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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怨灵(下)

只见这俩个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半天也没人动一下,就在我的耐心快被耗没的时候,床上的焦炭抬手摘下了氧气罩。

从喉咙里发出嘶哑又尖利的声音,他说“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他。”他所指的应该就是这具焦炭身子本来的灵魂。

李南山面无表情的说“他本来就应该死。”

床上的怨灵发出尖利的笑声,他的瞳孔放大,死死的盯着李南山的眼睛说“你们无权剥夺别人的生死。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你们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死。”

李南山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生死有序,天道轮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数,不可逆。”

那个怨灵坐起身,抬起手指着我,转头大声的对李南山质问“那她呢?为什么她可以无生无死,为什么你们都要让我死。”

“她以跳脱三界外,不再五行中。而你还在这里,就要遵循这里的规矩。”

李南山说罢,左手竖起中间三根手指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伸出中指与食指直指怨灵头顶。

怨灵依附的这个身子伤的太重,移动非常吃力,他使出全力才带动这具全身打着绷带的身子,险险避开李南山手指中射出的一道蓝光。

怨灵尖着嗓子嘶哑的喊着“你只有杀了你的同学,才能将我逼出来。你忍心杀害你的同学吗?”

他突然变换了声音,这是一个男声,他说“南山,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们说过以后要一起当警察,一起抓坏人的,你忘了吗?南山我不想死。我不想让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南山,求求你。不要杀我……”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只见那怨灵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穿过身体的银色光影,下一秒,这具身体便直直的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别说怨灵不可置信,就连我都没想到他能这么狠的下心。那道银光射出去的时候,我看见了李南山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与不忍。但我还是由衷的佩服这孩子,心真狠啊。

怨灵没有宿主后被迫显出原型,绿油油的一个光团,光团里面有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

被打出原型的怨灵也不多做停留,化作一团绿色光影向着门口逃去。

李南山当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他左手朝着门口处一挥,几道银光同时射向那里,银光化成一张张银色的网把这间房子所有的出口封死。那怨灵飞到门边时硬生生停住自己的身形,想必这光网对他威胁很大。

怨灵转身时,只见他的面目在忽明忽暗的绿色光团里变得更加狰狞,她尖着嗓子喊道“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我?”

李南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朝那怨灵连放几道银光,道道都是照着他的死穴而去,看的我心里暗暗咂舌。

那怨灵虽然躲过要害,却也被银光所伤,她发出凄凉的叫声。

如此看来,这怨灵完全不是李南山的对手。

果真如我所猜,俩人僵持了没有几分钟的时间,那怨灵就被李南山定在了墙上,无法再反抗。

我看这场抓鬼大戏马上就该结束了,便在李南山没有收了她时朝那怨灵走进了几步。她现在周身的绿光已经很微弱,让我终于能看清她的样子,这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我打量她的时候,她也一直再打量我,之后又是那尖利刺耳的笑声,她说“为什么你能,而我不能。不公平,不公平……”

听了她的话,我倒是笑了。

她瞪着我说“你笑什么?”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离她极近,我说“我在笑你很傻很天真。这世界本来就不公平,你都是死过一次的,竟然还喊着公平不公平这种糊弄小孩子的话。”说完我极不屑的往后退了几步,给李南山让出位置。

“你怨气太重,虽然你死的冤枉,但那是你今生应该经历的劫数,因果循环,你的命数是上天安排好的。”李南山语气平静,没有悲悯。

那怨灵恶狠狠的说“我不信命数,我只要那个男人不得好死。”

我忍不住插嘴道“总说命数,我都烦了。”

只见李南山嘴角有些抽搐,我忙摆手说“我不说话,你继续。”

“别人的死活都已经与你无关,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是我帮你把怨气净化,你继续投胎转世。二是我把你交给冥鬼,你将受八热地狱之苦。”李南山慢条斯理的给她分析。

很明显第一条路比较好走,我在心里想着。

那恶灵却没有做出选择,只是重复着说“我只要那个男人不得好死……”

对于这怨灵如此执着的想让那个男人死,我好奇的问那恶灵“你和那男人多大仇啊?”

李南山拉过我的手伸向怨灵的头顶,在接触到她周围绿光的一刹那,我眼前出现一副如同水幕似的的东西,水幕因为我的触摸而泛起涟漪,随着一圈圈涟漪的荡开,我看见了这怨灵生前的事情。

这怨灵原来是被大火烧成灰烬的火锅店里的老板娘,长的虽然不美,却勤劳持家,对丈夫更是百般照顾。

这家店是她和她丈夫一起从一个街边的小档口干起来的,也算是白手起家。但是俗话说的好,同吃苦容易,同富贵却难。

之后和大多数的狗血剧一样,这男人遵循了男人有钱就变坏的定律,他先是学会赌博,之后是找女人,然后开始不常回家。

但是这男人却从来不和这女人提出离婚,在外人面前也做足恩爱的样子。这个女人也是真傻,她对于丈夫是百分百的信任,从来不去怀疑这男人对她的爱是否还是真的。

话说最毒妇人心,可是这男人的心比妇人还毒,他竟然花钱雇人在女人的车里动了手脚。女人开车去外地谈生意时,车子在高速上正常行驶下突然刹车失灵,导致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

但这女人也算命大,整个车都报废了,人竟然没死。她虽然没死,但也因为伤势过重而导致半身瘫痪,不死不活。

所有人都把这起事故看做意外,连深受其害的这个女人都以为这只是个意外。

当她躺在床上,连大小便都需要别人伺候的时候,这个男人才露出本来的面目。他公然带着小三回家上这女人面前炫耀。这时,这个傻女人才知道他丈夫对她做的一切。

故事看到这里时,我都恨不得帮着女人一拳了结了这渣男,想必这女人的恨只能比我更多。

她躺在床上愤恨的咒骂,抓起手边的东西去砸那对男女。但无论这女人怎么骂怎么砸,这男人都不生气也不离开,他只是居高临下的用一种看畜生的眼神在看她。

这次之后男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为女人雇来保姆照顾她的起居。

这保姆不知是受了男人的安排还是看出这女人没有地位,总之每天除了喂这女人几口饭外,其余什么都不管。女人因为长时间不翻身,背部长满褥疮,大小便得不到及时的清理,屋子里永远都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女人实在难以忍受时,会请求保姆帮忙,但每次的代价都是被保姆辱骂和毒打。这女人又气又恨,最后瘫痪半年的她在这个发臭的屋子里抑郁而终。

我把手从这女人的头顶拿开时,她双眼空洞,嘴里依旧在重复着“我只要那个男人不得好死。”

“那男人确实应该不得好死。”我拍了拍怨灵的肩膀,“我帮你把他弄来。”

“他都死了,你上哪把他弄来。”李南山风淡云轻的说。

我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他问“死了?”

我身后的怨灵大声的反驳说“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

“他死在了白天的那场大火中。”林南山掐指算了算说“他刚刚在一殿秦广王处照过孽镜台,再过不久就要去二殿楚江王发狱受苦。”

我听着有些迷糊,这殿那殿的。但是感觉这些名字又很熟悉,好像之前听李延年说过。

在知道那个负心男人死亡的消息后,这怨灵之前的所有怨气都变的极其微弱,眼神空洞的反复念叨着“那我怎么办?我的仇怎么办?”

“没听他说么,你的那个负心汉马上就要去受苦了。他在人间做的恶,自会有地下的小鬼帮你讨的。”我又拍了拍那怨灵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南山听完我说的话,咳嗽了一声。我不满的看他一眼,“怎么滴,我说错了。”

他严肃了一晚上的脸,终于露出一丝笑的模样,他说“你没说错,基本是这个意思。每个死去的人在地府都会重新受审,根据他们的善恶来给予相应的奖励与惩罚。”

他看着还被牢牢定在墙上的怨灵,难得语重心长的说“你怨气太重,地府不能留你,才会导致你死去后依旧在阳间徘徊。但是你的怨气已经被冥鬼发觉,如果没有今天这场大火,想必你早已经被冥鬼收去。如今你的仇人已经死了,而我还是给你之前的那两个选择。你考虑好,告诉我。”

“那个男人死了,我该怎么办?”怨灵自言自语般的说着。

“投胎转世,重新做人。”我给了她答案。

“重新做人?”她看着我重复着。

“不然呢?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为什么还要对过去耿耿于怀。”我客观的给她分析。

怨灵似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的声音难得平静下来,看着李南山的眼见,郑重的说“我选择投胎转世。”

李南山右手中指与食指一同点在怨灵的头顶,银光以他的指尖为中心渐渐扩大,直到银光把怨灵的绿光包围住,两种色彩的光才一同消失,怨灵的身影随着消失的光开始渐渐变得模糊,最后也消失不见。

我看着又变的漆黑的病房,喃喃的说“结束了。”

李南山俯身抱起之前被怨灵俯身的焦炭同学,小心的把他放回了病床上,并仔细的把氧气罩带回他的脸上。

李南山在床边又站了一会,才把测量心跳的夹子夹在焦炭同学的手指上,显示心跳的液晶屏上出现一条笔直的线,之后整个病房响起了让人心惊的警报声。

我拍了拍李南山的手臂说“该走了。”

我们走出病房时正好与刚刚赶来的医生护士擦身而过,他们急匆匆的跑进重症病房。

我问李南山“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李南山高冷的嗯了一声“我施了障眼法。”

我又说“鬼被净化后不都应该是面带笑容的离开吗?为什么刚刚那个鬼面无表情。”

“谁说鬼被净化都是面带笑容的?”

“电视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