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他们进来吧。”
门无声拉开，等候在外面的两个人进来了。
“拜见殿下。”
二人非常恭谨地行了大礼，我总算见到了未来的惟任日向守，明智光秀。
“嘿嘿，你来了，细川大人！”
“弹正忠殿下，还请你出兵上洛吧，尊王攘夷，可是一件流芳百世的好事！”一见到我，细川藤孝便开门见山，迫不及待地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相信天下人及义秋殿下，都会感激织田家的大恩！”
“主公，我反对出兵上洛！”按照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前田利家立即打断我俩的对话，表示反对。
“前田殿下，你太不象话了！弹正忠殿下，大将军的遗诏可是指定你们织田家上京讨伐逆贼的啊！难道织田家愿意背负背盟者的称呼，放任三好家逍遥法外吗？”听了前田利家一言，细川藤孝按捺住自己的焦急，他的脸涨得通红，却仍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沉声道：“现在越前的朝仓殿下也义愤填膺，已决定襄助义秋殿下，上京勤王。在此危难之际，弹正忠殿下却袖手旁观，未免为天下人耻笑！”
“主公，素闻朝仓殿下忠心耿耿，德高望重，更兼领有越前国五十万石领地，可谓实力雄厚！既然他答应辅佐义秋殿下，那大事济矣！又何须劳烦我织田家？再说了，我织田家与朝仓家相比，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相去甚远，我觉得主公实在没必要贸然插手啊！毕竟朝仓家如果连这场义举都控制不住，我家又怎配上洛讨伐逆贼呢？”前田利家面露微笑：“我织田家新近平定伊势，局势不稳，正需要时间去对付蠢蠢欲动的长岛一向宗呢！攘外必先安内，主公还是把精力摆到长岛城那一边比较好啊！”
“这个……这个，其实义秋殿下还是极为器重弹正忠殿下的。弹正忠殿下手握三国之地，雄兵十万，能拨乱反正，匡扶社稷之人，舍殿下其谁？弹正忠殿下当世无出其右，正是幕府左右之臂膀。还望切勿意气用事！”细川藤孝的口气软了下来。
一阵难堪的沉默，在天守阁内蔓延开来。
我脸色淡漠，似乎并没有为其言语打动。
细川藤孝与明智光秀静坐了片刻，不安地观察着我，但见方寸之内，前田利家也冷笑不言，满屋尽是压抑的气息。藤孝深知朝仓家嘴上虽然说得漂亮，可亦是自身难保。越前现在的局势犹如一团乱麻，兼之加贺一向宗带来的沉重压力，朝仓家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更无上洛勤王的可能。若失去了织田家这个强援，幕府就真的如风之蜡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残忍熄灭……他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粗重，终于一咬牙……
这是足利义秋的底牌了，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舍得摊开给别人看的。
半个时辰后。
“既然这样的话，那织田家上洛勤王，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出兵一事，信长自当尽快决定。就请义秋殿下放心吧。”我脸色逐渐温和，微笑道。
细川藤孝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但是同时眼神又蕴涵着无奈的神色，，当下应了一声：“是，多谢弹正忠殿下。”我淡淡地扫了前田利家一眼，他脸上也现喜色，向我点头。
我视线又转移到另一个男子身上，道：“你就是明智十兵卫光秀？”
“是。”
“细川大人，信长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弹正忠殿下请讲。”
“我想向义秋殿下要一个人。”
“何人？”
我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细川藤孝微露愕然之色，随即接口道：“弹正忠殿下想得到的东西，别人岂敢插手？相信义秋殿下也不会舍不得一个家臣。”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味道，也不介意：“见笑了。”转向明智光秀：“光秀，你愿意为织田家效力吗？”
“在下不胜荣幸。”明智光秀诚惶诚恐，额头贴到冰凉的地板上。
“很好，很高兴听到你说这句话。就任命你为我家的侍大将，以后可要好好干啊。”我向前田利家打了个眼色：“拿十粒金豆来，我要好好赏赐光秀。”
“谢主公！”
等他们两个退了出去，前田利家就笑了：“恭喜主公，本来我们就有意挥军上洛。现在足利义秋自己找上门来，我家还攫取了上洛的绝对领导权，真是可喜可贺。”
“嘿嘿，是应该庆贺。足利义秋那家伙，志大才疏，又眼红大将军这个位子，又想复兴幕府，又想利用我们织田家，偏偏自己没有那样的实力和才干……只好搬出一个外强中干的朝仓家，狐假虎威……当我织田信长是三岁小儿么？真是天真！”
“还有几个原本投靠幕府的公卿怎么处置？其实他们全都是一些腐化堕落，游手好闲的蛀米虫，主公毫无收留他们的必要。”
“那几个废物啊？随便赐给他们几十石，或一百石的领地就可以了。这些可怜的所谓贵族，包括细川藤孝，以前恐怕也是穷困潦倒，三餐无以为继吧，哈哈……随便给一点甜头，就足够叫那帮家伙感激涕零，不停地为我家制造舆论攻势了。所以他们还有有利用价值的。”
“是，那就按主公的意思办吧。”
终于……
上洛不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