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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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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人生得意须尽欢[1/1页]

“老四,你还回来作甚。.org”一把薄剑,光影流转间舞着风声簌簌作响。

“见你啊。”男人挑起眉梢,手中亦是一把薄剑舞的轻灵,无光无色,只似是一把乌黑剑影,舞在手间鬼魅般毫无声响。

金石两两相撞,蓦然有电光乍现,男人指尖微挑,却被流年一把握紧手里。

“师傅说了多少次,不要用这些东西。”两厢身形分立,手中一把银针易主。流年眉峰微蹙,一把薄剑扣回腰间。

“师弟剑术精进不少,师傅当欣慰了。”男人调笑这说,手腕一转,乌黑的剑影便隐于虚无,伸手便去取流年手中银针,一把银针翠绿,显然全淬了毒。

“满四!”流年突然低喝一声,手腕一翻,银针全数没入墙根。

满四只报以淡淡一笑,却是亲密的将手搭在流年肩上。

“要去喝酒的,沾了这个,待会可要洗手。”他嬉笑着说,挑了眼皮儿,眉间的阴鹜便暂时散开。

满四说话间便捉了流年的手在鼻尖轻嗅,一股冷香入鼻,还伴着淡淡的铁味儿,端的钻入鼻尖。

“这是我自调的欢颜,色淡味冷,可不是烈药,是迷药,只是叫人做个好梦而已。”满四勾了勾嘴角,将流年手指推置他自己鼻尖,香气微散,周身便漫起一阵寒意。

流年倏地后退一步与自己的手拉开距离,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连心头那点儿暖意都被侵袭的所剩无几,这药不是醉人,是醉心。

“何苦要叫欢颜。”夜色里那肤色散着蜜色的光泽,流年绷着脸抽出手,那握剑的指腹结着厚茧,指节却微微发白。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问我?”满四摊了摊手,长刀一样的眉舒展到极致。

“再遮挽,改流逝的还是要流逝,再难过,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又何苦来?”满四猛地靠过去,两只手勾住流年脖子在他唇上挨了一下,笑的轻狂。

“今儿你若不来,那美人儿我就得手了,我不怪你搅局,可你总要赔我点儿什么吧。”唇自耳根蹭下,那声音却低沉而玩味。

流年蹙了蹙眉,伸出手隔在二人之间,推着满四的胸膛向后,一只手却捏起他下巴左看右看。

“老四,我在想打你那一边好,至于忘舒,你别再去碰他。”流年笑笑,一双眸子忽的转了戏谑。

“去找嫂子要酒喝?”放了捏住满四的下巴,却任他挂在自己身上,流年笑笑,一双眼睛望进他眼底,可那眼底的阴鹜却一瞬间升起来,带着不耐的情绪。

“那不如去找崔无欢要。”一句话有些急切的顶回去,相对而立,天边已隐隐泛白。

流年倏地变了脸色,只拿一双眸子笼住满四不放。

“你何苦来招惹我,我那时放你走,是我第一次骗他,绝不会有第二次。”一句话说的笃定,满四却早已不动声色从他身上退开,伸手拂了拂流年衣襟,将领口翻平整,没有一丝表情。

得到了只是背影,温存的只是玩笑,他想起当年被师傅逐出师门的决绝,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保护自己。

“做这第十一房公子,真的好?”满四低着头,睫宇掩了面容看不清晰,这一句话很低,却太清楚。

青梅竹马的情谊,不想看他委屈,不想看他所有的隐忍,却觉的有时连伤害他都太奢侈,他承认过的,流年是不一样的,真的似流年,转过多少地方,流连过多少时光,都挥不去,抹不掉。所以最后还是要回来,回来之后,却不知如何是好。

与其说是逐出师门,不如说是逃,自己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说的给别人听,却说不给自己听。现下想起来都像是前尘往事,如今当初都是两个模样,所以不如放手一搏,得了是运气,失了也不再后悔。

那时师傅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眼到底,偏偏当时太单纯太执着,只这一眼便无处可好无可遁形。

师傅说,你喜欢流年?

他应了,应了却后悔。

师傅说,你们分开些日子,想清楚再回来,你很像我,别像我一样可恨,分不清真假,分不清情深缘浅。

他竟真的走了,不怪自己年纪小,怪自己不够坚定,他真的怀疑了,怀疑自己的心自己的情感,于是便在后来一片一片碎的鲜血淋漓。

流年真的以为他是被逐出师门,冰天雪地里跪在师傅门前整整一天一夜,他却悄悄走了,没一声道别,于是再不敢回去,却悄悄希望一个遇见。

真的是和师傅越来越像了,四处留情,他说的风流时且风流,这世间风流的人太多,道理也太多,原因也太多。

“不好。”流年居然真的答他,一句不好,就叫人碾碎心肺。

他说不好,那人不好,风流不好,可自己和那人此时还不是一样。

“我不该这么问你。”满四抬头,却迎上他一双满溢着笑意的眸子。

“不好就不好,你说的,人生得意须尽欢,爱的一时是一时,不睬别处,我与他相处,抛开了一切不谈,还是好的。”流年伸手来揽他的背,他却一侧身躲开了。

猛地找准那开合的唇,侵上去。

“流年,你知道的,是不是?”早没什么话好说,他都明白,唇齿间他却激烈的反抗,早知道如此,尝到血腥的味道也不松口。

疯了,是疯了。所以不如在今夜把一切都昭彰出来,隐忍的太辛苦,再见面,那种种莫名的情绪便在心底流窜,叫嚣着破体而出。

疯狂地拥抱,似要把他身体揉碎了按进身体里。那样饥渴的身体和心灵,都像一头嗜血的狼,饥寒良久走来,捕捉咽喉,却自己痛的落下泪来。

“师兄,我知道。”流年再没反抗,只是在他放松的间隙轻轻地说。嘴唇磕破了微微肿起来,他眼神明暗不定,是生气,还是惊愕多一点,或者根本是漠然。

他叫他师兄,是长年未曾浮出水面的亲昵,却在此时狠狠的抽了满四一鞭,钝痛良久才袭上头颅,突然就害怕了,却不后悔。

“师兄,我对无欢曾经也是这样的。”

初阳开始一点一点跳出地面,夜的死气慢慢退去,宽敞的街道,两方伫立良久的影子,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突然想起师傅说过,情深缘浅。

情深的是他,缘浅的也是他,两个人的事,却与其中一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