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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矛盾加剧

展逸川和公冶鹄平沿着红线进入废弃的工程区,某天师很想问展逸川如何应对这里的机关,但又怕多聊会暴露计策,只能冷着脸跟在制作人身后。

前行百余米,展逸川停下,借着四处张望的机会,用脚重踩两下钢板。

这是早先两人在摄影机死角内约定的暗号,只要展逸川发出两个同样的音效,比如敲击地面或者墙壁,就表示附近有危险;而对应的,单个音效意味着暂时安全。

公冶鹄平刚落地时的两下敲击,就是在暗中询问展逸川此地的“安危指数”。

听到展逸川的提示,公冶鹄平马上警惕起来,他小心观察四周,并悄悄把一张符纸捏在手中。

一直引导两人的红线逐渐变亮,脚下的钢板摇晃起来,发出金属相互摩擦的锵锵声。

展逸川左手往前一挥,示意公冶鹄平紧跟自己:“似乎有危险,我们尽快前进。”

两人未跑出几步,就发现脚底有金属利刺跟着他们踩踏的“足迹”不断穿破地板!

只要是他们足底踩踏过的位置,隔两秒就会被金属利刺捅开。为避免被扎穿脚板,展逸川和公冶鹄平只能全力向前奔跑。两人的身后仿佛留下一串“仙踪”,锈铁针刺林立,蜿蜒成蛇。

机关出现后,这个半废弃的空间也开始变化,建筑似积木一般分割重组,两人的眼前不再是连通的道路,地面高低错落,出现许多断层。

几处小隔断并没有难住展逸川和公冶鹄平,他们顺利跳跃过去,地刺看起来似乎毫无追上他们的可能。

但随着逃亡深入,断层的距离逐渐扩大,展逸川在一处至少两米宽的“断崖”前猛地刹车!

公冶鹄平跟在他的身后,为避免“车祸”,急忙握住墙边的铁杆,向左侧急停。两人脚下的地刺在他们停住的下一秒,“如约而至”!

他们被迫在“悬崖”边,似热锅蚂蚁一般急得“跳脚”。

公冶鹄平“骂”道:“你停下来干嘛!我差点把你撞下去!”

展逸川一边滑步一边“回呛”:“你别跟在我身后不就是了!这距离太远,我们可能跳不过去!”——地面还在变动,稍微等一等或许有转机。

公冶鹄平跳起来抓住头顶的横杆,试图不让脚触地,谁知地底的利刺生长高度也迅速改变,原本只有半米的地刺,猛然增加到一米多,差点刺中公冶鹄平悬在空中的脚掌。

他被迫改变策略,继续在原地“蹦跶”,十几秒过后,两人所在的平台已经快被地刺覆盖。

“不跳是死,跳还有一线生机,咱们不能再继续干等着了!”——展逸川赶紧跳吧!

场景确实还在变化,但阻挡他们的断口不但没有缩小,反而还有变宽的趋势。

展逸川无计可施,只能大喊一声:“跳!”

两人用尽全力向对面扑去,公冶鹄平自小习武,练过木桩,这全力一跳,竟稳稳当当地落在对面高台上。

他转身一看,发现展逸川双手扒在断口边缘,正奋力向上爬!

公冶鹄平马上蹲下去拉展逸川,但后者对他使了个眼色。某天师犹豫两秒,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他强忍着担心不回头看,没过一会就听到展逸川在身后喊道:“你干嘛不拉我!”

公冶鹄平悬着的心一下子落地,“语气恶劣”地回应:“这种时候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废弃工程的重组似乎接近尾声,场景里的震动变得和缓,两人脚下的追击地刺也逐渐消失。

就在他们准备停下来缓口气时,空中又毫无预警地开始下落尖刺!

那些尖刺是事先布置好的点阵,并不根据他们的走位变化。展逸川和公冶鹄平本就被追得头皮发麻,此刻更觉猝不及防,一时乱了阵脚。他们在下落的刺雨中像两只慌不择路的老鼠,狼狈地左右翻滚!

为了给公冶鹄平提示,展逸川还见缝插针地在翻滚过程中狠敲地板,让天师尽量跟上自己的走位。

不知挣扎了多久,空中的尖刺点阵即将落尽,展逸川观察到红线蜿蜒爬进了前方的某扇门中,便猛踏脚下的钢板,朝着那扇门冲去。

公冶鹄平听到响动,也立刻从地上跃起。

展逸川率先抵达门下,他进入的瞬间发现头顶的又是一片点阵机关,正想闪回躲避,而身后的机关也被触发,他咬着牙往前一个滑铲,然后迅速向右翻滚!身后下落的尖刺贴着他的腰侧刺入钢板,把展逸川的大衣钉在地面!

他趴在满是铁锈的地板上喘着气,只听边上“咚”的一声,某位“天师”也狼狈地摔成一张饼状。

他顾不得脚踝的扭伤,抬起腿狠狠踹向那人:“我现在申请退货退款来不来得及?来不来得及?”——赶紧的,吵一架!

被踹的青年男子顺势往后一滚,然后大字型躺平,不屑地说:“没我你还能在这儿?你都没命进来。”——这是要吵架?

展逸川“气”得冒烟:“公冶鹄平,你特么从头到脚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名字!”

公冶鹄平从怀中摸出几张符,丢到展逸川脚边:“你也不赖,特有诗意,丢水乡酒吧里往那一坐,再配一段悲伤的往事,准能有段美丽的邂逅。把这符揣上,方才那裂成两半的玩意儿出来还能顶一下。”——唉,你这么说我的名字,我真有点生气了!

展逸川不情不愿地捡起符咒,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下轨道,只想穿越回七年前,一棒打断自己的腿。

让你进游戏行业!让你做恐怖游戏!让你一做就是七年!现在把自己做进去了!这里面该死的还没有存盘点!

展逸川决定顺势再来两句抒发一下内心的郁闷:“我连个菜单都看不到!你方便去死一死吗?验证一下我们有几条命可以花。”——这种程度艾森伯格应该意识不到我们在说啥。

“不好意思,我怕疼。”——唉,提游戏内容不怕露馅吗?

一番“交锋”过后,展逸川和公冶鹄平都从地上爬起来。制作人的衣服被地刺钉住,挣脱不开,便招呼公冶鹄平帮忙。

公冶鹄平拿起桃木剑,一剑舞下,擦过展逸川的脸颊。

展逸川:“……”

他偷看一眼隐藏在钢架中的摄像机,迅速摆出一个惊愕又愤怒的表情。

“衣服!”

公冶鹄平“冷笑”一声,砍断他被铁刺钉在地上的一节大衣,顺便在内心给自己颁一个奥斯卡最佳表演奖。

“展逸川,陈思虞独自在另一边……还有活路么?”——真的很担心虞美人啊……

“她不会出事的。”——那家伙想看我们自相残杀,如果先动了虞美人,那我们就没有争斗的价值了。

“哦……”——这种猜来猜去的聊天方式太累了!

展逸川整整自己的大衣,摸着破损的衣角:“继续走吧,广播里说清扫十五分钟,理论上……没有多久了。”

公冶鹄平点头,径直往前走去。展逸川不动声色地走在公冶鹄平后方,手中握着M9。

某天师虽然在全力配合“演出”,但并没有展逸川想得深远,所以没在意“冲突”外的这些小细节。

但监控室里的艾森伯格自诩是个“人精”,他观察着小虫子们的每一个微小举动,越来越确信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产生了裂痕。

丽罗注视着屏幕,她也开始坚信自己没猜错展逸川的真正用意。她在心中盘算着,如果展逸川就是在给艾森伯格演戏……那么她也需要做点什么,来加深艾森伯格对他们的“误解”。

丽罗突然开腔,她恳求艾森伯格不要再进行这样的游戏,因为“真神”需要更多的侍奉者。

但艾森伯格显然不吃这套:“哦~真神又不像那个无能的上帝……他不需要没用的信徒,只有真正觉悟且受到眷顾的人,才有资格加入降临,成为乐园的一份子。”

“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四个人中,只有三人能受到真神的眷顾吗?”

“谁知道呢~”

丽罗沉默,她又看向画面里的公冶鹄平,强迫自己盯着某天师。

艾森伯格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微微一笑,继续欣赏他的好戏。

果然如展逸川所说,接下来他们没遇到什么机关,爬上几面高墙后,就找到一个标记了“出口”的楼梯。

“这里应该可以出去,你先上吧。”展逸川让公冶鹄平先走。

公冶鹄平犹豫几秒,还是率先爬上楼梯。

展逸川站在他身后,再次举枪瞄准,但最终摇着头放下。

公冶鹄平爬上楼梯后,发现上层正是瑞德塔宁中转区。

墙上的电子屏已恢复成原本的广告,欢快的音乐加上明亮的光线,使得这个地下通道又带上一股微妙的节日氛围。

某天师刚回到地面,就听到陈思虞的喊声:“公冶鹄平!展逸川人呢!”

公冶鹄平还未回答,陈思虞就继续追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某天师心想,虞美人对自己的偏见看起来很重,她显然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会对展逸川不利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怀疑我对你们展帅下黑手吧?”

“不是的,我……”

这时,展逸川也从楼梯口出来,陈思虞一看,就立马冲过去拉他。

“展帅!你没事!”

展逸川站好,给陈思虞一个拥抱,然后用手轻轻顺着她的背说:“我没事……”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公冶鹄平,后者回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你怎么样,刚才到了什么地方?”

陈思虞回答:“就是一个地下通道,两边都是倒计时,我朝什么方向走都看不到尽头,就站在原地等着了。倒计时结束后,通道里出现一扇门,打开它就是这里。你们呢?你们遇到了什么?”

“没什么,除去某人在关键时刻没有拉一把,其他倒是有惊无险。”

展逸川说这句话时刻意降低音量,仿佛要避开公冶鹄平,但后者还是敏锐地“听到”,并立刻做出回应:“我都说了那种时候谁顾得上你,又不是诚心的!”

陈思虞没有说什么,反倒安抚起展逸川:“平安就好,我们继续前进吧,想办法救出丽罗最重要……”

展逸川点头,又看一眼公冶鹄平。

他不确定陈思虞这种会主动牺牲自我的人,在看到他们执行后一步计划时会有什么反应……为了避免陈思虞出现过激行为,他和公冶鹄平的“对决”,最好让陈思虞尽量脱离战场……

终于回收了开头!

公冶鹄平,你命不久矣!(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