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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肆 回归朝堂 第二节

军医诊断闾伏是由于操劳过度,染了风寒才会晕倒,吩咐众人好生照料,并嘱咐大司马多多休息,四五天后,病自然痊愈。一干将士这才稍稍安心。

闾辕趁机瞄了羽弗弘尔一眼:我说了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嘛。

羽弗弘尔两眼一翻,懒得理他。

由于闾伏病倒,加上闾辕和羽弗弘尔在营地范围遭到偷袭,当晚的营防明显森严了许多。闾辕、羽弗弘尔两人留在闾伏帐内守候,林眺指挥每两更更换布防,以乱视听,并由木更一与习可知亲自带队,兵分两路在营地附近彻夜搜索,巡查士兵更是从平时的每更两巡变为每更五巡,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严密确保营地的安全。

就在如此严肃的夜晚,营后方的乱草丛里,两个热烈纠缠的身影依然被清澈的月光捕捉到了。

细看去,正是相约了“老地方见面”的左灮兆与鸿仲。

两人修长结实的身子紧紧结合在一起,偶尔,某个不知道触碰了另一人的什么地方,惹得对方一阵战栗,某个便傻傻地笑了。

一个翻滚,攻守立变,方才被欺负的那人便毫不留情地为自己讨回了公道,另一人便也甘之如饴。

热度升温,挥汗如雨,杂草从里,莹莹洒洒,沾了一身,不知是汗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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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众将军集中在中军大营,向大将军汇报情况,独独少了骁骑将军鸿仲。

闾伏一手接过闾辕递来的药,问道:“骁骑将军呢?”

左灮兆道:“他昨夜让末将给累坏了,现在帐内休息。”

“噗!”闾伏一口药全喷在地上,闾辕、林眺、木更一、习可知四人很默契地对望一眼:累坏了??

左灮兆神情自若地站在那里,表情和一旁的羽弗弘尔如出一辙。

闾伏好不容易平息心中的郁闷,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和刚成年的羽弗弘尔,这边口中说:“既然鸿将军身体‘不适’,那就让他好好歇息吧。”那边咬牙切齿地以眼神向左灮兆示意:节制点!

左灮兆微微报以军礼,算是回应。心里想,我尽量。

闾伏深知军旅生活困苦寂寞,岁月年长,庞大军营里总会滋生不少爱侣,可那都是暗里自己滋润自己享受,哪像左灮兆这样堂而皇之地拿来显人,身为一军之首,为老不尊,还脸不红心不跳地以为理所当然,真是气煞人也。不过转念一想,怎么和某人很是相似?

众人看看闾辕,再看看左灮兆,恍然大悟。闾伏更是痛心疾首,自己当初怎么就把儿子交给了他呢?真是冤孽!

把闹事撇开一边,一干人等进入正题。

习可知首先道:“末将与木将军昨夜彻夜搜寻,并未发现可疑迹象,就连任何敌军侵入的蛛丝马迹也都搜索不到。”

木更一接口:“末将以为,这里是我军训练大营,方圆百里全是我军隐埋人马,若有陌生人进入,我们的人应该马上分辨出来,可据末将详细查询,这几天进出的都是自己人,并未发现陌生面孔。”

林眺把八根箭矢放到闾伏面前:“这些是在现场收集回来的箭矢。末将仔细查看过,没有铸箭师名号、没有特殊纹理、没有特别材质、没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相信是新买的,箭头的捆绑也没有特定手法,除了‘紫来’,这些只能算废品。”

闾伏拿起其中一根仔仔细细地看,沉吟:“嗯……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的确用心良苦。不过数量比我想的要少了一些。”

闾辕闻言,讶异道:“咦?我没告诉过你们吗?昨天攻击我和弘尔的只有两个人。”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投去白眼,你干嘛不等明年再说?!

林眺皱眉:“末将看过那些箭矢射中的地方,”看着闾伏,字字结实,“功力深厚。”

众将军相视而惊,能让军中实力排位第四的人说出这四个字,偷袭的人怕是非同凡响。

这时闾辕又说话了:“不过当时发箭的只有一个,另外一个只是旁观罢了。”

再遭众人白眼,恨不得将这人万箭穿心。

闾伏把桌子一拍:“你下次说话给我干脆点!”

闾辕嘟着嘴委屈:你不是没问嘛。

现在不止林眺,所有将军的眉头都皱得死紧。闾辕和羽弗弘尔的实力他们再清楚不过。莫说外人,就是左灮兆、鸿仲、林眺等人要彻底拿下这两人,都要颇费一番功夫;若是这两人联手,就是闾伏亲自上场也得再三谨慎,更别说一个对付他们两个。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有此身法?

“末将倒是有种想法。”左灮兆慢慢开口。

闾伏忙道:“你说。”这人虽然有时很不正经,可无可否认,大将军闾伏很是重视他的想法。

“正如木将军所言,这里是我军训练大营,方圆百里都是我军精锐,可偏偏有人能够进退自如,毫无痕迹,还差点伤及我们两个后起之秀,这人除了功夫了得,似乎,还非常熟悉我们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话让所有人心里一寒。

“你是说,奸细?!”习可知为自己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这里没有这样的人。”左灮兆意味深长地笑了,“应该说没有这种能力的奸细。除非——”

闾辕接口:“除非这个奸细是在座的其中一位。”

“混账!”闾伏再拍桌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就是我们两个撒谎了。”羽弗弘尔意外地开口。

众人没想他有这么一说,都看着他。

中军大营里沉默异常。

倒是羽弗弘尔一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只要能够猜想的方向,最好都猜想一遍,否则就只有困死在一条路上。”

这话很有道理,羽弗弘尔不愧是军营里的一支异军。

这时大营突然来了一位意外之客。

“报!”哨卫营的人前来奏道,“宫里来人,请求拜见大将军!”

闾伏一听是宫里的人,马上道:“快请!”

待那人进得帐中,闾伏吓了一跳,来人竟是东望王之子,卫尉依尔荼岚陶岳。闾伏连忙下榻相迎:“不知是王子驾到,失礼了!”

陶岳上前一把扶住闾伏,满脸严肃,看看四周的人,道:“大司马,可否请诸位将军回避?不过少将军与殿上侯必须留下。”

几位将军见他脸色不妥,猜想宫里出了大事,于是都识趣地一一告退离去。

众人一走,陶岳也不废话,直接道:“大司马,陛下病重!”

闾伏哪里想到这人一见面就给自己一记响雷:“王子不得胡言!”

陶岳急道:“我有几个脑袋敢开这种玩笑!陛下真的病重!我此番前来,正是陛下让我来接大司马、少将军还有殿上侯回宫的!”

闾伏这才真的意识到事态严重,一时竟是六神无主,喃喃道:“陛下怎会病重?陛下怎么得的病?!”

陶岳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陛下两个月前微服出游,回来就病倒了。”

闾伏傻傻地追问:“很严重吗??”

陶岳真真被这人急死了:“哎哟,我的大司马!不严重我能这么急着来接您吗?!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连忙压低,“我今儿一早出来的时候,陛下还吐血了!”

这还怎么得了!闾伏马上喝道:“来呀!备马!”

临走前召来左灮兆等人,吩咐好相关事宜:“军中之事全托赖各位了!”

众人领命,目送四人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