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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从贪婪到毁灭(3)

幼儿园的时候,张玉强、孙问、宋宁宁和冉军是很好的朋友,他们是进出一起,吃饭要围在一张桌子旁,哪怕是晚上会睡觉也要穿挨着床。

因为孙问的父亲当时是纺织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幼儿园自然是不敢得罪领导的孩子,也就答应了他们各种的无理要求,包括四个孩子嚣张的要睡在紧挨着的床上等诸如此类的都不算多大个事。

以为是厂办幼儿园,大多数家长都选择在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就扔进去免得干扰大人上班。所以张玉强四个人在幼儿园一呆就是好几年,之间关系是越来越亲密。

可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孙问的父亲因为工作卓有成绩被调到了其他城市并提拔了上去,与此相反的是,宋宁宁的父亲却由于某些那些年代的特殊原因被开除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纺织厂留下的就只有张玉强和冉军两人。

两个人倒是进了同一所小学,只是张玉强学习成绩好,考进了商山市里面的重点中学,而冉军就不用说了,到处瞎混,最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沈攀肯定是不会震惊的,恐怕听到这点故事的任何人都不会震惊,冉军也就别想靠着这三言两语从沈攀手里把钱拿走了,莫非沈攀真的是傻子不成,呵呵… …

问题在于,几年前孙问携带着宋宁宁回来了纺织厂并且与冉军打过照面。孙问不是为了衣锦还乡的炫耀,要不是垂涎纺织厂这块地,他甚至早就忘记了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

老朋友的相遇应该说还是开心的,孙问也不会穷极无聊到在冉军这样的浪荡子跟前炫耀自己取得的成就。可孙问不说不等于宋宁宁不说,女人嘛总是喜欢表现得像一只骄傲的呃孔雀,开屏了没人围观那多可惜。

顺理成章的,冉军也就大概的了解到两口子的一些情况。

原来,孙问也没读多少的书,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自己做生意。在靠着父亲的人脉支持,孙问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聚集起了第一桶金,并在之后的年头里生意规模也在逐渐扩大。

随着房地产时代年龄,对生意向来触觉敏锐的孙问立即把握住这个机会大肆扩张,一座城市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大家相互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到后面买地就成了一件相当巨大的难题。

孙问很聪明,当地买不到好的地块,我就跑到外地去嘛。人的本性就是趋熟逐生,对孙问来说,最好的最适合他耳朵城市非商山莫属。一来他老爹在商山还是有点老关系,二来商山的发展比周边稍稍慢了一步,整个的房地产市场处于才刚打开的情形,浑水摸鱼要容易得多,特别是对孙问这种把游走灰色地带当做日常生活习惯的某种商人那更是轻松。

也就是在回商山之前,孙问的公司在一次员工招聘中很狗血的招聘到了孙问的老朋友宋宁宁。斗转星移,宋宁宁也从一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一个 性 感 丰 腴 的美女,孙问是惊为天人,自然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一个未婚,一个没嫁;一个多金,一个美貌,大家一拍即合。孙问也很有诚意,立时拿出一大笔资金给自己的新婚妻子,算是补贴家用,买房、买车那是另算,并且,孙问还在结婚当天立下一份遗嘱,交待自己如果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之后一切财产归于宋宁宁。

两口子才开始感情还不错,宋宁宁也是一副居家的贤惠模样,孙问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拢,除开生意应酬之外大多是呆在家中,走哪里也都喜欢带着宋宁宁,标准版的夫唱妇随。

这一切在来了商山之后却陡的来了一个大转弯,这是孙问做梦都料不到的。估计孙问要是没事,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会把商山设定为自己的禁区,永远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冉军发现宋宁宁的秘密是在去年的夏天,也就是孙问死前半年左右。

那天很热,冉军在家里也待不住,没空调嘛,三十八度的高温屋子里就像蒸笼,谁能吃得消呢。原来冉军家里还有几个风扇的都被他一一卖掉了,现在当然只能是干熬,大半夜的,冉军在木板床上汗流浃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乎,他一轱辘爬起来,穿着几元钱的打折沙滩裤和一件背心,手里摇着破了几条口子的大蒲扇,决定出门去散散热。

要说夏天的夜晚什么地方凉爽,肯定是河边了。河风带着丝丝的水汽,着实比屋子里舒服多了,甚至都有很多人躺在河边的石头椅子上呼呼大睡,前提是你得不怕蚊虫叮咬… …聪明人就点上一盘蚊香搁在石头椅子下面,因为有风效果不大,可也聊胜于无,等于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慢慢的游荡者,冉军穿过了小半个城市终于走到了凉爽的河边上,石头椅子早就被人霸占完了,他左看看右看看,选了一块草坪坐了下去。什么,草坪不允许践踏,深更半夜的园林管理也下班了,谁来过问呢?

半躺在斜坡模样的草坪上,冉军懒洋洋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特别是其中的一些长相还过得去的女性更是他重点观察呃目标。没钱讨老婆,意 淫 一下还是可以的嘛,夏季都穿的少,冉军是越看越兴奋。

左边的桥头又走来一男一女,两人都比常人要高出一些,冉军很喜欢高个女人的大长腿,他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等待着那女人走近了好好的瞅个够。桥头过来有好几十米,那对男女边走边停,笑声不断,时而还停下来依着栏杆往河里看。

傻子嘛,冉军在心里骂着那男人,今晚没有月亮,又没有几颗星星,城市光彩工程也被叫停了,节省能源不是,河里还能看得清个啥哟。可要让他走过去,冉军又不乐意了,走过去顶多是擦身而过,难不成他还敢去掀人家裙子不成,还不如躺在这里看得清晰!

那一男一女渐渐地走得近了,虽然夜色模糊看不清脸庞,但那女人摇曳的身姿和起伏的曲线却是可以瞧个大概。加上心里的一些遐想,冉军顿时有些按捺不住的把手伸进了裤裆,顷刻,他的裤子中间隆起一大坨,并还在飞快的动着。

“宁宁,我今天把你喂饱了吧, 不过我还没有过瘾,我们晚上继续啊。”男人嘴里说着挑逗的话,一只手在女人背部顺着曲线上下轻抚逗弄着。

女人“嘤嘤”几声,身子扭来扭去看得冉军心里火热,也许是夜半看似无人,那女人也肆无忌惮的回答着:“老公,你今天好厉害,人家都吃不消了,晚上你要老实一点哦。”女人的娇嗔让冉军伸进裤子里面的那只手一下僵硬住,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女人依稀的身影,这不是孙问的老婆宋宁宁吗,冉军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可那男人的声音绝对不是孙问的腔调,毕竟前不久才和孙问两口子打了照面,冉军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莫非,孙问离婚了,这是冉军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唯一成立的想法?

“那不行,好不容易你男人去了外地,这几天我要喂饱你,你也得满足我,这样大家才舒服嘛。”男人说的内容始终不离 下 半 身,冉军却是听得心里狂震,宋宁宁的男人不是孙问还会是谁,这就是说他亲眼见到了宋宁宁和另一个男人打情骂俏,而且从他们交谈的内容来看,孙问头上早已是绿油油一大片吖!

接下来那男人的手机响了,也正是因为这个电话,冉军彻底搞清楚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听到那男人的手机振铃,冉军耳朵都立了起来,他一动不动的凝神细听。

“我张玉强,你说… …行,知道了,我半个小时就过来。”挂断电话,那男人抱住宋宁宁狠狠地亲吻爱抚了一番,然后在冉军的目瞪口呆中说道:“宁宁,我先送你回去,有个案子我得马上赶过去,等我忙完我立即过来陪你… …”

本来前些日子和孙问、宋宁宁偶然的相遇大家就谈起过儿时的一些趣事,很自然的就提到了张玉强的名字。现在乍一听到这个字音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冉军一下就明白了内中的婉转曲折… …一定是孙问或者宋宁宁联系到了张玉强,可让孙问想不到的是,他深爱的女人竟然和张玉强迅速的勾搭到了一块,这才真的是天雷遇地火,咦触即燃呐。

看着张玉强和宋宁宁改换了行走路线,冉军也没有了丝毫兴趣继续呆在河边,他找到了一件更有乐趣,也许可以带来大笔收入的活计需要去忙乎。

“后来你搞清楚确定他们身份之后,你就敲诈了他们吗?”第三次掏出钱扔给冉军,沈攀追问道,这件事还有后续,他要掌握全部的真相,这会儿其实就是叫他把兜里全部的钱摸出来拿给冉军,沈攀都会愿意,只是冉军想不到罢了。

沈攀说得很正确,从第二天一大早,冉军就到处打听幼儿园的老朋友张玉强的去向。这个真不难,毕竟张玉强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左右上下一对照,又偷偷的在远处窥视了几次,甚至冉军还故意和张玉强来了一次路遇以确认他的声音。

事实表明,孙问的老婆给他戴了顶帽子,和草坪一个颜色,而那个男人,就是孙问曾经最好的幼时小伙伴。

“所以说呐,现在的人经常说闺蜜就是最好的小三,其实我认为,小伙伴同样是迫不及待的抓住一切可乘之机等着给你戴帽子来着。”很难得的,冉军点上烟,很是有些感慨,沈攀无言以对,人家就没说错嘛!

“最初我鼓着劲的调查的确是想着可以勒索一笔钱财,你猜得没错。”冉军也神情恍惚,看来这件事对他刺激不小,儿时的四个人要属他过得最惨,现在也没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可是后来我打听清楚张玉强的职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开什么玩笑啊,刑侦大队的组长,那岂是我敢去招惹的… …呵呵,在张玉强眼里我就是个渣,他随便指使辖区派出所干点啥我都要装一年的孙子,懂了吧,沈兄弟?”

其他的冉军也没再说,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不敢说。沈攀沉默了一会儿,又摸了三百元放在他躺椅扶手上,说道:“你也是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做点什么养不活自己呢?被自暴自弃了,这点钱你拿着做生活费,自己去找个事来干,人总不能憋屈的活一辈子吧!”

没在去过问冉军的心情,沈攀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到了自己的心意,这个男人还懂得信守承诺那就不算多混,否则沈攀顶多是按照交易的规则给付问题的手续费就会转身来开,哪里还会一时心软多掏腰包。

开着车在街上胡乱的转了几圈,沈攀看到一个地下停车场的标致,也没多想,车头一偏,打了个转向灯就驶了下去。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向来可以用“惨淡”两个字形容,也就难怪很多恐怖片会选择以地下停车场作为背景,这玩意不用怎么装扮就是活脱脱的恐怖场景了。沈攀是不在意的,他把车停到角落里,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默默地思考着。

下一步何去何从,沈攀想给李振铁打电话,但之前李振铁眼中的那一道犹豫他看了个正着,再打去究竟好不好,毕竟现在自己手里还没有可以摆在桌面上的实证,沈攀迟疑了。

算了,先去看看珊子… …沈攀的手放在排挡杆上却半天没动。如果他是张玉强,就李振铁那磨叽的态度,说不定都还要在医院继续步下陷阱等着自己落网,所以医院不能去,至少不能正大光明的去。

打个电话吧,沈攀想了想掏出手机,先拨了个查号台问到医院的号码,略微顿了顿,就拨了过去:“你好,我想问一件事,我妹妹周珊听说是送到你们医院,我想打听打听她目前状况怎么样?麻烦了,我在外地出差,短时间内回不来,心里很着急,请你帮我问一问嘛。”

沈攀刻意把声音调整到异常的柔和、缓慢,对面明显是个小女孩的清脆嗓音,或许是沈攀的诚恳让她的那份恻隐之心大发,沈攀听到她“嗯”了一声就放下了听筒。隔了几分钟,电话再次被拿起来,还是那个脆脆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声音却有着深深地忧伤:“那个,那个… …你妹妹才从急救室推出来,做了一个大换血的手术,八个多小时呢,听说是体内毒素太多,第二次复发,嗯,有点严重。”

手机被扔到仪表台上重重的响了一声,沈攀却仿若未觉,他用力的扯着头发,扯得头皮钻心的痛… …“啊!”忽然,沈攀仰头大叫,好似是一匹行走在荒漠中的野狼,算一算周珊的抢救时间,事情再明显不过,张玉强在医院不仅是对他动手,还对周珊动了手!

为什么,沈攀的牙咬得紧紧地,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陈倩会保护不了周珊,还是因为陈倩也是张玉强的人… …

一丝鲜红的液体顺着沈攀的嘴角留出来,他用手背抹了抹,看着那淡淡的红色惨笑一声,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珊子,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会光明正大的坐在你的身边,握着你的手,珊子,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