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斗志昂扬的小仙女之后，张牧便再次进入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状态。
每天不是在公司处理公务，就是回到牧野酒吧写剧本。
对了，他还无意中在天涯上遇到了尚且刚开始写书的‘天下霸唱’，于是在张牧的一番忽悠之后，这位老哥便转而去幻剑书盟发书去了。
这事儿说起来，张牧也算是积德行善。
毕竟当初某点10万块买版权的事情，手段用的实在是太过了。
……
11月20日，牧野酒吧。
当杨光再次看见张牧拿出一本剧本之后，还未翻开，心里便已经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话说这次张牧沉寂的时间确实有点久，久到杨光都以为自己老板真像外界说得那样，已经江郎才尽了呢。
不过当杨光翻开剧本之后，没看一会儿，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而后不由苦笑道：
“老板，你这是要和金鸡杠上么？”
闻听此言，张牧却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
“谈不上！”
“只不过别人给了我一巴掌，我总得还回去吧！”
闻听此言，杨光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老板先前一直不谈奖项的事情，原来心里一直在憋着火呢。
于是杨光也不再说什么，当即便默默的看起剧本来。
半个小时后，杨光便面色凝重的合上了剧本。
在沉默片刻之后，只见他眉头紧皱的轻叹道：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老板，你这本子，恐怕国内票房……”
虽然杨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张牧还是明白了他的言语中的未尽之意。
于是张牧当即澹澹的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所以这部电影的成本也不会太高，后面主要会走冲奖路线！”
见张牧心中清楚，杨光也就不再劝说了。
在电影创作这方面，他从来不会试图影响张牧。
不过说是这么说的，可是杨光一想到明年公司的业绩，他便忍不住满脸苦色。
老板要冲奖，宁皓这家伙的剧本又死活憋出不来，看来明年他的日子要难过了。
其实说起来，这样的情况才是国内影视公司的常态。
只是杨光习惯了张牧的带飞，这才一时间感到分外的难受。
不过见杨光那面色凝重的模样，张牧笑了笑后，转眼便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剧本递给了他。
“行了，别苦着脸了。”
“这段时间我抽空写了个喜剧，你拿去让耗子拍吧。”
张牧此言一出，杨光当即连忙站起身把剧本接了过来，没看一会儿便眉开眼笑起来。
“《人在囧途》？写春运的？……嗯，好题材！”
待杨光看完剧本之后，心中大喜的杨光，当即便对着张牧一阵狂拍马屁。
张牧实在受不了他这幅模样，只好祸水东引，让他去烦宁皓去了。
在送走了杨光之后，张牧这才眉头紧皱的翻开《搜索》的剧本，再度开始修改起来。
其实从好来坞回国之后，张牧便一直在想下一部电影拍什么。他列了很多选项，但是却迟迟没有做出选择。
即便后面因为奖项问题，发生了一系列的糟心事，张牧也依旧没有做出决断。
直到前段时间，“铜须门”事件的爆发之后，张牧才终于想好了自己下部电影应该拍什么。
话说他这次也算是全程见证了，国内第一次大规模网络暴力事件了。
……
这次“铜须门”事件，说起来其实很简单。
起因是有人在猫扑上面，发了一篇长文。
在文章中一名叫做“锋刃透骨寒”的魔兽玩家表示，他结婚6年的妻子，由于玩《魔兽世界》并加入了“锋刃透骨寒”所在公会，因此和公会会长“铜须”朝夕相处，最终发生了一夜情的出轨行为。
并且在文章的最后，该玩家还发出妻子的照片给发了出来，以做证据。
随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这件事便从猫扑传播到互联网的各个角落。
于是仅仅根据该玩家的一面之词，大量网民便认为自己看到了真相。
一些自诩正义的网友，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查到了“铜须”的身份——一名在校大学生，并且迅速将其身份曝光。
于是网络上的暴力，很快便波及到线下现实世界。
这名无辜的“铜须”同学，很快便在铺天盖地的咒骂声中，上不了学、回不了家。因为他无论去哪儿，都会也有人追着他咒骂。
虽然当下还没有“社会性死亡”这个词，可是这位“铜须”同学无疑是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在这场风波之中，张牧虽然也曾经在网络上发表过几篇质疑的文章，但是却丝毫没有作用。
显然，站在道德制高点主持正义的网民，在有选择性的接受某些观点。
即便后来那名“锋刃透骨寒”这个玩家，宣布放弃追究这件事情，而“铜须”同学也站出来表示此事完全是子虚乌有。
可是大批的网民还是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
至于是不是真相，这并不重要。
直到最后有人无意间发现，“锋刃透骨寒”帖子里他老婆的照片，原来是湾湾的一名模特。
而一个月后，这名模特也因此上了《康熙来了》，并且讲述了“铜须门”事件中的污蔑，给她本人带来了各种负面的影响。
于是乎，因为“铜须门”事件而集体高潮的网民，瞬间展示了其极其强大巨大的健忘力。
互联网上，顿时一片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只是对于受害者而言，这场风浪恐怕将是一辈子的阴影。
但是相比于后来的那些事情，“铜须”同学的下场却已经算是好的了。
张牧记得在18年的时候，网上曾有这样一篇文章：
《因妻子在游泳时被撞倒，男子竟在游泳池中按着小孩打》。
这件事情的起因，其实就是一个熊孩子的顽皮而已。
根据后来报纸的报道，这个13岁少年可能因为好奇，所以摸了该男子妻子的臀部，而他在教育少年的时候，又被吐了口水，所以才忍不住打了他。
本来事情如果到此为止，那么这就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件小纠纷。
只是可惜，那名熊孩子的父母，在某些利益的推动下，使得事情愈演愈劣。
于是，大量的网民情绪被点燃之后，又是一次自诩正义的网络批评。
而事情的结果又是什么呢？
该男子的妻子被人肉搜索，在承受了5天铺天盖地的辱骂后，这名女医生服毒自杀了。
与此相似的，还有后来在疫情期间，将所有菜蔬通过跑腿小哥送给残疾老父的那位沪上女白领。
因为一些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这个孝顺姑娘被盖上了冷血、不孝的帽子。
于是，两天之后，又一条无辜的生命死在了网络暴力之下。
……
这诸般种种，毫无疑问都说明了一点——言语如刀，可杀人诛心！
并且经历过后世舆论狂潮的张牧心里很清楚，铜须门事件只是一个开始。
甚至，这只是一个起点。
从那之后，在各种网络暴力事件中尝到快感的某些网民，他们的行为会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互联网发展的越完善，网络暴力致死的事件，反而变得越来越多。
只是包括张牧心里也清楚，网络暴力这种现象是极难根治的。
因为这除了需要官方的立法之外，还需要无数网民自我的约束。
可是偏偏在网络上，说谎的成本是极低。
很多网络暴力事件，其实都是因为某些人肆无忌惮的造谣引起的。而往往在真相暴露之后，这些人也只是罚酒三杯。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网民从来不在乎真相，只相信故事。
……
当然，张牧也不是圣人。
他之所以选择这一个题材，除了想让看过的观众日后再次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时能冷静一下之外，其实也有着很现实的考量。
因为在目前国际影坛上，反映网络暴力的电影，尚且还没有出现。
而一个全新的题材代表着什么，自然不用多说。
这般想着，张牧对剧本是修改，也差不多完成了。
不过搞定了剧本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让他头疼的事情还多着呢。
比如说……到底该找谁来演叶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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