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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苦肉计

“奴婢不明白,主子您为何要借太子妃的口让太子怀疑萧默言,咱们告诉太子的话不是更加简单吗?”

这样做的话还能卖太子一个人情。

萧默然勾起了莺歌的下巴,用手在她的胸前揉捏着。

“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太子并非全心全意信任我,我知道的太多,反而会让太子怀疑到我头上来,知道了吗?”

他手下陡然用力,莺歌喘了一声,软软的靠在了萧默然身上。

她娇嗔的说这些天萧默然一直没有宠幸过她,莫不是已经不喜欢她了。

“怎么会呢?本皇子可最是怜香惜玉。”

萧默然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莺歌,却觉得提不起多少兴趣。

在美丽的女子若是太过顺从那也只是个木头美人,没多少趣味,像简轻衣那样敢和他叫板的才会让他觉得有意思。

“这只步摇颜色太鲜艳了,给我换那支白玉的吧。”

先皇后的忌日就快要到了,虽然简轻衣只是萧默言的侧妃,但她也要进宫去帮着皇后安排,以表孝心。

既然是忌辰,她自然是要打扮的素净一些。

她换了身玉白色的纱裙,上面只用碧色的丝线绣了两朵小花,确实非常淡雅,看惯了宫里的大红大紫,简轻衣这一身倒是显得让人眼前一亮。

“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已经先行进宫请安了。”

杏儿帮她把头发收好挽成一个堕马髻垂在脑后,又在手炉里添了新炭,最后用一件狐裘大氅把简轻衣包裹的严严实实。

穿的这样厚,走出门后冷风吹在脸上依然像是刀子一样。

因为太子府的粥棚没了,来王府讨粥喝的饥民变得很多,简轻衣便让府上的小厮丫鬟全都去帮忙,至少让他们不要饿着肚子。

简轻衣走出来的时候,不少饥民都上前感谢她,说要不是有这碗热粥,他们怕是都要冻死在街头。

“各位不用谢我,这些都是王爷的主意,还有,大家一直来讨粥喝也不是长远之计,大家还是要想办法另谋生路。”

他们帮的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想要填饱肚子还要靠自己努力。

等三九过去日子便会渐渐暖和,到时候萧默言也会帮他们开垦田地,种田养蚕,希望等来年的冬天,饥民会变得少一些。

皇宫距离王府并不是很远,但路上结了厚厚的冰,车夫也不敢赶车赶得太快,所以用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到了宫门口。

杏儿扶着简轻衣下了马车,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李月生有些慌张的跑了过去,还差点摔了个屁股墩。

“李公公。”

简轻衣叫住了他,李月生可是在萧宗身边伺候多年的老太监了,怎么会有如此慌张的时候?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哎呦,是王妃啊,老奴现在实在是没工夫和您解释,请您赎罪。”

说罢李月生就继续慌里慌张的朝着桐花台跑了过去。

“王妃。”

正在简轻衣纳闷的时候,皇后身边的翡翠走了过来,让简轻衣不必去慈安殿了,皇后和萧宗都在翊坤宫,让简轻衣也过去。

翊坤宫门口,简轻衣远远的就看到了两个人在冰面上跪着,走近一瞧,这不是太子和王芙吗?这唱的是哪一出?

太子冻得瑟瑟发抖,王芙是女子身体弱,更是已经冻得快要受不了了,嘴唇都是乌青的。

简轻衣恍然大悟,原来今天唱的是负荆请罪啊。

她没说什么,只是和杏儿一起进了翊坤宫,见过了萧宗和王皇后。

萧默言和萧默然也在,简轻衣便在萧默言身边落了座。

有宫女端了茶来,简轻衣便把热茶放在手心里暖着。

没有人提太子和王芙跪着的事情,都只是沉默不语,王皇后有些憋不住了,给身旁的翡翠递了个颜色。

翡翠会意,便故意问王皇后说如今天气寒冷,外头的冰都已经冻上三尺了,是否需要在添个火盆?

“皇上觉得呢?”

王皇后转过头看着萧宗。

萧宗眯着眼睛,淡淡的说:“是挺冷的。”

见萧宗没有在继续说下去,王皇后愈发觉得沉不住性子了,毕竟外头跪着的是她亲儿子,她索性豁出去了,直接对萧宗说太子从早晨便一直跪在翊坤宫门口请罪,还望萧宗能顾念父子之情,让太子先起来再说。

“难不成是朕让他跪着的?”

萧宗冷哼一声,太子再打什么主意难道他会不知道?

王皇后讪讪道:“就算太子有天大的错处,也始终是皇子,就算皇上生气,也好歹顾念着父子情份啊。”

萧宗依然不语,王皇后无奈,看了看简轻衣。

这是让自己帮着求情?

简轻衣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但还是起身对萧宗说天寒地冻的,万一真的把太子和太子妃冻坏了那就不好了。

“太子妃到底是没错的,父皇您就算想要责罚太子,也不能迁怒于太子妃姐姐啊。”

简轻衣知道今天要是她不帮太子说话,王皇后定然要怪她,反正萧宗原谅太子也是早晚的事情,她又何必在得罪王皇后呢?

“罢了,让太子他们先进来吧。”

太子和王芙已经跪了有一个多时辰,膝盖被寒气侵袭,站都站不起来了,还是李月生吩咐宫女和太监搀扶进来的。

“父皇!儿臣知错了!”

一进来太子便又一次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旁的王芙也跟着跪了下来。

好一出苦肉计。

简轻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太子夫妇表演。

“儿臣已经反思多日,内心深觉不安,所以今日自请父皇责罚。”

太子说的话每一句都慷锵有力,像是包含了无数的决心。

“只要能抚慰民心,便是父皇废了我,我也绝无怨言!”

这可不像是太子能想出来的话,估摸着要么是王家人,要么是太子的哪个门客教他的。

翊坤宫内燃着的香炉和火盆烘的简轻衣昏昏欲睡,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看着太子慷慨激昂,实在是折磨。

太子痛哭流涕,诉说着这些天的懊恼和悔恨,还说起了小时候萧宗对他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