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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挟持皇后

这一天的夜晚,四周静悄悄的,江上忽然飘起了大雾。

商略这三日来都未见过周韵智的,因着船已经靠近了白螭城的地界,是以商略想问问周韵智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周韵智并不在房间中,找来个仆人一问,原来周韵智和炎品世在船舱中研究地图。周韵智见商略来了,忽然问道:。

“若是陛下要追捕我等,他应该怎么做?”

商略想了想:“自然是陆路和水路,两处夹击。”

“陆路追上我们要多久,水路要多久?”

“我们跑出来不远,自然他们跟踪起来也是不花费多少时间。”

周韵智低眉沉思了一会,便急急说道:“你二人快快穿上水靠。”

炎品世的脑筋反应极其迅速,马上领会了周韵智的意思,好在这艘大船上,每个船舱中都会配备水靠,这三人未曾浪费时间,马上就将水靠穿戴整齐。

忽然,三人听见“啊……”的一声,那一声凄厉非常,在寂静的夜晚尤其明显。

接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仆人跑进了门口,大声道。

“不……不……不好了,闹鬼!”

商略怒道:“住口,休得胡言。”

那仆人尽管害怕,可还是强撑着说道:“是……是真的……有个人被鬼杀了,大家都看见了。”

周韵智点点头,走上前去,诚恳的道:“辛苦你了,兄弟!”

那仆人仿佛是个憨厚人,连连鞠躬哈腰,周韵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子递给那仆人。

“这是给兄弟们的宵夜钱,压压惊,这世上哪来的鬼啊?”

仆人犹豫了一会,终于对钱的贪婪压倒了对鬼的恐惧,他弯腰上前,恭恭敬敬的接过那锭金子。

周韵智微微一笑,就在那仆人接过金子的那一刻,周韵智忽然跳了起来,一个后肘打在了那仆人的后劲上,那仆人本来是弯腰接金子的,周韵智那一下本就是猝不及防,本就是没有可能躲了过去,哪里想到那仆人忽然身形一闪往后一缩,居然躲过了周韵智的攻击,周韵智冷冷一笑,在那仆人往后退的那一瞬间。周韵智左手由拳变爪,一把抓住那仆人的衣领,那仆人再不能往后退缩,周韵智当即暴起,对准他的太阳穴就是一拳,那仆人就被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晕了。

这人体的太阳穴本就是一个人体大穴,而且极为脆弱,周韵智就是抓住了那仆人一瞬间的疏忽,骤然暴起,对准他的薄弱部位,连连击打。

“娘娘,你……”

炎品世被这一幕,震撼的嘴巴都能吞下一枚鸵鸟蛋。

“水手哪有白皙的双手?”

炎品世往地上一瞧,果然那仆人的手十分白皙,不像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

商略见了也是惊讶非常,只不过他惊讶的是另一方面。

“娘娘,你这手法,仿佛……到有几分父皇的手段。”

其实周韵智用的就是近代极为普通的格斗技巧,这种技巧不在华丽,在于实用,每每用于近身格斗,找准脆弱部位,就是狠狠一击,是以这种格斗技巧在近代的特种部门中十分的流行。

周韵智却没心思跟他们说明原委。只能说道。

“快快脱下身上的衣物,皇帝的人找来了。”

那商略和炎品世听她那么一说,心中也猜测到了,是以,快速脱下身上的华丽外衣,只留夹层。

此时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先是远远的,接着似乎一下子就近到了眼前,三人一听这笑声,顿感毛骨悚然,周韵智立刻伸手熄灭了船舱中的灯火。

只听窗外有一个声音传来。

“哎呀,你们关灯做什么呀?可是有什么好玩的?人家好怕呀。”

这声音说不出的尖利,如同有人竖起指甲,狠狠刮过耳膜一般,三人只觉得听着声音难过非常,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

“你们说话呀,你们怎的不说话呀?”

那声音忽远忽近,一会仿佛就凑在耳边,一会又仿佛是身在门外,委实有说不出的诡异。周韵智,商略和炎品世三人只能背靠背站在床舱的中央。

“来者何人?”

商略首先发问。

忽然那人发出‘呵呵’一声凄厉的笑声,商略听到那笑声,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忍不住从心底冒出一股凉气。

那人忽然又说话了。

“早听闻九王爷翩翩君子,哪里想到您还是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呵呵呵……”

那人偏偏不好好说话,喜欢将一句话拖得老长,最后还要发出一声怪笑,在这个安静黑暗的环境中,实在是一种说不上来的让人害怕。

商略见那人晓得自己的身份,也不再伪装,高声道:“尔等莫不是皇兄派来的暗卫?”

“呵呵呵呵……”那人又是一阵怪笑,随即那尖刻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九王好聪明,我乃暗卫十六夜……”

周韵智一听那名字,忽然心中一动,她扯了扯商略的袖子,商略随即低头,她凑到商略的耳边说道:“我曾听说在暗卫营中有一人精通东洋忍术,此人能隐藏于隔板夹缝之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莫非就是此人?”

商略随即朗声说道:“早听说暗卫营中有一极其精通东洋忍术之人,莫非就是阁下?”

那人忽然不说话了,片刻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仍然是那么尖利怪异。

“没想到九王居然一眼就拆穿了在下的身份,实在是佩服。呵呵呵……”

周韵智悄悄抽出藏于袖中的匕首,快步绕到了舱门之后。

商略见周韵智绕道了舱门之后,他大概也了解了周韵智的想法,随即朗声道。

“既然阁下已经来了,不若现身谈谈,若是还有兄弟,还请一并现身,我这里粗茶淡饭,望阁下等不要介意。”

“呵呵呵……V”十六夜又是一阵怪笑“九王好气量,明知我等是来取你性命的,依然不动如山,佩服,佩服。”

“我商略虽然不才,可好歹也是先皇后裔,既然要死,我七哥必然给我个体面的死法,你等不若快快现身,献出金浮酒,或许他日下了阴曹地府,本王还能好好款待各位。”

“呵呵呵呵……有趣,真有趣……”

忽然房中烛光一闪,商略只觉得眼前一亮,再看四周,却无有一人的影子。

“在上面!”

商略猛一抬头,只瞧见一苍白的鬼脸直勾勾的伸到他的面前,若不是商略胆大,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而炎品世按捺不住,居然“啊”地叫了一声。

待商略好不容易按捺住心神,再往天花板上一看,只见一人居然趴在床舱的天花板上,而那人全身黑色,只有一张脸孔惨白惨白的,商略和炎品世盯着那人,那人也看着他们,忽然,那人像条蛇似的在天花板上游走起来,最后沿着墙壁,滑到了地上,到了地上之后,那人先是在地上趴了一会,最后居然像条蛇似的站了起来。

“九王爷安好,炎大儒安好……呵呵……”十六夜说话阴阳怪气,委实让人生不出好感来。十六夜不慌不忙的转动脚踝,然后小腿,接着是胯骨,然后腰,接着脖子,最后是脸,十六夜一一将这些身体部位摆正位置后,商略这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人别扭,原来刚才这人身上的关节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十六夜摆正好位置之后,才呵呵笑道:“小的是奉皇上之命,取的九王爷和炎大儒的首级,顺便请皇后娘娘和在下回去复命。请九王爷,炎大儒,皇后娘娘不要为难在下。”

十六夜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字字句句都让人毛骨悚然,仿佛取得两人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对于皇后娘娘,更是没有半分的尊敬之意。

“那个……娘娘躲在船舱后面,也委实不大体面,不若出来,大家相宜。”

周韵智见自己的藏身之处已经暴露,便也大大方方的出来了,她本来以为这人是站在门外的,哪里想到这人居然是趴在船舱的天花板上面。

“你是何时潜入船上的?”

十六夜掩着嘴唇呵呵一笑“娘娘这说的什么话?在下怎么是何时呢?在下分明一直都在船上。”

商略听后脸色顿时一白,那十六夜仿佛是看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连连翘起了兰花指,说道:“哎哟,我可看的真真的,皇后娘娘逼着炎大儒换衣服,那可真是……手、段、了、得、呀……没想到炎大儒换上女装之后,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也就是说你一直都在船上?”

周韵智可没空听十六夜乱七八糟的说话,她唯一想知道这暗卫到底是什么时候上船的?到底知道了他们多少事情?

“哎哟,娘娘,这么问话,小的实在是惶恐,这么说吧,除了娘娘的起居卧房,这艘船上就没有我没去过的地方。那些水手啊,真是脏死了,猪都比他们干净,我一气之下,就将他们统统杀了。”

“你将水手统统杀了?”周韵智踢了踢地板上昏过去的那人“这人是谁?”

十六夜大呼小叫,连连喊冤“娘娘可冤枉死小的了,小的明明只是让此人探查消息的说,没想到他好大喜功,反被娘娘识破了破绽,死了也不冤枉,我暗卫可不要此等废物。”

周韵智点点头,看来她刚才所猜测的委实不错。

“那为何陛下让你现在动手?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动手呢?”

十六夜又是呵呵一声怪笑。

“陛下说了,此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九王若是死在陛下的手上,天下只会说是兄弟相残,后世史书,必然要大大的记上一笔,可是九王若是在逃跑的途中,遭逢不测,那就是上天不容这乱臣贼子。”

“你说谁是乱臣贼子?”

饶是商略好涵养,也被此人的拿枪怪调,气得够呛,不免出言警告。

十六夜又是呵呵一声怪笑:“九王爷已是在阎王簿上登上名字的人了,不若请九王爷自行动手,免得小的粗手笨脚,伤了王爷的体面。”

“放肆!”

“哎呀呀,我怎么忘了,陛下还跟我说,要记得带上金浮酒,只有此种酒才有资格送王室贵族上路,哎呀呀,在下可是忘了,不若九王爷就勉为其难,让小的在您身上捅上两刀,我保证,把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您看怎么样?”

“无耻小儿,尽然敢侮辱皇室。”

商略看出这十六夜完全就是想折辱自己,是以,心中恼怒愤恨。

一旁的炎品世忽然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弄得十六夜很奇怪。

“炎大儒笑什么?莫非被吓疯了?”

“你才疯了呢!”

炎品世毫不客气的回骂了一句。

“炎大儒莫不是想快些上路?”十六夜沉下面孔,语气也不再客气了。

“我笑你疯癫,你还不信!”

“我哪里疯癫了?我看疯癫的是你!”

十六夜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炎品世却大摇其头。

“你以为你完成了任务,还能活着回去吗?就算能活着回去,那皇帝会饶过你吗?”

十六夜听完忽然桀桀怪笑起来。

“炎大儒,莫要用激将法,那法子早就不管用了,我等暗卫接受训练的时候,就时常受到威胁,能活下来的,都不怕这个法子。”

“我说你疯,你还不相信。你今日杀了九王爷,明日你的皇帝陛下就会杀了你。”

“我等暗卫对皇上忠心耿耿,为何要杀我?”

“同室操戈!这千秋后世必然会留下骂名,陛下对外只能说天谴暴毙而亡,想来那金浮酒无色无味,验尸又查不出来,必然是最好的法子,哪知你为了折辱王爷居然敢动刀动枪,到时候,你以为瞒得过其他三位城主,你以为瞒得过天下幽幽众口?想来陛下到时候必然会推出了替死鬼,你不就正好?”

“这九王挟持皇后……罪该万死。”

“那三位城主又不是个傻子,陛下说暴毙而亡,谁会相信,到时候三位城主一同施压,你死还是不死?”

十六夜倒是被炎品世那一番说辞弄蒙了,他自小受训,又被送到东洋受训,多少变态的磨练都硬生生挺了下来,最后导致了他心理变态,专好折磨犯人取乐,一般到他手上的犯人即便是不死也难逃伤残的命运,官职越大,他折磨的越疯狂,是以,今日一说是对九王下手,他早已准备了多种折磨人的手法。

“而且,若是我说你意图不轨呢?”

周韵智在十六夜的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

此时,周韵智距离那十六夜不过几步距离,周韵智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人已经蹿到了十六夜的身后,对准他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刀,原来,刚才那炎品世说这番话只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给周韵智争取时间,待周韵智到达了理想的范围之内,便暴起对准十六夜的要害就是一刀。

那十六夜未曾防备这皇后居然有如此快的身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小洞,仿佛那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

周韵智狠狠的抽出匕首,说道:“你就是那每日潜伏在我寝宫的人?”

周韵智在十六夜的身后,狠狠将匕首抽了出来,她这一手,稳、准、狠,完全是一击便击中要害,手法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你就是那个每日潜伏于我宫中的那个暗卫!”

十六夜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他捂着胸口挣扎了几下,商略等具以为他要不支倒地,哪里想到,十六夜扭动了记下身体,忽然又站了起来,周韵智在十六夜的身后瞧得明白,这人身上的伤口本来还在流血,可是,刚才扭动了那么几下,他的伤口居然停止流血。不但如此,那十六夜居然还若无其事的转了一圈,让三人可瞧仔细了。

“娘娘这一手果真是稳、准、狠,小的委实佩服。不错,我就是奉命一只潜伏于娘娘寝宫内的耳朵,娘娘是什么时候发现小的的?”

周韵智冷冷地瞪着十六夜。

“我大病初愈之后,有一日,我坐于烛台前看书,那墙上的影子……”

“呵呵……”那十六夜又在桀桀怪笑“娘娘怎么能仅凭墙上的影子就发现小的呢?”

周韵智一哼“光凭墙上的影子自然不能发现异状,可是若是墙壁的厚度发生了变化呢?”

十六夜的惨白鬼脸终于稍微有些表情。

“你每日镶嵌在墙壁之中,只是你总不可能每日都躲在墙壁的夹缝之中,我那时就奇怪,烛台之后的墙壁怎的……”

周韵智故意顿了顿。

十六夜好奇追问道:“墙壁怎的?”

周韵智接着道:“那墙壁厚薄不同,敲击起来,那声音自然也是不同的,你躲在墙壁夹缝之中之时,我故意撞到了烛台,那声音是沉闷的,可是到了白天,我也敲过那墙壁,那声音居然清脆非常,你说若不是个人躲在墙壁里面,还会是什么?”

“呵呵呵呵……”那十六夜形容恐怖,笑起来的声音更是恐怖非常“娘娘果真是冰雪聪明,怪不得那陛下爱你爱的紧,想当日陛下逼迫娘娘之时,小的就躲在墙壁之中,那一幕真是让小的终身难忘。”

周韵智终于变了脸色,那一日,商阙强逼于她,她一直觉得是人生屈辱,没想到居然还被一个变态看在眼里,想到这一遭,周韵智就恨不得将面前的这个怪物千刀万剐。

“你这般……陛下就不曾怪罪于你吗?”

周韵智尽管心中恨的要死,可是,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在她想来这怪物仅仅一刀看来也不能结果了他的性命,必然要像打蛇那样,直击七寸,方才能一击毙命。

“娘娘放心,陛下必然不会怪罪小的。”

周韵智见十六夜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她心念一动,便笑道:“原来是个阉竖,难怪阴阳怪气。”

“住口!住口!”十六夜本就长的形容恐怖,周韵智这一下更是戳中了他的痛楚,只见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忽然他伸出一双手,商略和炎品世见了,齐齐一惊,原来十六夜的那双手简直不能称之为手,而应该说是一双爪子,他的“爪子”上具长的长长的“指甲”,那指甲乌黑发亮,周韵智暗暗提醒自己,那指甲上可能淬了毒。

“我不许你说我!不许!”

那十六夜状若癫狂,直直向周韵智出爪,周韵智既不惊也不惧,提着自己的匕首,也冲了上去,那十六夜的手法委实皈依,一双爪子很长,专攻人的眼睛和下身,周韵智见他出招歹毒,也不跟他客气,一把匕首转往他的手腕处砍去,十六夜就转爪成拳,一拳就往周韵智的肚子上打去,周韵智身形一闪,十六夜一拳打空,周韵智趁此机会,以匕首砍向十六夜的手腕处,这把匕首是皇帝商阙送给周韵智的,本就是吹毛断发,锐利非常,哪晓得砍在十六夜的手腕处,只听‘叮’地一声,周韵智那把匕首居然被弹了开来。

“呵呵呵呵……”十六夜又是一阵怪笑道“娘娘好身手,只是……呵呵呵……”

那十六夜忽然拉住自己的黑色衣物,猛地往两旁一扯,他那衣物本就是为了出任务方便而造的异常轻薄,被十六夜的怪力一扯,当即四分五裂,周韵智等人一瞧,那十六身上居然镶嵌着厚厚的钢片,那些钢片就和他本身的肌肉缝合在一起,尤其是脖子处和手腕处的钢片,那真是异常的厚实。只是这些钢片似乎并不十分坚硬,仿若是人本身的肌肉一般,一样可以上下起伏,游转移动。

周韵智一瞧便说道:“东瀛仁术之中,有一种‘天一和合术’,就是将人与钢片混合,据说完成了此术的人,便可刀枪不入。”

十六夜仿佛很高兴有人能认得此种仿佛,当下一张惨白的鬼脸,似乎也有了些许笑容:“不错,娘娘果然博闻强记,此种术法便真是那东瀛忍者家族——鬼门所创的‘天一和合术’。”

周韵智一见那十六夜一身的钢片,只觉得他这一身到很像后世的生化机器人所谓的生化机器人一开始是用于医学,那些高位截瘫患者,为了少受些痛苦,一般会选择将自己的大脑移植入一个生化仿人类的身躯之中,然后慢慢的这项技术便开始被部队所采用。

而十六夜这样的……似乎又有些不同。

十六夜似乎很兴奋,他跌的不朽的说道:“这‘天一和合术’,需从童子开始训练,每日浸泡在特殊的药材之中,然后需每日参加大强度的训练,弱者淘汰,强者生存,接着,到了十五岁的那年,就开始接入第一块钢片,很多人因为受不了疼痛,居然就那么一下子疼死了。呵呵呵呵……”十六夜边说边笑,三人看在眼里真是有说不出的诡异。“你们可知道是怎么接入钢片的,首先师傅要给你灌麻药,接着就用一把极其锋利极其薄的小刀,慢慢的沿着你的胸膛划开,慢慢的,慢慢的,你胸膛上的一层皮肤就被扒开了,你能看见肉,还能看见血,那血红彤彤的,真好看,接着师傅将一块烧红的钢片沿着被扒开的皮肤放了上去,那就要看运气了,钢片一放上去,要放上三四个时辰,这三四个时辰中,有些孩子死了,有些活了……”

周韵智皱着眉头,心中暗自琢磨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那些孩子是死于伤口细菌感染,那些活下来的孩子自然是身体强壮,耐得住的。

“那些活下的孩子,接着就被缝上了第一块钢片。呵呵呵呵……之后三天,又死一批,剩下的那些,自然也就等待下一次的钢片。”十六夜狠狠抽了一下鼻子,仿若将身体中的闷气全都喷出身体之外“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懦弱之辈,那些熬不过的人全都是没用的东西,我是最强的,我熬过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是最强的。”

那十六夜越说越癫狂,最后那双眼睛居然变得彤彤红,那三人一直密切关注他的情况,见他已是狂若疯子,当下心中警醒,周韵智更是握紧匕首,防止十六夜暴起,搞个突然袭击什么的。果然,那十六夜又是一阵怪笑之后,突然暴起直攻炎品世。在这三人中只有炎品世不会武功,身形最慢,十六夜雨哦是突然暴起,炎品世就算是再如何警醒,可他不会武功,眨眼之间,十六夜的爪子已经伸到了炎品世面前不到三寸处。

那商略靠近炎品世,仗着自己武功不弱,一拳便打上了十六夜的脸颊,这商略自幼也是得名家指导,那一手近身格斗术自然那也是不弱,况且当时商朝先皇,也是马上得来天下,自然注重格斗技巧的实用性,经过几代人的研究调整,商家的那一套近身格斗术,也委实称得上出类拔萃,是以,刚才商略见周韵智的近代技击术,会觉得有几分商家格斗术的意思。

果然,十六夜被商略一拳打歪了脑袋,那爪子自然也是失去了准头,炎品世趁机一矮身子,十六夜的爪子堪堪从炎品世的头顶划过。

炎品世一低头,趁机从舱门蹿了出去,他知道自己不会武功,留在这里只会给商略和周韵智二人添乱,不若趁机出逃出去看看有何能帮助二人的。

那商略和炎品世交浅言深,是一见如故的好知己,又哪里不晓得炎品世的为人。是以,他对炎品世的一人逃脱,并无意见,而周韵智不了解炎品世的为人,只觉得这炎家大儒,委实太过没用了一点,不过,继而一想,这生死关头,各自逃命,本就是本能反应,她当奶奶经历战乱的时候,还见过有人为了活命易子而食,是以,周韵智心中并没有多少责怪炎品世。

周韵智举着匕首,挡在了舱门口,而商略则挡在十六夜的面前。

十六夜见二人对他形成合围之势,倒也不慌忙,十六夜只是‘桀桀’怪笑两声,说道。

“今日小的有幸见识皇家近身格斗之术倒也是小的荣幸。”

周韵智举着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直逼向了十六夜的面前。她是个实用主义者,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唧唧歪歪,尤其还是一个变态!

周韵智见那十六夜行为变态,心理也不正常,不欲和他多做废话,当下挽起一个剑花,,笔直攻向十六夜,十六夜却也不慌不忙,只是一双注资向前一伸,便抓住了周韵智的匕首,周韵智想往外拔出匕首的时候,却怎么也拔不出匕首,周韵智一脚踢向了十六夜的下身,十六夜皱着眉头道:“娘娘好狠的心肠。”

周韵智冷冷一哼:“阉患竖人,何需心肠一说?”

周韵智一脚踢向十六夜的下身,却未得到预期的效果,心中暗自纳闷,而那商略却瞧准时机,跳将起来,勒住了十六夜的脖子,十六夜被商略勒住了脖子,左右动弹不得,周韵智见商略制住了十六夜,连忙抽出了匕首,连连刺向他的身体要害部位。

可是那十六夜仿若无事人一般,只是在那里‘桀桀’怪笑,边笑边说:“娘娘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为好,小的自幼骨骼异于常人,您是刺我不中的。”

周韵智冷冷一笑:“骨骼清奇那边是高人了,我倒要看看你这高人,高明在何处?”

周韵智忽然反握住匕首,一刀刺中了十六夜的大腿内侧,那匕首在十六夜的大腿上狠狠划拉了那么一下,十六夜立时凄厉的惨叫起来。

原来周韵智刚才那一剑分明就是砍断了十六夜的大腿动脉,按照周韵智的想法,虽然此人骨骼异于常人,可是经脉血管总不会和常人也是异常的吧,否则他的身体怎么能运用这些肌肉呢?

于是,周韵智冒险一试,果然那十六夜的大腿血流如注。

十六夜被周韵智砍中了大腿动脉,疼痛非常,他左肘一下子击中了身后制住他的商略,商略只觉得肚子上一痛,接着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狠狠撞上了后方的墙壁,那边厢,周韵智还待攻击,没想到十六右手成爪,他的爪子如同五把利刃,狠狠砍向了周韵智,周韵智慌忙用匕首抵挡,怎奈十六夜的力气委实太大,周韵智的匕首一挡之下,居然被十六夜砍出了五道缺口,周韵智此时到底有些仲愣了,这可是吹毛断发的利刃啊,居然被十六夜一爪子就挥出了五道缺口,实在是不可思议,十六夜一击之后,就双手成爪,两条手臂就如同两把利剑,那爪子连连攻向周韵智的要害部位,十六夜的进攻看似简单,实在非常的严密,他主要的攻击目标是眼睛,喉咙,和下身,最糟糕的是,无论周韵智再如何攻击十六夜,他的皮肤上的钢片都会保护他,是以,周韵智一匕首砍中了十六夜的手臂,居然发出了‘叮’的一声,那钢片的硬度远远超过了周韵智的预想。

这边厢周韵智暗自焦急,那十六夜却越战越猛,他狠狠的一挥手臂,那墙壁上居然被他打穿了一个洞,周韵智见他的力气如此之大,心中也十分惊讶。

此时,刚才被十六夜打飞了出去的商,瞧瞧举起一把椅子,这把椅子是檀木所制,分量十足,商略举起椅子朝十六夜的头上狠狠的砸了下去,十六夜当即痛的嚎叫连连,原来那十六夜虽然全身都贴满了钢片,可是头顶心上却没有任何保护,是以这头顶心一圈的小小方寸之地,就变成了十六夜的死穴,周韵智一瞧,当即一跃而起,她的身法,讲求轻灵跳脱,务必一击即中,是以周韵智轻轻一跃,就站到了十六夜的肩膀上,十六夜仿若知道周韵智要干什么,疯了似的抓住她的脚踝,周韵智只觉得脚上一阵剧痛,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手为剑,一举将匕首刺入了十六夜的头顶心的百汇穴,十六夜被伤了要害,痛的嚎呼大叫,此时,炎品世却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他冲着商略和周韵智大叫:“你们闪开!”

周韵智连忙拔出匕首,可是那十六夜死死抓住她的脚踝不放,周韵智无法,只能再一匕首虚刺向了十六夜的眼睛,十六夜果然为了保护要害部位,松开了对周韵智的脚踝的钳制。

炎品世见商略和周韵智皆已退开,忙忙将一盆黑乎乎的东西,泼向十六夜,十六夜被这黑乎乎的东西破得一头一脸,连眼睛都睁不开。

周韵智闻到那液体有股刺鼻的气味,十分之熟悉,当下也不及细想,一匕首砍断了设立在墙壁上的铜雀烛台,将一盆火焰,直接倒在了十六夜的身上,没想到,十六夜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遇火即燃,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十六夜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火球。

周韵智忍着剧痛拉着商略逃出了船舱,临走之前,周韵智还关上了舱门,接着用一把倚在门边的铁棍插在了门把手上,这样一来,里面的人无论用了多大的力气,都出不了船舱。于是,任凭十六夜在船舱内如何的哀呼狂嚎,就是打不开舱门。

周韵智等在门外等了一会,初时还能听到十六夜在里间撞击门板的声音,最后那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之后就听不到了,只能闻到一股焦臭的气味。

炎品世,商略,周韵智走出了舱门,初时三人害怕暗中躲着十六夜的帮手,是以三人背靠着背,慢慢想外移动而去,哪里想到一直到了甲板上,再未有人跳将出来,周韵智等人见甲板上到处都是水手们横七竖八的尸体,而炎品世更细心,带着两人到了仆人们的下等舱一看,那些仆人们都是面目如常,拿手一探,却是气息全无。而隔壁间的拦住豹子的房间内,那十八只雪白的豹子,统统横卧在地,无一例外是被扭断了脖子,场面极其惨烈。

周韵智无奈的摇摇头,她怕商略为那些豹子伤心,故而拖着商略转身回到仆人的房间,掀开他们的被子一瞧,身上却也是毫无创伤,既然身上全无外伤,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炎品世看着发黑的银针,默默叹了口气。

“都是中毒!十六夜不愧是暗卫,躲在船上三天了,我等却全无发现。”

周韵智也默默点头,这个世界的情报部门虽然不发达,可是却也是颇有些门道的,他作为未来世界的特工,对这个世界的同行,都是保有一份尊重的。

比如那个十六夜,不管是被逼还是主动的,在这个技术极其落后的地方,他既然能通过考验严酷的锻炼,然后再经历植皮换钢的巨大折磨,怎么说都是让人尊敬的。

当然,特工作为一个行业,同行与同行之间,若是有联盟那么最好,若是没有,那自然下手也绝不能留情。

“为今之计是我们怎么回到白螭城?”

周韵智估摸着若是十六夜的手,这近处必然有接应之人,是以,现在这三人最大的问题是如何躲过暗处的追捕。

周韵智看着四周都是水,离开陆地不知道还有多少距离,心中暗暗发急,这时代的舟船都是依靠人工移动,现在十六夜将全部的水手和仆人都杀了,再加上这里是河面中央,想来那十六夜必然是抱定了他们必死的想法,故而才不需要帮手,一个人独自行动。

周韵智想了想,对商略说道:“你可会划船?”

商略点点头。

周韵智也不多废话了,直接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我等划舟自行离去。相逼那十六夜在暗处也会有接应之人,我们需要在接应的人还未赶到之前,离开这里。”

炎品世点点头也道:“不错!我们需得赶快离开,这里离开摇光城不远,我们自己划舟,大约一天的时间就可以靠岸了。”

商略见再无其他办法,也就点头同意了,于是三人分头行动。好在那十六夜托大,对于厨房中的食物和清水未曾下手破坏。

于是,炎品世收集了足够的水和食物,而很周韵智则转去了自己的舱房,将挂在墙上的大商地图,取了下来,带在身上。

商略好奇,问道:“晴妹妹为何要带此物?”

周韵智笑而不语。

三人一同来到了底舱,底舱中横着一艘船,足够三个人的容纳大小。三人一同登上了小船。

周韵智一扬火折子,整艘大船就烧了起来。在熊熊烈火之中,一艘小船肚子开往了远方。

周韵智待在船上坐定,才觉得自己脚踝一阵痛似一阵,仿若有千百根钢针,齐齐扎穿了脚踝一般。

周韵智心中惊疑不定,脱下靴子一瞧,只见她白生生的脚踝生多出了一条黑色的伤疤,那伤疤还咕咕往外冒着黑色的血液。

“你中毒了!”

商略见周韵智的脸色不好,早就注意了起来,现在一看她的脚踝,马上都明白了。

周韵智一边掏出从宫中带出的伤药,吞了下去,一边用布条将自己的脚脖子处紧紧扎牢。

“定然是那十六夜爪子带毒。”

炎品世皱着眉头看着周韵智脚� �上的伤口道:“娘娘可知这是何毒?”

周韵智检验品是眉头紧锁,显然这毒他是认识的,是以,周韵智问道:“炎大儒可知这是何毒?”

炎品世瞪大了眼睛,点点头:“我们需得快些上岸,这是我们炎家独传的‘两茫茫’。”

周韵智没听过此毒,可是,商略听了却是脸色大变,他指着周韵智的脚踝道:“就是那传说中用尸体饲养毒虫,所得的毒药?”

炎品世慢慢点了点头。

炎品世极其认真地说道:“不错这就是我们炎家的不传秘药‘两茫茫’。传说当年我炎家有位先祖是太祖朝的御医,以妙手回春著称,哪里想到那时那位先祖暗恋一位姑娘,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位姑娘不但拒绝了我家先祖,而且还自誓‘一生不嫁,不落黄泉,永不再见。’那位先祖悲愤之余,就调制出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会让人神智昏迷,可是意识却非常清醒。我家先祖当时为那药取名‘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