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内，已然是一片尸山血海，被锤的稀碎的头颅，坍塌的胸膛，四散的尸体，墙上四处飙溅的鲜血，俨然是一副人间炼狱。
变成熊的杜渐一瘸一拐走向那已然不成人样的为首流氓，拾起他的消音手枪，又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又掏出了两个弹夹。
又转身捡起自己的衣服碎片，这些可都是证据，还好这些衣服碎片算是大块，不算难，若是细密的小碎片，他那张熊掌可就难捡了。
又细细检查一番，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他这才向远处走去，并没有回家，以他现在这个状态，就算熊指灵活，开得了们，也很难躲开那零零星星的路人。
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凑合一晚。
似想起来什么，哦还得打个电话和沉老师请假，不过这一次，不能是病假了。
旋即他换了一个方向走去，记得有个地方是比较偏僻的，那里有一个公共电话亭。
......
远处走来一名挎着透明塑料袋子的大妈，那大妈衣服泛白却很是干净，细看那透明塑料袋里面的东西，像是沾着好些泥土的几瓶牛奶盒与些蔬菜，那大妈在拐角处弓着身子悄悄往巷子内一看，巷子内的惨状顿时映入她的眼帘，那大妈直接被吓得一屁股跨坐在地。
“死，死人嘞！”音响一个字比一个字洪亮。
那大妈也顾不上落在地上的塑料袋，爬起来赶紧一熘烟地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见远处有几个人影闻声走来，那大妈眼珠子一转，又赶紧跑回去，捡起塑料袋拍了拍上面的尘土重新跨在手上，又有些害怕的打量着那小巷像是在犹豫什么。
忽的，那大妈又赶紧冲入小巷，两只满是老茧历尽沧桑的小手快速地在那已不成模样的流氓的裤兜，口袋中翻找着什么。
那大妈还在摸索着的手勐然一停顿，摸出一大叠表面有些粗糙的墨绿色纸张，看着那叠钞票，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朴素和善的笑容
“有着落嘞。”
......
“好的，谢谢沉老师。”说完，挂了电话，杜渐那张熊脸煞有介事地呼了一口气，这次不是病假，以后也不会是了。
嗯？这时杜渐才是注意到马路对面的长椅上竟是躺了个人，只是天色已然完全昏暗了下去，看的并不真切，想必是个流浪汉。
杜渐转身便走，他自然不会因为那流浪汉看到了他便做出什么杀人灭口的勾当，他虽然是个杀手，却也不滥杀无辜之人的。
长凳上并不是什么流浪汉，而是个衣衫褴褛紧紧裹着个破棉被的老婆婆，正勾起脖子目光浑浊地盯着杜渐那远去的熊影，旋即头一倒，又是睡了起来，只是嘴里小声滴咕着
“娘嘞，这世道，狗熊都会打电话嘞。”
老婆婆语气中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带着丝莫名的意味。也对，她流浪这么多年了，什么奇事怪事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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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晚上都不好说，哪管其他有的没的，这天儿啊，是越来越冷了。
......
找了好一会儿，杜渐这才在个废弃工地找到了勉强可以睡一晚的地方，是个水泥管。
可还没等他进去，一群狗吠声便是从其中传了出来，杜渐稍微一发散自己身上的熊的气味，水泥管中的狗便争先恐后夹起尾巴四散而逃。
是的，系统让杜渐变成动物倒也不是完全变成普通真正的动物，而是有些许不同，比如，系统变成的动物身体素质显然要好些，在今天与那混混打斗时，杜渐的腿便是中了两枪。
很痛，但相比人中了枪子来说，完全可以忍得住。
不仅如此，杜渐还发觉这熊的唾液，气味，也是完全由他控制的，甚至血液。
之前他便是注意到，自己变成熊后滴落在地的鲜血不一会儿便完全消散了，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系统的神秘可见一斑，杜渐就只是感慨，同时有些庆幸这系统很合他的心意，如此，变成动物后，他便能够杀人而不**何痕迹了。
杜渐弓着熊腰走进那水泥管，忽地杜渐停顿了一下。
旋即漆黑中冒出一声骂声“靠”
他忘了自己是熊的身躯了，竟是卡住了，以他现在的身板，进这个不算很大的水泥管是有些勉强。
只得作罢，杜渐赶紧倒退出来，再换一个地方。
思量片刻，杜渐旋即朝一个方向走去。
…………
望着一个恰好被杂草堆几乎遮蔽了的大型排水口，这个地方应该不错，杜渐微微点头心里想道。
小河旁的下水道排水口，虽然臭了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地方才鲜有人来。
像杜渐这样每次变身后都需要等24个小时才能变成人，有一个隐蔽的秘密场所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杜渐走了进去，虽然通道内很是漆黑，可以现在作为黑熊的杜渐并没有什么压力。
变身后，他的夜视功能有极大程度的提升。
杜渐前爪抬起，站立着行走，作为人的他，还是不太习惯像动物那样四肢步行。
这排水口像是已经被废弃了，管道内蛛网密密麻麻的，像是一道道裂缝交织着，管道内长了许多的杂草堆，杂草堆下是一小滩的黑色积水，发出阵阵恶臭。
一边前行，他时不时还能听见老鼠啃噬什么的东西声音，以及像是老鼠跑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空气中隐隐传来像是腐肉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杜渐抽了抽他的熊鼻子，怪不得，这地方完全看不到有人的痕迹，即使了流浪汉也是不愿意居住在这破地方的。
杜渐仔细地将这管道走遍，在那管道的尽头是一处黑漆漆的污水池。
污水池上漂浮着各种脏东西，泡的发胀的老鼠身体，甚至狗的尸体，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团团蛆在上面不断蠕动着。
一股股味道从那污水池直冲杜渐的整个鼻腔，纵是杜渐有着上辈子的经历也差点生理不适的干呕了起来，最终是忍住了呕吐，却熏的杜渐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这地方，真不错！杜渐泪流满面地想道，也不知是苦中作乐还是真看上了这儿的隐蔽。或许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