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领导，您真没开玩笑？”
陈灏一时有些激动，如果对方说得是真的话。
“我哪有这个时间开玩笑。”曾领导催促道，“陈校长，这几天你们要尽快把这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的项目申请处提交上来。”
“哦对了，还有需要什么高校或者单位参与研发中，这个也尽快整合上来。”
“这个好说。”陈灏脸上露出喜色，但他还有些疑惑。
“只是，我们光华都没有向上面提交申请，怎么就突然落在我们头上了？”
这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可不简单。
是2015年，将科技部管理的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专项，以及发改委、工信部共同管理的产业技术研究与开发基金，农业部、卫计委等13个部门的科研专项整合形成一个国家重点研发计划。
这个计划由中央财政资金设立，主要是针对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社会公益性研究，以及事关产业核心竞争力、整体自主创新能力和国家安全的重大科学技术问题，突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主要领域的技术瓶颈。
以锂空气电池这项技术去申报，那肯定是没问题。
但是他压根就没去申报啊！
“这个，咳咳，你得感谢军方那些。”曾领导含糊地说道。
陈灏秒懂，不禁露出笑容。
看来还是光子屏那里立功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得知了锂空气电池这个项目并推动纳入国家重点研发计划，但带来的好处还是挺多的。
其实这个计划他是打算等实验室研发人员充沛后再申报的，没想到从天而降了。
果然背靠国家好做事！
这个大腿太粗了！
“不过有一点我要提一下。”曾领导突然说道。
“您说。”陈灏正色说道。
“这个项目由你们光华大学作为牵头单位，但项目负责人不能是布尼尔教授。”曾领导沉声说道。
“为什么？”陈灏眉头皱起。
整个光华大学，要说对锂电池最懂的，那非凯南·布尼尔教授莫属，项目负责人不是布尼尔教授，那换谁来？
“布尼尔教授可作为实际负责人，名义负责人必须得换成你，”曾领导也是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一个没入籍的外国教授作为这么大的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负责人，部里反对的声音也不小，我们也不好交代。”
即便有那位领导推动这个项目的落地，但还是要妥协一部分。
比如不能让那位布尼尔教授作为这个的项目负责人，攻击点便是对方还是外籍教授，并非中国人。
让陈灏作为这个项目负责人，那些专家也没办法反对。
人家家世清白，陈庆星还为共和国做出不少贡献。而且陈灏的学历更别得说，麻省理工学院的四学位博士，以及光子屏技术项目负责人。
哪怕不太懂锂电池，但资历、实力没问题。
原本曾领导以为没什么大问题，毕竟只是一个挂名负责人嘛。
但没想到陈灏给出的答案……竟然是拒绝？？？
“曾领导，这个我也没办法啊，我还在忙着光芯那里的事情，没时间参与到锂空气电池项目中。”陈灏一副为难的样子。
曾领导深呼吸一口，耐心地解答道：“不是，只是让你挂名，不是真的作为负责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右眼皮突然开始跳动。
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也不好啊，挂个负责人名头，然后连实验室都不去，而且我们光华在媒体那里又挂上了号，指不定那些网络大V、自媒体怎么诋毁我们光华呢。”陈灏叹气道。
“那你说怎么办？”
曾领导感觉眼皮跳的愈加频繁了点。
“咳咳，是这样的。我们国家有位在日本国立产业技术综合研究所的华人科学家，在锂电池领域挺有研究，我想让他回国到光华任教，顺便作为锂空点项目的首席科学家兼负责人。”
陈灏又补充说道，“恩，这位教授的资历和能力都没得说，作为负责人也能压住其他兄弟院校。”
“在海外的华人科学家？”曾领导顿时松了口气，“将人才引进回国，这是好事啊！”
“是吧？我也觉得是好事一桩！”
陈灏“愁眉苦脸”地道：“但我让布尼尔教授给这位周教授发邀请函，希望对方能够加盟我们光华大学，并一起投身于国家的科研事业当中，只是被拒绝了，唉。”
“被拒绝了，这是为何？”曾领导一愣，问道。
“唉，下手晚了一步啊，周教授说已经答应了南大，毕竟人家本科是南京大学的嘛，这哪里抢得过人家南大啊！”
曾领导：“……”
尽管他没说话，但陈灏并不止住嘴。
“曾领导，我们光华大学苦啊，明明人才稀缺，也没有打击到我们为国家燃烧自己，为振兴中国的科研事业的决心！”
陈灏话锋一转，哭诉道：
“尤其是这个锂空气电池项目，曾领导你是不知道攒出这些研发人员有多不容易，可是就这点人，哪里支撑得起这个重大项目，唉，做点实事真的难啊……”
曾领导：“……”
“那你要我怎么办？”
“咳咳，我希望咱们部里能够去和南大的校领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沟通一下，他们南大人才辈出，看看能不能把这位让我们光华？”陈灏小心翼翼地说道。
曾领导反问道：“那你能把梁博士还给中芯国际吗？”
陈灏刚想回“那肯定不能啊！”，但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
“嗨，这性质不同，是中芯国际不懂得珍惜人才，我即便同意了，但人家梁博士也不一定会同意啊。”
“那你就知道人家周教授同意来光华？”曾领导被气笑了。
“这肯定！只要南大愿意放人，周教授肯定会选择来光华！”陈灏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么肯定？”曾领导纳闷了，这家伙哪来的自信。
陈灏望天，深情地说道：“就因为我们都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好好说话！”曾领导脸已经变成黑色的了。
他忍不住揉揉太阳穴，真是对陈灏服气了，脸皮这么厚。
“行吧，我只能说我会去劝说南大的校领导，但是日本那位周教授愿不愿意去你们光华大学，那就不能保证了。”
“感谢曾领导！感谢国家！感谢……”
“那就这样了，挂了。”
陈灏欣喜万分，刚感谢到一半，耳边就听到忙音。
陈灏也不以为意，反正已经赚大了，周豪深教授可是锂电池领域的全球大牛，能挖来还能解决一个院长的问题。
倒是计划项目书那里，得赶紧通知一下布尼尔教授准备好。
想到布尼尔教授，陈灏也有些头疼了。
“看来还是得去实验室一趟，得把事情跟布尼尔教授商量一下，以免对方产生不满情绪。”
当初说好给对方负责，现在临时换帅，要是不沟通好，等周教授来了后，怕是实验室里要分成两派系了。
就在陈灏动身前往实验室的时候，曾领导犹豫再三后，还是给南大的校长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
南京大学，校长办公室里。
原本心情不错的吕校长，在接到一通来电后。
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甚至有些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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