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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独立团保卫战(3-5)

3

右前方大约二十余米处,有一簇高大的灌木丛。

走到灌木后面,春儿问:“有啥怕人的事,还这么藏藏躲躲的?”

山子没搭理春儿说什么,只将右手伸进裤兜,拿一只食指大的桃木剑,剑柄上栓一根红棉线。

说起这只桃木剑的来历,只有山子本人知道,那是在夹岔河战斗之前,小茹背地儿送给山子的。

山子这时将桃木剑递到春儿胸前,绷紧脸皮说:“听说桃木剑能辟邪,能破血光之灾,以后每逢打仗,你都把它挂在胸脯上,但是必须记住了,你是候补党员,小心别人发现,那样有损党员的形像知道吗?”

春儿问:“你从哪儿弄来的?”

山子不耐烦:“打听个屁,快戴上。”

春儿接着说:“咱哥俩谁跟谁,气脉都连在一块的,戴在你身上,春来照样能沾光。”

山子忽儿抬脚,扑哧抽在春儿的大腿上:“少废话,快把它戴上去。”

春儿不再磨蹭,赶紧解开领扣,将红线圈套在脖子上。

重新系好领扣,春儿又问:“犟眼子,是你约玉梅看我来的吧?”

山子绕开春儿的探询,冷不丁儿反问:“对了春,听说前些日子,你给玉梅写情书了是吧?”

春儿的脸刷地变红:“这你怎么知道的,是玉梅说的吧?”

山子瞠瞪春儿一眼:“是她说的又怎样,难道怕我不是?”

春儿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干脆亮个底,其实你和玉梅都知道,如果让春儿拨弄算盘算个数,那可没说的。”

叹息一声,春儿接着说:“可是轮到写文章,那是驴不喝水强按头,真个能憋死,尤其情书这玩意,更是下不了手,那都是金叶出的馊主意,也是金叶给写的,怎么了,你反对是吧?”

山子骂:“放屁,我是想知道,你和玉梅到底有没有希望。”

春儿又叹一声:“现在总算看透了,她的心里只有你。”

山子又骂:“乱弹琴,我和她从小就犯克,难道你忘了?”

春儿说:“忘倒是没有忘,可是玉梅邪了门,只把眼盯着你。”

山子沉思半天,突然说:“告诉你憨蛋子,玉梅可是名符其实的一枝花,也是大家公认的大才女,背后多少只眼睛盯着她,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从小手拉手走到这,你要有能力把她留下来,不但给咱们兄弟的脸上增光彩,更给河涯村的乡亲们争荣耀,犟眼子打心眼里高兴。”

说到这,山子也叹口气:“不过婚嫁的事靠的是缘分,不可勉强于人,这会给你提个醒,既便玉梅拒绝了你,但她依然是大姐,无论是你是我,都要像原来一样尊重她,如果存心跟她过不去,犟眼子先敲断你的腿。”

春儿发誓般地回答:“人活一辈子,仁义当第一,春来决不做小人。”

山子接着说:“今天说的这些话只能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提起来,不然的话,咱哥们算是到头了。”

春儿嘿嘿一笑:“犟眼子,你当我真憨是吧,告诉你,就算对玉梅,春也不会当汉奸,这码子小事还能做得到。”

山子又抽春儿一脚:“别耍嘴皮子,多杀鬼子才是真本事,快回阵地去。”

春儿下意识拍打拍打挨踢的腿,憋支支地嘟囔:“熊玩艺,当真是头毛驴子,动不动尥蹶子。”

从背后望着春儿的背影,山子的心绪忽儿飘来一抹淡淡的忧伤,继而像一个虔诚的教徒,默默地祈祷春儿永世平安。

返回团部的路上,玉梅说:“子凯,刚才我在想,自从咱们几个一同走进圈子岭,你我似乎把春来遗忘了,除了工作之外,从没找他叙过心,就好必一只羊羔被抛弃,那么孤独,那么寂寥,等这次保卫战结束后,我把几个月的津贴全都拿出来,咱们几个好好聚一场,不醉不罢休。”

山子说:“请客不用你掏钱,还让金叶拿,不然的话,犟眼子拒绝参加。”

因担心山子当真搅了局子,玉梅说:“那样的话,我把省出来的钱另作他用,给春来打件毛衣做双鞋。”

山子这才点头,认可了玉梅的想法。

4

按照日军作战计划,明天即是攻打独立团的日子,距离还差数小时。

自从回到团部,山子、玉梅以及赵大年谁都没回宿舍,一直等待侦察小组的敌情报告。

此时已是午夜零时一刻,团部里的气氛既凝重又躁闷。

“子凯,柿子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玉梅看完手表,略显不安地问。

赵大年说:“假如日军就在今天攻打圈子岭,根据侦察员的侦察范围,说明敌人尚未进入侦察距离,最起码还在五里路之外,甚至更远。”

赵大年一言中的,此时距离圈子岭以西五公里处,日军数千人马齐聚在一座山岭下的麦田里。

根据安藤提供的独立团周边地形图,石井确定了攻打独立团的最终方案,遂将部队划分为五个作战单位,于凌晨三时前到达作战位置。

听完赵大年的分析,山子打一个短促的哈欠:“玉梅,咱们别耗了,你和赵副团长回宿舍休息去。”

玉梅问:“那你呢。”

山子说:“我没事,过会去三号阵地看一下。”

赵大年说:“王团长,根据以往经验,即便敌人兵临城下,天亮前也未必有战事,你和政委休息去,一旦发现敌情,立即向您报告。”

山子沉吟片刻:“那我先去三号阵地走走。”

玉梅说:“子凯,我和你一块吧。”

小刘问:“团长,能带手电筒不?”

山子反问小刘:“如果赶上交火,你还用手电筒照着射击吗?”

小刘尴尬地打个敬礼:“报告团长,您的意思明白了。”

在去三号阵地的行途中,玉梅说:“子凯,我有一个要求,请允许玉梅去三号阵地,与金叶一起战斗。”

山子愕然止步:“为什么?”

玉梅回答:“同样是女人,是军人,可金叶她们冒着生命危险上一线,与鬼子面对面拼杀,单就个人感情而言,说真的,玉梅于心不忍。”

山子似乎听腻了玉梅的唠叨,于是说:“作为主管政治工作的团政委,大道理你比我懂的多,不管怎么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抗日。”

玉梅轻叹一声,轻轻迈动脚步:“或许玉梅过于狭隘,总担心敌人的子弹打在金叶她们的身体上,让她们流血,甚至让她们牺牲,换句话说,如果玉梅能和她们肩并肩战斗,那样的话,我的心或许会安慰些。”

山子接着说:“工作不同,岗位必然不同,如果换了金叶她们,你的工作无人能胜任。”

玉梅却说:“子凯,你这话说错了,我个人向来认为,金叶的才能并不比玉梅差,有的地方甚至超过我,唯一不同的是性格,金叶比玉梅虎。”

山子不服,冷冰冰地嘟囔:“虎算啥能耐,虎倒鬼子才算真本事。”

玉梅苦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多少次谈论金叶,总觉得你对她有成见,如果因为性格,小时候却为何与金叶合起伙挤兑我。”

山子干咳一声,故意绕开话题:“对了玉梅,这次保卫战,营级以上干部谁都不准参与三号阵地,让金叶独立发挥,在实战中提高指挥能力。”

玉梅虽然应允山子的提议,但却不经意地叹口气。

5

圈子岭对面的卧蚕形岭岗便是三号阵地,两地间隔大约一百五十米,从团部到三号阵地大约六百米。

从高度上看,三号阵地略高于圈子岭,况且陡峭险峻,易守难攻。

说来真不是时候,金叶刚从战壕背面的草地里蹲下身子,山子的脚步已经迈出树林,挨近金叶数米远。

金叶仓惶提起裤子,失声发问:“口令?”

山子也被金叶吓了一跳,炸一下汗毛回答:“夜鹰。”

一听山子的声音,金叶气不打一处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骂:“犟眼子,你早不来晚不来,偏赶上姑奶奶放水撒尿,跑过来凑热闹,快滚一边去。”

山子哑口无言,与小刘一转身折回树林。

玉梅这边悄着声埋怨:“金叶,当着男人的面,你说话能不能含蓄点,干么非说得那么露骨,这让人听了多尴尬。”

金叶重新蹲下身子:“撒尿就是撒尿,还能说出啥名堂?”

小冯扑哧一笑:“说解手好听些。”

金叶骂:“笑个屁,不都一个意思吗?”

不一会系好腰带,金叶冷不丁儿喊:“小刘,你跟犟眼子过来吧。”

山子回应金叶:“玉梅,你和金叶到这边来。”

走近山子跟前,金叶说:“团长大人,你和政委幸苦了,欢迎暗访三号阵地,有啥毛刺尽管挑。”

山子骂:“狗嘴吐不出像牙来,我和玉梅是来告诉你,一旦开战,一定要沉住气,切忌搞瞎指挥,再就是……”

山子的话刚说一半,金叶已经沉不住气:“我说当官的,你说谁瞎指挥,那我也来问问你,这大冬天的冷不冷?”

山子又骂:“扯淡,不冷还叫冬天吗?”

金叶冷笑一声:“既然知道天冷,为何从傍晚就把人赶到阵地上来,我就不信了,宿舍距离阵地有多远,鬼子挨近三里再布阵,难道来不及是不?”

山子窝火憋气,没好气地问:“小刺猬,你说完了没?”

金叶接着说:“犟眼子,你去阵地看看吧,哪个战士不都冻得冰冰凉,睡不着觉不说了,万一冻倒了身子,这仗还怎么打,这算不算瞎指挥?”

金叶一通怨言发完后,山子终于窝不住火:“王金叶,当年在长征路上打阻击,犟眼子从雪窟窿里一趴就是一天零一夜,手脚全都冻成坏地瓜,照样打败国民党一个团,一句话,躺在被窝里打不赢任何敌人。”

经不住山子的辩驳,金叶扭头转面,嘴巴紧闭,一声不吭。

山子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提个醒,三号阵地能在你的指挥下,给独立团创造零伤亡的奇迹。”

谁知金叶又骂:“犟眼子,你当真属驴的,放屁都没臭味,如果打仗没伤亡,那还叫打仗吗,敢情小屁孩过家家,闹玩呢。”

玉梅说:“金叶,子凯的话虽然片面了些,但这是心情所然,说白了是对你和大家的关心和爱护。”

金叶转而望着玉梅,故意向玉梅刮阴风:“姜政委,你说王大人关心大家我相信,要说关心金叶,想必老鼠偷嘴被猫抓,恨猫不死吧?”

山子听得出金叶话有所指,于是狠瞪一眼:“乱弹琴,快回阵地去。”

金叶戏嘲地哼了一声,一转身唱唱咧咧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