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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朋友的离开

深夜,莫方被突然偷袭。他害怕事情会牵涉到心爱的人,所以就只身追了上去。攻击他的只是一只小妖,和他在水池旁杀死的那只能力差不多。除了体型和力量不同凡响之外,其实并没有更多的实力。蛤蟆逃跑的速度通常都视情况而定。在水里他们是运动健将,但是在旱地上蛤蟆就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大爷。与他们的近亲青蛙不同,后者即便在陆地上也是极为难缠的家伙。这是因为他们个头问题,蛤蟆的个头过于庞大而臃肿,并不利于跳跃——他们在陆地移动的时候,经常是像老大爷一样迈着两条长腿缓慢地走,而不是跳。

而且,他们的眼睛一见到强光,就会立即停下来。而这样的强光,在城市街道上是最常见的。蛤蟆一路都走在阴影里,在这里他可以避开刺眼的灯光,但是他终究还是仓皇地跳出到了街道。街灯的灯泡正好就在他巨大身型的上方一点,两颗能比灯泡更大的眼睛,却在街灯的照射里愣住了。莫方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好笑,他追了上去,并没有像上次一样冲上去抓住蛤蟆,而是对准了蛤蟆的脑袋就是一记空气弹飞了过去。

蛤蟆被空气弹击中,整个脑袋顿时就破裂成了碎片,血液和各种液体在街道上肆意流淌开,巨大的身体也轰然倒地。

莫方四周打量了一番,蛤蟆倒地的位置,似乎是在一条县道上,左边是一条河,右边是一座小山丘的山麓,蛤蟆就是从山峦上跳到路上去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也就是说,从莫方从张青住的酒店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也就说,他跟着蛤蟆至少跑了四个多小时。但是莫方这个时候却依然觉得精力充沛。也不觉得累。蛤蟆这么在地上躺着,要是让人们发现了,肯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而且,对于他头顶上的伤口,人们肯定也会有很多诡异的猜测,为了避免这些的发生,莫方就想把蛤蟆的尸体给处理了。他左右望了望,最后觉得山丘上是个不错的环境。于是,他就从山上拦腰折断了两根碗口般粗的松树,去掉了枝桠,只留下一根直木。他要用这两个木棍,像是筷子一样把蛤蟆给串起来,扛到山上。

又花了两个小时,东方渐渐都吐白了,莫方才将蛤蟆完完整整的埋了。这个时候,回去睡觉是肯定没时间了,他也就不打算回旅社了。漫步走回城区,随意在一间饭店吃了一碗面作为早餐。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过了。这时,他忽然想起给张青打电话,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根本开不了机。仔细一想,他才回忆起,这个手机在前天泡了一次水之后,就已经报废了。本来准备昨天去买的,结果后来又忘了。现在,手机店也没开门。莫方想了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度着步,走着走着,他见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心想:这个地方的人还真勤奋啊,这么早就起来了。抬手一看表,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八点了。抬头一看天空,东边的太阳,都已经透露出了红色的光晕,在矮矮的山巅散发着清晨的阳光。

视线往回收的时候,莫方注意到左边的一栋建筑。他转过身去,那栋建筑的名字让他有些吃惊,因为这里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张青所在的酒店。

莫方也正想着见张青呢!于是,他就走了进去,也没经过前台,径直走进电梯,按了一下张青所在的楼层。到了房门口,他伸出去敲门的手,却忽然又停住了。

于是,这个大汉就站在门口仔细地想了想,他心想:“这么早,或许张青还在睡。”就想走。但是刚刚转过身,他又觉得,既然都来了,不如敲敲门看看吧!张青昨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十点啊!又不是两点。这个时候,也应该醒了吧?他就这么想着,在门口犹豫了一阵。或许酒店的保安看到他在一间房门前这么犹豫,差不多都开始当他是盗窃犯了。莫方终于还是敲响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才传出一个懒懒散散的声音。莫方于是自报了姓名。这个时候,张青果然还躺着没起呢!不过她早在六点钟的时候就醒了,到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赖了两个小时了。一听到是莫方,张青心里还是有些喜悦的。看看时间,现在才八点,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也还有一会儿——由于几个外国人把这个地方都走遍了,所以,他们决定在今天离开。车票是今天中午的,所以,张青就想多趟一会儿,补补这些天都没有睡过的懒觉。谁知道,时间刚刚才到了六点,她就自动醒了,然后她就再也睡不着了。

张青下床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果然是莫方,就冲着对方微微一笑,同时用另一只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她还穿着睡衣——酒店提供的睡衣,白天穿的衣服都被她随意地丢在了椅子上,正好可以被门口站着的莫方看见。但是他觉得这可能会让张青不舒服——其实是让他自己不舒服,也就当做没有注意到。张青的房间是标间,前几天还有一个韩爷陪她,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张青笑着对莫方说:“这么早啊!”同时让开门,走进了洗手间。莫方就径直走到那张靠门的,没有人睡的床上坐下,等着张青从卫生间里面出来。

过了五分钟,张青出来了。她看着莫方,又“嘿嘿”地傻笑了一阵,问他怎么来得这么早。莫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的,只是脑海里想着张青,双脚好像就自动走到了酒店门口。他也不能说自己一晚上都追着一头大蛤蟆,没有回去,刚刚才处理完蛤蟆,正好想到她。所以,莫方只能对着女孩儿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傻笑,傻乎乎地说:“当然是想你了!”这话刚刚出口,莫方就后悔了。他的后悔很快就因为看到女孩儿脸上的红晕而消失了,随即,自己的脸也燥热得像是被火炙烤一样。

两个年轻人就坐在两张床上,说了大约一个小时的话。张青一直都是保持着她那头乱蓬蓬的头发,也没打理,衣服也还是睡衣——莫方在椅子上看到了一件内衣,而张青的睡衣里,也明显是没有穿内衣的模样。所以,在猜到这些之后,再看着张青,莫方就有些不好意思。他经常在屋子里到处找视线的聚焦点,但是最后还是会落回到女孩儿的脸上和胸前。只要他的视线一往下走,莫方就在心里暗暗骂自己“下流”。但是,越是这么骂,越是感到不合适,他反而越是想看看。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张青在莫方的建议下,终于走到卫生间把衣服换了——莫方从卫生间门口走廊边的一个柜台里的镜子里看到,这个女孩儿进去之后,门居然都是虚掩着的,也就是说,她在换衣服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锁门。甚至于,从镜子里,莫方还能看到一些门缝透出来的在晃动的光影。这让他体内的**被激发了起来。但是他还是坐在床上,只是傻乎乎地想着该如何向张青告白,应不应该向女孩儿告白。

就在这个时候,张青就随意放在床头柜上的的手机忽然响了。莫方随手拿起来,卫生间里面传来张青的声音:“你帮我接一下。”于是,莫方就接了电话。这是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但是对面传来的声音却不陌生。是迈克打过来的,他一听说话的是莫方的声音,就笑着问他是不是跟张青已经在一起了,莫方被迈克说得脸都红了。迈克说今天中午他们要改变行程了。就在刚才,他们接到从家里传来的消息,他们必须在三天之后赶到家。所以,他们要取消后面的所有行程,马上去城里坐飞机。莫方和迈克他们都对这个突然的变动而有些遗憾,但是,莫方依然还是决定把迈克他们送到机场。

挂断电话,张青就在卫生间里面问,是不是迈克他们。莫方回答了她一句。并把迈克他们的决定跟张青说了。这时,张青从卫生间里出来,似乎也为自己没有锁门而感到有些奇怪。她已经穿戴完毕,头发也整齐的呆在头上,而不是乱蓬蓬地立着。

他们又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刚刚十点,离开房间。张青去退了房,把行李——一个小包的衣服,让莫方背着,走到了莫方他们住的那个旅社。三个外国友人又打来了电话,问他们的位置,因为莫方也要回去退房,三个人最后约定在房间汇合。莫方回到旅馆之后,将行李,也只是一个包的衣服背上,就到了前台退房。这个时候,三个外国人已经退了房,看见莫方忙,就围着张青聊天。虽然这三个人对汉语都只停留在“你好”“谢谢”阶段,而张青的英语也早就还给了老师,但是他们通过肢体的展示,居然还把意思大概传递给了对方。张青明白三个白人的意思后,脸刹那间就红了一些,只是不太明显,除了极为熟悉她的人,一般人也看不见。不过,她明显扭捏的反应,却完全暴露无遗了。张青辩解,他们并没有发生关系,但是三个白人就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了。因为在三个白人看来,莫方昨天没有回来,而他又是负责去送张青,这很明显的事情嘛!难道莫方在送完张青之后,还一个人跑出去玩了一夜?看看莫方那个精神劲儿,谁又会相信?所以,不论张青怎么解释,三个人都不相信。后来,看到莫方办完手续,朝着他们打招呼走过来,张青干脆就直接不理他了。

这份暧昧的感觉,在两个年轻人的心里,都激荡出了一种别样的甜蜜。他们时不时偷偷的对望,都会将这种甜蜜,仿佛融化的蜜糖一样,流淌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