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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杀杀杀杀杀杀杀(二)(最新修改)

酉时日落,落木萧萧。

暮色更深,黑暗已笼罩大地。

我静静地站在落叶之中,面对着黑暗最深处,忽然道:“出来吧。”又过了很久很久,黑暗中才有了回应,道:“你发现了?”熟悉的女声,动听而悦耳。

慢慢从黑暗中浮现出来的,是那如天人一般美丽出尘的容颜。无穷无尽的漆黑中,只有那一对漆黑的眸子在发光。那一对叫人无法忘记的动人眼睛。

她的眼神幽深而宁静。

她的眼神深邃而黑暗。

我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是你?”少女道:“是我。”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喃喃道:“想不到我终于还是再次遇见你。”少女道:“遇见我,不是一件好事。”的确不是一件好事。

那一对动人眼睛,那一对动人眼睛,那一对动人眼睛……

我默默地阖上眼眸,思绪飞驰。我的确不是第一次见到她。

一年前,那古野城,天守阁,我就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她的无情,也领教过她的温柔,她的动人!

但我几乎还是难以想象眼前这少女,竟然就是那天奉命一心想刺杀自己的美女忍者。

可惜,一年前的我,再非一年后的我。无论她的气质多么美丽高贵,在我的面前,只是一堆不屑一顾的垃圾。

少女盯着我,盯着我的面庞,忽然道:“你变了。”我道:“很多人都这样说。”她又说:“好英俊的头颅。”我道:“你想要?”她道:“是。”回答干脆而直率。

我笑了,苦笑:“一年前,你奉命来刺杀我。一年后,你也是奉命来刺杀我么?”她悠悠叹道:“好长的一年。”我道:“好短的一年。”

没有人能知道,一年的时间,到底是长是短。

我只知道,自己的灾祸,就在眼前,就是那个少女。

望上去,那一对动人的眸子,带着透明的无情。

我又说:“你是报丧的?”她道:“不错!”我道:“你杀了我,我的头颅自然是属于你的!”她道:“当然。”我缓缓道:“很好。”她道:“不好!”我道:“为什么不好?”

少女道:“现在我又发现,我没有把握杀死你了。”

我笑了,压抑而深沉的笑。

因为我身后,更加恐怖,更加可怕,更加无情的加藤段藏,已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走得很慢很慢,可是他整个人却好象是虚无缥缈的。他的双脚似乎根本没有贴到地面上,犹如暗夜中飘荡的鬼魂。

少女瞳孔收缩,一字字道:“飞加藤?”

……

天守阁。

我正在仔细察看案上的卷宗文件,突听得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紧接着一阵沁人的香风袭来,便没有抬头地道:“你来干什么?”

长尾雪姬在我身前站定,娴静地道:“你不是叫我好好考虑,好好思量吗?”

我皱眉,目光投往她娇躯上,道:“我还以为你早就下了决定。你不是说过,什么等我爱上你的那一天,我肯定会生不如死的吗?怎么了?想反悔吗?”

她的粉脸已多了点血色,显得更加艳丽脱俗。

“呵呵……”她扑哧一笑,道:“你舍不得我么?”

我唇角浮现一丝冷酷的微笑,并不说话。

下一秒,她的语气陡然转变,幽幽地叹道:“织田信长啊!你是否真是天生冷酷无情的人?”

我内心一震,烦躁地扔下手中卷宗,然后站直身躯,双目同时射出犀利的光芒,默然凝视着长尾雪姬。

她坦然接受我如斯大胆而直接的目光,没有任何抗拒害羞的表现。

就这样,过了很久很久。

我终于开口,带着半调侃的语气:“何出此言?怪责我太冷落你了吗?”

她玉颊一红,道:“这两天织田家上下都好象如临大敌似的,只曾远远望见你的背影。教我每晚都独守空房,你难道真对我不屑一顾?”

我错愕,哑然失笑道:“这几天是我家的非常时期,关系到生死存亡……假如我贪恋女色,那岂非为下臣等不齿?”

雪姬忽然垂下臻首,低低道:“我已经决定回去了。”

我淡然自若道:“随便,我不会强留你,你回去是我意料中事。”

她有些委屈,柔声道:“为什么要用这样冷冰冰的语气呢?”

我微笑道:“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烦。你在外面是无人不晓的‘越后之龙’,我俩如果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圆满的结局。况且你回到春日山城,天晓得你有没有和别的男人鬼混。与其拖泥带水,还不如索性一刀两断。”

雪姬娇躯轻颤,美眸怔怔地凝视着我,长而秀丽的媚眼翻滚着脉脉幽怨的神光,轻轻道:“你所谓的一刀两断,是否意味着我俩的关系到此为止?”

我耸肩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丝毫瓜葛,你说的‘关系’,从何而来呢?我虽自认定比任何人狠辣,但还不至于因为不属于我的女人选择离开,而杀死你。”

她道:“假若我回去之后重掌大权,且与你织田家建立联盟,共谋大事……你肯不肯收回刚才的话?”

我有些惊讶,道:“你肯和我联手?”

雪姬道:“这两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我长尾家与武田家再为川中岛这弹丸之地纠缠不休,势必两败俱伤。与你织田家联手,或许就是我上洛的突破点……而且扶助足利将军,亦是我一直的宏愿……你听懂了吗?这算不算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呢?”

我又以调侃的语气笑道:“见面礼?不是你的嫁妆吗?”

她啐了一口,红着脸道:“说话就没半点儿正经!”

我收起笑脸,肃容道:“料不到你一介女流,也有如斯谋略……说真的,有时我确实搞不懂你是如何撑起整个长尾家,与武田晴信分庭抗礼……”

雪姬傲然道:“当然了,否则我如何如何获得‘越后之龙’的尊号?”

我定睛看了她好半晌,冷冷道:“你莫要骗我,否则我织田家与尔长尾家,永无和好之日。”

长尾雪姬温言道:“你真是对所有人都不信任,都抱着疑心吗?”

“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我想起曹操,笑道:“我也希望终有一天,会完全信任你。不过你需要以行动与事实来证明一切。告诉我,为何心甘情愿地与我合作呢?现在我的势力仍远比不上你越后之龙,且以你的手段智谋,选择多的是哩!”

她柔声道:“因为我觉得好运气,总是会降临在你这个大傻瓜的身上……从桶狭间之战中,就可窥见一斑……你不觉得陪着你豪赌一把,是件很有趣又刺激的事情吗?”

我苦涩地笑道:“傻瓜?尽管我不是第一次被人唤作傻瓜,但希望你真的不是当我是傻瓜吧!给我乖乖地回去春日山城吧,我准备妥当后,会派出一组百人马队,随你上路。懂吗?”

……

他隐匿在屋檐最暗处。是夜,月上中天,难觅星辰。苍穹之上,风起云涌,矫若游龙,难以捉摸,而他亦完全可以听到自己均匀的心跳声,面对着长街最深处……最黑暗的时代来临了。

两个男人,不经意从屋檐下面经过。一个哼着教坊艳曲,一个喝得踉踉跄跄。只有他心里最清楚,那两个貌似喝醉,貌似唱曲的男人根本没有喝醉,也根本无心唱曲!他们是忍者,而且是伊贺里中一等一的好手!

当然,那两个人没有觉察到屋檐上弥漫的杀气。他,就在他们的头顶之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觉得是时候忏悔一下了。每当杀人之前,他总会向神灵祷告自己的罪孽。或许这样,他的心能好过一些!

他看了看长街东北角的一辆堆着柴草的四轮车,他又看了看长街西北角的一个装满人粪的大木桶,他再看了看长街东南角的那道积满污水的阴沟……他知道,那些貌似没人关注,貌似死气沉沉的糜烂地方,其实藏匿着八个人!八个与他一样的人,同样身怀利器,同样一身劲装,同样隐匿在黑暗最深处,同样抱着相同的目的!

刺杀!

一场筹划已久,精心炮制的刺杀。

他又默默在内心温习了一遍刺杀的过程,记住,记住……他千万次叮嘱自己,没有那一声暗号,任何人都不得轻举妄动。因为今夜他们的目标,是一个名动天下的忍者头目。这头目本身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所以,他们不能够失手。一旦失手,就意味着生不如死!谁都知道,伊贺里的私刑,足够让你为来到这个世界感到懊悔。

长街死寂。

尽头偶尔回荡着一两声凄厉诡异的狗叫。

他的右手又不自觉缓缓往腰肋处摸索过去,摸到了一柄寒冷而又锋利的苦无。那是周遭唯一可以带给自己安全感的东西。

幸好,幸好他用来杀人的利器还在,他松了一口气……暗号一鸣,他就要从屋檐之上一跃而下,凌空拔刀,扑向目标。他的目标是,守在忍者头目东南处的上忍,以及开路的中忍。

另外的八个人,各人有各人必须杀死的目标。若不如此,则无法达成最终的目标,于是一场暗杀变得毫无意义。

长街,长三十四丈,宽八丈。他知道这计算无比准确,杀手的一双慧眼,绝对比当铺朝奉估算货物的价值还准确二十倍。计划,拟在长街前二十丈处,布置六个好手,目标,歼灭敌人八成以上!长街第二十丈至第二十五丈处,布置两个好手,目标,歼灭敌人残余的两成力量!就算忍者头目不死,在最后五丈处,也就是屋檐所在的地方,埋伏下最后一人!那么,头目插翅难飞,势必命丧黄泉!

他很明白自己一行九人,每人有自己的任务对象,绝对不容出现一丝混淆!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最多的人!因为已方人少,对方却在三倍之上。而且,这里就是伊贺里的大本营,别人的腹地!拖泥带水的话,伊贺里全部忍者很快会将他们九个团团围困!

他们一定要抓住那一瞬间,片刻间取得人头,顷刻撤退。

这一次暗杀,势必要干净利落,势必要准确无误,他们计算好出手的方式,计算好逃跑的路线,甚至计算好了天气的状况!

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无星,黯淡,预示着杀人的最佳气候!

他们只需要等待暗号,各司其职,刺杀百地三太夫!

行动名称,暗夜。

突然之间,远处最尽头,一团微光闪现,随即扩大。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却盼望越黑暗越好!黑暗中分辨方向,分辨事物,正是他们这些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所长!所以我在暗,彼在暗,一较之下,高低立现。漆黑,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利的!

万籁俱寂,黑暗中不知哪条野狗对着苍穹长哮了一声,停顿了一下,又悲鸣了两声,但迅速沉寂,是被无穷无尽的杀气所震慑吗?暗夜凄凉却原始而兽性的遗韵。

他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不安跳动着,下意识又抓紧了那柄苦无。

来了。

野狗的悲鸣,预示着目标的接近。微光的闪现,预示着行动的一触即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即那一声暗号。

微光,逐渐扩大成了火光,灯笼的火光。越来越清晰。两行人马,簇拥着中间那一骑,趾高气扬的游走了过来。一刹那,马蹄声,马嘶声,人低沉的呼吸声,喧嚣了这道原本死寂的长街。诡异而不祥的气氛,笼罩着他们的上空。

看来,人数比他们预先估计的,还多了一些!

他极力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又开始默默念叨起了那忏悔的经文。

人马已齐整地走到屋檐底下,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在黑暗中,一对对亮灿如寒星的眸子浮现了出来,如同荒野中饥饿的狼群,在警惕小心而又贪婪狠毒地搜索着一切可能存在的猎物!别人第一眼瞧见他们,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因为他们身上那特殊的气势!

中间那一骑,他的那一对眸子,是那么多对璀璨的眸子当中最璀璨的!他似乎漫不经心,似乎世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是那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一丝醉意也没有,可见他在竭力掩饰自己的锋芒!这个人,自然是今晚的主角,百地三太夫了!

还有一个人,似乎什么特征也没有,但却让人感觉到一股黑暗深邃的气息。一股从其骨髓深处散发出来的疲倦气息,偏偏让人感受到他的冷酷!他面无表情,就像是一尊亘古以来就存在的雕像……

他在屋檐上看着,右手松动,无声无息之间,已抽出了苦无。他看到的那尊“雕像”,便是指定要他对付的人,代号三!

代号三……那尊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捉摸的诡异气息的雕像,没有兵器,没有特别,很平常,很平凡。但!他竟然找不出那尊“雕像”的弱点,甚至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现在他就要向这一个完全没有弱点的人物下手。

如果指定他对付百地三太夫,他会马上考虑挑掉那总长的双眼。如果指定他对付开路的那一个中忍,他会首先砍断中忍的左手。

可是对付代号三,那尊“雕像”,他全身似乎无一不是弱点,但又似乎无一是弱点!似乎种种残忍恶毒的方法,施加在“雕像”身上,都不能奏效!

如今,如今……他就要被强迫对付的,却是这么一个人。

思绪迷茫之际,马队已过屋下。

可是,暗号居然还未响起。

他紧握苦无的右手,不经意渗出了冷汗。另一只手,左手,却是抓了一把暗器,那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他竭力按捺住心底的恐慌,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若……暗号再不响起,那只能眼白白瞧着那队伍溜之大吉了。

错过了一次大好良机,下一次是否还会出现如斯美妙的时机呢?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那八个同伴,这一刻,肯定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若暗号姗姗不来,他是否应该不顾一切,冲下去再说?千钧一发之际!

突听得烈马一声长嘶,惊碎了深夜鬼魅似的死寂。但听得某人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月黑风高,总长慢走。”

千呼万唤,始出来!

那就是暗号。

“走”字刚刚说完,隐匿在长街周围的九个人,包括他自己!不论是睡在东北角四轮车那堆杂草里的忠兵卫,仰或躺在东南角阴沟里与污水化为一体的小犬一郎,还是潜在西北角那桶臭粪之下的庆德,总共九人,都必须且同时出手,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谁也不得有片刻迟疑!

刺杀当世第一忍者集团的头目,百地三太夫,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情。所以必须攻其不备,配合得天衣无缝,要旨在于,一触即发,一击即中。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猛地掠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听到的那句暗号,竟然是从他要对付的人,那尊“雕像”,代号三口中说出来的!

怎么回事?一秒之间,他心念如电,又飞快掠过几个似曾相识的事件!

代号三是百地三太夫一力提拔的上忍,自然与百地三太夫狼狈为奸。

代号三是伊贺忍者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助纣为虐,无法无天。

代号三是策划谋杀自家主公的几个主要人物之一,诡计多端,沉稳狡诈。

代号三怎么会算准那匹瘦马会在此刻长嘶,进而及时说出了这句秘密暗号?

这几个念头,在他心底昙花一现,却融合在一起,使他瞬间得出了一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结论!

代号三怎么可能是谋杀百地三太夫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