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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番外1

一九九七。

香港回归, 上上下下一片欢腾。

他们鹏城距离香港比较近,自然更是热闹不少。

经过七年,水木集团做的更大, 而江枫和徐莎自然更是低调了不少。他们夫妻从来都不是上蹿下跳的人, 所以水木集团名声显赫, 水木助学基金更是帮助了不知道多少学子。

可是要说江枫和徐莎, 能认准他们的人倒是不多了。

他们夫妻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反的,倒是觉得这样更好不过,毕竟太过招摇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讲真, 徐莎是个挺炫耀嘚瑟的女同志,但是却又有分寸。

这就是她了。

相比于徐莎, 江枫更像是一个工具人,人静话少脾气好。然而,这是外界表象, 但凡是跟江枫熟悉的人都晓得, 这人骨子里带着一股子攻击性。

这么多年, 水木的中高层没有任何人敢嘚瑟, 都踏实沉稳,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徐山同志总结,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比较适合描述江枫。

这话虽然难听, 可是, 他没读过太多书, 也不会什么更精准的描述了。而且啊, 他觉得这真挺准确形容江枫的。

当然, 不管怎么样, 他们集团发展的好,倒是真的。

虽然这不关徐山啥事儿,但是他也是为自家人高兴。而且,这些年他自己发展的也挺好,跟水木集团这样的大集团公司没法儿比,但是说一句资产千万的富豪,也不过分了。

人人都说他命好,有外甥女儿帮衬,又有女婿帮衬。

虽然他自己不是那种特别有远见会做生意的人,但是架不住身边贵人多,倒是也干得风生水起。

可以说,这日子过得是真的很好。

现在日子好了,再回想起当年吃一顿肉都要美上半拉月的日子,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当年的日子是真的苦,过日子的时候是真的难,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倒是满满的都是乐呵。

反倒是成了多彩的回忆。

要说起来,徐山是上前进屯儿日子过得好的,而同样的,他们村子还有不少日子过得不错的。所以说,有时候真是看运气,当年徐莎富了,也让他们村子一些胆子大的看到了商机,农村人不像是城里人,出路多,日子还成就会犹豫。他们赚钱不多,反倒是能够豁的出去做个小买卖什么的,所以他们这边本市比较有名的富裕村了。

徐莎夫妻这种已经不算是上前进村的人了。

但是总归是上前进屯儿走出去的,还有林州啊,徐山啊,甚至老黄家兄弟啊,就连陈三都是在外面有产业的,算是富裕户。而且他们村子很多人在外面打工,多少还是跟他们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现在国企倒闭的不少,下岗的也不少,反倒是他们这些在私企工作的过的舒坦。

就说他们村子,就有不少在水木集团工作的,水木在他们这边有货仓和代工厂,他们村子就有不少人在那边工作。待遇相当好的。像是他们一家并不是每年都回来,但是基本上两三年总是要回来扫墓一次的。

因此倒是也没断了联系。

这不,赶巧儿了最近徐大娘最近就回来了。别看徐大娘七十多岁、快八十的人了,但是身体倍儿棒呢。她的老姐妹都走了不少,徐家大嫂子都不在了,不过大河婶和六婶子还在的,徐大娘每次一回来,都给她们捎不少的礼物,几个老太太就坐在老徐家的炕头儿,说一说那些家长里短。

大概是年纪大了,对昨天的事儿可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对年轻的事儿倒是能说的头头是道,家家户户几个孩子,谁谁干啥的,可都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前些日子桂花回来遇见我,还打听起你家莎莎呢……”大河婶感慨:“听说她儿子就要大学毕业了,似乎想去鹏城发展……”

徐大娘没接这个话茬儿,只问:“她还好吧?”

“挺好的,她家前两年动迁,可算是不错了。虽然她男人不怎么正常,但是儿子倒是聪明。学习好也肯读书,很争气的……”大河婶瞬间被带偏。

以前大家都说陈桂花嫁得好,后来晓得她男人脑子是有点问题的。那时村里好些个一直嫉妒陈桂花的姑娘可真是高兴了好一阵子。毕竟,作为大队长的闺女,她从小的日子可比别人好。别人不能读书,大队长也供了闺女,她毕业更是留在了城里。嫁到了不错的人家。

可以说,她男人有毛病的消息可真是让好多人心里松快,只不过,也只是那么一两年。谁让,她男人问题并不大呢,和人正常来往根本不怎么能看出来。而且,这男人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发烧烧坏了,所以只是略迟钝,又疼媳妇儿,陈桂花日子过得舒心,瞅着都比同龄人年轻。

这些年国企不行了,也完全不会影响她。

而且,好些个女人结婚就是比丈夫比孩子,他家孩子有出息,再后来,人家拆迁了……

总之,还是令人嫉妒的。

“村里不少媳妇儿嫉妒她。”六婶子感慨。

大河婶冷笑,说:“那也不如人家,他们夫妻甜甜蜜蜜,我是晓得的。我孙子跟他们家小姑子住一个小区,时常说起的,晓得人家恩爱。”

徐大娘笑:“这姑娘有福气。”

“心眼儿好,当然运气就好。那些心眼儿不好的,才会遭报应。”大河婶想起一茬儿,说:“小陈不就是?村里的厂子,还不是他给搞黄了。可是你看他现在呢?呵呵。”

一说这个,六婶子和徐婆子都精神起来,赶紧说:“你说说。”

要说村里的消息,那可没人比大河婶更灵通了,她得意洋洋:“我就是个万事通。”

徐婆子:“你可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

大河婶:“我在县里看见他了,走路歪歪扭扭的,那腿脚儿还跟不上我呢!头发也都白了,人更是憔悴的没得形容。你说他才四十出头的人,瞅着跟五六十似的。体格子更是一点也不如咱们。年轻的时候嚯嚯村里钱猛吃猛喝,听说现在脑血栓了。早些还因为喝多胃出血进过医院……自个儿在县里租了个房子蹲着。”

六婶子:“这可不就是活该了。他当初不是娶了洪知青吗?当初知青回城,多少人都说洪知青八成是要离了他。你看着十里八乡的,多少人家都散了。可是谁曾想洪知青还真是没那么干,果然这人不可貌相。你说看着洪知青高傲又漂亮,不像是能在农村呆住的,可是她还真不差。俩人都是也过的不错的,这哪里想得到,反倒是小陈不做人。村里的厂子,他鼓捣来鼓捣去,挤兑走了徐立,后来大队长退下来了,他觉得用不上大队长了,又挤兑大队长。好好一个村办企业成了他的一言堂,人有钱了,心眼儿就花花,在外面找了不少洗头妹呢。后来找了一个什么大学生,非要离婚,一分钱都不分给他媳妇儿啊,你说真是干人事儿?”

这些事儿徐婆子倒是不太知道的,毕竟她在南方更多了。

“这个丧良心的。”

“谁说不是呢,真是丧良心啊。但凡他有点良心,他家三个孩子能都不跟他?洪知青领着三个孩子走了,三个孩子都恨透了这个当爹的。他家大儿子还说了,他们娘几个就算是要饭,都不会来他家门口。同样的,他以后老了病了也别指望他们,如果他敢找他们,他就敢下耗子药让他去死。不过你说不知道是不是洪知青旺夫,她跟小陈结婚,小陈过得好。他们离婚也才一年,小陈就被人告了,侵吞集体资产,这一来二去,真的查明不少事儿,人进去了三年,钱被收缴了不少,小老婆也跑了。我看他现在也没啥脸面回村了。”

大河婶:“他还敢回来?不是他这样的蛀虫,咱村的企业能黄了?”

说起这事儿,村里谁不骂人啊。

其实那些年村里的企业已经受到了冲击越来越不好,工资也时常拖欠,但是真的黄摊子,还是因为这个。不过当时调查,小陈在这边也确实贪污很多。

“我听说……”大河婶压低声音:“小陈这事儿是洪知青举报的。”

大家默默的对视,心中都不怎么意外了。

你做出一,人家自然要做十五。

“也不意外。”

“那倒是。”

大河婶:“我记得当年,洪知青是跟朱知青好的,你说他们当年要是结了婚,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一题徐婆子会,她摇头:“当初是朱知青不干,又不是洪知青不干。所以也没有如果啊!当年那些知青哪个不喜欢朱知青?他就没想在乡下结婚。”

另外两个老太太点头。

朱知青这人,小心思是有,干活儿也偷懒,然而,他还真是没干啥坏事儿。在村里那会儿就是这样了。

“他现在是电视演员了吧?”

“前几天那个决战玄武,他还演了一个忠义的将军,啧啧,真是和本人性格一点都不像。”

“电视剧都是假的。”

“那可不是吗?我家大孙女儿听说他曾经在咱们这边下乡过,还问我有没有照片呢。现在这些小孩儿啊,就看英不英俊,一点都不看人品了。我说这人不咋地,下乡那会儿就哄着姑娘帮他干活儿,是个吃软饭的。她还不相信呢。”

“哈哈哈哈!”

几人说起村里这些人这些事儿,倒是觉得格外有精神。

“要说,还是老黄家丫头聪明,村里人都说这姑娘不懂事儿,不通人情,跟疯狗似的。可是你看人家有章程的,当年小陈对她有意思,人家姑娘不是不愿意?她跟土狗子结婚,多少人笑话她?多少人觉得她眼光不行,土狗子和小陈可没法儿比。可是你看看人家现在。土狗子开的那个照相馆,生意顶顶好啊。”

“那叫影楼。”

“反正就是拍照的,生意很红火的,小汽车都开上了,对黄妙嫦还好。”

徐婆子骄傲:“开影楼是我家莎莎指点黄妙嫦的。”

大河婶和六婶子恍然大悟,随即说:“果然这人读书多,脑子就是快。随便露一下,就能让人发财。”

徐婆子笑:“这倒是没,主意是莎莎出的,但是活儿是人家自己干的,也是土狗子要努力的。自个儿如果不努力,别人说的再多有什么用?”

“老黄家运气真好啊,儿子闺女都出息。”

“他们家俩小子都胆子大,所以说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同样都是一个村子,人家就能豁的出去,走的也对,我现在是看出来了,那些叽叽歪歪比比咧咧的,家里整天吵三吵四的,日子过得反而不好。反倒是那些家庭和睦的,有劲儿往一处使。日子倒是过的越发的好。你看老黄家两兄弟,他们还不是绑在一块儿拼搏?人家哥俩儿在城里都有铺子的,对妹妹妹夫也好。”

“他家一直都很抱团儿。”

“那可不是。”

大家说够了村里的人,少不得又要说一说在外的人。

“哎对了,你家那个亲戚,就是你外甥家的外孙子,找对象没?我家这边有个亲戚姑娘,人不错,念了书条件也好……”

徐婆子笑:“我这哪儿管的上啊,我现在可不操持这个事儿。劳心,他们年轻人自己来吧。再说现在哪儿还有相亲的。别说是我外甥的外孙子这么远了,你看我外甥的小儿子单身,我都不跟着掺和。”

“你说那个小儿子,是不是就是当年来咱们村看病的小不点小石头啊?”

徐婆子:“嗯对。”

“他三十多了吧?”

徐婆子:“可不!”

“那不结婚?”

徐婆子摇头:“不结啊,不过随他吧,人自己过得乐呵就行,不用想那么许多,结婚了也不一定乐呵。”

“你家可真新潮啊。”

徐婆子:“你们就是住在村里,才觉得不结婚是很了不得的事儿,出去看一看,其实还是挺正常的。这些年,我也接触过不少读书人,人家都很有学问,倒是也没觉得结婚生孩子是一定的。想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还是看自己的心,而不是别人的嘴。”

几个人鼓掌:“老姐妹,你行啊。”

徐婆子得意洋洋:“我现在是看的很明白的。”

她说:“我都是这么跟我那两个外甥说的,所以他们也不逼着小辈儿一定干啥。就连我亲家,就古大梅她娘,都时常来找我聊天,她说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她跟我学的多,人的境界都不一样了,他家儿媳妇儿对外都说天下间就没有这么好的婆婆。这就是跟我学的结果。要是跟别人学,指不定就是天下间最恶毒的婆婆了。”

大河婶和六婶笑了出来。

“你可真能吹。”

徐婆子认真:“我也不是吹,我就是看得多了,接触的多了。想的也不一样了。我家莎莎每年都领我出去旅游一次的,我自己还要跟着公司走两三次,每年必要出去四五次。反正,这么些年,多走多看,我觉得自己看得很开。”

“是该多走走多见识。”

徐婆子点头:“那可不是?”

“你们这公司旅游,可真好,热闹啊!”年纪大了,啥都羡慕,羡慕旅游羡慕热闹。

徐婆子:“嗯,我上次还跟柱子他们一起呢。”

提到柱子,那是村里有名的穷家儿。

不过,这也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他们在那边过的不错吧?”

徐婆子:“不错啊,他们夫妻住了一套房子,还有一套房子出租了出去,赚的不少。几个孩子也争气,没耽误他们一番心血,他家闺女读书很厉害,今年考上了清华。”

“我的妈妈呀。”

要说起来,当初狠下心走出去,并且能吃苦的,真的都没有过的差的。

“出去的,都不差。当年小陈还挤兑徐立,现在他和徐立可是天上地下。徐立现在是食品厂厂长主持工作的,家里一个孩子买了一套房子,这孩子还在念书呢!”

“还在念书?不小了吧?谈对象没?”老太太总是关心这种的。

徐婆子:“徐立家老大读研了,他谈了对象,清华的。是柱子家闺女的学姐,她给介绍的,也不是说介绍对象,就是做朋友。没想到这俩人处上了,真是缘分。”

“这可真是……果然跟在村里不一样啊。”

徐婆子点头:“真不一样的……”

如果还在村里,柱子家的闺女必然不可能读书的,他家吃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还读书?别说是闺女了,儿子怕是都没书读。村里人都是这么重男轻女的。

然而现在,孩子自己有了出息。

“哎对了,你家俩小的是不是也念大学了啊?”

他们说的是水水和木木。

徐婆子一提到这两个,眉眼都是笑意:“是啊,念大学了,他们出国念的。他们想学工商管理和金融,这个都是国外起步比较早,更有经验。我们家木木和水水说了,在外面多学有用的东西,然后回来才能更好的带领他们公司发展,蒸蒸日上。我家江枫和莎莎两个懒蛋子,整天跟儿子说让他们多努力,他们努力读书努力学习,他们夫妻就能早点退休休息了……你看看,哪儿有这样的,才四十来岁的人,就想退休了!”

“给孩子点儿压力就是动力。”

“哎呦,老伙计,你行啊,这个都懂?”

“我也不是不进步的!”

几个老太太说起这些,忍不住笑的更厉害了一些,他们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一样会学习啊!

“不过这说来说去,还是老姐姐你最有福气。女婿显赫;儿子儿媳也不差;外孙女儿一家子富贵牛逼,就连孙女婿的货运物流公司都干的很大。”

“老林家后悔的都要疯了,谁能想到,林州现在这么有出息……”

“啊呸,他们家还好意思后悔,当年是怎么对待人家兄妹的。林州不收拾他们都是看在亲戚的份儿上了,还有脸后悔,做了缺德事儿,没报应才是怪了。”

“谁说不是报应呢?现在这样,其实就是了。”

徐婆子想了想,意味深长的点头:“那倒确实是。”

有时候啊,不是要对他做了什么才是报应。

对于这样小心眼的人来说,眼看着他们发达,自己却沾不上边儿,那恐怕也是抓耳挠腮的痛苦吧。

“咱们村子啊,风水是真的好,你看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能呢!”

“那可不是!”

徐婆子笑:“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啊,风水好,那胡杏花怎么进去了,白莲花夫妻怎么进去了,所以啊,还是要努力的,人只有努力才能过得好,不能指望什么运气与风水……”

这说起这个,大河婶打断了徐婆子,小声:“听说,胡杏花出狱了。”

大家惊讶的看她,大河婶小声:“真的,我看见了。”

徐婆子看着大河婶,真诚的说:“老姐们儿,你这不做狗仔,真是太屈才了。你要是晚个几十年出生,恐怕能在这个行业占有一席之地的。哦不,是独占鳌头。”

她现在会成语的。

大河婶乐呵呵:“你这是夸奖?”

“真诚夸奖,比珍珠还真。”

大河婶笑:“我天生的,我不找八卦,八卦也找我。你说巧不巧了,我去我儿子家,在早市儿买菜看见她的。特别老相,没什么精气神儿了。”

人过的好不好,从外表就能看出来啊。

“不知道,她有没有吸取教训,以后好好做人。”

“应该,能吧?”

十七年啊,总会教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