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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诗会见仙子

凌芳菲瞧着张开天,说道:

“我猜他有一番奇遇,然后来到了丽州……”

张开天摇了摇头,说道:

“就在他杀死异猪王之后,打算带着猪肉回家去救他独自在家的妹妹之时,一名猎者突然出现,抢走了它的异猪王,并险些将他置于死地。”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被钢丝勒出的伤痕,说道:

“这便是那一战的结果,若非一位佛者路过相救,我一定会命丧其处。后来,又与魔界先锋连番恶斗,虽然侥幸保命,但也是伤痕累累。”

凌芳菲瞧着他脖颈以及身上的伤痕,半晌说不出话来,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她而言,这些惊险遭遇,都是从来没有设想过之事。

她一生所遇的最大苦恼,无非是哪个文雅风游的少年公子没有看她,而是看了别的女人,又或者心爱的狗狗病死之类的事,与魔界入侵、与生死之间很远很远。

这一瞬间,她似乎突然明白了,昨天发生的灵力球坠落之事,并不是一个单独的事件,它关系着整个丽州的未来。

一但灵力球相继坠落,整个丽州将会暗无天日,走到云州的老路上去。

黑暗的未来似无形的大嘴,要吞噬整个丽州,而自己还在懵然未知之中。

小船儿随波逐流,穿过一道高高的大桥之后,便来到了丽水城中。

丽水城依丽水而筑,岸侧是宽阔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有了水声掩盖,又使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嘈杂,人们走路的姿态十分悠闲,脸上也都挂着淡淡的笑容,显然,这种生活十分舒适,也是十分令人惬意的。

但这种惬意,又能维持多久呢?

小船在城中绕了几个弯之后,便稳稳停靠在一处雅致的水榭旁边。

三人下了船,踏上了一条长长的石道,石道两侧,早有数名文人雅客站立,一名中年儒生悠然自得,指着远处夕阳,缓缓吟道: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他身侧站着两人,一起鼓掌道:

“好诗,好诗,高雅君此句应情应景,果然不愧丽水第一才子之名。”

被称为高雅君的儒生哈哈一笑,转身对正要经过身后的凌芳菲说道:

“年华小妹,你看我刚才这句如何?”

凌芳菲自号“年华不染”,高雅君称她年华小妹,自是一种亲切的表现。

却未料凌芳菲的思绪一直沉浸在刚才看到的云州一幕之中,并未对高雅君的诗句留意,不由反问道:

“是何诗句?”

高雅君身侧一人抢着将前述诗句念了一遍,凌芳菲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道:

“不错。”

高雅君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说道:

“仅仅是不错而已吗?我知道年华小妹今天要路过这里,这句诗是我准备了许久,特地要念给你听的。”

只听一人接口道;

“诗虽是好诗,但恐与国计名生无益啊。”

高雅君闻声瞧去,却见是凌芳菲身后一名干瘦的老头,他不识守祠叟,又见他出言唐突,不由眉头一皱,道:

“老先生面生的紧,不知道是何来历?待会诗会,可否与老先生切磋一二?”

守祠叟心道,我在地下守祠百年,你们这些后辈小生只顾吟风弄月、赏花采蝶,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前辈的名讳?便说道:

“老夫之名,不提也罢,老夫来找诗韵堂堂主是有事相求,并不会参加诗会,所以你要切磋,还是去找别人吧。”

高雅君“哦”了一声,向凌芳菲说道:

“年华小妹,你非是不懂诗社规矩,怎么带了不参加诗会之人来此?”

凌芳菲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带什么人来,要你同意么?”

若是一般人遭人如此抢白,定是勃然大怒,但高雅君却似乎并不生气,反而痴痴地瞧着凌芳菲,喃喃说道:

“年华小妹,你生气的样子比刚才更加好看了。”

凌芳菲并不理会,对守祠叟和张开天说道:

“咱们进去。”

三人穿过水榭,来到一处宽敞的雅居之前,雅居大门紧闭,门口有两名身着长袍的少年侍立。

两名少年见了凌芳菲,均躬身施礼,显然凌芳菲是这里的常客,他们都认识她。

凌芳菲点了点头,问道:

“二位诗童,堂主不在?”

左侧一名诗童显得更为伶俐,抢着答道:

“是,堂主出去了,但她吩咐过,天暮之际、诗会开始之时,她一定会赶回来,请年华主人在雅居外稍等。”

凌芳菲点了点头,对张开天说道:

“既是堂主不在,急也无用,我先带你们游览一下这里的美景如何?”

张开天随她绕过雅居,便是一处巨大的花园,花园之中,各种奇珍异木数不胜数,每一件或浑然天成、或精雕细刻,都令人久久驻足、爱不释手。

凌芳菲说道:

“这里便是丽州最大、最漂亮的花园了,诗韵堂堂主花了数十年功夫才建成这里,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都可以说有其来历……张公子?”

却见张公子并没有认真听讲,而是时不时地抬头瞧着天上。

张开天回过神来,道:“凌姑娘,怎么了?”

凌芳菲说道:

“此处美景,若非诗会中人,一生也难见一次,何况你来自云州,应该从未见过才是,再加上我愿意为你讲解,这种机遇,可谓千载难逢,你却怎么好像并不感兴趣?”

守祠叟“呵呵”一笑,拍了拍张开天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兄弟,这是小姑娘怪你不解风情喽!”

张开天“呃”了一声,抱拳说道:

“抱歉,我一直牵心着丽前辈何时回来,所以没有听到你说的话,实在不好意思。”

凌芳菲说道:

“我刚说过了,你急什么,到了夜暮低垂、华灯初上之时,她就会回来的。”

张开天指了指天空,说道:

“灵力球久悬天空,从来不曾移动它们的方位,何时才会有夜幕降临?”

“哦,呵呵!”凌芳菲掩齿一笑,说道:

“怪不得你老是瞧着天空,还以为那里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呢,却原来是为了这个。不错,丽州其它地方,的确是永昼无夜,但偏偏是这诗韵堂,不但昼夜分明,而且拥有四季。”

恰在此时,就听数声铜钟响动,“铛铛铛铛”的声音远远传了出去。

凌芳菲说道:“巧了,换时辰的时间到了,你瞧瞧天上。”

张开天依言瞧去,就见四周有无数雾气缓缓升起,布于天空之中,折弹射灵力球之光,使得地面没有刚才那样光亮,渐有午后之感。

张开天惊讶不已,凌芳菲则是一幅少见多怪的表情,守祠叟叹道:

“丽玉柔是丽州第一阵师,也只有她,能够控制如此精微的阵法。”

张开天心中想到,若是她与云州第一阵师钟千古斗阵,不知道是孰高孰低呢?

凌芳菲说道:

“你亲眼看到时辰变化,总该放心了吧,怎样,你是要返回雅居那里枯等,还是听本姑娘给你解说这些花草树木的来历呢?”

张开天未及回答,守祠叟已抢着说道:“张兄弟又不是傻子,干等着有什么意思,还要请凌姑娘带我们大开眼界呢。”

凌芳菲微微一笑,指着身侧的一株繁盛的、如宝塔一般层层叠叠的树木,说道:

“它叫盛世华景,乃是这座花园之中最大的树只,要培育这样一只树木,是要花大功夫的,从它刚刚发芽的时候,就要每天照抚,稍微成型之后,就要时时修剪,三十余年不可间断,否则便不会长的这样整齐了。”

守祠叟赞道:

“不错,果然是非常精致。”

“光是精致二字,又如何能显得出它在众木之中与众不同的地位呢?”高雅君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他指了指盛世华景周遭之地,说道:

“为了保证盛世华景的生长,此木方圆数丈之内,皆不能见到任何其它树木花草,以免他们夺去盛世华景的养份。”

凌芳菲微微一笑,说道:

“你又懂了?”

“略知一二而已,”高雅君见凌芳菲搭理自己,登时来了兴趣,说道:

“丽堂主这里的东西虽然好,但就盛世华景这种单品而论,我们丽北高家另有一株,比这株还要大,这株只有十一层,而我家里那株,却有十三层之多。”

凌芳菲奇道:“十三层?那可是罕见的珍品了!”

高雅君微微一笑,说道:

“年华小妹若是想看,诗会之后,与我同去一躺丽北如何,我保你大开眼界!”

凌芳菲“嘻嘻”一笑,说道:

“光是一株盛世华景,只怕还请不动本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好东西,不妨说来听听,我再好好考虑考虑。”

高雅君只怕凌芳菲不去,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全部和盘托出,他口才相当了得,说起话来,不但滔滔不绝,更有诸多趣味,惹得凌芳菲时时发笑、花枝乱颤,注意力全数被他吸引了过去。

张开天对他们说的那些东西并无兴趣,像盛世华景这种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而又华而不实的东西,只有在丽州这种地方才能见到,张开天所居住的云州,是不会有人去搞这一套的,他只想早点见到丽玉柔,早点建成先天八卦之阵,早点回去云州去。

寻思着现在时辰尚早,便向一侧走了数步,见有一只树桩立在道旁,就在树桩上坐了下来,静养心神。

他一边听了高谈阔论的高雅君与凌芳菲,一边瞧着自己身下的树桩,不由想道,盛世华景虽美,但却是仅供观赏之物,又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照顾它,树桩虽丑,却是能给人提供歇息之地,对人而言,树桩的实用性要比盛世华景大的多。

但人们却往往只重视盛世华景,谁也不会去关注树桩。

他正在胡思乱想,忽听数声铜钟再度响起,接着,便是布于雅居外面的阵法转动,天空变得黑沉,夜空之中,无数星辰熠熠发光。

虽然这些星辰看起来有些低暗发黄,似乎是由烛火转换而来,但这并不影响张开天对它的兴趣,他紧紧盯着这些星星,浑然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直到有人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是守祠叟,守祠叟说道:

“张兄弟,莫非是想起什么前尘往事了?”

张开天说道:

“没有。”

守祠叟说道:

“诗会时辰到了,雅居大门也已打开,我们过去吧。”

两人随着早就等待在一边的凌芳菲,重又转回到雅居门口,此时居门大开,屋内彩灯高悬、灯火通明,将雅居内照的一览无余。

除了上位主座之人尚未就座之外,两边的雅座之中,已有不少文人墨客就位。雅座之前,搬着一张桌案,一半是文房四宝,一半是果品珍馐。

凌芳菲虽然年轻,但在诗社之中地位颇高,仅直穿过诸人,来到上首第三位就座,张开天随着她穿过众人,耳边听他们所说,都是诗词歌赋、风雅舞颂,并没有人谈及灵力球坠落之事以及丽州将要面临的危机。

高雅君早已在上首二位就座,见凌芳菲到来,急忙站起身来,殷勤劝座,凌芳菲也不推辞,缓缓落座,问道:

“堂主还没来?”

高雅君说道:

“堂主嘛,自然是要等诸人落座之后,才会款然出现的。”

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干哑的声音高声叫道:

“堂主到!”

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听环佩轻响,主座之后,缓缓转出数道曼妙身影。

最先一人,是一位中年女子,只见她眉眼清正、面容生辉,身材虽不复少女婀娜,但也因此显得分外清正,与绕指柔柔媚万千的神态有明显区别,如果所料不错,她应该就是与绕指柔并称“丽州双艳”的另外一人,丽玉柔了。

但更令张开惊讶的是,她的眉目之间,竟然与霁初晴有些相似,倒像是姐妹一般,只是与气质上更加沉稳,可以明显区分出她们的不同出来。

她的身后,两女子随侍,她们看起来都是三十来岁,左侧一位高瘦冷峻,背上斜斜插着一柄长剑,右侧一位圆脸和蔼,手中执着一柄如意。

守祠叟低声向张开天说道:

“她们二人便是丽玉柔身边的护法使女,高的名叫剪秋罗,矮的名叫白茉莉。”

张开天并不知道剪秋罗、白茉莉都是花名,但只觉得这两个名字不但雅致,而且十分贴切。

丽玉柔在主位就座,在场众人纷纷起身,向丽玉柔投以敬佩的目标,显然,她在这些文人诗客的心目中地位甚高。

丽玉柔手腕轻抬,柔声说道:

“各位,请静一静。”

她声音不大,声调也不尖利,但就是这平静的声音中似是蕴含着一股特殊的能力,能让人迅速平静下来。

场中突然变得十分安静,就连一根针掉到地下也能听见。

丽玉柔环视四周,扫到张开天时,见他面生,又与这诗文儒雅的环境格格不如,不由在他身上停了一下。

就这一下,张开天已经感觉到她目光之中的清正,让人想起‘凛然不可犯’这句古话来。

丽玉柔目光瞧着空处,缓缓说道:

“今日诗会,高朋满座,即是玉柔之幸,亦彰显丽州文字之盛。”

众人纷纷点头,个个称是。

就听丽玉柔接着说道:

“此次盛会,除原有的诗、词、歌、赋四科之外,奴家之意,是要再加一科。”

“再加一科?”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丽玉柔抬了抬手,接着说道:

“这一科的名字,便是策。所谓策者,便是根据眼下丽州情势,论证大势,提出对策。”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说道:

“堂主,诗堂组建之初,便已说好是为吟风弄月、附庸风雅,专为雅士而设,如今再开策科,只恐与诗堂组建初衷不合,再者……”他顿了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众人瞧去,说话者正是高雅君。

丽玉柔微微一笑,说道:

“高雅君,你是才学鸿儒,怎么会言不及意、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吧。”

高雅君犹豫了一下,说道:

“在座各位都是明白人,有些话,就不用说破了吧?”

场中一时安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凌芳菲才说道:

“刚才堂主说论策,不过是就天下大势提了一些想法而已,我看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丽玉柔淡淡地说道:

“诗堂自成立之始,便没有定下任何条框限制,若是大伙谁有所顾虑,可以退出诗堂,本堂主亦惟各人意愿是从,绝无阻拦。”

高雅君尴尬一笑,说道:

“我也不是要退出诗社,不过是说出自己一点不成熟的看法罢了。”

接着缓缓坐了下来。

丽玉柔说道:

“好,下面诗会正式开始,首先,进入‘诗’科环节。茉莉,你来主持。”

白茉莉点了点头,踏前一步,道:

“诗科第一幕,写诗。”

话音刚落,便有数十名妙龄女子快步而上,每人手中拿着一张尺余长的宣纸,分别摆放在诸人身前。

接着,就听沙沙响动,参会诸人早已想好了题目,俱都提笔书写起来。

高雅君胸有成竹,所写正是“落霞”两句,片刻写好便左顾右盼起来,看张开天呆坐不动,料定他不会写诗,便说道:

“张公子,怎么不写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