跟我吹牛比,说自己六岁的时候童真都交给了自己的右手?”我听到罗胖子的话,很是不屑,“跟一个小屁孩打赌,你赢了就有面了?你这样整就有面儿了?”

我们家里过年的风俗,一般是中午吃完团年饭后,就会祭祀祖宗,有灵牌无坟墓的拜祭一下就好,只不过灵牌供位这方面在我斗之一脉有很大的讲究,非门中弟子不得入祠,而哑爷爷虽然为我们家操劳一辈子,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但是碍于祖训严厉,家里仍然不能供奉牌位,只能去他的坟上祭拜。

也就是这样,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同样出去祭拜祖先的隔壁家老王,两家结伴同行时,罗胖子与隔壁家的老王家的王老二结下了梁子。

“罗家胖子,你会堆雪人不?”王老二稀拉着鼻涕泡子,看着罗胖子说道:“今天我爸答应给我堆一个大雪人,说能堆的比你还高!”

罗胖子看着身高只达到自己的腰窝子,用绿幽幽的油光可鉴的袖子一抹鼻涕泡子的王老二,丝毫没有对半泡鼻涕给整在脸上的埋汰感有丝毫的动容,说道:“你这小崽子,毛还没长齐,就学着你爸吹牛比了?还比我还高,就你爸这五短身材,一锹板子上去,别回头把腰给弄折喽!”

“你才吹牛比呢!你就是害怕我爸比你堆的高,丢了面儿罢了,真丢人!”王家老二扑闪着大眼睛,很是鄙视的对着罗胖子说道。

“什么?我害怕?本将军在这片混的时候,你丫还在你爸肚子里孕育呢…这样,也别说我欺负小孩子,我们两个打个赌!”

“行,赌什么?”

“谁输了,谁管谁叫大爷,敢不?”

“那不行,按辈分,你本来就该叫我大爷!换一个,我太吃亏了…”

……

没错,王家老二就是一个才上小学一年级,至今还一泡鼻涕直接用袖子抹的小屁孩,罗胖子这人虽然长的面恶,但是那永远不着调的性子,在我们家附近都是极有口碑的,所以无论是多大年纪的人都愿意跟他唠个磕,图个乐。

于是,被一个小屁孩打败的罗胖子,急匆匆的回到家之后,说要以最快的速度堆出雪人,于是就把我拉住,让我往他身上扫雪,给他直接埋起来后,完事后让我去喊王老二那个小屁孩过来认证。

说出去更让人不可置信的是,这货与那样的小屁孩打赌,赌注就特么是的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按胖子说的话,那就是这已经不是棒棒糖的问题,而是关乎自己在左邻右舍小孩子心中威望的重大问题…

对于这样的虎比胖子,我也只能是醉了,这货跟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打赌,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招式,我只能暗自祈祷,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上帝耶稣…你们就发发慈悲早点把这个妖孽给收了吧!

说到底,都是染色体惹的祸,脑袋没造好,差了根筋…

而我呢,嘴上说这样干没面,但是我还是因为这场实力相差悬殊的赌局,到底是什么样的走势…毕竟,他们到底怎么整,关我毛事!我就是一看戏吆喝滴…

最后,罗胖子将赢来的棒棒糖还给了王老二,并且还搭上了一点医药费,那是给人家王老二接上脱臼的下巴和精神损失费的。

因为,王家老二进门一看,首先是下巴直接张的脱臼,而后被埋在雪里的罗胖子用眼睛一盯,给直接吓哭晕过去了,人家隔壁老二说了,罗胖子整的太渗人,会给他家老二心理留下阴影…

所以,一直到晚上的时候,罗胖子的屁股还是肿的…

还别说,同出一脉的兰姨就是比罗胖子强,在院子里追罗胖子几圈无果,身法一起,轻若鸿雁,踏雪无痕,两只绣角几个交错,仿佛真正的化为一只云燕,身法灵巧快读,很快的便一把将快要逃出门的罗胖子给揪了回来,一根鸡毛掸子在素手之中,频率快到只能见到残影,噼里啪啦的落在了罗胖子的肥臀之上。

可怜今年已经十八岁,身高比兰姨高了半头,还在被打屁股的罗胖子,被我嘲笑了整个下午。

在这十八年来最为劳累的一年之尾,罗胖子还闹出了这样一桩笑谈,也算是为我们这一家子给收了一个欢乐的尾。

晚饭依旧热闹,老头子身体不好,但在强烈的执拗下,还是喝了一碗,随后和罗师叔双双回房休息,留下我和罗胖子帮着兰姨收拾碗筷。

我和罗胖子性格很爽快,所以在街坊邻居之间同龄的玩伴也不少,饭后少年时期的发小来了几波邀请我和罗胖子出去喝酒,都被我们一一婉拒。

老一辈的年纪都大了,我和罗胖子已经成年,所以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顾家里,守岁的重任我和罗胖子便担了下来,让兰姨也早点休息去了。

一般南方的雪都不会持续太久,但今年很是反常,白天已经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是越下越大。

随着夜渐渐深去,大街上一些顽皮的孩子玩着爆竹烟花也已累了,被家里人叫了回去,白天的喧嚣被这场大雪渐渐的压了下去,而后留下一城的好梦。

我在北方生活了几年,今年因为没事干,便劈了一些木材整了一个小火盆来应应景,以示来年红红火火。

电视机里,依旧是那些从幼时就没有更换过的熟悉面孔,在上串下跳的逗乐着全国的观众。

不过说真的,以前过年从来没有在家里好好呆过的我们,在这次从头看到尾的春节晚会中,竟真的体会到了一丝家的重要性。

难忘今宵那熟悉的旋律响起,钟点报时显示着新的一年到来,整个城市的天空响起了无数的爆竹声与烟花声,仿佛真的将夕这头怪兽给驱离了世间。

取出早已采购的爆竹,院中点燃,在噼里啪啦鞭炮声中,我的十八岁过去,崭新的一年到来。

然后,收拾收拾屋内的东西,我和罗胖子也准备关门回房睡觉。

可就在此时,如同烟花火龙般的一条红光猛的从老头子的房间射出,砸在二楼院子中央的土地上,发出一声爆响后,火花四溅。

我和罗胖子本已准备关门的身影,被这一声动静吓了一跳,原以为是哪家的爆竹给扔到了我家的院子里,却不料红光过后,那熟悉的烟袋杆子突兀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就在我对此场景十分的疑惑不解之时,一道尖锐的狂笑声兀自出现在院子的空间内,强烈的音浪激荡的漫天雪花狂乱飞舞。

“哈哈哈…钱老东西,你不死还在等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