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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疯狂(6)

场景8:手机的主人

“张易,我害怕,今晚陪陪我好吗?”

慕琪眼神闪烁地看着我的眼睛,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口,身子已经大半埋进了我的怀里,馥郁芬芳,让我十分受用,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我不知道慕琪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真的害怕,还是别有意味?

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眸,泛着莹莹星光,如星空般深邃!我在那片星辰中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恐惧!

如果今天没有发现她和院长的秘密,我肯定会认为她说这话是真的害怕!

可是现在,这话听在我耳朵里似乎变了意味!

仔细想起来,我似乎都没怎么和她有过交集,她竟然能叫出我的名字,而且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叫一个不熟的男人送她回家?

难道就真的是因为碰巧遇见了我?

“难不成她真的是个很随便的女人!”

我开始胡思乱想!

见我半天没反应,慕琪尴尬地咬了咬下嘴唇,那样子楚楚可怜、魅惑至极!

“什,什么?”我故意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讨厌!”不由分说,慕琪气呼呼地跺了跺脚,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那可爱的样子,我实在是没有一点抵抗力,很自然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可惜那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整个楼道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尴尬极了!

我心里很慌,我这下意识的行为像极了情场浪子,慕琪会不会讨厌我?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慕琪在楼梯转角处停了下来,对着我“咯咯”笑了起来!

“天太晚了,回去吧!”

出了楼道走在西巷中,我长出了一口气,额头已经满是汗珠!

庆幸的是,慕琪似乎并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

可我不知道的是,在西巷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一个黑影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这一晚,我又没敢睡觉,我怕半夜又梦游到死水滩,如果那样,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得来!

第二天一早,我将连夜修改整理的报告送到了办公室,之后又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转交给院长!

我知道,以我实习生的身份,院长都懒得管我!

路过门房的时候,老孙头叫住了我!

“小张,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手机,老人机,前些天就找不到了,我找了好久!”

我心里瞬间一颤,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我捡到的那个手机,可能就是老孙头的!

我下意识掏出那个老式手机,递到老孙头面前!

这些天,我一直将这个手机带在身上,可是出了第一次听到那段女人痛苦的声音,还有男人最后那句“你快疯了”,到目前为止,再也没接到过一个电话!

老孙头看见我手中的手机,瞬间眼前一亮!

“这就是我丢的手机,小张,怎么会在你那里?”老孙头显得十分激动,那表情仿佛多年老友重逢一样!

“我捡到的!一直也没人打这个电话,我也找不到失主!”我实话实说!

“不会啊,自从丢了,我每天打好几个电话,你怎么会没听到呢?你在哪捡的?”

“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老孙头神色复杂地望着我,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不信任,他难道是在怀疑我偷了他这个破手机不成?

他转过身,走进门房,拿起座机自顾自拨了起来!

半天,那老式的手机都没有响!

“看吧!我没有说谎!”

很显然,老孙头也没有说谎!

场景9:疯子

我与慕琪约定好在十字路口碰面,顺便提一句,就是我捡到老孙头手机的那个十字路口!

慕琪今天穿的很漂亮,纯白的连衣裙,配上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画着淡淡的妆,看起来清丽可人!

慕琪看见我,便微笑朝我招手,梨涡浅笑,我的心都化了!

“张易,你黑眼圈好重!”慕琪似乎很关心我,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想,我若是个情场老手,现在该说:“知道今天能单独和你相处,我兴奋的一夜没睡!”

可是我是个怂蛋,看见慕琪都会不自觉紧张!

我惨笑一声:“就是没睡好罢了!”

我们先在超市买了很多吃的,这才上了出租车!

“去哪?”司机师傅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瘦削男人,丹凤眼,留着一撮八字胡!

“死水滩!”慕琪脱口而出,声音冷的可怕!

一听到“死水滩”三个字,我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那个地方实在是太恐怖了,而且,我已经梦游到那里四次了!我不知道慕琪为什么会带我去哪里,而我又能帮到她什么!

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在偷偷打量着我和慕琪,那眼神透漏的古怪!

“五十!”师傅还是狮子大开口!

说实话,那个地方虽然不远,但是三河县人很少有人愿意去!

慕琪也没多说,掏出五十就递给了司机师傅!

下了车,面前便是茫茫无际的死水滩!

那里遍布着形态诡异的柽柳,散发着淡淡腥臭的死水泡,潜藏在水汽之中随时可能“嘎嘎”叫上两嗓子的怪鸟!

死水滩里潜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那里面没有鱼,但你永远不知道,在某个死水泡里或者柽柳树干后面是否躲着某个未知生物,虎视眈眈盯着你!

慕琪拎着大包小包的吃的,轻车熟路地在死水泡之间穿行着,似乎比我还要熟悉上几分!

终于在一个死水泡前,我们找到了他!

是那个疯子!

正是我梦游时遇到的那个疯子!

我一下子愣住了。

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全身沾满了灰绿色的泥浆和污垢!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蜷缩着蹲在地上,手里正抓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个劲地往嘴里塞,“嘎嘣嘎嘣”不停咀嚼着!

从散落在他脚边黑色带血的羽毛能推断出,他正在啃噬一只乌鸦!

难不成慕琪认识他?可是这么一个纯洁无瑕、光鲜亮丽的可人,怎么会和这么个肮脏不堪,臭气熏天的疯子扯上关系?

慕琪看见那疯子,一下子哭出了声来,止不住地抹眼泪,随后拿出手帕给疯子擦脸!

她一把将疯子手里的死乌鸦夺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扔进不远处的死水泡里!

那乌黑的尸体砸入暗绿的水里,溅起一层水花,那感觉让我十分的压抑!

慕琪拿出超市买的东西,温柔地给那疯子喂食!

那疯子也不反抗,也不惊慌,更没有发疯,而是一脸茫然地盯着慕琪的眼睛,那眼神就像一具死尸一样木讷!

“慕琪,他是谁?”

我还是问出了一句!

“他是我的大飞哥!我可怜的大飞哥!”慕琪的泪水一下子决堤了!

说着,慕琪一把将那疯子拥入怀里,也不嫌弃他脏不脏!

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行尸走肉一般的“大飞哥”竟开始“咿咿呀呀”乱叫起来,显得十分的激动!

“六星耀红妆,五鬼吞天霜!”

“三山镇五岳,泸水点凤凰!”

“······”

“你快疯了!”

“你快疯了!”

说着,“大飞哥”一把推开慕琪,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似的,冲进了雾气深处!

一瞬间,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