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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话 峰回路转上京城

垂死之时也安然如昊天星辰。

更有那炫目的光华如同中天之日。哪怕强大的君王也是在他的手中结束了生命。

很多人看到那整齐的一刀和滚落入水潭中的头颅,很少人知道其实他们都曾见到过那个人。

王磊听到过这个声音。曾在轰隆隆呼啸行驶的蒸汽机车上,那个人说“上京居,大不易”,那个人有两排洁白的牙齿,那个人告诉他。“我叫庄文闵,走唱人!”那个人原来是一个杀手,也许还是天下间最伟大的杀手。

“这个天下间的功绩,没有什么能比弑君还要荣耀。”

他的眼神清澈如水潭,他的脸颊洁白若昙花。也许他只是一个流浪的走唱人。也许他是一个某个神秘组织的Number 2。在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地倒了下去。直到这个时刻,深宫高台之上的众人才如同一场大梦一样苏醒。

“护驾,护驾,护驾... ...”同一个词汇从他们的嘴边冒出来,却显得苍白。那个年岁过百的帝王给予了他们很多,他们相信并且只能相信它会活下去,会一直活下去。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没有人再去搭理那个断头的尸身,上京城,像是火焰一样,沸腾!

太子府现在吵吵闹闹像市集。不光有来自上京城的宾客,七州的每一个地方都派手下,送来了贺礼。毕竟是太子大婚,毕竟是大周最受宠爱的公主。

有两个人一直在看向皇宫,听着那些他们听不到的喊杀声。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还活着。”拿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高大人扶了扶有些胀气的肚子,脸色不好。消息灵通如他们,到了这个时刻,早就知道在皇城发生的一切事情。太子被擒,落音山的弟子被斩。在那座深宫,短暂的时光中竟然发生了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真是比小说家言还要迷离。“如此看来,你没赢,我也没赢。赢得还是那两个老家伙呵。”他重复着这个面前的老人说过的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看得比我准。可是我不明白,你怎么就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弟子走向深渊。”

“这并不是你我所能够选择的。而是他们自己挑的道路。我给的钧令很明确,只有一个字,杀!至于杀谁,那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而他们也要为此而付出代价。这怪不了谁!”徐阶也喝着茶,这样的事情他看得太多了,几乎每一次动乱都有这两个人的身影,他们活着彼此合作,或者交手,以天下为棋盘,众生为子。已经有多少年了?

“呵呵,这我倒忘记了,你原也是‘金虹楼’出身的家伙,算计起来无所不用其极。算了,就如此吧。这一局终了。数年的苦工又化为一旦呵。”高拱苦笑着摇了摇头。面前的这个人注定了是他一生的敌人的人。一着不慎,满盘皆落索。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怨怼,一局不成,另开一局便是了。

他从怀里面掏出一张五爪金龙纹样的绢。吩咐旁边的小厮。“讲给前面的宾客听一听。”说着还冲徐阶笑了笑。

“这个倒霉的太子恐怕又是你手中的棋子吧。难为你竟然突前从皇帝跟前请来了这道申斥的圣旨。恐怕这一回,又让你逃去一劫啊。”这个老朋友又是这样,没一会事先就想好脱身之策。互相斗了这么多年,自己还是抓不到他的丝毫把柄。

“这须怨不得我。只算是太子没有齐天的命数吧。此乃天数,奈何,奈何!”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半响,才停顿了下来。

“只是,这棋手,恐怕却也不是我们两人。老皇帝和那个人,恐怕才是这上京城真正的棋手啊!”

“棋子棋手,谁又能分的清楚呢?”

谁又能想得到,这两个喝着盏茶,不动如山的神仙人物,竟然也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啊。周围因为那道旨意而显得纷乱的太子府干扰不到他们分毫,依旧是耐心地喝着茶。似乎天大的事情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心境。

“大人,大人,不好了...圣上来旨意申斥太子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一个詹事府的西席。还有几个不懂事的仆役,大约是没头苍蝇乱撞到此,却马上有高拱自家的仆人上前,赶了出去。

“你我本事仙家客,奈何沾惹这些俗物呀。”高拱还一拱手,示意自己的无奈。

“你呀...”徐阶倒是大笑。其实正是如此,棋局的输赢又和棋子有什么关系呢。棋子就是棋子罢了。正像对于仙人来说,凡人就是凡人,如同蝼蚁一般。

如果把视野再拉得广大一些。比如站在上京城的云头。就可以发现,不断有一跃数十丈的高手从最中央的皇城中赶往上京城的各个地方。

来到太子府的是一个穿着颜色秀丽的宫女。她不仅绝色,更是位气道高手,从宫城到太子府十余里的距离,几个起跃间就赶到了。她也没有废话,扔下一张信,转头就走,相同的消息还要送给好几家。

信笺的内容很简单,是老刑部那没有风骨的笔记,笔记的内容只有四个字。

皇帝大行!

大行是什么?就是驾崩,就是死了,不在了。碰到如此大事,一贯软弱的刑部理所当然地要把所有人都参合进来才肯罢休。

太子府外的门房是一位被发落出宫的老太监,见多识广,眼看来人的气度修为就不敢怠慢,招来的小厮飞快地送了进去。

有些泛黄的信笺过假山,过流水,过雕栏画栋的厅堂,过琉璃瓦尖的亭子,直到太子府最深处的小院之才停下来,守卫拆开一看,脸色变了数遍,几乎不能自已。

用颤抖的手摆好书信。走进小院。纳头便拜,面容苦涩。

“张伯,有事尽管道来。”这个人是徐阶的家仆,他的父亲也是,世世代代效忠于徐家,最是忠心不过,知道他在乎旁边还坐着外人,徐阶笑着说。

那个老仆人跪下来,颤抖着,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对着高拱。然后才缓缓用颤抖的声音说出那四个字。“皇帝大行!”

“?”徐阶兀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手中的茶杯掉在地面上也不知觉。

“皇帝大行。刑部大人刚刚写的书信。”老仆的面容有些苦涩啊。

“原来,原来呵,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个人,终于,终于下手了。当然这句话他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够说出来。

“告辞了!”说出来的是这么一句话。他匆忙向外跑去。风吹过耳边,他的心中震惊确是久久不能平息。究竟是谁杀了皇帝?太子还活着么?那个人又有什么打算。一时间,思绪纷乱如麻。

在张扬的风中,他的背影有些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