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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人渣过街,人人喊打

可怜的小阮阮,面对冷面铁血上司的无耻要求,内心表示强烈的谴责,行动上却表示绝对的贯彻,左边躺累了就换右面,最痛苦的是平躺的时候,要举着石榴在脸上扒,偶尔会掉下来两个石榴果肉啪啪砸在脸上,她就顺便捡起来塞进嘴里。

"嗯嗯,给你。"她没看霍朗,一边仔细研究着怎么顺着接下来的纹路扒,一般伸出手掌,手心里是满满的粉红色石榴果肉。

霍朗接过,连粘在她掌心的一颗都拿下来,坐在椅子上,晒着懒洋洋的下午阳光,懒洋洋的吃着石榴。

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不需要太多的语言,这种陪伴很简单,只要对方存在,你不孤单,我不寂寞。

病房的另一张病床住进了一个孕妇,是从别的病房转进来的,也没有人陪,巫阮阮想拿着自己的石榴去送人,被霍朗狠狠瞪了一眼,"我买的。"

于是她伸到一半的手就又缩了回来,那么一下子,好像故意拿石榴去馋人家孕妇似的。

霍朗站起来,拉上了两床之间的布帘,免得巫阮阮这个话唠总是有事没事的发挥自己的特质,和各年龄层各种职业的人瞬间聊成一家人。

日光晒的人暖暖的,布帘后的世界,还是只有两个人,或者说,是三个人的,还有阮阮肚子的小喃喃。

霍朗侧身靠着床尾,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按来按去,也不管远在美国的妈是不是正云梦深长,一条短信就炸了过去:我想结婚了。

半分钟后,短信被回复:你想很久了。

霍朗继续打字:你能不这么讨厌吗?一点当妈的样子都没有。我说的是真的,我想结婚了,还想捡两个现成的小宝。

又是半分钟后,霍朗的手机短信提示想起来,他划开屏幕,看到回复,气的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他妈说:在哪捡,我也想捡,要是你以前捡的那几百个黑皮的就不要了,晚上不开灯只能看见家里一片衣服在飘。

阮阮见他不高兴,一点也不想触他眉头,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扒着自己的石榴。

"我困了。"他沉着声嘟囔一句。

"那你回去睡觉呀,我有事情可以叫护士的。"她将扒好的石榴果肉递给霍朗,扒的心甘情愿,扒的怡然自得。

霍朗摘下眼镜,揉着眉心,想都没想就拒绝,"不回。"

他不愿意一个人回酒店,那个房间的灯永远昏昏沉沉,就算开窗,房间也不够明亮,而且那里没有阮阮。

"昨晚没睡吗?"

霍朗没回答她的话,他说不出'我昨夜看你看了一晚连眨眼的次数都快能数的过来';这种话。

巫阮阮放下石榴,缓慢的挪动着身体,给他空出一片地方,"我给你让个地方,你在这趴一会。"

阮阮小小个子人又很瘦,肚子向上挺着,在床上只占了一长条,留给霍朗大半的地方。

霍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蹬掉鞋子,直接躺在了她身边,巫阮阮惊讶的侧过脸去看他,霍朗半翻身,和她面对面,呼吸近的可以闻到彼此口中的水果香,他在阮阮开口之前,合上了泛着血丝的眼睛。

巫阮阮是在童瞳一番狂轰乱炸之下才被迫在电话里说出了自己在医院的事,她说自己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童瞳和童晏维在医院大厅里遇见了正欲离开的霍霆和孟东。

这就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姐弟俩愤愤瞪着眼睛看着他,不用动手已经用目光把霍霆身上的皮扒了一层。

"呦这不是霍家少爷嘛,几天不见你这小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这小脸白净的,小三儿在家都给你做什么好吃的啊?"童瞳红唇一抿,把垂在肩上的长发向后甩去,宝蓝色的长风衣配上她的女王气势,真是没几个人能驾驭。

霍霆看看童瞳,又看了看童晏维。

以前阮阮是霍霆的老婆,童晏维勉强称他一声姐夫,现在他们离婚,童晏维的眼神里立马流露出万分不屑,一脸敌意的看过去,眼里分明写着四个大字:你哪位啊?

孟东见过童瞳几面,知道她嘴巴的厉害和不客气,脾气大起来山呼海啸,一桌0几个人吃饭她一窜火能直接拎着茅台瓶子和人干起来,他礼貌的笑笑,"童美女,来探病啊,改天一起喝酒啊。"说着就要拉着霍霆离开。

童瞳没搭理孟东,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向左迈了两步,挡住了霍霆的路,一副高挑身高加上一双恨天高,视线几乎与霍霆平行。

霍霆刚刚发过心脏病,休息没多久就出来了,身体还很虚,他淡淡的看着童瞳,眉目清俊,泉水一样干净,清澈的看不到任何波动的情绪,"你要打我吗?"

童瞳下巴微扬,趾高气昂,"人渣过街,人人喊打,就想打你怎么样?你不该打?"

她是不知道让巫阮阮现在躺在医院的罪魁祸首是霍霆,不然就着这看病缝针方便的天时地利,她一准儿会给霍霆开瓢。

霍霆睫毛微微闪了闪,移开视线,看向她身后的医院大门,太阳明亮的不像冬天,他在眺望很远很远的地方,全然不在意的模样,缓缓开口,"该,打吧。"

"别着啊,童美女,别人家里的事咱们就甭管了,你不是来探病吗?探谁就赶快的吧,别让人等着,祝你朋友早日康复啊。"孟东在一边打着圆场,拉着巍然不动的霍霆,心想这霍霆真是不作死皮痒,童瞳这种女人看见就要绕道三尺闭目装瞎,他还往枪口上撞。

童瞳似笑非笑的扫了孟东一眼,继续盯着霍霆,"怎么着,霍霆,你们家小三儿满足不了你,你改喜欢男的了,男的不怀孕是吧?男的没有生儿生女的烦恼是吧?男的不用你费劲心计的往手术台上送是吧?"

孟东抹了一把脸,特别无奈的看着童瞳,"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怎么没有!老娘这不正给你说着呢吗?你听不见啊?你以为你个看热闹的就是好人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听过没听过吗?苍蝇的朋友就是蛆,当自己什么好鸟!"

孟东气的直想伸手一巴掌抽过去,童晏维一见他要动手,立马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放,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你,你敢!"

"你要打就打,我要走了。"霍霆淡然的打断了她的话,用手掌在孟东的身前微微一挡,不让他冲动。

"原来'贱';这种事,果然是会传染,找了个贱女人你这也成贱男人了,我要不打你你是不是难受啊?还是你看上我了?哎呦我告诉你啊霍霆,趁早死了这条心,我童瞳就是嫁鸡嫁狗也绝对不穿闺蜜扔下的破鞋!"她忽然风情万种的一笑,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说,你不想知道我来看谁吗?我来看你前妻啊,你说这么大一城市,没爹没妈没老公的,带着孩子从楼梯上栽一跟头,你就不想着去看看?"

霍霆插在大衣口袋的手掌微微蜷起,握成拳头,淡粉色的薄唇开始浮现微微的灰紫,冷漠的回答,"我不想。"

童瞳二话没说,还没等另外三人看清动作,就一个大耳光扇了上去,清脆又响亮,大厅里行人来来往往,纷纷侧目这四个衣着鲜亮的男女之间的剑拔弩张。

孟东的心脏一颤,正准备发火,手腕刚刚抬起来就被霍霆一把按住,"走吧。"看起来如此的不动声色,可是手上的力道不小,孟东是硬被他按着拉走。

出了医院大厅,日光倾洒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将他淡紫色的唇照的愈发鲜明,霍霆抬手,用手背微微遮挡了一下,垂着头朝停车场方向走去。

"你就不该这么让着她,童瞳这女人是出了名的泼,你让她逮着好欺负还有好吗?你和阮阮的事和她几毛钱关系啊,她又不是巫阮阮爹妈,你要下不了手打女人你就看着,我下得了手,反正老子他妈的不喜欢女人,打男人比打女人心疼,况且那怎么能叫女的,巫阮阮才叫女的,童瞳就是一母老虎!"他烦躁的抱怨一通,坐上驾驶位,关切的看着霍霆,"是不是又犯病了?"

霍霆侧脸看向窗外,躲开他的视线,"没有,走吧。"

在霍霆看来,阮阮有这样一个闺蜜知己很好,哪怕这个女人对待自己一直有着令人发指的敌意,只要她对阮阮好,她能像家人一样维护阮阮,将来哪一天,阮阮和她的新...老公,吵了架,还有一个站出来为性格柔软的她撑腰,那么自己挨这一巴掌又算什么呢?

什么都不算。一巴掌,死不了人,一巴掌,也没那么刻骨铭心,他可以转身忘掉。

童瞳这一口气撒的舒坦,转脸看向童晏维,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狠狠在他太阳穴上戳了一下,"你就这么把东西扔地上了,这下面有个玻璃罐子,碎了老娘就开你瓢!"

童晏维被她推的直晃,拎起袋子伸手在下面摸了一把,皱眉看她,"没,没碎啊,这这,这么凶,凶,我姐姐夫,瞎瞎了眼啊,找你!"

"别结巴,烦人。"她拧着腰,走在前头,童晏维左手一袋子吃的,右手挂着童瞳的包,就像大明星和小助理似的。

"你你,你才,才结,结巴!"晏维瞪了她一眼。

两人一起进到阮阮的病房,看到的便是一副这样的场景:淡粉色的布帘之后,洁白的病床上,床上的两个人因为病床的狭小而不得不相拥而眠,霍朗的手臂在阮阮的颈下穿过,另一只手隔着被子环着阮阮的背,而巫阮阮则软绵绵的像只猫儿似的,窝在他的怀里睡的正香。

日光铺在病房,洒在她栗色的发上,他的蓝色毛衣上,好像这就是这世上最美好的时光。如果你不曾知道阮阮受过的伤,不曾知道这是两个陌生相拥的人,你一定会认为,这是暖心的一家三口,在午后的静谧里小憩。

这种和谐的美好,让人不忍心去打扰,也让童瞳觉得很心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