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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9)梅葛楼前-搞定

【首相塔-梅葛楼】

这个地方够大,可以让我们一波骑枪冲锋打垮兰尼斯特的卫队,所以,我毫不担心他们的顽抗。

看着对面的红袍军,我大概猜到了王后的想法,河湾地人的突然出现让她大失分寸,收缩兵力。抓不到艾德·史塔克,又丢了梅葛楼里的子女,她内心惊惶,毫无头绪,靠着狮子家族的骄傲苦撑。

“你的人怎么分配的,蓝礼大人?”我低语问。

“一部分在钢铁门,灭火,一部分占领了红堡的白剑塔和处女居,金袍用不上的。”诚然如此,金袍实在太糟糕了。我理解蓝礼派人去组织灭火的决定,这是负责任的做法,更可以顺势把引发火灾归咎到王后身上,而我们这些夺权者,会是君临的救星。

我回应道:“金袍在杰斯林·拜瓦特爵士手下还算不错,我们会需要那个爵士的。”我希望杰斯林爵士还活着,都城守备队有他的话会更称职。

不过既然火烧起来了,那么就说明杰斯林爵士接受了王后的指令,而非按兵不动,我理解,他不清楚里面的勾当,在他眼里,王后和乔佛里乃是王室代表,自当遵从。

回头再处置。

“杰斯林已经和那个女人一伙儿了,”蓝礼笑言,盯着眼前的兰尼斯特红袍狮,“我倒是足够宽和,希望他知道感恩,劝降吗?”

“劝,”我分析道,“狮子被训练的不错,如果他们把手里的枪矛用好,我们会付出不小的代价,问问首相的意思?”

午后的熏风吹拂,我有些烦躁,这套铠甲太厚了,热,所以快点结束吧!

“他们有人质,巴利斯坦和派席尔。”听起来艾德虽然怀疑,但是没有真的把派席尔大学士当成兰尼斯特的人,“谈判吧,派个使者。”他叹了一口气,皱纹更深了,“幸好有你的人,莱雅,我们在地下密道遭遇了一群狱卒和金袍,他们从背后帮我们解了围。”八成是艾德威的人。

我知道,他的谈判其实是不忍心杀死妇孺。至于密道?看来像是瓦里斯帮了忙引导。

“我倒觉得真对阵的话,御林铁卫队长和大学士不成问题。总之,我们可以提条件,“我建议道,“瑟曦和弥塞菈成为修女,乔佛里和托曼宣誓成为修士,余生都为罪行忏悔。”而修士修女必发守贞不婚之誓,不会有婚生后代。

“这会是祸乱之源,”海疆城的杰森伯爵毅然不予苟同,“母狮子可以嫁人,不管她是不是修女,小狮子可以当国王,不管他们是不是国王血脉,他们曾经是王后和王子,这一点再多的文书和审判都抹不掉。”我知道,不过我觉得托曼和弥塞菈可以当棋子,瑟曦和乔佛里应该在合适时抹去,简单地处死并无好处。

“我可以同意留她们一命,”蓝礼同意艾德,“不过银鹰伯爵的话也有道理,所以他们必须待在君临。”作为西境的人质。

“你会后悔的,蓝礼。”杰森·梅利斯特伯爵说道。

“大人们,我恐怕我们的王后不会善罢甘休,哪怕她只是一个修女,就像是银鹰大人所说的一样。”瓦里斯不赞同地叹气出声,这点他放心,母狮子只是“名义”上去当修女而已。

反正王后和自己兄弟私通,子女全是不德的产物,没有一个是先王血脉,这样的行为只是去忏悔绝对算得上仁慈。

艾德:“关于西境,必须让出金芽城,作为王领飞地,或者割让给邻居。”也就是河间地。

“这条件泰温不会答应的,他会缩回西境打嘴仗,同时找我们的漏洞。”杰森伯爵提醒。

“我们讨论这些没用,先看看他们有没有投降的意愿吧。”我接口道,“去个人,挂白旗,谈判。”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谈判自然不会成功,毕竟那边主持事务的是瑟曦·兰尼斯特。

使者回报,“王后说,其族语为‘听我怒吼’,而非‘听我求饶’。”呵,好一只兰尼斯特母狮子。

“你说了她孩子在我这里吗?”

“她说,你大可以处斩国王的子嗣,哭着咬牙说的。”就这点心气来看,很有王后的风范嘛。

蓝礼扬起马鞭,语气听起来十分惋惜:“那就,准备战斗。”

伦赛爵士回首大喊,“武装起来,准备战斗!”

马车运来了首相塔和红堡北门的弩炮和抛石器,现在已然一字排开,骑士列队,摆在两翼,中间是史塔克公爵的步兵和战争机器。

梅葛楼前地形挺宽敞,他们无险可守,也不会主动进攻。

红袍心气已丧,正在布阵,他们有些混乱。我猜他们的长官正在王后面前争论,是要以密集队形面对骑兵,还是分散开避免弩炮的杀伤?不管怎么想,我们不会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弓箭手,勾箭!”伦赛爵士高喊指令。

“搭弓!!”

“准备!”

扭力弹簧吱呀响动,弩炮上的长矛架设完毕,抛石器转轮应和,工程师举起大锤。

“稳住!”

红袍聚集得很密,看来,骑士的威慑更大,那就,陌客迎候。

“开火!”嘣!

碰!

空气发出尖啸,长矛横飞,火油罐子狠狠砸上兰尼斯特的头顶,然后箭雨随之而下,就像是撒入水花的石子,让兰尼斯特的军队波纹激荡,彼等的阵势一片狼藉。他们的长弓可不如北方人的射程远。

蓝礼开始演说,再来一轮!

弩炮和抛石器开始运转,发出吱呀。

“十几年前,兰尼斯特先声夺人,占取君临,逼迫王兄与之联姻。”

箭枝搭上弓臂,一片轻响。

“几个月前,兰尼斯特谋杀艾林,害得谷地空留寡妇哭!”蓝礼·拜拉席恩马跃阵前,一个一个看过自己的骑士。

嘣!弩炮开火。

“就在昨天,兰尼斯特害死家兄,谋夺王权!”蓝礼拔剑凝肃,头戴鹿角盔,宛如雄鹿本身,“偷走了拜拉席恩的血脉,偷走了拜拉席恩的宝冠!”

矛入敌阵,火燃敌身,箭簇引起哀鸣,血流满地。

一个接一个,我们并排,旗帜招展,枪锋锐利,我放平了骑枪,剥皮人飘扬其上。

“其心狡诈阴险,其人不可信任,其谋意在王座,唯有骑枪,将告诉他们答案,七国永不屈服!”

“七国万岁!!!”众雄齐吼。

“骏马们,黑鸦们,雄鹰们,奔狼们,还有雄鹿、猎手、符石!纹章是我们的骄傲,长久以来,我等皆因家族的名号而闪耀,在今朝,敌心尽颓,胜利在望,奏响凯歌,让七国闻听我们的声音!

此乃骑士与骑枪之歌,

冲锋!”

“七国万岁!!!”

呜呜————呜——————————

嘟————嘟嘟——————

复仇的号角与进取的喇叭齐鸣。马匹轻启,踱步小跑,枪尖向前的影子是周遭的爵士兄弟,我感觉风声渐紧,众影成墙,红袍意气低落,我等一往无前!

冲锋,冲破红狮的网罗,践踏无匹的骄傲,骑枪划破浩瀚苍穹,传奇铭于蔚蓝天际,一切终将灰飞烟灭,唯有我等的纹章和名号万古长留!

“恐怖堡万岁!”

奔驰的战马是汹涌的海潮,鲜亮的铠甲寒光锋利,北国酣战者的怒吼自喉中迸发,“恐怖堡万岁!”嗜血的奔狼与狮子撕咬,遍体鳞伤,此刻怎可白刃相饶?“临冬城万岁!”

河间的男儿不遑多让,飞扬的马蹄是三叉戟河的咆哮,滨海之鹰长泣,“海疆城万岁!”红色战马厉声嘶鸣,“石篱城万岁!”树上黑鸦蜂拥群起,“鸦树城万岁!”

更有谷地之鹰翱翔此间,鹰泣高扬,群石飞舞,此乃荣誉之击!“红垒万岁!”

毒刺昭然,河湾之士亦然激荡,“高庭万岁!”“为了雷德温!!!”怒绽的钢铁,来自园丁的后人,来!让狮子变成血花!“万岁!!!”

“兰尼斯特!”我听到红袍绝望的嘶吼,“凯岩城!!!”

他们的箭矢尖啸,软弱无力地从我耳边飞过,懦夫,让风呼更烈,凛冬呼鸣!

看哪,西境绝望的容颜。

这就是骑士,这就是七国,维斯特洛!

“万岁!!!”耀闪枪尖,纹章璀璨,马跃人呼,这就是维斯特洛!

轰!

红狮的钢铁在弯曲。张开的嘴,惶然的眸子,骑士无情的马蹄,是他们的丧曲一支。

铁流席卷红狮,撞破坚盾,折断枪矛,撕扯拉开兰尼斯特的阵伍,“万岁!!”木屑飞扬间,我看着惊恐的脸,坚毅的脸,彷徨的脸,愤怒的脸,撞翻,刺穿,他们一个个倒下,陌客狂笑,群鸦的盛宴。

众敌皆惧,唯我长存!

“啊!!”“兰尼斯特!!”痛鸣和战吼齐飞,铠甲共利剑一色,红得可怕,猩红逐渐占据了我的视野。

碰!兰尼斯特的注意力放在了我们这边,然后背后又被另一个侧翼的骑士冲击,这是两道钢铁的旋风,一圈一圈剥开狮子的坚甲,把兰尼斯特撕烂碾碎,把狮子踩成泥巴!

卢斯·波顿怎么说来着?赤身者,鲜有秘密,被剥皮者,无秘密可言。下一个就是你,父亲!

我的骑枪上满是血肉,遍目皆为赤红,我的心脏也不由得嗜血。

冲锋!

咵!

马儿痛嘶,小麦已伏,至少有五根长枪断在它身上,我给自己的每匹马都取名叫小麦。

骑枪已经断裂,我躲开后头继续的骑兵冲锋,险些被撞上,有个剥皮士兵搀扶住了我,然后他被一个河间地骑士给撞飞,害我踉跄了好几下。

不过他留下了一把剑,现在我有两把剑了。

钢铁的旋风之舞,骑士之舞,一如那个舞蹈教师所言。

红的,全是红的。

天杀的,怎么到处都是红色?

我拔剑双持,继续!

“恐怖堡万岁!集结!”我已经尽力呼喊,可这声音真小,根本就听不到,太吵了,实在太吵了,“啊啊啊啊!!!”是哪个王八蛋在喊,怎么那么大声?嚯,我知道了,是死亡,陌客在召唤。

继续!

我左手手臂上宽大的腕甲就是盾牌,长剑劈砍,敌刃臂挡,劈开那张吓坏了的脸!血祭诸神,颅献王座!

抡起手中剑就是了!

寒光闪过,又一道热血喷出,“高庭万岁!!”血肉溅飞,一段肠子被抛起,一群玫瑰骑士横冲进我面前正在勉强集结的狮子,骏马怒踏,双方滚成了一片。

该死的兰尼斯特,我就知道,这样居然还能集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是保护王后的卫队,这支卫队就会是这副德行,好个顽强。

顽强?

杀光他们!

杀光!

铛!一手剑击开他的剑,另一手的长剑扬起,所有的剑技都被抛在脑后,砍下!

劈他!热血扑鼻。

下一个!

敌人是琴弦,让我来砸响,冷弧横扫!

弦断凄鸣,狮嚎身倒。

好多,好多个脑袋。握着剑的手有些抖,全是血,怎么全是血?我大口喘息,腥臭的空气,像是直接将铁和血,吸入肺中,呼。

“唏律律!”碰!声音乍然响起。

“啊!!!”我转身看到有个想偷袭我的红袍被银鹰整个撞飞,不知死去了何方。

呼,真是天杀的刺激。

那就继续!

一支长矛戳向我,可惜我铠甲外有罩袍,他看不到我铠甲的弱点,铛!这就是回应,毫发无伤!

我夹住长矛将他猛地拽倒,一剑劈开,他的脸开起了红花,好艳丽,再一剑,去见他的七神吧!

呼,他们已经溃散,但是又要集结了。

对,我看到了,就在那!

“恐怖堡万岁!!!”我原本清脆的音色居然能如此激昂!我冲向敌人临时构成的圆形阵线,仗着铠甲坚硬,不理刺扎,长剑横扫,砍落一片矛头,来,让我料——

“万岁!!!”无数的纹章从我身边经过,碾进了红袍,一片手脚飞扬。

冲锋骑士的轰鸣声响在耳际,吵死了。

天杀的骑士,有马了不起?我扬起长剑,削开一个红袍脑袋。

我喘着粗气,然后扑向下一群正在呼唤集结的狮子。我看到了,我看到地上的一堆尸体上有一根破旗矛,上头是红色战马的纹章,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丢掉左手的长剑,只留一把,弯腰拾起,高举旗帜,“集结!!!”

“集结!!!万岁!!!”

“小姐!”这个声音来自托马德爵士,那个年轻的国王私生子,浑身的血,肩膀上搭着一片肉,正在滑落,哈哈哈,好狼狈。我估计我也差不多,反正这个鬼地方除了血和肉还有什么?

“快给我天杀的喊起来!”我低吼道,“集结!!!恐怖堡万岁!”

“恐怖堡万岁!”他嗓门不小。

“鸦树城万岁!”黑羽响应,卵石坚毅,“谷地万岁!”

铁锈与血腥味越加浓厚,“集结!”各色的人等逐渐出现,武器带血,勇气高涨。

我剑指敌阵,红色是血,血遍全身,红色是火,跃动向前。

“冲锋!”

“万岁!!!”怒汉嘶喊。我们涌向最后一处红袍的人肉壁垒,长剑血洗,敌人在望,此处再无狮群的容身之处!

“万岁!!”一支黑鸦枯树纹章先行撞进,骄傲的鸦群扑向了腐朽的丧志之敌,撕扯碾开,又是这帮骑马的!

我们紧随其后扑了上去,他们已经奔溃,现在正在哭嚎着倒地,来!一个一个地砍,砍倒兰尼斯特,“啊!!!”惨叫声响彻我的耳畔,我削去一只手,将那个红袍踢倒,挥剑处便是命丧。几个红袍卫士几乎被我们撞压在地,我削劈铠甲和血肉,将开始冰冷的他们拉扯开。

剁下去!

下一个。

啊,等等。

等等,我看到——

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张满脸是血的美丽容颜,我伸手抚摸,血水在我手上滴落,红色融入红色,

这脸蛋,多么光滑,多么细嫩,可惜隔着钢铁,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这是真的,真的是她。

金发灿烂,是暖阳之光,双瞳翠绿,如盛夏之叶,瑟曦·兰尼斯特,泡在他人的血水里,毫发无伤。

你在这,王后,猎物!敌人!!战利品!!!我笑的好开心,此生前所未有的容光焕发,一定美极了,我敢说,这一刻,每一个看到我笑靥的男人都会爱上我!

这就是胜利的味道,胜利!

铁手套果断伸出,我弯腰抓住她有些狼狈的头发,一把提起,她痛苦的喊声被周遭的怒吼和惨号淹没。

“瑟曦·兰尼斯特!!!”我高喊!!!放开她的发丝,将她揽进怀抱。

“瑟曦·兰尼斯特!都给我看好!!!”我砍掉她的一束裙子高高扬起,“胜利!!”红绸飘扬在天上,随风而落,多么的无力,多么的哀伤,哈哈哈,“王后在此!!胜利!!!”

“胜利!!”

“胜利!!!”声浪逐渐扩大!压倒了吵杂的战场。我裹在钢铁里的手臂囊住瑟曦的娇躯,在这种战场上,她居然还穿着红裙?真是柔软。

“胜利!!!!”

剑矛落地,发出响声,那是狮子垂下了高傲的头颅,他们正在投降!

胜利属于新的铁王座,荣耀献给新旧诸神,王后属于我!

“胜利!!!”我等举剑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