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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三十九章A面

晨雾还未散尽我们便出了门,阳光零星的洒在身上,却不让人感到烦躁。这么早来墓园的除了我们两个,大概也不会有第三个人,拾级而上,台阶两旁的灌木丛已经被连日来的烈阳晒得有些打蔫儿了,间或有一两声鸟叫传来倒显得更加萧条。

这人住的地方有别墅、排屋、公寓之分,这阴宅大抵也有这样的分类,只是基本上越是好的阴宅越高,有钱人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被人压在头顶镇住的。

来到她母亲的目前,从照片上看这是一位清秀的女子,不能说美丽,因为她本人的美丽已经被自身的高贵气质所掩盖,即使是在这么一张平板的照片上,也能看出她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妈妈,我来看你了,这是你最喜欢吃得云吞,嗯煮得时间长了些,不过是我亲手煮得,你就凑活着吃吧”说完打开保温盒,来扫墓不送冥币,不送鲜花,不送水果,送云吞的我到是第一次见。一大清早她便在厨房忙进忙出得我还觉着奇怪,没想到是在做这个。

“妈妈,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跟你说个事”说完转头看向我,“念,过来”看到她向我招手自觉地走到她身边,我已经隐约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虽然她没有要求我跪下,但是我还是选择了和她相同的姿势。

看我跪定,我们相视一笑,她继续道,“这个人叫付莘念,她是我的爱人,你不要感到奇怪,这是真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又要说我任性了,但是这次就算是也让我最后任性一回吧。我知道你会说结婚生孩子才是正途,只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你比我更能了解其中的滋味。你一定也不想我和你一样活着痛苦,即使离开也是带着遗憾的吧?”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我想这个长眠在地下的女人生前未必如外人所见那般光彩耀眼,豪门深闺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些豪门子弟的心酸。

“妈,你放心吧,我们会幸福的,无论怎样我们都会一直走下去的,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么个事,希望你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一直都平平安安的!”说完就叩了三个响头,我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也许我该说些什么,但是我真得做不到对一个已经逝去的人撒谎。“幸福”,“一直”,这些我都做不到,我注定是伤害她女儿的人又何必去编造那些冠冕堂皇的谎言欺骗一个死人呢。

自从我们从墓园回来后我明显感觉她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很多。我问籽言这是为什么,她只是说回来后她梦见了她的母亲,那个拥有高贵气质的女人微笑着告诉她只要她的女儿幸福,那么她在天堂也会感到高兴的。

我不知道托梦这一说法有没有事实依据,也许每个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幸福的,只是籽言的幸福不在我这儿,幸福对我来说是件遥不可及的事。爸爸妈妈你们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也许出于愧疚我总是希望留在她身边的这段日子能够以我的温柔来补偿她,可是又害怕这样会让她越陷越深,矛盾和自责同时折磨着我。我在踌躇是不是该停下脚步,怕你会义无反顾,爱得太辛苦连幸福也是一种错误,这到底是谁造下的孽,我?你的父亲?可是要承担起这一切却是你,也许这一开始便是个错,可是我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了……

“你站在房门口很久了,怎么不进来?”她轻柔的话语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怕打扰你工作”。

“你什么时候打扰过我了,对了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嗯,是参茶,我看你最近都在熬夜,所以泡了杯参茶给你提提神”刚才还热得发烫的茶,现在已经变温了,却刚好可以入口。“我知道很苦,不过你就当是养身的苦药”看她一脸皱包子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呵呵,没事我说了只要是你亲手喂的是□□我也喝”这个人永远不忘记在适时的时候提一些“得寸进尺”的要求,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也许是比□□还毒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呢?没日没夜地对着电脑”看她屏着气,皱着眉喝下最后一口参茶,拂去她嘴角的残渍我问道。

“给你看一样东西,你看这个”说完点开电脑上一个程序,“这是设计部的人刚刚研究出来的程序……”

“你那个青梅竹马?”

“呵呵,你怎么还记着呢?还说我是个醋坛子,我怎么闻着某人身上的酸味比我还大呢?”看她一副得意的样子气得扭着她那两耳朵转,“哎呦,疼!你轻一点!”

“那谁是醋坛子?”

“我,我,是我还不成吗”说完嬉笑着一把搂着我坐在她腿上,“美女,生气的时候也那么漂亮!”

“流氓!”谁也不会相信平时正儿八经的总裁是这个样子的。

“流氓就流氓吧,来看看咱们的新武器”,说着拂上我的手,点击鼠标,“给我看这些有什么用,我又看不懂!”

“嗯?也有你不懂的东西吗?我还以为你事事通呢!”

“我又不是神”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这就是我们第三代智能狗的软件程序吗?”

“是啊!等把这些按在智能狗上咱们就等着数钱数得手软吧,哈哈”我还从来没看到过她这么嚣张的笑容不免多看了两眼。

“明天陪我去俱乐部玩玩吧?”这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跃,“你去和这个总,那个总的联络感情我去干吗?”

“不是生意上的,是尉迟凌枫约我出去”

“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我去算什么?当你们的电灯泡吗?”有些生气地看着她。

“胡说,明明是他当咱的电灯泡,去嘛去嘛”,她又开始用她的招牌动作开始耍起无赖来了,“不去”。

“去吧明天敏敏也会去的,我们三个玩我们的,不理他就行了,嗯?”她看一招不行又开始挠起我的胳肢窝,直到我笑得直不起腰只好求饶,“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不许反悔哦”见她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想要挣开她的束缚,奈何她搂得太紧。

“别挣扎,挣扎也是没用的,你是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作势就要吻了上来,“还没洗澡呢,快去洗洗”。

“呵呵,好”说着示意我站起身,自己也不大情愿地站了起来,临走还死皮赖脸地要了一个吻,“电脑你帮我关了吧,别乱跑,在床上等我哦”一个“哦”字沓着长音,还暧昧地冲我眨眨眼睛,便走出了书房,“洗白白啊,洗白白”间或从走廊里传来她哼出得不成曲的调子。

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轻笑着这人的可爱,这个就是新产品的设计程序,本来要点击红叉的手迟疑了片刻,然后关上电脑走出书房。

第二天我们来到城东郊区的一个俱乐部,原来这个俱乐部是一个专供人骑马的场所,因为早晨起的晚了些,到的时候李敏和那个尉迟凌枫已经到了只是身边还多了一个莫籽勋。

籽言对他哥哥的出现显得很排斥,“后悔带我来了吧?”

“怎么他总是无孔不入啊?”一边帮她换着马装一边听着她愤愤地唠叨,别说她穿着泡泡袖的紧身恤衫,紧腿裤,带上皮手套、再加上一顶华贵的贵族式帽子,还真的有些骑士的味道。

“念,你这样穿挺好看的,干脆你在家就这么穿吧!”这人真是想得出来,我也只是觉着她穿着好看,可没她那么异想天开,“你还真是想得出来!”

“你们嘀嘀咕咕地有没有完了?在家里磨叽不完,在外面还咬耳朵”在一边的李敏终于忍耐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走到跑马场地两位男士已经在那儿遛马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偶尔传出一两声笑声,看到我们过去也迎面走了过来,“三位美女你们可真算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怎么样你们谁先来跑两圈啊?女士优先”说完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下,“我先来”最后还是由籽言先声夺人,她走到那匹稍矮一些的马前,捋了捋它背上的毛,然后蹬上马蹬子一个翻身便上了马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飒爽英姿的感觉。

起先她只是慢慢地牵着缰绳,让马儿近似于散步那般在场上走了一圈,一圈过后,才轻甩了一下打猎鞭,马儿才逐渐开始加速,随着鞭笞的声音越来越响,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帅!”李敏不停地在一边加油鼓劲,那个尉迟凌枫也一个劲地凑到前面去,为她加油助威,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在跑道上驰骋的人。

“我妹妹这个样子真的是不输给男儿”不知什么时候莫籽勋竟走到我的身边,“只是再怎么样她毕竟还是个女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