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被偷走的材料也……”
周阳脑子反应快，被云若涵这么一点，马上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
“那倒不能说是假的，半真半假吧。”
云若涵松松肩膀：“我之前跟你说过，缥缈香的开发，养魂木是最重要的一环，但不是全部。我利用古籍中记在的阵法，又结合我留学时学到的东西，将其成分分解，再合成。其效果只有之前的十之一二，再稀释之后，量产变成香水后百不足一。但是毕竟不可能浑然天成，资历深厚的材料师，一眼就能看出异样。”
说道这里，云若涵停顿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然后继续说：“呵呵，比如我们荆楚云家，至少有七八位前辈都能轻松识破。”
“荆楚，云家？”
周阳闻听微微皱眉。听这名字，确实是楚天地区附近，这里位于华国腹地，一片辽阔而富饶的平原，被统称为荆楚地区。
严格说起来，楚天地区只是位于荆楚大地北部的一部分，而楚江市又是楚天地区的中心城市之一。这里经济发达，人口稠密，水系纵横交错，是不可多得的丰饶经济带。
修仙圈子主要在华国，就这么点地方，这云家既然能把荆楚两个字挂在名号前面，说明实力不弱。
想到这里，周阳又在心里自嘲，能出云若涵这样妖孽的，根本不可能弱吧。
“怎么？你不知道荆楚云家？”
云若涵眼尖，敏锐地捕捉到了周阳一闪即逝的神情，再次意外起来，然后嘟囔道：“你还真是个奇葩，身为修仙者却对这种常识都不了解。”
云若涵本身有堪堪踏入凝气境的修为，知道周阳是修仙者，又看不透，自然认为周阳的境界远高于自己。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要知道，像周阳这种年纪的，绝大多数修仙者还都困扰在淬体境，苦苦向上攀爬，唯有那些身世惊人的天之骄子，才能在家族或者门派的助力下，踏入凝气境。这种修行速度，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人才。
这也是云若涵一直把周阳当成某个大修仙家族的低调“修二代”的原因。
其实她不知道，别说是她，就算修为再高的人，也不可能看穿周阳的修为。因为这小子只空有一身境界，其他都在傀儡上。连老狐狸龙九锋和严百川都被他唬住了。
周阳闻言，挠了挠脑袋。他知道云若涵的性子，一腔热血全都在事业上，对修仙界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没有丁点兴趣。也懒得给谁面子。因此才在她面前表现的这么轻松，一不小心差点被她看出底牌。
“算了。”
云若涵不等周阳说话，就主动摆摆手：“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背景，也没兴趣去了解。咱们就是最简单的合作关系，你给我珍惜材料，我不问你是哪来的，等那一天你提供不了的话，咱们就各奔东西。”
说完，云若涵接着刚才那个话题道：“那份资料我只记载了提纯的方法，但是隐去了最重要的环节。将主材料替换了。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养魂木这种稀世珍宝，根本看不出区别。”
“这么一来，他们看过之后，顶多以为咱们是看过几本古籍的低阶修仙者，不会再有所觊觎了。”
“呼……”
被云若涵这么一解释，周阳彻底放下心来。可刚刚升腾起的好感，顿时被接下来的话给彻底打破了。
只见云若涵像是各石块商人一样，板着脸跟周阳精打细算起来。
“这次的人情，算是我卖给你的，你也要拿出相应价值的东西来交换。”
说着，云若涵给周阳出示了一份表格，周阳接过来后，发现这是个清单，上面许多拗口复杂的名词，一连串看下来脑仁都疼。
“首先，这实验室太小了。不适合我发挥惊艳的才华。需要老板你给我换个大点的地方，这是需要采购的东西，我已经尽可能给你省钱了。另外，这次事情，你得额外给我提供其他珍惜材料，就像上次的那种暗红色液体就不错。”
“呲……”
周阳直接把视线拉到清单的最下面，不由得倒抽冷气。总价后面一长串零，看地他眼前一个劲地发晕。心中瞬间一万头羊驼狂奔而过，最终轻轻吐出一句话：“怎么这么贵！”
“那是，你以为科研是过家家，随便买点劣质设备就应付过去了？只有设备齐全了，我才能更好地做研究，产出的成果才能给你赚钱。别的不说，就上次给你的那个融合了养魂木的化神泥，拿出去和别人斗法，足够危急关头救你一条命。这种东西你以为钱能买的来？算起来你还赚了。”
云若涵满脸傲娇地说道。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那是当然，现在你是我的老板，我当然不会坑你，而且会替你精打细算地过日子。这已经是我研究对比过后，想出的最经济实惠的方案了。”
“好吧。”
周阳冷静了一下，用理性的目光再看这份清单，就感觉顺眼多了。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多少也算是个富豪，把手头的钱取出来正好够用。
周阳虽然穷惯了，但是不小气，该花的钱，他绝对不会少一分。投资给云若涵，也是自己构思的事业版图的一部分。并不纯粹是为了做生意，更重要的是这种思路后面蕴含的巨大价值。
难得碰上云若涵这种，对自己既没有威胁，又同时精通修仙界材料和现代科技的人才。如果能好好培养，将这二者结合起来，其能够带来的效益之大是不可想象的！
就那这次养魂木来说，如果真的当成一种材料来使用。充其量只算是珍贵的消耗品，耗尽也就完了，可经过云若涵研究成分，再合成之后，就能够反复产出。虽然效果有所降低，但架不住数量大啊。这已经拥有工业规模的雏形了。
想到这里，周阳脑子里甚至莫名其妙蹦出一串字：“传统修仙方式现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