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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准备工作就绪,雷振宇决定开机了。

夏小雪叫雷振宇也照着别的影视公司学,找个懂八卦的挑一挑,择个黄道吉日,以求影视剧制作一帆风顺。雷振宇听后哈哈大笑,说:“成败在天,亏赢在己,努力了,上帝不会不关照的……你是大学教授,也相信那些唬弄人的鬼把戏?信神信鬼,我信了大半辈子,连鬼和神长的啥模样都没瞧见过……天气好,何时开机不一样?”

导演、摄像、道具、布景、灯光、服饰……所有工作人员都云集到了重庆。

出发前,雷振宇设了专门的酒宴款待大家,为剧组接风、洗尘。

剧组是上午离开重庆的,雷振宇和刘来福、张露露没有跟着剧组一起走,雷振宇把他俩留下来,要他俩等自己处理完公司的善后杂事,再夜里乘坐自己的车一块儿去。天气暑热,白天走,翻山越岭,雷振宇受不了,夜里走,凉爽一些,不过一个人开车寂寞,因此,他要两个孩子留在身边做伴。刘来福和张露露欣然同意了。

吃过晚饭,收拾行李起程。

母亲把雷振宇叫到跟前,嘱咐:“生意做不做不要紧,安全第一,孙儿孙女交给你了,快快乐乐的去,安安全全的回……剧组几十号人,一个也不能出差错,你是老板,要担当起责任!”

“妈,放心吧,到长寿湖,等于是回了自己的老家。小雪在这里,她会照顾好你的……我给浩波和弟媳妇都说过了,常来看你……浩波现在不做记者,有的是时间……妈,少则一两个月,多则三五个月、半年,不能陪伴你老人家,还请妈妈多多担待……电视剧拍完了,我拿回来第一个给妈妈看,让妈妈看看来福和露露演的戏……”

“我不看,那些玩艺儿,老娘讨厌死了……广告打得漫天飞,水里的说成是地上的,地上的说成是天上的,只怕是天上的还要说成是外星的……动不动第三者、一夜情、二奶、小蜜、不孕、性病……这世道咋了,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吃饱了饭只知道偷人养汉治性病,不晓得务点正经活儿干点正经事么?”

“妈妈,你说的是那些烂片,我不做那样的影视剧的,我拍的片子符合主流审美观,没有低级无聊的镜头,更不会接受低端的贴片广告……是来福和露露在主演啦,我能让污七八糟的东西玷污了我的作品么……行,拍完了妈妈先过目,只要妈妈不中意,我就改、删!”

“说话可得算话?”母亲笑。

“妈妈,算话的!”

“那好,老娘床头放一把菜刀,你拿回来,看了不顺眼就一刀砍下去,劈成两截……不要以为老娘不懂,老娘生不来鸡蛋可尝得来鸡蛋的好坏,是土鸡生的蛋、城里的鸡生的蛋、还是装腔作势的洋鸡生的蛋,老娘一尝就知……老娘的媳妇是干啥的,教授,编剧,她帮我看……去吧,老娘健康着呢,我和媳妇在,用不着你操心!”母亲抚一抚雷振宇的额头,然后拍拍雷振宇的肩膀,把雷振宇推开了。

下楼,到车前,夏小雪又单独把雷振宇叫到一旁叮嘱,她拉住雷振宇说:“振宇,开车慢一点,重庆到长寿的路不好走,要翻两座山,特别是张关,坡陡弯急,千万别忙那一阵子……要是高速公路通了就好了,3个小时的车程几十分钟赶到……”

“快了嘛,听说明年国庆节通车!”雷振宇耸一耸双肩,笑着回答。

“我本想跟着你去的,不方便,算了……见了大海,一定要让着点……”

“你都说过多少遍了呀,咋婆婆妈妈呢……回房去吧,陪妈妈唠嗑……我开车,嘿嘿,稳妥,一不违章,二不心躁……又不是小青年了,还把握不住自己?去吧,到了后我给你打电话!”雷振宇拉开车门上车,将车发动了。

夏小雪仍不甘心,追到车前:“振宇,拍戏辛苦,注意身体……”

“呵呵……对自己好一点,因为人生短暂;对身边的人好一点,因为下辈子不可能在一起……是这话吗,剧本里你早说过了!”雷振宇从车窗探出头,喜笑颜开地望着夏小雪,问:“不对两个孩子说点什么?他俩都快成大名明星了!”

夏小雪瞪雷振宇一眼:“还没轮着他俩嘛……”转而拢一拢张露露的秀发,轻声道:“听雷叔叔的话、听导演的话……妈妈抽空来看你!”

“妈妈,你真好玩……不干脆……雷叔叔,咱们走……妈妈,回去,婆婆一个人在家里!”张露露不耐烦地瘪瘪嘴,把车窗玻璃摁了起来。

雷振宇摆手,和夏小雪再见。

车子向前滑动了。

出院坝,到大街口,雷振宇透过倒车镜往后瞧,夏小雪仍旧站在停车的地方,翘首张望。

“雷叔叔,你的脾气太好了,要是换我爸,肯定生气……爸爸不喜欢谁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

“你妈妈没叽叽喳喳呀!”

“还没呢,耳朵都吵聋了……”

“呵呵,露露呀,你年轻,不懂得的,出门,有人在你耳边千叮咛万嘱咐,是福气……台词都记得了吗?”

“嗯,记得……雷叔叔,你看过我拍的MTV,效果如何?”张露露坐在副驾驶座上,靠雷振宇近,和雷振宇随意闲聊起来。

“看过了,没大问题……你爸爸知道我们今天去不?”

“我没给他打电话……爸爸没在长寿湖!”

“去哪里了?”

“在重庆!”

“干啥?”

“读书。”

“读啥书?”

“企业管理……来重庆快半个月了,在沙坪坝那边……雷叔叔,爸爸交待过了,要我们到了长寿湖后直接和他的秘书联系……不,应当叫他的妻子才恰当……”

“怎么?”

“没听明白呀?我爸爸结婚了,和他的秘书……”

“是吗?你咋没提起过呢?”

“敢提起吗,我怕妈妈……哎,近水楼台先得月,做秘书有做秘书的好处呀……雷叔叔,要是你不和妈妈结婚,也找秘书不?学术探讨,不许上纲上线!”

“嗯,不上纲上线……露露,实话说,秘书是老总的得力助手,靠老总近,不论生活上,工作上,接触和往来的时候都比常人、甚至比家人多……老总和秘书结婚的事很寻常,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像你爸,企业那么大……学会理解你爸爸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呢!”

“你希望得到我什么样的回答呢?”

“真心话呗!”

“不回答可以吗?”

“不可以……哥,你说是不?”张露露回头,瞧后座的刘来福,“车上只我们三人,说过了,学术探讨,不上纲上线,更不许告密……”

“给谁告密?”雷振宇故意问。

“哼,雷叔叔,不敢讲真心话了吧,还给谁告密呢,给妈妈告密呀……男人是视觉动物,再漂亮的女人只要多看上几眼就产生视觉疲劳……雷叔叔,坦白交待,爱过你女秘书没有……开玩笑的哈,雷叔叔莫生气哟!”张露露嘻笑。

雷振宇跟着笑:“露露,叔叔很爱自己的女秘书,不信你可以问公司员工,不过,我说的爱不是你所指的爱……我当自己的员工如兄弟姐妹,他们的欢乐是我的欢乐,他们的痛苦是我的痛苦……我没有说过任何员工一句重话,没有克扣过任何员工一分钱的工资,他们拿到手里的钱比合同约定的多,他们享受到的待遇比他们想象的好……公司开张那阵,钱非常紧,有时帐上分文没有了,发不出工资来,他们就说缓一缓吧,没事的,可我不,我去找弟媳妇和朋友借,宁可借钱来发他们工资,也不拖欠……叔叔吃过苦,大一点说,还坐过牢,所以叔叔善待身边的人,善待手下的人……叔叔从没有想过找女秘书结婚的事,因为你妈妈是我生命的最爱,没有你妈妈,我结婚何用?”

“哇,雷叔叔,我崇拜你,妈妈的命真好……哥,学雷叔叔喔,男子汉,大丈夫,不爱则已,爱就爱个海枯石烂……嗨,咋说学雷叔叔呢,是学你爸!”张露露拍着巴掌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