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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清晨, 朝阳未吐,云娘端着一筐鸡食来到院子里, 看见一个有着狐狸耳朵和尾巴的男孩哼着小调, 拿着扫把在扫着庭院中的落叶。

“三郎真是个好孩子, 这么勤快啊。”云娘夸奖他。

胡三郎在看见云娘的那一瞬间, 下意识就把耳朵和尾巴收了起来。他在人间生活许久,知道人类害怕排斥他们这些属于妖魔的特征。

“在家里的时候,三郎用最舒服的模样待着就可以了。”云娘弯下腰看着他,“厨房里有刚做好的葱油饼, 三郎饿不饿, 要不要先去吃一点?”

“我不饿, 我等师娘和大家一起吃。”三郎乖巧地说着, 冒出毛绒绒的耳朵来讨云娘开心。

小动物们很少有这般乖巧懂事的,他们往往单纯而闹腾。这孩子的拘谨和顺从显然是在人世间锻炼出来的,云娘有些心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耳朵,

“葱油饼, 我要,我要。”一只小山猫从梧桐树上跳下来,绕着云娘打转,“师娘, 我可以用它们卷小鱼干吃吗?”

“知道你爱吃,准备了刚刚炸好的小鱼干呢。”

乌圆欢呼一声,撒腿往厨房跑, “三郎,锦羽,快点,跟我来。”

在他身边的地上凭空出现了一串跟随左右的小脚印。

“三郎也去吧,和乌圆他们一起去吃。”云娘对眼前明显心动却又犹豫不决的狐狸少年说。

嘭一团烟雾腾起,扫帚和落叶掉落在地上,一只小狐狸四肢并用飞快地追着山猫去了。

院子的大门吱呀一声响起,那位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少年郎君在朝阳初生的晨曦中,背着高高的柴草推开院门进来。他将后背的柴禾卸下来,那一大捆磊得比身高还高的柴禾松松地提在他手上,似乎比鸿毛还要轻便。

他看见云娘在院子里,规规矩矩地躬身持晚辈礼。

俊俏又知礼的晚辈总是让人喜欢的。云娘打量载着一身露水归来的南河,发现他的衣物落满尘土,从肩膀向脖颈延迟出一道紫红一片的可怖伤痕。

云娘知道自从回来以后,这只小狼夜夜都要去天狼山,带着一身伤痕回来。最初那几天他伤重得让人为他担忧。令人心疼的是,他总是在清晨悄悄溜进家门,先躲进院子中的柴房,整理伤口,更换衣服,勉强收拾得看不太出端倪方才进屋。

好在最近他的状况渐渐好了许多,甚至还能腾出余力来顺道打一些柴草或是猎物回家。

“小南,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为什么每天把自己弄得这样伤痕累累呢?”云娘问他。

南河将木柴放在柴房外,转过身来温声回话,“师娘,我想要尽快变强一些。”

“变强一些?”

“是的,我们要去一趟灵界深处,那里和人间不太相同。”南河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我需要变得更强一些,好……保护好阿香。”

这个孩子和乌圆他们又不太一样,他的性格带着一丝腼腆,对自己有着亲近之意。

令云娘感到亲切的是,他虽然是妖魔,却从不将自己排斥在外,不论和他聊些什么,他总是坦然地相告。不止是他,最近的香儿,以及在香儿的引导下,乌圆和时常来访的虺螣她们都开始慢慢更为坦然地以妖魔的身份和云娘相处。

云娘渐渐发觉,曾经看起来神秘而遥远的那些生灵,其实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恐怖,他们和自己一般无二地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之下。

院子的大门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从半开的门扉看出去,可以看见门外出现一位身着青衣,怀抱琵琶的年轻女子,她的身后隐约露出一位白袍男子的衣角。

“我来,我来,”袁香儿穿过云娘的身边,一路向着门外跑去。

“师娘,这是我两位朋友,来家里做客。”鬓发飞扬的少女一边奔跑一边回头向她说,

门口处很快响起了对话声。

“渡朔,阿青,你们怎么来啦,快请进。”

“打扰了。”

那位秀美温和的小娘子和她身边长发披散,儒雅俊逸的男人,远远地向着这里叉手行礼。

云娘的视线有些模糊,依稀回到从前,她的丈夫一路从她的身边经过,打开院子的大门,迎接客人进屋。

门外有时会出现一位年轻的术士,有时是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他们的身后隐约跟着一些奇特的生物,客客气气地和她打招呼。

那时候院子里十分热闹,那些特别有灵气的小动物们钻来钻去,枝叶繁密的梧桐树上时常休息着一只有着长长翎羽的大鸟,漂亮的翎羽从树叶中垂落,趴在树枝上的大鸟懒洋洋地从枝叶间看过来。走廊的木地板下面,也时时会有奇怪的响动,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低沉的嗓音。

在知道余摇不得不即将离开自己之后,云娘一度以为她的日子会过得十分的寂寞孤独,想不到因为香儿这个小丫头的存在,这个家渐渐似乎又和往日一般地热闹了起来。

她还记得那也是在这样一个初春的时节,余摇站在那棵梧桐树下,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他手上捻着散落的算筹,一脸的欣喜,双眸中都带着点点细碎的粼光,“阿云,我占了一卦,卦象上说我似乎会有一个小徒弟了。”

他是那样地开心,“真是奇怪,连我自己也看不透这个卦象的走势。这个孩十分特别,有了她这样的变数存在,或许会带来无尽的可能。”

当时云娘不能理解丈夫雀跃的心,但如今她却感谢丈夫将这个孩子留在自己的生命里。不论其它,这个从小就善良又懂事的孩子在她的师父离开之后,比自己更为坚强而乐观地撑起了这个家,和自己相互依偎着渡过了最初那段难熬的时光。

袁香儿邀请渡朔和胡青在梧桐树下的桌椅上坐下,

她吃惊地发现渡朔身上的铁链不见了。

渡朔将一条细化了的铁链摆上石桌,交给了袁香儿,

“我打算和你一起去灵界,带着这个不太方便,将来……送我回去的时候,你再把它还给妙道,就说是我自己弄断的。”

细细的锁链堆在桌上,还凝固着令人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不用想也能知道渡朔为了取下它经历了什么。

袁香儿瞳孔收缩了一下,

“越往灵界深处走,越是妖魔的世界,和人间大不相同,间或还有上古大妖出没。”渡朔看了南河一眼,微微点头示意,“虽然有南河在你身边,但我还是想和你们一起去。”

他不放心袁香儿和南河深入灵界,一探龙穴,想要跟着去,为此不惜拔出限制自己行动的束魔锁。

南河开口道,“你弄断了这个,回到妙道身边的时候,他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放过又能怎么样,他左右也只有那些手段,我都见识过了。”渡朔淡淡道。

胡青抱着琵琶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抖动了一下,她迅速低下头,掩饰了眼神中的忧心忡忡,

“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她很快地抬起头说,“我从来就很喜欢人间美食,学了不少,这段日子又刻意学习准备了,听说那位青龙最喜欢吃好吃的,我跟着去可能也能帮上一点忙。”

袁香儿看着摆在桌上那带血的铁链不说话。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点点头,“那行吧,我为你们准备客房,你们就在我家中住下,过几日我们就出发。”

长发白袍的男子在她的面前化身为一只漂亮的蓑羽鹤,展开他的宽大有力的翅膀,浮飞上了梧桐树的树梢。

“这棵树上留着一种很舒服的味道,我在这里休息即可,不必过多麻烦。”

梧桐繁密的枝叶中传下来他的声音。

袁香儿在树下昂着头,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看见透过间隙的那一点黑白色的羽毛。

朋友的好意她已经明白,此刻过多的感谢和言语都显得苍白,只需要珍惜地接受便好。

她细细围着梧桐树布下了能够治愈伤口的金镞召神咒,在阵脚压下灵气充沛的灵玉。希望这位朋友为她而承受的伤痛能尽快的痊愈。

夜幕降临之后,袁香儿在屋子内,听见梧桐树下传来动听的琵琶声。

“阿青还舍不得回屋里休息。”袁香儿趴在窗口,朝着屋顶的位置唤道,“小南你在吗?”

南河的银发立刻从屋檐上垂落,露出他的脸来,他倒挂身躯轻轻松松跃下,足尖点在窗台一手撑着窗棂低头看袁香儿。

“真好听啊,我喜欢阿青现在的琴声,不想再听见从前那种悲伤的曲调了。”袁香儿靠在窗边,远眺夜空中的星辰。

“我也喜欢。”南河从窗台下来,来到袁香儿身边,“阿香,你心情不好?”

袁香儿一手托着腮,听着夜色中悠悠琴音,“之前,我听说了渡朔的故事,心中有些不忍,因而帮了他一把,不过是顺势而为解他一时之危。其实并没有付出什么,可是他……”

她没有说下去,但南河听得懂。

渡朔虽然说得轻松,但依国师那样偏执而狠毒的性格想必不会轻易放过他。除非能够解除他们的主仆契约,否则一旦渡朔回到仙乐宫内,等待他的日子可想而知是怎样的残酷。

因为袁香儿打算进龙穴一探,胡青忙忙碌碌收集食谱,南河日以继夜提升实力,而渡朔无惧触怒国师,亲手扯断了制约自己行动的枷锁。

他们这些妖魔们,不论好恶,总是单纯而浓厚。

袁香儿想起了很多事,自己将乌圆从兽夹中放出,乌圆便记在心中许多年,并成为了她的第一位使徒。她把受伤的南河从森林中带回来,南河将自己整个人都给了她。她对渡朔伸出了援手,渡朔不惜代价,只为在灵界中护自己周全……

“我不会让他再回去了。”袁香儿轻轻说了一句。

曾经顺势而为,模棱两可的想法,今日之后成为她必须做到的目标。

“我不打算把他还给妙道。”袁香儿目光坚定地看着南河,“南河,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我和你想得一样。”南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掌,“我们一起试试。”

袁香儿很喜欢这样的南河,他没说我是为了你去做此事,让我替你去做此事,而说得是我们一起去。

我也这样想,我们一起去,我们一起来面对这件事。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它意味着你的伴侣对你的认可。他不以你为弱者,而是平等相待,相互扶持,携手同行。

说起来很奇妙,明明南河和她是属于不同的种族,但是很多时候,甚至用不着使徒契约,他们彼此之间的心意都是相通的,能感受到对方细微的情绪变化,他们总是能够相互帮到对方。

更是能有着共同想要去做的事。

“怎么又受伤了,脖子那里都淤青了。”袁香儿踮起脚尖,看着南河露出衣领的一截脖颈。

南河伸手扯了扯衣领,“一点小伤……”

然而他的心上人已经凑近了过来,本来有些疼痛的脖颈被那羽毛般的呼吸轻轻扫过,立刻变得酥酥麻麻,

“我知道你又要说一点小伤,舔舔就好。”柔软的话音缠绕在南河耳边,“不过这个位置你舔不到吧,让我帮帮你?”

那人语调说着说着就带着股撩人的味道,然而南河已经分辨不出她说了些什么,他的衣领被人拉了拉,眼前的亲爱的人吻上他的双唇,用那致命的舌尖从心底最深的地方,勾出了一抹浓郁的甜香来。

……

出发前往灵界之前,家里来了一位不受欢迎的客人。

锦绣法袍,神色倨傲,正是妙道那位年轻的弟子云玄。

袁香儿在院子中和他说话的时候,三郎一个没注意,正巧从庭院里跑过,看见这位曾经追杀过他的法师,吓得四肢打滑想要找地方躲起来。

“果然,这只小狐狸是被你藏匿的。”云玄不悦地沉下脸色。

“道友,三郎已经是我的使徒了,你这是特意到我家来,找我斗法的吗?”袁香儿并不怕他,

云玄身后跟着一位穿着黑褐色胡服的妙龄女子,正是云玄的使徒。

随着主人的情绪变化,那位使徒至眉毛以上的半张面孔瞬间被白黑相间的羽毛覆盖,双目一时化为凌厉的鹰眼,凶狠地眼神盯住了三郎。

狐狸天生就惧怕老鹰,三郎忍不住后腿打颤。

一只手掌从后面伸了过来,在小狐狸的头顶上摸了一把,

“怕什么。”南河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摸着他的脑袋,看了那只雌鹰一眼。

那位使徒想起当初被南河一招之间掐住脖子拍在地上的情形,瞬间退化了凌厉的形态,往云玄身后躲了躲,悄悄扯了扯云玄的衣袖。

云玄想起师尊交代的正事,不得不按捺下脾气,自觉低声下气地说,“一只小狐狸而已,我不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来的。”

“师尊遣我来一问,如今春日融融,天气和暖,正是出行的好时节,道友答应师尊之事,因何这许多时候还不见动静?”

“这位真人,你有去过龙穴吗?”袁香儿不紧不慢地在桌边坐下。

“那只青龙的巢穴,在灵界深处,那里……我们不太方便进去。”云玄的面色微微一红,他不仅没有去过龙穴,更是连灵界的边缘都从没踏入过半步。

洞玄教在灵界脱离人间,人妖两族逐渐分离之后,四处灭杀少量滞留在人间的妖魔,行动时从来都是不论老幼一律斩草除根,毫不留情,是以在妖魔中的名声很不好,不少侥幸逃脱,进入灵界的妖魔对他们更是恨之入骨。

故而他们不敢轻易进入妖魔的地盘,在那灵力充沛的地界,完全是属于妖魔的领地,生活着众多着实力强横的大妖们,更有上古神兽游走其间,便是他的师父妙道仙君也极少轻易涉足。

“你也知道那里很危险。我当然也不想平白丢了小命,所以总要做一些准备工作的嘛。”

袁香儿先前消极怠工,如今实着已经拿定注意要得到灵珠。但免不了要先抱怨一番,她将自己整理的资料给云玄展示,掰算着手指道,“我既要打听龙族的喜好,龙穴的位置,还要准备足够的符箓,法器这些东西,有那么容易的吗?你回去和国师说,请他耐心等着,我肯定为他跑一趟就是,至于成不成,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她这句话中,含了一个巧妙的试探,云玄没有听出来,急切地回答道:“你一定要尽力,师尊说了,只要道友能为他取回水灵珠,他都必定慷慨给予厚赠,我们洞玄教乃是天下玄门正宗,教内奇珍异宝无数,道友难道没有想要的东西?”

这样看来,妙道想要得到水灵珠的心可能比自己想得还要重,只不知道他拿这颗珠子到底要做些什么,又能不能舍得用渡朔来交换。

“可是我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袁香儿一派少女天真单纯的模样,“而且我想着国师他老人家身边什么灵宝没有,又哪里会真的执著于这么一颗避水珠子,说不定就是消遣着我们晚辈玩儿的试炼吧?”

“不不,你千万不能这样想,师尊他这些年为了这颗水灵珠可谓费尽了心力,他对此此十分重视。”云玄说到此处,不免露出一些艳羡的神色,“说起来,此事对道友实乃天赐良机。师尊有通天彻地之能,这世间不知多少人想得他之青睐,只要道友能替师尊达成心愿,不论是要天材地宝,长生秘药,还是绝世法器,我想师尊无有不应的。但凡得之一二,在修为之上都可谓大有裨益。”

“那行吧,我尽力而为便是。”袁香儿似乎被说动了。

妙道那里有长生秘药,有绝世法器,有天材地宝,都可以同意换这颗珠子,那么一位使徒应该也是舍得的。

云玄眼看说动得袁香儿重视,没有坏了师父的托付,心里松了口气,慎重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这是师尊亲笔手书,记录了一些他对灵界的了解,你可以看一看,或许有所帮助。”

袁香儿接过来,和自己的笔记相互对照。奇怪的是妙道的字迹她看起来十分眼熟。

在师父的书房中收集有众多手抄的各门派的典籍秘法,其中以洞玄教秘法最多,袁香儿从小看得熟悉,如今看着妙道的信件,才发现那些竟然大多是妙道的手笔。

看起来这位国师和师父真的曾经是朋友,至少有过一段时间极为亲密的往来啊。袁香儿在心中这样想,他那样痛恨妖魔,却又和师父成为朋友,也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天狼山灵界边缘,有一座宝石累砌成的宅院。

此刻的庭院之内,九头蛇顶着掉了四个脑袋的脖颈,愤愤不平地倾述,

他余下的五颗头颅七嘴八舌地一人一句,“太过分了那只小狼。简直欺人太甚。”“你看看,我没去找他麻烦,他竟然一次次找上门来,要不是我脑袋多,估计早就死在他手中了。”“长出四个脑袋得花好长时间呢。”“我早就说了,要趁早下手,你们都不紧不慢的,现在他越来越厉害了。”“如今该怎么办?真是太倒霉了,或许我们又得回到被天狼统治的时代。”

“哈哈哈,”厌女赤着脚盘坐在石桌上,指着他哈哈大笑,“你这个样子太好玩了,他应该砍掉你八个脑袋,只留下一个看看,这样你看起来说不定能好看一些。”

“没办法了老友,确实不是对手。刚开始我还能重伤他,现在我只能被他追着跑。我对他算是服气了,已经不打算要天狼的皮毛了。”老耆顶着硕大的脑袋坐在桌边吸溜吸溜喝着热茶,双手接过娄椿端给他的杏仁酥,“谢谢啊,这个很好吃。”

对很多妖魔来说,实力是最容易让他们认可的事物,尊敬并且崇拜强者是大部分妖魔的共知。一旦认知到实力的差距,他们会立刻改变自己曾经的态度。

“已经只能这样了吗?”九头蛇捧着茶杯萎靡了,“那好吧,噢我可怜的脑袋们,就这样白白牺牲了。”

“也没什么关系吧,他还没有杀了你们的能力,顶多砍你几个脑袋练练身手。你们小心避一避,等他渡过了离骸期,不再需要妖丹淬炼身体,也就不会这么凶残了。”厌女白嫩嫩的小脚垂挂在桌子边缘摇晃,“何况我听说了,他们要去灵界深处,寻找那条青龙。”

“是吗?”九头蛇和老耆变得开心起来,他们互相庆祝,“希望那只天狼早日被那条贪吃的龙吞下肚子里去。”

一声鹤唳从空中传来,一只蓑羽鹤在空中盘桓一圈,停在了院子内的一棵苍松上,化为一位身披白袍的年轻男子,长长的黑发顺着他的肩背散落下来,他立在树梢,居高临下地冷冷看了庭院中的几人一眼。

“好……好强大的气场。”九头蛇哆嗦了一下,“这是谁啊?”

老耆:“不知道呢,从前没见过,不是我们这片的妖魔。”

就在此时,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大天狼从天而降,背上还驮着一位人类的少女。

“娄太夫人,阿厌,我路过这里顺道来看看你们。”那位少女开心地挥手打招呼。

骑在她身下的天狼寒冰一般的眼眸转过来,瞥了九头蛇和老耆一眼,他们刚刚的对话显然被听见了。

九头蛇整个身体都缩小了一圈,被砍断的四处脖颈莫名疼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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