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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意外来客

当白泽推开门的时候,老人和那个白衣少年郎坐在正堂之上,桌子上已经摆了四五道碟盘,食物的美味香气让有些腹中空的白泽食指大动。狠狠地吸了吸一口空气

大师兄,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哦,三年没有味道这熟悉的味道啦,嘻嘻口水都要就下来了哦

哦,是吗,那小白泽可要多多吃些,大师兄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

嗯,一定呢

好了好了,小白泽你子善师兄做了这么多菜,快来吃吧,仿佛是受到了美食的滋补,老人苍老的声音也带了些温和与喜悦。

平淡的下午,寂静的老宅,白发的老人,俊秀的少年,懂事的小家伙。

稚嫩的提问着外面的世界

温和的回答着幼稚的问题

无声的倾听这段少年与稚童的问答。

苍老的面庞上,与嘴角相接触的恐怖疤痕,随着嘴角的上扬而抖动,仿若蜈蚣摇尾。

入夜,月当空。

大师兄,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和二师兄一样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呢。小小的声音透着一丝的胆怯与期盼。

快了,快了,等小泽儿长大了就可以了呀,到时候就可以看看这片天地外的世界了。

嗯,到时候我带着爷爷去找师兄们,我要让爷爷看看师兄说的精彩的地方可以吗?

没有意料中的回话,陆子善摸了摸白泽柔顺的头发。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修炼哦。

些许的困惑下,小白泽懂事的回了句好的,师兄也早早休息吧

看着月光下的可爱小脸庞,陆子善心安的笑了笑。

带师夫一起出去。。。。小白泽你知道这是我多么多么想做的事呀!可是,明天。。。。。

洁白的月光下,俊秀脸上的眼角有了些许晶莹闪亮。

小镇的灯火一家接着一家的熄灭,当最后一抹烛光消失于这片天地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了,静的如同一座囚笼之地,死亡的气息在流淌。

次日凌晨,天空灰蒙蒙的,仿佛是给天空带上了一层灰色面纱,老宅内,苍老的身影盘膝而作,一头白色的头发无风自动,周围的空气里灵气围绕着老人的身体旋转,不一会儿就越聚越多,渐渐的凝结成一股似水般的液体,就像一条透明的蛇在老人的身边游走。

此时的老人哪有平常那般苍老的样子,反倒是显现出一股宗师的气度。周身灵气充斥仿佛自成一方小世界与几尺之外形成的鲜明的对比,恰似水油不可相融之势。

时光悄逝,不知许久。

老人身边的那条似蛇的灵气流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细,最后如同佛香燃尽后的那缕青烟,灰飞烟灭,寥寥无踪。

此时的老人也睁开了眼,在睁开眼睛的刹那间,老者的眼神中充满了一股无法言语的神采,霸气中夹揉着智慧与坚毅。

可惜的是这个注定让人记忆深刻的瞬间只是昙花一现,无人可见。

眼神终归再次归于混浊,空洞,迷茫,毫无生机可言。

散功后,将喉咙间那口涌上来的血腥咽下接着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老人慢慢的站了起来,尽管挪步行走,可是脚步却任然轻浮。

推开门,俊秀与可爱的两个身影已经在院子里盘坐运气,听到了开门的动静,两道身影任然静坐,没有丝毫的为之所动。

所谓修行,乃是追求身体与精神的突破与升华,打破天生的生理至皓,其路漫漫,荆棘遍地,只有坚守本心,受得住寂寞,才能走的更远。

静,乃是修行最好的状态。环境的安静是每一个修行者都喜欢的,因此大多数修行人都爱在密室与安静的禅院里修行,更有大能者,闭关于万尺高峰之上,潜于江河湖海之底,以防他人打扰,破坏道基。

环境的安静只是表面,外界的寂静只是为了更好的追求内心的安宁,因此为了磨砺心性,也有人行走于江湖,在万里红尘间,坚守本心,打磨心智,以求闹中取静。

当路子善与白泽运完气后,两个人才睁开眼,老人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爷爷早

小白泽最先站起来,笑呵呵的与老人打着招呼。

老师,陆子善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润如水。

好了好了,今天怎么在院子里晨练啊,平常不是上山上去的吗?

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师兄说今天就不去山上了,所以就在院子里了呢。

师父,你。。。。看出老人的身法有些虚弱,陆子善面色不由得露出一丝担心。

摇了摇手,将陆子善的话语打断,没事,就是昨天可能感染了风寒,身子骨有些羸弱,不碍事。你们不必替我担心,老了不都应该这样吗?

爷爷你身体不舒服吗,我到后山去给你采些药回来。等我哦,说完,小白泽背起一个小箩筐,手拿一个小铁杵出了门。

陆子善和老人都默契地没有阻止小家伙的举动。

师父,告诉我时间吧。还有多久。

呵呵没事,子善啊,别瞎想了啊,老头子我还硬朗着呢。你就别乱操心了,怎么难道还盼着我早点死吗?那你可要失望咯哈哈

师父,我是你您看着长大的,您懂我,可是我也懂您啊,我只到您不想让我们伤心可是您这样我们会更难受的,师父。。。。泪水已经从少年郎的俊秀脸庞滑落,哽咽的声音失去了曾经的温润,仿佛夹杂着一个无助小孩的伤心与不舍的腔调。

看着眼前这个哭的像个孩子的少年郎,老人叹了口气,尽管三年没见,这个曾经眼中的小家伙已经长得高大俊秀,但是那颗赤子之心却未曾受外界的影响。

伸出那只如同枯树枝的左手,轻轻拍着少年的胳膊。

好了,子善,师傅告诉你就是了,过了今晚,也许我就该去了,不想告诉你的原因你也知道了,其实啊,生老病死,天地法则,老夫在这里苟且偷生三十宇载,也该够了,你们年轻人的日子还长,不要被我这个老家伙给耽误了懂吗?老人的话中仿佛带着一股解脱的轻松。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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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后山,小白泽先与小黑打了声招呼,看到小伙伴的到来,小黑猴开心的拍着那粉嘟嘟的小手掌。吱吱的叫着表达着此刻心中的喜悦。

小黑爷爷病了呢,我先给爷爷采些草药待会就不能陪你了哦,你先不要生气呢,下次我们一起玩吧。

通灵的小家伙感受到小白泽的心情,果然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待在一旁的紫竹上,看个下面的那个小身影,拿着小铁锄,认认真真的辨别着药材。

而此时的老宅里,又有一个让小白泽意外的人来到了,那个小白泽心中有些害怕与畏惧却最令他感到踏实的二师兄~高顺。

在白泽的记忆里,大师兄的性格就像镇上湖泊里的水,温润如玉,让人感受到一股由心的舒适,君子之风便是大师兄给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而二师兄则是向后山上的土壤,毫不起眼,沉默寡言,简直就是个闷葫芦,却会让他感到心安。除此之外,就是幼时每次都被二师兄给拉起修行,师兄不曾打过自己,但莫名的会对高顺师兄感到害怕,每次的修行,尽管幼时不愿意,但却不敢违背,那时的小山坪上,三道小身影每次都能看到小镇上的第一缕阳光。

来啦,早了一天啊,赶路是不是又急了。看到了这个平常样貌的二徒弟,老人心中一暖,声音却不曾有太大的变动。仿佛只是在平常一样的聊天。

与陆子善相互点了一下头,变算是打过招呼了。

送你走,最早最好。

也许别人听到这样的话,一定会心中发怒,没有谁会接受他人让自己早点死的话。

但老人与陆子善与高顺的相处,期间的心意早已相通,这个一切都是那么普通少年,他为了这句越早越好,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个从万里恶都跨国而来的少年,一个千虎帝国的天骄,来到龙岚边境的小镇,只是为了见老人最后一面。如果消息传出去,一定会让大半个千虎帝国的宗门震惊,这个外界私下成为冷血杀星的家伙尽然会行如此之举。

白泽呢?

“后山采药去了”心意相通的陆子善看出了高顺的疑惑,“师父不想让小泽儿知道这件事。”

“可是,他有权知道,他也应该学会去承担一些事了,突然不见可能他会接受不了,我觉得。。。”

“好了,不用说了,我有安排,小顺,你也不用操心了。”老人清淡的说道。

高顺听了,就此停止了这个话题。就如同小时候的他从来不曾不听老人的每一句话,哪怕心中有些自己的想法。

老宅虽然的人比原来多了起来,但是气氛却有些压抑,如同小镇外那阴沉沉的天空,闷雷阵阵,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