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拍摄的进行，剧组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即便外界因为《无极》闹得纷纷攘攘，但是《搜索》剧组却依旧不受丝毫影响。
这也幸亏张牧在拍摄之初，便拒绝了媒体与同行的探班，否则剧组的气氛未必能保持的下去。
不过越到后来万倩的表现，便让剧组的工作人员看着越揪心，害怕稍不留神，她就真想不开了。
即便是陈道名等人，也开始担心起来。
因为如果说开始万倩还在用表现派的路子在演，那么到后面她便已经有些逐渐拐到体验派上面了。
一来是张牧的高要求使得演员的压力越来越大，二来也是万倩自己想要拼一把。
倒不是说表现派不够好。
只是用表现派的法子，万倩接下的表演会很稳，但是很难会有大的惊喜。
基本上她对角色分解到什么程度，那么上限差不多也就在那了。
而体验派则不同，这个法子远远没有表现派来得稳定，常常会导致演员的水平忽高忽低，起伏不定。
可是一旦真正进入角色，那么演员的一言一行，便都是发自内心的表达，并且往往会在角色的刺激之下，爆发出极大的潜力。
很多野路子演员虽然没有学习过专业的表演理论，但是常常也会不自觉的就成了体验派。
圈里因戏生情的桉例，便差不多都是因为这个。
很多人就是因为一部戏，便几乎把一辈子给折进去了。
作为圈里的老演员，陈道明与蒋文丽自然没少见过这种事情。
不过如果是因为情情爱爱的事情，也就罢了，他们也确实不好插手。
但是眼看着事情有些严重，在杀青之后，陈道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多嘴道：
“张导，你别怪我多管闲事。”
“小万这种情况，你可千万要多留点心呀！”
蒋文丽闻言也是深深看了张牧一眼。
见此情形，张牧当即轻轻点了点头道：
“我明白，您二位放心吧！”
在得到张牧的保证之后，即便这两位心里还有些担心，但也只能转身离去了。
毕竟电影都拍到这儿了，他们总部能把女主给拉走吧。
而随着陈道名与蒋文丽的杀青，电影的拍摄工作也很快接近了尾声。
叶蓝秋死了；
杨佳琪成熟了；
杨守诚分手了；
陈若兮身败名裂了；
沉流舒与莫小渝也终于离婚了。
没有慰藉、没有温暖、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这一场因为不让座而引发的网络暴力事件，就像其一开始爆火一般，很快就变得无人问津。
键盘侠们一哄而上，在成功逼死人之后，便好似秃鹫一般一哄而散。
没有人道歉，没有人内疚。
就好像只要杀人凶手够多，那么罪孽也能平摊一样。
反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张牧曾听过这样的一个说法，说人这一辈子会死亡两次：一次是肉体死亡，一次则是被所有人遗忘。
所以，他们又杀了叶蓝秋一次！
……
看着太平间里，顺着墙缓缓滑下去朱垭文，那心痛到双目呆滞的眼泪，监视器前的张牧在沉寂了片刻之后，终于缓缓站起身，沉声道：
“我宣布：电影《搜索》——正式杀青！”
随着张牧的话音一落，片场的所有人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终于不由自主的都松了一口气。
这可能是张牧经历过最冷清的杀青仪式，因为所有人都不想再多呆一刻，在拿了杀青红包之后，一个个很快便转身离去。
这倒让牧野本来准备好的杀青宴，压根没有派上用场。
片场角落里，看着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小仙女，万倩当即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笑道：
“放心吧，我没事儿！”
说实话，这次小仙女的表现，真是给了张牧一个惊喜。
从最开始留着齐刘海，带着大大的黑框眼镜的懵懂小丫头，到最后办事干净利落的职场精英。
在有限的篇幅之中，小仙女竟然真得将角色的成长过程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有时候张牧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本色出演。
虽然，他没有证据。
不过小仙女即便有些担心万倩的状态，但是她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于是叮嘱万倩有事儿千万要找她之后，便泪眼朦胧的离去了。
话说到现在为止，小仙女也拍了不少戏，经历过不少剧组了。
但是还从未有哪一次杀青，让她这么伤心和舍不得。
她也不知道什么，只是当她坐着保姆车渐渐远去的时候，心中忽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
待演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张牧指挥牧野的工作人员将电影素材保管好，连夜送回京城之后。
偌大的片场，很快便剩下张牧与万倩两人了。
当然，如果不是张牧提前打了招呼，万倩也早就走了。
其实在张牧那句‘杀青’出口之后，她就忽然感觉百无聊赖，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而张牧在忙完所有事情之后，看着不远处，懒洋洋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万倩，忽然开口道：
“来一把魔兽？”
张牧此言一出，万倩下意识抬眼看了他一眼，而后便又懒洋洋的摇了摇头道：
“算了，下次吧导演！”
见此情形，张牧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如果万倩对其他事情没兴趣，张牧还能理解。
可是如果魔兽世界都不能让她再打起精神，那么就铁定有问题了。
张牧可还记得她是个重度网瘾少女，玩游戏完成公会会长的那种。
完了，果然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张牧不由沉默了一会儿。
终于，就在万倩靠着石柱都快睡着是时候，张牧忽然把她摇醒，而后残忍一笑道：
“本来还想让你休息一下的，可是你既然不想玩游戏，那就继续工作吧！”
随即，不待万倩拒绝，便把她带到了沪上的一处小型录音棚。
“你不是歌手嘛，那顺便把主题曲也录一下吧。”
见张牧一说，万倩顿时好奇的翻了一下眼前的谱子。
“《海底》？”
随即，还不等万倩细看，便听见张牧颇为得意的笑道：
“本来我还想找个得过抑郁症的歌手来唱呢，没想到你竟然中奖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儿！”
此言一出，万倩顿时不由无语之极的看着他。
你是魔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