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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05. 第二幕17针对陈的陷阱

皇家特工会在大街上问自己是不是对接单位?

陈满脸狐疑地从黎博利小姐手中接过所谓的证件,仔细翻看几遍后,发现确为真实,面前的小个子姑娘是货真价实的皇家特工。

“你好,我们的任务是突击检查红舞台会所,所以……”

“我会配合你们的。”

梅压了压帽檐,表示自己无意与陈争夺指挥权。

看到她的表现,陈不禁松了口气,倘若这位皇家特工打算借助警署的力量做一些别的事情,她到底该怎么选择?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平级也是一种麻烦。

陈一挥手,身后的警员快速走向红舞台,他们在此集结时,早就惊动了红舞台,负责人立即迎上来。

“各位警司,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阻挡,也没有拖延,负责人引着十几名警司走进红舞台的,一切配合,仿佛事先预演好的。

陈心中疑惑,表面毫无波动,冷淡道:“例行检查。”

她的目光从红舞台负责人的脸上闪过,落在不远处的梅身上,皇家特工似乎另有目的,进了店面后一路向里面走去。

“你们继续,十五分钟后收队。”

一般情况下,突击检查针对的目标是私设赌场和使用违禁药物,红舞台开张几天,上述两种情况基本不会出现,所以陈才让警员们检查完直接收队,她打算跟着皇家特工,毕竟这次行动很突然,几乎没有目的性。

皇家近卫学院毕业的陈一身本事尚在,跟在梅的后面,脚步轻盈,身手敏捷,在没有主动开口的情况下,皇家特工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人。

她真的是皇家特工么?

陈满心疑惑,紧随梅的步伐,绕过一个转弯口后,对方竟然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不可能!”

两人前后脚不过两三秒,拐弯后的走廊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压根没有隐蔽的死角,梅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陈的右手摸向挂在腰间的手弩,后背贴着墙壁,她的第一想法是立即后退,皇家特工没有明说是什么任务,应该不需要帮助。

“啊!”

在这条走廊的某个房间里,忽然传出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陈神情一凛? 身体本能的驱使她走到发生惨叫的门前,手指缓慢推开虚掩的门,向里面看去? 瞬间? 她的瞳孔极具收缩!

……

……

周金儒松开抱住卡特斯少女的手,转头向身后望去? 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尖叫,很模糊? 分不清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周? 你在看什么?”

“你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梁超身边的菲林女郎温柔地将食物递到他的嘴边? 皇家特工一口吃掉? 全然不在意:“你神经太紧张了,这里是红舞台会所? 像你这样的人? 应该不陌生啊,有时候客人会玩的比较激进,你懂得。”

他舔着嘴唇,嘿嘿笑道:“想亲身体验一番么,你旁边的小姑娘肯定不会拒绝? 光看你那张脸,她就已经走不动路了。”

“帮我倒一杯水,谢谢。”

周金儒没理梁超满口花花,抓起手杖,起身往外面走去,他走了两步,回头问道:“需要我埋单么?”

梁超一边喝酒一边问道:“别问了,我请客,还有你去哪儿?”

“卫生间。”

“你,带周先生去卫生间。”

梁超指着卡特斯少女,兔子女孩连忙点点头,温驯得让人怜爱。

周金儒没有说话,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紧紧跟着卡特斯少女,他径直走过卫生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寻去,临近大堂时,一眼就看见正在进行例行检查的警员。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东大区的警署怎么会突然对红舞台进行搜查,那么陈应该也在附近。

男人无视了外面的警员,快速爬楼上去,在拐角处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影,两人撞了个满怀,周金儒迅速稳住身形,被他撞到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黎博利少女屁股一下子坐在地毯上,屁股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爬起来慌不择路的下楼跑了,丝毫没有发现撞到她的男人向前踏出半步。

“梅?”

周金儒一眼认出了那是梅,现实里的梅和普罗旺斯一起行动,前往维多利亚某处山区寻找艾雅法拉的踪迹,实际上小羊跟银灰和天火走了,两名干员并没有找到人,她们得到消息后立即向伦蒂尼姆进发,现在看来已经进入伦蒂尼姆外围了,也就比杜宾晚了一天。

他挪开右脚,盯着躺在地摊上的证件,伸手捡起来塞进口袋,然后快步走过拐弯处,只见昏暗的灯光下,陈的背影对着他,正拿着一部电话通话。

“陈的情绪不太对,她碰见什么了?”

周金儒默不作声的向前走,看着陈不远处的那道打开的门,一名裹着浴袍的中年男人正冷漠的看着她。

“先生,我听到一声尖叫,请问需要帮助么?”

他忽然出声,陈猛然转过头,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而那名中年男人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样。

“离开这里。”

周金儒听见是一句简短的话,但那两个单词连在一起时,并不是他理解的这么儒雅随和,只有单纯的一个字,滚。

就在他们对话时,情绪感知已经深入房间,探测到里面有两个充满恐慌的情绪源,从强弱程度判断,应该是两个未成年人。

周金儒没有退让的意思,向前一步,双眼瞳孔中,中年男人的方形脸逐渐放大,花白的头发,额头宽大皮肤松弛,已经有了皱纹,鼻翼两侧的法令纹分外明显,尽管全身肌肉还算紧致,但人至中年的发福迹象不可避免,他站在房间门口,像一根石柱。

他至少有五十岁,处在经常发号施令的地位,相当有地位,这一点可以从陈的表现看出来,应该是一个贵族。

周金儒的视线越过中年男人的肩头,一眼就看见在他身后的卧室里,那张格外宽大的床上,有两名被锁链拴住的男性。

“滚!”

中年男人探出手,猛的推了一把周金儒的胸口,他的动作不算快,用的力气也不大,但周金儒却好像轻得好似一张纸,整个人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楼梯口。

我需要顾及陈,她身在游戏规则内,就不得不遵守规则……周金儒站在楼梯口,想了又想,他有很多种办法让这个中年男人妥协,但不论哪一种都会让陈在事后受到诘责,就因为他和陈的关系。

“至少现在还不行。”

他默默说了一句,几分钟后,等到陈脸色铁青地回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周金儒低头向楼下看去,还穿着学生制服的卡特斯少女双手抱在身前,正眼巴巴地看向他。

什么都不用解释了。

红舞台就是一个提供娱乐的地方,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身边还有稚气的少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有些恍惚,一言不发地快速下楼,就连周金儒抓住她的那一下都用力甩开。

周金儒哪里肯放她走,人正在气头上,说什么冷静一下那都是骗人的,他根本就不能离开她,否则后面不论说什么都成了谎话。

只见陈快步走到红舞台的大堂,随手解开制服连同工作证都扔给一名警员,低声道:“收队,回去后由行动队队长暂时主持工作。”

在场的警员人都傻了,怎么陈上楼几分钟,下来时就被解职了?

“头儿……”

“这是命令!”

陈斩钉截铁道。

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出红舞台,周金儒紧随其后,加快脚步,脱下大衣,用力裹在陈的身上,双手从身后抱住她。

“你放开我!”

“我不!”

“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再这样,我、我、我就……”

她想说把他抓起来,但一想到现在已经不是警署负责人,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周金儒没有半点松口的意思:“我现在不会松开你,等你冷静下来,想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打我都行!”

“你这个混蛋,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纠缠我了!”

陈用力挣扎着,但她的力气显然不是周金儒的对手,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

周金儒就像一块狗皮膏药,死死地粘着她,一刻也不愿放开:“不行,我们已经拍过婚纱了,你忘了么?”

“那只是在查案,查案你明白么,我不爱你了,一点都不!”

陈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周金儒闭上了眼睛:“陈,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不愿放开你,但如果你真的不爱我了,用拔刀吧,我知道你即便手中没有刀,也能施展拔刀,用拔刀吧,我以后绝不会再纠缠你。”

激烈挣扎的身躯一点点平缓下来,怀里抱着的人低下头,沙哑道:“你这个混蛋。”

她转过身,眼眶红红的,探出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献上热吻,笨拙的舌头尝试着进攻。

在伦蒂尼姆东大区的街头,车水马龙中间,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们越抱越紧,闭着眼睛,试着找寻内心的一点温暖。

许久,唇分,一丝银线断开。

陈红着脸,裹紧了外套,忍不住哼哼道:“走啦,难道还要在这里现场直播么?”

周金儒穿一件黑色羊毛背心,领带被陈揪的凌乱,他伸手整理着衬衫衣领,拦下一辆马车。

“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

……

点燃的壁炉边,倒了两杯热水的周金儒坐在椅子里,手中把玩着捡来的证件,他已经将陈的经历听了一遍。

陈依然穿着周金儒那件黑色风衣,宽大的衣服裹在身上,让她看上去显得格外娇小。

“其实这份证件并不重要,它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但它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刻意制造了一场偶遇。”

周金儒啪的一声将证件按在桌子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阿陈,这应该是某一件事的后续发展,你的存在干扰到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你不能主动离开,他们就会设计让你被动离开。”

“为什么?”

陈想不明白。

因为我没死,你自然不会为了替我查清真相而主动调查秘密,从而主动离职……周金儒没有将这些骇人听闻的理由说出来,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你说你的上级说有一位皇家特工会和你们一起执行任务,实际到场的那个叫做梅的小女孩,她太年轻,也太冒失,本身就存在很多疑点,你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全是因为这份证件,因为它是真的。”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她……”

陈感到了耻辱,倘若她再多质疑一下,也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

陈俯下身体,双臂枕着脑袋,叹息道:“我的那些警员,他们很少会质疑我,如果我说没问题,他们都会觉得没问题。”

“这就是误区了,证件是真的,但人有可能是假的。”

周金儒确信这是一个针对陈的陷阱,从她相信梅的那一刻起,就踏入对方的陷阱了。

她是一个坚信正义,嫉恶如仇的人,听见有人发出尖叫,势必会前去查看情况,稍稍推开虚掩的门,自然就会看见里面的场景。

我的盘古,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男孩之间的故事,就算他们在牵一头山羊出来,周金儒也不会觉得奇怪。

“最后,我们要确认一点,那位韦斯特伯爵,他的作用,就是给你放一个看上去没有期限的长假,并且在事后视你做眼中钉,因为你撞破了他的好事。”

韦斯特伯爵就是那个中年男人,他在伦蒂尼姆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伯爵,更是一个相当富有得工厂主,名下工厂每年的收入是一个天文数字,同时,他正被近期的游行弄得焦头烂额。

陈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听着周金儒的分析,忽然莞尔一笑,明艳不可方物:“周,我今天是不是也撞破了你的好事?”

“呃?”

她的手指一点点攀上男人的胸口:“需不需要我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