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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宇文诀看中我的原因

没几天月如歌就应诏进宫了。据说当时月如歌看到诏书的那一刻脸色铁青,恨不能杀了我为快。唔,月如歌的性子和司马裴差不多,似乎不喜欢被卷入复杂的纷争之中了。但没办法,司马裴不肯在皇宫陪我,那我只好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皇宫的人了。很不幸的这个人是月如歌,他也不得不来。抗旨似乎也是重罪呐。更何况,他也是‘心甘情愿’进来的不是么?虽然是在看到我给他写的那张只有绯弦二字的书信之后。

月如歌住在怡馨苑,那里是所有乐师和舞姬们居住的地方。平时李维风学习骑射的时候我便去怡馨苑跟着月如歌学习。记得刚进宫的时候月如歌每次看我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当然,在我有意无意的说出一句‘绯弦当花魁也够久了,总是不接客会流失我很多银子’之后,月如歌的目光稍稍收敛了些。对此,我只满意一笑。没想到绯弦还真好利用,起码某只现在乖乖的听话不是么?明里虽然只是学习琴技,但暗里我却一直在加紧练习摄魂曲。任何东西,只有成为了自己的才足够安心啊。

怡馨苑有一点让我很不爽。那就是它离东宫太远了,每次都要穿过御花园。而御花园内,经常能三五不时的看到宇文诀的身影!话说,你是俘虏你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当你家后花园一样逛来逛去啊?你难道不怕皇帝一个不爽把你暗杀了。好吧,虽然你目前还有利用价值,你就不怕皇帝看你不爽给你什么慢性毒药!说到慢性毒药……或者我可以想点心思,省的某只将来回去了还给我找麻烦。正当我思考给宇文诀下毒的必要性时,我又‘巧遇’他了。果然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我还没说他呢只是想想就出现在我眼前了,真是……阴魂不散。

“郡主。”

无视无视无视。如今我的五短身材跟前面的身材比起来,就是一座大山和一座小丘的区别。只要我不抬头一闭眼一睁眼就到怡馨苑了。嗯,很好很好,继续走过去。然而,我发现不管我怎么走某只都始终站在我的前方。眉头微微蹙起,挥了挥手让碧雅在御花园出口等我。支开了碧雅之后,我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郡主真的不考虑考虑在下?”

“宇文诀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让我嫁给你?一个六岁的小孩到底哪里招你爱了?难道……”我上下打量他,难道宇文诀有loli控?

“这么看着我干嘛?”宇文诀也随意的在我对面坐下。

“难道你喜欢幼童?”

“噗……难道我看起来是这种人?”

“就是因为你不像才问你的。”我优哉游哉的躲到一旁,避开某人噗出来的口水。某人啊,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此作为十分没有形象,而且还污染环境!可惜某人毫无自觉。

“就算我真的是……我也没理由会喜欢你这种发育不完全的吧?”

黑线三条。你既然都不喜欢我还求婚个屁啊,还说什么非我不娶。不是扯的么。我发现我最近耐心不太好。非常不好。但是我还是保持平和的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还说非我不娶?”

“难道你不觉得你跟我很配?”

“我不觉得我跟一个大叔那里配了。不愿说拉倒,我要去学琴了,麻烦你别在挡我路。不然……”我做出一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表情,准备起身。我想我身手不够敏捷,是不是因为最近没有拉着李维亦陪我练剑的原因?总之,我还没起身的时候宇文诀就开口了。所以我只好收了动作听下去。其实我是可以走的,但是我更想知道宇文诀如此执着的理由。

“突厥内部很乱。我是父王的嫡子,所以我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王位,但我不是长子。所以我大哥一直以来都在和我作对。这一次确实是我大哥做的先锋,而他也不负所托打了胜仗。其实当时我还在惆怅他赢了该如何是好,因为那一仗帮他赢得了不少军心。不过好在你出了那么计谋,当时太子来见我们的时候是我大哥坐在首位的,而太子也确实是想直接杀了我。可惜,他错把我大哥当成了我,于是我大哥就那么毫无防范的死在了太子的手里。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谢谢***我解决了一大麻烦?”

“你对着一个六岁的孩子说死人的事,难道你不怕吓到别人吗?”

“如果是别人嘛,我自然不会说出来。但是你,我不相信你会被吓到。”

黑线三条,我没有接话。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很好奇为什么太子出征会带着你。你第一次开口和我说话,我便觉得你是个聪明而不张扬的女子,话语间透着很犀利。眉眼间都是对人心的洞悉了然,虽然我装作无所谓,其实被你看穿心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冷意。我没想到你竟一眼就看穿我的企图,你在太子面前虽然表现的纯真无暇,言语间却丝毫不掩饰你的手段狠辣。我想,你这么一个聪明又有手段的女子若是跟了我回突厥,那么突厥必然会在我们的手下变得安定强大起来。那所谓的外忧内患都毫不足虑了。”

……所以这些是我自找麻烦?我还是没有开口。

“在我知道那场失败是因为你之后,我觉得我看人的眼光没有错。我想,那漫天的流言是你让人传出去的吧?毕竟那对于太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你的眼中完全没有欲望,所以我一路都不断的和你说话,企图了解你更多。岂料啊……你竟然一直盯着那些《国策》《中庸》看个不停。难道我没有《国策》好看吗?要知道在草原很多女人都梦想着嫁给我呢。”

说道这里,宇文诀露出一丝少年才有的骄傲神情。我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却让自己的眼睛有抽筋的痕迹。……翻白眼翻太狠了。

“宇文诀,我不会嫁给你。天星皇帝也不会同意我嫁给你,你还是趁早死心吧。你竟然想让我一个六岁的孩子跟着你去跳火坑,真阴险。幸好我压根不上当。你的春秋大梦还是回你的被窝去慢慢做吧。听说突厥已经派了人来‘赎’你了,你还是安心等着被赎回去吧。现在你的大哥都成白骨了,如果你还不能收复你的部下,那就证明你无能。如果你真无能,还不如抛开王位策马奔腾游历江山呢。没那脑袋就别坐那位子,省的跟你大哥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故意把赎字咬的很重,提醒宇文诀他不过是个俘虏。

‘扑哧’宇文诀听了我的话丝毫不恼怒,反而笑了。我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御花园。身后是宇文诀的声音,“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就不怕被人听到么?”

我转过身,看着宇文诀的眼睛。他还是那般毫无形态的坐着,眼角带着笑意。我认真地一字一字说道,“我的耳朵不聋。”

宇文诀挑眉,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方圆十里内的风吹草动我都能听到。”

宇文诀露出一丝了然。我转身离去。宇文诀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真的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我有一种扶额的冲动,我决定,还是想办法把月如歌弄到东宫住比较好,省的再碰到宇文诀。经过我的软磨硬泡,李维风终于同意月如歌住进了东宫。从此我找月如歌也更加方便了。然后,在我的威胁之下月如歌成功的被我收复成了……属下?虽然他不肯承认,不过身边有了帮手的感觉是非常好的。起码要送信啊跑腿啊这些事都有人去做了。没办法,谁让我不能随意出宫呢?只能趁着每月初一十五出宫上香的时候才能获得一小段的自由时光。于是我忍不住感叹啊,皇宫到底有什么好,引得那么多女人挤破头都想进来。

两个月后,突厥使臣带着大量珠宝玛瑙等物品来到天星将宇文诀赎回。宇文诀又老话重提,再次当众提起了非凤和郡主不娶。答案当然还是和以前一样,皇帝不同意。朝臣不同意。然后宇文诀就灰溜溜的回去了。回去之前还不忘派人说见我最后一次。那天李维风不在,我去了。

宇文诀没有在提娶我的话,只是说三年后再来,反正在我没嫁之前都还可以好好考虑。

我忍不住扬眉,“我整日住在东宫,你觉得就算我改变心意你还能接受?还是说你觉得三年都不够你平定突厥?”

“草原上的儿女没那么多顾虑。只要你肯嫁我随时欢迎。”然后宇文诀走了。宇文诀和皇帝的约定是每三年进贡一次。具体的,我也没怎么用心记,反正和我无关,进贡什么的这些都是权谋者应该去考虑的事情,我没事就不用去浪费我的精力了。

宇文诀走后,似乎一切结束了,一切又正在开始。比如,李维亦的生日要到了。比如,京城内开了一个大酒楼豪客来,其规模直比京城最大的酒楼四季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