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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上穷碧落下黄泉(3)

“什么意思?”

“你知道,”唐唐慢慢道,“我这个络家的女巫,虽然本事微小,但也不全是胡吹乱气的。我络家有一种法术,就是穿越时空。只要哥哥相信我,我可以试着让你穿越回到过去,回到去年你初遇雪暖的那一天。”

“只是,世间万物万事,都自有命理定数,若非冥冥中自有安排,强行穿越时空改变命运走向,是会违背命数的,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唐唐颦起眉,显得心事重重,“所以,希言,我希望你想清楚。”

“不需要再想了,”唐希言扬眉,“我相信你。”

“那好,希言你上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我……”

“不。”唐希言坚决道,“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唐唐愕然,“可是你受了凉,不好好照顾,会重感冒的。”

“我没关系,”唐希言柔声道,“就算感冒,撑一撑就过去了,但暖暖等久了,会伤心的。”

唐唐看着他坚决的样子,叹了口气,不再坚持。

她习练术法已经有些时日,因为上次被安香抓到,更是被危险激发了生命潜能,进入了心传阶段,但那都是操纵植物。这一次要送一个活生生的人到指定的时空指定的地点,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那个人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她不能容许他出一点点差错。

所以,她还是回归了最古老原始的方法,使用精油。

唐唐上楼,取了上次用剩的终相遇精油,滴入铜珐琅饕餮香薰炉,在红铃蜡烛的热力相助下。很快的,梦生花淡雅的清香就弥漫了一室。

“希言,”唐唐灭了灯,暗夜里,只能看见她淡淡地轮廓,声音担忧,“你真的决定了么?”

唐希言不语颔首。

唐唐叹了口气,慎重了心思。从坎位依次踏过天英、天任、天柱、天心、天禽、天辅、天冲、天芮、天逢,踏河图罡。步至离位,念动咒语,催动时空在这一时刻停顿下来,凝心凝神拉开一个缺口。

遇到了陌香之后,她才知道,那一次她贸然使用术法沟通时空。究竟有多么危险。也许是因为络家先祖和道门关系密切,络家的术法,其实有很多设计周易八卦,和道家基础要义脉络呼应。那时候的自己,像是一个空手入宝山的孩子,连一把铲子都没带,却想抱起庞大的金砖。若不是冥冥中自有因缘,只怕会被金砖压死。

如今,她渐渐长大,随着陌香知晓了更多道家事,心态上越发谦逊起来。对生命对自然也慢慢有了一种敬畏之心,各种术法,不能再当做好玩的事情看待,每做一步,都要谨慎。

唐希言看着唐唐闭眸吟唱的样子,忽然有一种奇妙地感觉。仿佛在这一时刻。时间忽然凝滞,不再向前。触目所及不会衰老。不会腐朽,将与天地同在,直到地老天荒。

而本来虚无的面前忽然拉开了一道口子,仿佛一座长长地甬道,房中无光,所以从甬道中传来的光线分外清晰,像水面一样晃荡了一下,渐渐稳定下来,极远的而又是极模糊。

他转首,就着淡淡的光线,看见唐唐凝重的神情。

“快点过去。”

滚滚汗珠从她的额上沁下来。

唐希言不再言什么,举步跨进那道虚无地甬道,沿途是极亮的白光,刺的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他摸索着走了一阵,忽觉得脚下一实,却已经是到了。

那是一座整洁的办公室,条理井然,除了居中放置的宽大红原木桌上文书凌乱无章,其他地方都拾掇的很干净,大理石的地面上被拖地纤尘不染,光可鉴人,明显的昭示出,有人细致的照料这里。

这是他的办公室。

唐希言轻轻回头,将他送到自己的办公室地时空甬道已经缓缓消失在虚无中,从来处来,往去处去。只是不知道,他在心中慢慢问自己,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走到办公桌前,漆黑的眸子盯着杂乱放在上面的文书,最上面的一份,是和同城一个公司的商业合同,落款时间,是00年1月。

果然是去年的时候。

只是,他也有些不肯定,自己是去年一月具体哪一天看地这份合同。.1 6 k.cn

一阵腥湿地气息从喉头涌了上来,他举拳在唇,堵住了出口的几声咳声,看来,淋了小半夜地雪,果然让自己受凉了。

他举头看了看窗外,天气很阴沉,有些许的墨色,似乎马上要下大雨。

扣,扣,扣。

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分外清晰,“唐经理,”一头伶俐而柔顺的短发的林雅轩敲门进来,“我来送资料,这是总裁明天要要的。这几天看见你每天上班,都不是从以前朝阳小区开过来,唐经理莫非有小女朋友了,和人家玩新兴的同居?”

她的声音轻柔,于唐希言而言却不斥于轰隆隆的雷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唐希言又咳了一声,原来那座时空甬道是将送到了那个下午,他开车回家,然后遇到暖暖。

“唐经理,你的面色有些不好呢,莫不是受凉感冒了。”林雅轩还在絮叨,唐希言神色一紧,取了车钥匙,越过她冲出门去,耳边还传来林雅轩的惊叫声,“哎,唐经理,总裁要的东西你还没有签名呢。”他也无心管顾。

天色有些昏沉,他将车开的很快,因为这次没有林雅轩的打扰,到明珠广场的时候,大雨还没有落下来。

“暖暖,暖暖?”他扬声叫着暖暖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霓虹闪烁的广场。在暴雨欲来的天空下,有些黯淡。时而有些行人匆匆路过,赶着在大风雨到来前回家,看见年轻地男子喊着情人的名字,摇了摇头:这年头,浪漫也是要讲究时间的。这种风雨欲来的天气,还是回家喝着暖融融的茶坐在床上看电视最舒心。

“暖暖,”明珠广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唐希言来回走了两遍。去年的今天,不,也许就是今天,他开车差点撞到暖暖的地方,更是前后经过了好几遍,却还是找不到半点雪暖的踪迹。

大雨终于下下来了。顷刻间,就将广场上地人浇了个通透,人们慌慌张张的四处散去,寻找躲雨地地方。唐希言在雨幕里抬起头来,前额上的短发被雨水淋的帖服在额上,雨水织成了一张雨帘,打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泥泞,天色愈加黑了,透过那张雨帘望过去,五米之外,已经开始模糊。

唐希言抚了抚自己的头发。走到了一家商店檐下,看着铺天盖地的雨势,一时间有些迷茫。他知道,他一定要在最短地时间内找到暖暖,告诉她,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就算上天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就此认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没有辜负我的誓言。

可是,他看着店外愈下愈大的雨势,暖暖,你究竟在哪个角落?

从领口沁下去的雨水刷过肌肤,刺骨的冰冷和到烫手的灼热体温中,不消片刻,便像小溪汇入大海一样,消失无踪。唐希言渐渐觉得,自己地身体,像一座火炉一样的燃烧,一个信念在他的心田上反复翻腾,找暖暖,找暖暖,他默默念着,好像一把火在心中燃烧。

“这位先生:”

一个清亮的女声忽然从身后传来,白色制服的女服务员从灯火通明地柜台里绕了出来,“你要选一件衣服么?”她看着唐希言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

原来,这里是一家外贸服装店。

唐希言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衣服。他微微笑了一笑,摇头拒绝道,“不用了。”

反正,在他的记忆中,这场大雨一时半会歇不了,他要找暖暖,总是要淋雨的,就算换了新衣服,等一下,也是要淋湿地,何必麻烦?

女服务员地估计遭到了拒绝,面上甜美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微微发僵。

唐希言轻轻嗤笑了一下,移步出了这家外贸精品店。

“喵呜,”一声猫叫,极微弱地,唐希言正要继续进入雨幕,去找寻雪暖的踪迹,听了入耳,忽然那一步,怎么也跨不出去,霍然回头,原来,在外贸店的隔壁第二间店面,是一家宠物店,寄养着不少可爱的猫狗,卖给这座城市里有足够的爱心和耐心养宠物的人。雨越发大了,也许是觉得不会再有生意,看店的年轻店主决定关门休息,已经拉上了一半的卷门。小说网.手机站ap..cn

暖暖会不会被她们捡到了,当作走失的宠物,打算出卖?

唐希言这样想着,仿佛看见一道明亮的曙光,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敲打着已经关上的店门,“开开门,开开门。”

店门还没有锁,所以拉上很容易,穿着线色白毛衣的店主探出了头,看着唐希言的狼狈,很是诧异,“这么晚了,先生要选宠物么?”

“你们这里今天有没有捡到一只狐狸?”

“狐狸?”女店主好笑的重复了一遍,“先生说笑吧?”

的确,现代化的都市里,就算当真见了,谁又会往狐狸上想,谁又曾见过浑身雪白皮毛的狐狸?

“那有没有猫?”

“我们这里有各种品种的家养猫,”店主热心的介绍,“先生你要哪一种?”

“长的像狐狸的有没有?”

“看来先生真的很喜欢狐狸啊,”她掩口而笑,“有几只狸猫,先生,哎……”她还没有说完,唐希言已经往她指的方向去了。

真是毛里毛躁的,她皱眉思忖。正要跟进去。一袭红伞出现在视线里,伞在她面前收起,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老板,你们这里卖猫么?”

“里面看。”女店主迎她进来,心里嘀咕,今天真是奇怪,大雨天的。偏偏比平日生意还要热闹。

不是,不是。都不是。唐希言匆匆看了一遍,不死心又重头再看,可是,全然没有。

笼子里或坐或卧着不少只猫,毛色不一,没有一只有雪儿的灵性风采。端坐在那里,比最淑女地淑女还要淑女。

他失望的说不出话来,抹抹脸,正要往外走,却听见刚进来的女子说,“这些猫都很漂亮,我都不知道选哪一只了。”边说话边偷偷打量着唐希言一身湿透的狼狈。面露些许不忍之色。

唐希言推开门的时候,一辆车缓缓停在了宠物店的门外,车门推开,带着墨镜的少年拎着一样泥泞泞的东西地后颈走下车来,身边有身材结实的大汉为他打伞。大大地伞檐,遮住了声势浩大的雨水。

“你们这里的宠物店,收不收流浪猫?”少年随手一丢,将手中的猫丢在了店中地毯上,取下墨镜,不耐烦道。瞥见了适才前来选猫的女子。冷笑一声,“不识相的女老师。原来你在这啊。”

这一切地一切,唐希言都没有看到,听到,他的全副心神,在那少年刚刚下车的时候,就全部停在了少年手中拎着的动物身上。

暖暖。

纵然和初识的时候一样,倾盆的大雨让雪暖全身狼狈,一身的泥泞,再也没有平日里一身清清爽爽地时候的灵性风采,唐希言还是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认出了她。

也许是因为,找到她的信念太强烈;也许是因为,她是他心上的姑娘,她地灵魂,楔在了他的灵魂里。

也许是因为,这是每年里雪暖唯一一次允许自己丢掉淑女的风范,心甘情愿的让自己美丽的皮毛溅到了雨地里的泥泞,遮去雪狐狸月白风轻地风采,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这样,别人就看不透她的悲伤;只要这样,她就可以少痛一点。

可是她不知道,纵然雨水将她地全身都浇透,染上泥泞,她的眼眸,还是无法掩饰她的悲伤,不管是谁,只要看一眼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一只有心事的狐狸,将心事埋的很深又很浅,无可奈何,徒然悲伤。

很深,所以穷尽天地,也无法解决;

很浅,所以不须用力,就能轻易想起,翻来覆去的折磨她自己。

充满不善的话语让那个女子愣了一愣,本能的竖起了刺猬的刺,看着少年怔了一怔,“你是谁?”

“暖暖?”

雪暖闭着眼睛,任自己像一具死尸一样趴在地上,她不想去看,她这新一任的主人是谁。因为,这一次的离别,她伤的比往日的每一次都重。所以听见唐希言不敢置信的轻唤,她苦笑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一滴泪水,混着雨水,从脸颊上落下。

“自然是收的。”女店主看着少年手中的“狸猫”,全身都是泥水,将自家店中的毯子弄的不成模样,也看不出原来的长相,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唇,可是看着为少年执伞的壮汉脸上的气势,不敢抱怨,勉强笑了一笑。

“暖暖?!”

这一次,不仅有了声音,还有了触感。她被一双手给抱起来,拥在怀中,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清爽中夹杂着一些淡淡的雨水味道。

雪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眸,在唐希言怀中抬首,看见他欣慰的神情。

好漂亮的眸子。

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落入女店主和女老师的眼中,都是一声喝彩。

“苏老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少年不善的微微眯了眼睛,“考试才过去没几天,你就忘记了?”

女老师怔了一怔,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少年道,“你就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夏颖真?”

唐希言,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时候?

雪暖不敢置信的想。

这个认知顷刻间充斥了她的思维,让她无法思考。

“夏先生好,”女店主笑容可掬。并不知道,这个简单的名字,代表的是北京城地下一股极庞大地势力----天鹰堂,“你打算把这只猫送给我们店里么?”

“嗯,”夏颖真淡淡颔首,无聊的往停在店外的轿车看了一眼,“照我说,直接开车压过去就是了。偏我妈心软。”

“少堂主说的是,”持伞的壮汉低低笑道。“只是不要让夫人听见。”

“等一等,”唐希言出声喊道,“这是我家的猫。”

“你家的?”夏颖真顿了一顿,看向唐希言。

“我说这个谎做什么?”唐希言扯了扯唇角,“她的名字叫雪暖,一向在我家住地好好的。昨晚因为一些原因,出走了,我找她找了好久,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谢谢夏少爷帮忙照顾她。”

他地语气诚恳,苏江听着不忍,插口道。“你看这只猫在他怀中的模样,就知道他的确是认识这只猫的。夏颖真,你就把猫还给人家吧。”

夏颖真本来只是想在不违背车中母亲意思的前提下,尽快摆脱麻烦,对猫究竟落在哪个人的手上。并不在意。此时听了苏江地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股疼疼的火星在心中冒起,就是不想让苏江称心如意,冷笑道,“你还真以为你是我的好老师不成。有什么资格指挥我?”

苏江被他一噎。雪白的脸蛋迅速涨红,说不出话来。只气的道一个字,“你,你……”

“我怎么?”夏颖真负着手站在店中,骄傲如狮虎,“别说我怎么知道他说的真的假地,就算是真的,什么一向住的好,我看他一定虐待自家猫了,否则大下雨天的,哪家的猫不知道回家,还特意躺在马路中央,等着车来压?”

找到了雪暖,唐希言地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好笑的看着这对剑拔弩张的男女。此时,他们不认得他,他却是认得他们的,在接下来的一年内,他们将经常来拜访他家的品香坊,吵架斗嘴外加----谈情说爱。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地,明明两个人价值观人生观截然不同,年纪有差异,又是师生地身份,偏偏吵着吵着,也吵出了情感,纵然众人不看好,他们却我行我素。

所以,纵然情势紧张,他却半点也不为他们担心,微微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带我家暖暖回家了。”

“慢着。”夏颖真冷然喝了一声,他身后的黑衣壮汉立刻出手拦下了唐希言。

“人走可以,猫留下。”

唐希言怀中地雪暖眼睛轻轻一眯,就要发作,他连忙伸手抚她颈后的皮毛,安抚她的脾气,抬头看着板着脸的夏颖真,叹了口气,他无意识的将他们当作一年后的夏颖真和苏江,有见过数次面的情分,却忘了,他们此时只是一年前的夏颖真和苏江,和他自己素不相识。

他一介普通人,自然不是天鹰堂好手的对手,又不想借助雪暖的力量离开此地,只得道,“夏少爷,我和秦墨交情不错,看在他的情份上,你能让我带着我家暖暖走么?”

“秦墨?”夏颖真怔了一怔,想起学校中素有贫穷花花公子之称的秦墨,“我和他并不是很熟啊,”他慢慢道,“可是,”想起英语考试中“秦墨”助他一臂之力,他尚欠他一份情,“算了,”他并不在乎雪暖到底是不是面前人的猫,只是没来由的堵着一口气,“你走吧。”

“秦墨,”苏江因为这个名字,又想起她生命中的污点的那场英语考试,轻轻哼了一声,“就是你们两个抄袭,还不承认。”

“你说什么?”唐希言抱着雪暖离开的时候,夏颖真正暴跳如雷,他的声音,渐渐落在唐希言和雪暖脑后了。

没有找到雪暖的时候,唐希言的脑中心上,积存的许多句话,想说给雪暖听,可是,真的找到她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她半响,方嘶声道,“我来找你了。”

话刚说完,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猛咳。雪暖急的直眨眼,“你淋了这么多雨,肯定受凉了,赶快回去了。”

他看了她很久,才回过头去,踩下了油门。

“上穷碧落下黄泉,”车子开出去的时候,他很轻很轻的道,“我做到了。”

“笨蛋笨蛋笨蛋,”雪暖骂道,“唐希言是大笨蛋。你就算找来了有什么用呢?”她的声音凄凉,“再过了一年,你怎么办?”

“那我就再回来一次,找你。”他坚决的道,毫不犹豫。

他的眸子像是一片黝深的海,她的泪水落到了里面,激起一个又一个涟漪,“唐希言你看路。”她吼道。

他轻轻拐过一个弯,不再看她。雪暖静静的听他轻轻道,“我陪你关在这一年里,永不超生。”

“可是,”他故作玩笑,“你下次,可得待在一个指定的地方,可别叫我好找,又淋了一声雨。”

雪暖的心一酸,纵然有再多话,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口。只能不说,沉默的陪着他,开过徽明大学,拐进朱雀街。

大雨依旧没有歇,他们像是湾洋中的一只小船,上下颠簸,远远的看见品香坊的灯光,明亮温暖,仿佛海中的指航灯,让人心中安宁。

那是他们的家。

可是,雪暖的心中无法安宁,因为今天并不是普通的日子,按理来说,她应该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不应该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在她所熟悉的人的记忆中,她应该是不存在的。

她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这让她,怎能安心?

唐希言停下车,抱起她,“不要担心,”他似乎知道她心中所写想,温言劝慰。

“希言,”楼上,唐唐似乎听到他们的声音,蹬蹬蹬的下楼来,拉开了门。

一室的温暖扑面而来。

“哎呀,暖暖姐姐,”她朝唐希言怀中的雪暖眨了眨眼睛,“希言可总算把你找回来了。”

她忽然眼中一热,落下泪来。

“不要哭啊,”唐唐慌了,“我可没有欺负你,上天为证。”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她所爱的人,还记得她的存在。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唐唐,”陌香端着一杯刚沏好的蒙顶甘露站在楼梯口上,微微的皱起了眉,“你站在门口堵着他们算什么?他们都淋了雨,赶快让他们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着凉的太厉害。”

“哦,对,”唐唐恍然,连忙拉着他们进来,“希言,你赶紧去洗澡,我去帮你拿衣服。至于暖暖么,”她微笑道,“你的房间在哪里,你自己知道,不用像上次那样,要我帮你洗了吧?”

泪水还凝在腮边,她却已经微笑了。

本章七千字,其中四千还债,那么我只差两千字了。哦也也,翻身农奴把主做。

争取在年前把债还光,我就可以无债一声轻了。

那个,今天这么多字数,我可不可以稍微吼一声,亲爱的同志们,给我一张包月推荐票和最佳作品第二轮投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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