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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2、 岳父母离婚

回来衡岳市,秦晓将我请去办公室,当面盛赞我为市里立了一大功。

新能源汽车生产线设备一到,在厂家的指导下,立即上马安装。

等我忙完这些回到家里,黄微微独自坐在沙发上垂泪。

黄山部长突然宣布与陈雅致离婚,黄微微在得知父母离婚后,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黄山部长夫妇在衡岳市是一对模范夫妻,多少年来,夫妇俩夫唱妇随。黄山部长不张扬,内敛,苟于言笑。陈雅致局长风情婉约,相貌清丽。他们这对伉俪,曾经赢得多多少仰慕的目光。

看我回来,她扑倒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心里清楚,安慰着她说:“微微,有些事,以退为进,未必不是好办法。”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愣愣地看着我。

我掏出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说:“微微,这是你妈给我的卡,里面有五百万。这下你该懂他们离婚的原因了吧?”

黄微微顿时呆住,双眼看着银行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才迟疑着问:“你说这里面有多少钱?”

我伸开一个巴掌摇了摇。

“真是五百万?”她低声问,脸上的神色变得惊恐起来:“我妈怎么有这么多钱?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我苦笑道:“这个,就得去问妈了。”

黄微微长叹一声说:“我现在都找不到我妈了,她手机关机,所有的地方都不见她人,我和我爸都找不到她。”

我安慰她道:“或许,她老人家出去散心去了也不一定。”

黄微微没言语,将头贴在我胸口,整个人微微颤抖。

这次我出去,前后将近半个月,实话说,心里很想她。但面对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我那点邪恶的心态打死也说不出口。

抚摸着她的满头柔发,我心里感概万千。

陈雅致局长主动与黄山部长离婚,别人还可能以为他们的爱情遭遇到了变故。只有我才明白,陈雅致局长这是丢车保帅。同时我预感到,不出十天半个月,她会主动去自首。

衡岳市掀起了一场猛烈的反腐风暴,首当其冲的陈书记已经连续三个月没露面,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孟小雨在电视台作了一次讲话,意思要将衡岳市的底掀朝天。

我想起在西雅图的事,心里开始琢磨,衡岳市突然出现这样的一场政治风暴,谁会是背后的操刀者?

任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这个人究竟是谁。当初我将孟小雨列为一号选手,但孟小雨已经贵为省委纪委书记,是省委常委之一。陈书记的存在不会对他的前途构成任何威胁。但凡要将对手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的,必定是对手已经严重危及到了他的前途。

陈书记会是谁前进路上的拦路虎呢?我将衡岳市所有的干部都轮番筛选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这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

我内心的惶恐愈来愈强烈。找不到对手,我就没还手之力啊!

我责怪着黄微微:“老婆,出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一声。”

黄微微低低地嗯了一声说:“你人在国外,我怕扰乱你的心思,就没敢告诉你了。”

我苦笑道:“要是我也不回来呢?”

黄微微警觉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不,你不会不回来。因为这里有我,有孩子,还有妈。”

我问:“你就不担心我也出事?”

黄微微认真地说:“不担心。哪怕所有人都出事,但我放心你。陈风,我们是夫妻,我还能看不透你的心思?你不是个贪财的人,钱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是吗?一个没有贪欲的人,再大的诱惑在他眼里也是过眼云烟。”

我感激地搂紧她,心里想,知我者,黄微微也。

黄微微确实没说错,我这个人不贪财。当然,后半句是我这个人有点好色。就像社会上流传的俗语一样,男人贪色是本色!多少次我想过,这也是一种病,而且我还病得不轻。

黄微微在我出国后,一直没去过我娘那边。她被父母的离婚搅得日夜不宁,以至于连儿子也没抽空去看。

我听说了她很久没去我娘家了,我的心里有些不高兴。

黄微微看我不高兴,便提议现在去我娘家,晚饭就在我娘家吃。

她去准备一些东西带过去,我就回到卧室,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

陈书记的事冒出来后,衡岳市已经接二连三的有人进去。现在的衡岳市官场有些人心惶惶,各人都在努力洗刷与陈书记的关系。即便洗刷不尽,也会挖空心思去寻找一棵大树。而陈书记这边的所有资源,都已经沦落到神人共愤的地步。其实我早就预想到了,我知道陈书记的案子会牵涉出来不少人。

陈书记这些年在衡岳市,成绩有目共睹。他是敢做事也愿意做事的人,衡岳市在短短的几年时间能将城市扩大一倍,没有他的大刀阔斧的手段,根本实现不了这样的目标。

按陈书记的想法,衡岳市属于九街通衢的地方,任何事都比不上物流来得实在。他这几年单是物流园就搞了三个,每个物流园的设计规模都达到了能容纳上千家的物流公司同时开展工作。从物流园的设计来看,即便再过去三十年,物流园也不会落后时代。

我过去是很佩服陈书记的眼光的,也倾慕于他的铁腕手段。他在衡岳市没少得罪过人,据说他能当着全市干部的面,将市长和副书记骂哭。

有人说,陈书记管理衡岳市,就是希特勒式的法西斯手段,他容不得异议,受不得偏见。因此衡岳市的事,几乎都是他一口说了算。

陈书记出事后,衡岳市的政治格局一眨眼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在台上掌权的人,几乎都靠边站了。比如我的岳父——黄山部长也失去了他原来的风光。至于我的表舅何至副书记,他与陈书记是儿女亲家,很多话能说得清吗?

说我不担心,这是假话。我深知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听到门外黄微微喊我出门。

我答应着起身,一坐起来,就将枕头带动了。我顺手去整理枕头,眼光蓦然落在枕头底下的一张纸上。

“血缘关系鉴定书”。

这几个字一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便猛烈地跳起来。

我顺手抽了出来,一看到活检上的名字是我的,我的一颗心霎时提到嗓子眼上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