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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

且不提白子俊和韩宝儿这边是如何仓促的离开了李环山的梦境,叁月这边,她拉着李环山在迷城一般的古洛阳城中夺命飞奔,两人埋着头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确定身后没有追兵,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李环山的身子本来就被折磨得十分虚弱,再经过这么一段激烈的奔跑,早已经是面如纸金,眼冒金星,连气都快喘不上了,他双手撑住膝盖,痛苦的弯下腰吸了好大几口气,这才稍微有些缓过来,随后看向叁月,眼里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怎么是你?”

叁月得意的扬着头对他说到:“没想到吧?一个你恨不得置之于死地的人,却反过来救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诞,太奇妙?”

李环山自然而然的问到:“你为什么要救我?”

叁月摇摇手指头,说到:“错,你想歪了,我并不是要救你,我是想要亲手报仇,免得你死在别人手里!”

李环山脸色变了变,有些阴沉的问到:“你要杀我?”

“又错!”叁月继续得意地摇着她的手指头,一脸不屑的说到:“杀了你,只不过是让你解脱的更快一些,我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李环山的脸色彻底变了,变得十分难看,喉咙嘶哑的问到:“你想干什么?”

叁月回过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围的场景,不疾不徐的说到:“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秘密,专门派人来灭我们的口,想来在你心里,这个秘密应该很重要吧?我就是要探出你的这个秘密,然后让它大白于天下,到时候我看会不会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在这冷清的古城中,显得十分刺耳,落在李环山的耳朵里,同样让他的心脏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一下。

李环山咬牙切齿的说到:“你想让我把秘密泄露给你?做梦!”

“对,就是做梦!”哪知道叁月却突然停下了笑声,一脸揶揄的对他说到:“你现在不就是在做梦?只是可惜了,你被别人施法拉进了自己的梦里,想要进来容易,想要再出去,那可就千难万难咯。”

一般人做梦的时候,都会是上帝视角或是第一视角,这样他们就会很容易从自己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只要稍微有一点儿响动,都随时可能抽身而退,但是李环山的情况却不同,他是被白子俊施法强行拉入了自己的梦里,现在的他,等于就是在自己创造的梦境中的一个普通人,能不能醒过来,还不一定由他自己说了算。

白子俊之所以拉着韩宝儿迅速撤离他的梦境,那是因为他担心救走李环山的那个人,同样有能力施法让李环山醒转,一但李环山醒过来,这个梦境自然就会破碎,而他们到时候再想脱身,也会变得很麻烦。

可是他却不知道,救走李环山的偏偏是叁月,以叁月和李环山的关系,她会那么好心施法让李环山迅速醒过来吗?

李环山虽然不知道叁月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显然也已经悄悄试过了,在他自己的梦境里,他竟然无法说醒就醒!

李环山的脸色已经是变幻了好几次,在确定叁月并没有用话诳他之后,他的表现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不用白费功夫了。”冷静下来的李环山,理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的表现终于看起来像是一个枭雄:“这个秘密,不光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那群兄弟也人人有份,如果我说了,不用你动手,他们就会先把我干掉,所以我绝对不会说,也绝对不能说,不管你再怎么威胁我,也是没用的。”

叁月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扬起,自若的说到:“是吗?你李老板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我就不相信,你对你那群手下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老实说吧,如果说了,你只是可能会死,但如果不说,你就一定会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会选择哪一条路呢?”

李环山的瞳孔飞快的收缩了一下,脖子一梗,慨然说到:“反正都是死,你就给我个痛快吧!”

“痛快?”叁月咯咯大笑到:“李老板,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不过你放心,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我才不会亲自动手杀你的,我会让你留在自己的梦境里,等着那个白子俊,还有你的女儿,让他们来对付你,咯咯咯咯!”

李环山的脸完全垮了下来,尤其是提到韩宝儿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痛苦的抽动了几下。

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折磨至死,这该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他忍不住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最毒妇人心,可是叁月却根本不搭理他,兀自胸有成竹的说到:“李老板,我劝你还是考虑清楚,这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老实交代了,你那班兄弟也不一定知道是你泄的密,但如果你不说,你就只能留在自己的梦里,天天提心吊胆的等着白子俊和韩宝儿来抓你,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别以为你可以尝试让自己醒过来,就算你醒过来,你总还是要睡觉的,只要你一睡觉,他们就随时可能出现在你梦里,天天过着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你又能撑多久?我可是听别人说过,一个人如果不吃饭,至少还能活七天,可要是不睡觉,那就连三天都撑不过去,你觉得自己能撑得过三天吗?”

李环山的心防终于在这句话之后,彻底的被击垮了。

一想到日后那种天天提心吊胆,连觉都不敢睡的日子,他就觉得浑身忍不住打起了冷颤,在叁月嘴里说来,这件事仿佛是轻描淡写,可是当自己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绝望的深渊,让人看不到任何希望。

李环山的嘴抿起来又松开,抿起来又松开,如此反复十几次,才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彻底放弃了挣扎的打算。

“好吧,既然你要知道,那我就全都告诉你好了,如果我一直把这个秘密压在心底,迟早都会因为它而送命,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让它公开,如此一来,那个人也就不会再这样苦苦纠缠我了吧?”

说到底,他还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叁月果然没看错,这个李环山,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

随后李环山就开始缓缓的描述起他心中最大的这个秘密来。

“这个地方,叫古洛阳城,你知道吗?”

“嗯。”叁月点了点头,可还是很奇怪的问到:“古洛阳城不是早已经被政府给开发出来了吗,怎么在你梦里会是这个样子?”

李环山撇嘴笑笑,不屑的说到:“你说的,那是汉魏洛阳,实际上,真正的洛阳城,一共有三座,这一点,你应该不知道吧?”

“三座?”叁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说到:“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汉魏洛阳的遗址和如今的洛阳市之外,还有另外一座古洛阳城?”

“没错。”李环山点点头道:“我这大半辈子,都在追寻这座古城的踪迹,你可能不知道吧,二十年前,我原本是国家考古研究院的一名院士……”

原来在二十年前,李环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考古新丁,那时候他加入了国家考古研究院,正是踌躇满志,准备为国家贡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在考古研究史上留下自己足记的一名中二青年。

李环山进入考古研究院接到的第一件case,就是关于古洛阳城的开发和考察。

这个古洛阳城,指的是如今已经成为著名风景旅游区的汉魏洛阳城。

汉魏洛阳城于1984年年中被发现,但因为那时候的开发水平和科学技术有限,对于古城遗址的挖掘,进展一直很慢,接近十年过去了,除了二里头遗址和周王城遗址被发现之外,其他的古迹都还在缓慢的探索之中,一直没能成规模的开发出来。

李环山被分派到对洛阳城的考察小组,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他就开始拼命研究关于古洛阳城的资料,试图从这些资料入手,加快古洛阳城的开发进度,从而一鸣惊人,达成自己的梦想。

但是随着研究的深入,李环山却渐渐发现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那就是历史上的洛阳城,实际上并不仅仅只是两座,而是一共有三座!

第一座洛阳城兴建于夏商时期(传说),这座城市经过十三个朝代近一千五百年的开发,有过辉煌,也逐渐走向了没落。它曾经是夏、商、周、汉、魏等十三个王朝的都城,盛极一时,但因为战乱和黄河水道的侵蚀,它逐渐被堙灭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这就是考古队正在开发的汉魏洛阳城。

而如今的洛阳市,则是兴建于明朝年间。金朝时,洛阳曾被封为中京,但是因为黄河改道,河水频繁决堤,洛阳城受到极大的侵蚀,不得不在金朝中期将旧洛阳城废弃,改河南府曰金昌府,并河南县入洛阳县,在古洛阳城的西北角上,重新开始修建新城。

但是新城的建造进度极其缓慢,一直到明朝时期,才总算完成了所有的修筑,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洛阳市。

可是极少有人知道,在这两座洛阳城之外,其实还有另一座古洛阳城。

公元534年,北魏分裂,大将军尔朱荣发动河阴之变,将北魏皇太后胡氏连同高官共一千余人,尽皆斩杀,掌控了北魏政权,权臣高欢不服气,在河南宣布独立,创建东魏,于是北魏至此分裂,变成了东魏和西魏两个独立的政权。

创建之初,东魏政权因为得到鲜卑贵族和大地主阶级的支持,无论在财力还是在兵力上,都大大强过西魏政权,于是东魏频频对西魏发动征讨,试图重新吞并西魏,恢复北魏时期的强盛和地位。

然而高欢此人,眼高手低,长于权术,却拙于治国,在他当权时期,东魏国内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社会矛盾与民族矛盾愈发尖锐,虽屡屡征讨西魏,却屡屡受挫,国家越打越弱,民间反抗的浪潮也越来越汹涌。

高欢死后,他儿子高澄继承父位,高澄也没能活太久,很快又把位置传给了他的弟弟高洋。

高洋继位之后,终于完成了父兄的心愿,把东魏名义上的皇帝孝静帝拉下马来,自己做了皇帝,改国号为“齐”,东魏从此灭亡,这个政权,只在历史上存留了十六年。

可是在这十六年里,高欢却做了一件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事,给历史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疑团。

公元538年,因为黄河决堤,古洛阳城为河水淹没,数十万百姓遭受水灾,无家可归,只得在被河水淹没的城市周围流浪,给社会安定带来了极大的隐患。

这时高欢下令,在古洛阳城西北三百里外,重新修建一座城市,用来容纳这些遭受水灾的居民。

这座城市修建完成之后,同样被定名为“洛阳”。

高欢修建新洛阳城,其实是为了给攻打西魏做准备。新洛阳城位于黄河边上,对岸就是西魏的领土,他在这里大肆囤积粮草,招兵买马,准备一但找到机会,就率领大军兵渡黄河,西征尔朱荣。

但是谁也没想到,西魏人动手比高欢更快。新洛阳城建成还不到三年,西魏大将元泰就率领大军突然渡过黄河,将洛阳城团团围住,猛攻一个昼夜之后,西魏大军绝堤放水,引黄河水冲击城墙,坚固高大的洛阳城墙在洪水面前不堪一击,西魏大军攻入城中,杀掉所有洛阳百姓,又一把火将这里烧成平地,于是这座“新洛阳城”,眨眼间就毁灭于战乱与洪水之中。

这座“新洛阳”虽然在历史上存在的时间并不长,可毕竟也曾经居住过数十万人,里面的每一件东西,放到如今来说都是古董,也就是说,这座基本上没被什么人注意到的城市,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等待着有心人去开发!

知道了这个秘密的李环山,心情万分激动,此时的他还没有完全被金钱给腐蚀,心里想的依然是立刻找到这座城市,给考古界一个大大的惊喜,从此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所以为了这座洛阳城,李环山就像是陷入了痴迷一样,如此如醉的寻找着一切有关于这座城市的消息,它在哪里,它现在怎么样,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可以说,李环山几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这座城市的追寻,为此他甚至多次受到考古研究院领导的批评,认为他不务正业,一门心思走上旁门歪道,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但幸好这时还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支持着李环山,那就是他的新婚妻子韩婧。

韩婧本是大家闺秀,她父亲是中央的一名处级领导,家庭条件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都要优秀,只因为两人是同学,在学校里韩婧看中了李环山的才华,才心甘情愿的跟了他这个平头老百姓。

李环山之所以能够进入考古研究院,韩婧的家庭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可李环山因为痴迷于对东魏洛阳的探寻,渐渐引起了领导和同事的不满,大家都认为他为了出名已经想疯了,把时间全都浪费在一些不值得浪费的地方,历史上消失在岁月长河里的古城多了去了,楼兰、瓜州、大名府,哪一个不比区区一个东魏政权修建的小县城出名,你何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个几乎都没什么人听说过的城市呢?

结果李环山和考古研究院的领导发生了分歧,一怒之下,他干脆从考古研究院辞职离开,自己寻找起了那座连历史都很少有记载的城市。

在这期间,同事嘲笑,朋友不解,家人怨怒,唯一还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那个不离不弃的傻女人,韩婧。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接近十年孜孜不倦的寻找和探访,李环山终于找到了那座已经被黄河水道给淹没在地下的古城,而这时候,他和韩婧的爱情结晶韩宝儿都已经六岁了。

可这时李环山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和壮志,他寻找到东魏洛阳城之后,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邪念,他想把这座城市据为己有,依靠埋葬在这座城市中的如山一般的古董,让自己成为一个举世闻名的大富翁!

可以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任谁得到了这么大一笔无人知晓的宝藏,心中肯定都会产生同样的念头。

只可惜在一次探索地下城的旅途中,发生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意外,李环山的妻子韩婧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突然变得疯疯癫癫,而且敌我不分,见人就咬,简直跟电视里面的丧尸一样。

李环山用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将他的妻子唤醒,结果后来韩婧逃脱出来,咬伤了他雇佣的不少工人,李环山无奈之下,只得亲手结束了他妻子的性命。

这就是韩宝儿所看到的李环山杀妻的一幕,只是那时候韩宝儿还太小,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的变故,因为害怕,她从来不敢跟李环山提这件事,而李环山又以为韩宝儿根本就没看到这一幕,所以从来没向她解释过。

误会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越陷越深,并且逐渐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十年来,李环山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疏于照顾,所以韩宝儿才对他始终不冷不热,可他却不知道,原来年幼的韩宝儿心中,早已经对他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而那个神秘的“白子俊”,毫无疑问,他是想到古洛阳城中去寻找某一样东西,但是他又不知道地下城的入口,所以想通过韩宝儿,把这个秘密给套出来,但谁知李环山知道了白子俊和韩宝儿的事之后,毫不犹豫就找人把白子俊给做掉了,结果才终于引发了之后的一连串灵异事件。

一切真相大白,整件事情的始末,也终于水落石出。

听到这里,叁月忍不住有了一点唏嘘,不是为了李环山,当然也不是为了那个白子俊,而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傻女人——韩婧,以及她那更加可怜的女儿,韩宝儿。

“我已经什么都说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把我怎么办?”坦然的说出这一切之后,李环山似乎是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不知不觉间,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之前那个沉稳中略带着阴狠的枭雄,此时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中年人,面色显得如此平静,如此豁达。

看来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未尝也不是一道枷锁,这些年来,他一直守着这个枷锁,让自己变得凶狠、残忍、阴险、狡猾,可如今一切都不复存在之后,他才恢复了自己的本真,当年那个满怀热血壮志的考古新丁,依稀又在他的身上复活了。

叁月自然是不清楚这一切,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李环山说的这些故事之后,她突然对报复李环山这件事,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严格来说,李环山也是个可怜人,他花了半生的功夫,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但是最后却走入歧途,不但害死了自己的妻子,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人生最大的悲哀,孤家寡人,已经让他受到了最大的惩罚,自己的那点儿报复,又算得了什么呢?

轻轻的叹了口气,叁月摇摇头说到:“算了,听了你的故事之后,我突然觉得你也是个可怜人,我对报复你这件事情突然没了兴趣,就这样吧,我捏着你的把柄,以后你来别来找我的麻烦,咱们俩这就算是两清了。”

李环山惊奇的瞪大了眼睛问到:“你不想知道东魏洛阳城的秘密了?”

叁月撇撇嘴不屑的说到:“一座死城,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可不想跟你一样,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弄得自己孤家寡人,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但我一直认为,上苍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一些东西,就一定会收回另一些东西,你得到了金钱,却失去了亲人,难道你不觉得这就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吗?”

李环山一下子沉默起来,叁月的话,刚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即使是有再大的成就和荣光,可如果身边没有人一起分享,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叁月见李环山沉默不语,等了一会儿便主动开口道:“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也要走了,至于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脱出梦境?”

李环山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下,犹豫着问到:“就算这次能脱困,那以后我又该怎么办?正如叁月小姐你说的那样,万一那个白子俊和宝儿再来梦里找我,我又该怎么办呢?”

叁月冷笑一声说到:“你不是有钱吗?像翻天燕那样的混蛋王八蛋,你随便请个十几二十个过来,难道还对付不了区区一个白子俊和你女儿?”

李环山这才露出一副释然的表情,刚想开口请求叁月帮他脱离梦境,没想到黑暗中却传来一个冰冷到几乎快把人给冻僵的声音:“他还不能走!”

白子俊那张英俊到让人嫉妒的小白脸,赫然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叁月浑身一个冷颤,赶紧戒备的转过身来对着他,她却不知道,这个白子俊居然能够找到她们俩。

原来这白子俊带着韩宝儿暂时离开了李环山的梦境之后,却发现好像事情和他想的有些出入,李环山的梦境并没有随后立刻破碎,反而平稳的没有任何动静,他一直等了好久,还是没见到李环山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于是白子俊就忍不住偷偷的又潜回了李环山的梦境,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话,他倒是不怕李环山突然醒过来,只要稍微花费点儿功夫,他要脱身并不太难。

然后他在迷城一样的东魏洛阳遗址中四处搜寻,终于给他找到了正沉湎于听故事当中的叁月和李环山。

白子俊一开始并没有现身,是希望能够从李环山的叙述中,悄悄的听到关于古洛阳城入口的消息,但谁知叁月却对这件事表现得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连遗址的入口都没打听,就已经决定把李环山给唤醒,这时白子俊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下去了,才终于站了出来。

“你可以走,但他不行。”白子俊指了指叁月,又将视线投到李环山身上:“不说出古洛阳城的入口所在,你不能离开这里!”

李环山的神色出人意料的平淡,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已经将自己心里隐藏多年的秘密全都吐了出来,他忽然间给人一种放下了所有负担,改头换面的感觉,听了白子俊的话,他也没有着恼,只是很镇静的说了一句话:“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东魏洛阳城的入口,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