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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自秦皇统一六国后,便命墨家北修长城,以阻匈奴游牧胡人南下侵扰。

兵家带队守卫戍边,农家随行提供粮草,阴阳家选取风水地势,医家为众疗伤,小说家记录这段值得流传的历史,纵横家、名家也随行凑个热闹。

这日兵家当今之主蒙恬正和墨家之主公孙让下着棋,二人都是老朋友了,只是二人的棋品都比较差。

公孙让眼见自己的一条大龙又被截断,忍不住骂道:“老小子,你又趁我不备,偷奸耍滑!”

蒙恬一听却笑道:“兵者,诡道也,是你太笨!”

公孙让一听顿时便吹胡子瞪眼,大袖一挥,便要将这方寸棋盘推翻,可蒙恬似乎早就料到,手一翻,一股气劲牢牢将这棋盘稳住,只听他道:“老王八蛋,又想来这招,每次都不肯认输,忒不痛快了!”

公孙让老脸一红,不由道:“我怎么不认输了,这长城修建还有很多事,我得去指挥了,没那么多时间了,这棋咱下次再下!”说着拔腿便跑,竟是又要借故不认输。

可蒙恬却脸上一苦,连忙拉住道:“好好,这局不算行了吧,咱再来一局,你先别走啊!”

公孙让这才得意地坐下来,手一翻,便将棋盘上的黑白子收拾干净,可这时一声笑声传来:“哈哈——陛下让你们是来早日修筑长城的,你们倒好,竟然在此忙里偷起闲来,要是让陛下知道可不好呀!”

蒙恬和公孙让一听这笑声,脸上不由也笑了起来,只听公孙让道:“哟,原来是李相与吕相爷,怎么,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来人正是当朝宰相李斯和前任吕不韦,不过吕相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了。

只听李斯道:“怎么见外了,朝堂之外,大家可都是诸子百家,这么生分作甚?”

吕不韦也附和道:“大家可都是老朋友了,这不,今天刚下朝,我二人便过来看看几位老友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只听他道:“只怕不是像我们这些老朋友,倒是想共许的美酒佳酿吧,农家的这个宝贝,可不是你一个人惦记着的!”来人一身江湖术士的行头正是阴阳家当世之主邹循。

吕不韦方要否认却见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走过来,他顿时眉开眼笑,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这胖子看到几人也不多言,摇了摇头道:“我这杜康祖师爷,当初造出这么个玩意儿,倒是把诸子百家的人都贿赂了几百年,到现在还没过瘾么?”他虽口中埋怨,可眼中却是一分得意,在场几位倒是没有一人敢出言挖苦。

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女子却走了过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住了,那女子嫣然一笑:“怎么了,几位,可别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若是喝醉了,耽误了大事,可别怪我不给你们醒酒的药!”这话说得语气虽重,可众人听着却依旧觉得心里舒服,众人知道,这位医家之主扁惜草可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了,不仅传承了其祖扁鹊的医术,更是传下了他的好心肠。

眼见一坛子美酒忽然从那胖子共许手中变了出来,众人肚里的酒虫顿时都要冲了出来,随着共许一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酒香之气弥漫而出,随风飘向了北方。

“好啊,你们几个,偷着喝酒竟也不叫我俩,这个不仗义!”忽然,一声大喊声似从远处传来,可说道最后一个字,人影却已经出现在众人身边。只见来人一副公子哥打扮,手中一把折扇,倒是消洒不已,正是那监工的名家之主惠秉,而他身旁也是一个长须的中年人,目光深邃,不过此刻也难掩其中的馋意,直直地盯着这坛子酒,这人却是纵横家之主苏阖,乃是苏秦的后人。

共许一听笑了起来:“这酒反正只有一坛子,你们看着办,没有再多了!”眼中却又一丝狡黠的笑意。

众人一看,一时竟然无人先动,都是在看大家的意思,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动,蒙恬却是个急性子,当先走向酒坛道:“既然没人动手,便由我起这个头好了,喝酒这事我兵家之人向来当仁不让,哈哈——”说着他便已经动手,手指虚指,一动之间,只见坛中美酒竟已飞出一条酒柱,直往他口中飞去,可这酒柱刚到一半,便又退了回去。

却听这墨家的公孙让道:“慢着,这酒如何也不能你先来,你可是出了名的酒鬼,你若先来,那还有咱们的份,各位说是不是?”

其他几人一听不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蒙恬不由一阵气急:“那你说说,如何来分?”

公孙让道:“各位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嘿,你们两个怎么还要抢啊!”他说到一半却见纵横家的苏阖和名家的惠秉二人竟然偷偷想要打这酒的主意,不由一阵着急,暗道要糟。

果然,蒙恬一见乱了,不由心动不已,连忙出手,大喊道:“这可是你们先乱了,我可不管,下面可就各凭本事了!哈哈——”他这笑声有说不出的得意,笑话,若说动手谁能是他兵家之主的对手?

一时之间,这长城之上被搅得天翻地覆,远远看去,一阵风雷大作,声浪滚滚,好不热闹。

一直在北边向这边虎视眈眈的草原王者——头曼单于看到以为是起了内讧,不由派探子查看,只见一直雄鹰飞上天空,在长城之上徘徊了须臾,便回来。匈奴单于看着鹰的眼眼中闪动的画面,脑中阴晴不定。

这时他身边的一个巫师说道:“单于,赶快定夺吧,此刻他们斗得不亦乐乎,若是不趁此机会,一举毁了他们的长城,那我族势必要久困北域寒地,错过机会,族人可能要万劫不复,我王,情快定夺!”

头曼单于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沉声道:“叫儿郎们准备好,半个时辰后,整装待发,全族出动,跟我去毁了长城。”

这巫师目光灼灼,连忙应道:“遵命!”

……

半个时辰后,长城之上,几个诸子百家的当世之主,都是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了,唯有两人还站在那里,一个是医家的扁惜草,她自然是一口未尝,另一个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他此刻正笑呵呵的看着众人,一个人将坛里的酒自斟自饮起来,十分惬意。这人却是小说家之主,人称张果老。

蒙恬不由无奈道:“没想到,我们大费周章抢了半天,倒比不上张老头子的渔翁得利呀!”

扁惜草却道:“谁让你们不叫上老爷子的,现在活该!”

蒙恬腆着脸朝扁惜草道:“惜草妹妹,你看我这头晕晕的,快给我颗醒酒丹!再说我哪里需要叫他,他哪次喝酒不都是不请自来,而且喝的最多!”

扁惜草脸一红,啐道:“谁是你惜草妹妹,哼,想要醒酒丹,门都没有!”

可其他人却也起哄,吵着要醒酒丹,便是那农家的共许也是跟着起哄,他本是酿酒之人,最后竟也跟着抢酒打闹起来,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了。

便在众人嬉闹只间,忽然一个士兵来报,他看到长城上的这些传说中的大人物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自己脑门上不由一阵冷汗,但还是硬着头皮来报道:“报——”

蒙恬一见也不装醉了,连忙起身,有些不悦道:“何事,没看到我跟各位大人在商议么?”

那士兵连忙回道:“启禀将军,探子来报,匈奴单于带着二十万人马来犯,来势汹汹,我等兵马不足,恐怕难敌!”

蒙恬脸上杀气忽腾,寒声道:“传令下去,各司其职,准备迎战!”

那士兵应声道:“遵命!”随即转身便下去了。

这时长城上几人依旧随意坐在地上,看着蒙恬,似乎在等他开口,只要他开口,众人自然都会助他一臂之力。毕竟这里的士兵不足一万,如何能敌。

可蒙恬沉默了半天,依旧没有开口,这打仗之事,是兵家的天职,他不开口,别人如何也不能上,这是规矩,这是各家的忌讳,不得干涉。

便在这时,众人耳畔已经传来轰隆的铁骑落蹄之声,由远及近,愈发震撼。蒙恬回身从长城上看去,只见北边已经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

一声号角响起,悠长雄浑,而那北边的兵马顿时停在十里处,整齐划一,不见半点混乱,比之蒙恬手下的军队可是半点不差。再一声号角响起,北面仿佛升起耀眼的太阳,竟是那士兵手中抽出的弯刀反光。

蒙恬在长城上傲然而视,远远地盯着匈奴单于,不由大喊道:“头曼单于,我大秦不愿与尔交恶,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难道非要打的生灵涂炭才肯善罢甘休?”这声音中气十足,几乎传到了场中所有人的耳中。

头曼单于目光一凝,忽然大笑道:“不交恶?笑话,你这长城一筑,从此我的儿孙后代便要世世代代在这苍凉寒冷的地方生存,与天地争命,岂不是与我族交恶?”

蒙恬不由叹道:“可你族人南下而来,多是如何,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叫我等如何不防,事已至此,已无任何回旋余地了,长城是非筑不可了,况且你匈奴本就世代居于此处,何必要辗转迁徙,徒增烦恼?”

头曼单于一听顿时色变:“哼,秦人,你不必多说,今日我便要毁这长城,若是你识相,便趁早带人离开,本王饶你不死,否则,便和长城一同覆灭。”

蒙恬一听豪气顿生,一身酒气更是酿成杀气,只听他道:“犯我大秦一草一木者,虽远必诛!”他这话斩钉截铁,中气十足,直让整个秦军士气大振。

头曼单于远远看见蒙恬血红的双眼,不由心中一凛,这是多么骇人的眼神,可他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一咬自己舌尖,打了个激灵,连忙喝到:“儿郎们听令,破城!”顿时几十个雄壮的**上半身的汉子,抡起鼓吹便‘咚咚咚’地击鼓,鼓声一噪,顿时群马嘶鸣,草原上的狼群都快要被吓破了胆,正向南方迁徙的大雁都被这冲天的气势震得纷纷落下,再也不动。

眼看这二十万大军冲将上来,几乎顷刻间便要吞噬整条长城,蒙恬却面不改色,忽然沉喝一声:“众将后退,让我来!撒豆成兵!去——”只见他手掌之中瞬间出现了一颗灵气聚成的豆子,他屈指一弹,那豆子又化作成百上千个,竟是见风就长,眨眼就化作好几万的血色的骑着战马的披甲武士,手中持戈,杀气之盛,竟半点不下那匈奴勇士。

头曼单于见此,连忙大吼道:“儿郎们,莫要怕了,这都是南蛮子的障眼之法,随我冲!”匈奴军来势更凶,绝无半点惧意。

蒙恬气机一动,那些披甲武士竟也奔腾着冲向那匈奴勇士,震天的铁蹄之声,却也是半点不小,转眼之间,两方便已经冲杀在一起。蒙恬气机牵引,披甲武士便是如臂使指,一轮冲杀下来,匈奴勇士顿时便溃不成军,竟死伤一半人马,而反观蒙恬的披甲武士,却是一个未少,只是已经不如之前凝实,有些虚幻之感。

蒙恬大喝道:“头曼单于,你还是回去吧,否则我大秦铁骑定会踏平你的帐篷!大秦之威,不容侵犯!劝你莫要做无畏的牺牲了,这里的狼群饿了很久,别让大好男儿都喂了这些畜牲。”

而就像是在附和蒙恬一样,草原上的狼群,竟忽然都集体啸了起来:“嗷呜——”

头曼单于却已经气急败坏,哪里听得下去:“秦人,休要巧舌如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妖法必定也不是无敌,我看你也是强弩之末,以为能骗得了我?”

蒙恬一听,心中也是一突,这撒豆成兵却是耗费真力,今天这几万披甲武士已是他的极限,若是再来一次,他非得元气大伤不可。身后的公孙让开口道:“老小子,别逞强了,还是——”

蒙恬却打断道:“不可,兵家可不能在我手中弱了名头,这事我做不来,你、你们都不准插手!”

公孙让不由气结:“你这人,真是一根筋!”

蒙恬不曾答他,却对头曼单于道:“那你就试试看,你的儿郎可都是血肉之躯,你非要让他们都死在这里不可么?”

头曼单于伸出舌头,习惯性的舔了舔手中的金刀,冷冷道:“你这兵家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早就耳闻,这次想骗我,倒是打错算盘了!”

蒙恬心中一愣,心中不由苦笑起来,这兵法之道,不想已经是尽人皆知了?可他颜色不变:“那你可以试试看!”

头曼单于一听不由谨慎起来,蒙恬之前那招实在是非常厉害,若是一个不好,今日只怕儿郎们都要葬身于此了。他紧紧地盯着蒙恬,似乎要看穿他那双眼睛,可怎么也猜不透他的虚实。

这时头曼单于身边的巫师悄声道:“单于,不能被他拖延时间了,迟则生变,快快做决!”

头曼单于顿时心中一紧,暗道差点中了缓兵之计,他也是位不世奇才,只是生于在苍凉之地,浪费了大好的天资。头曼单于朝蒙恬道:“今日已是非战不可,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高招!”

这时那巫师忽然到众军之前喝道:“儿郎们,我这就乞求神灵,赐予尔等无边神力,金刚不坏之躯!”

一众勇士一听顿时气势大震,巫师之能,他们可是一直知晓的。

只听巫师举起手中法杖,朗声吟诵道:“伟大的神灵,为您献上残躯,请赐予我族勇士神力,助我单于所向披靡……”他似乎在念诵故老的咒语,只见他身上顿时散发出如莹玉般的光辉,光辉化作星星点点,都渗进了所有匈奴勇士的身体。

蒙恬此刻也已经无计可施,城中士兵比较不足数,若是冲杀上去只怕是撑不了一个回合。看着这巫师施法,他隐约能感觉一股巨大的天地灵气正涌进这些匈奴士兵的体内。若是他开口,让诸子百家的人帮忙,那今日之事自然可以善了,可他如何也不会开这口的。

公孙让一看急道:“你们几个倒是说句话呀,可不能让这老小子逞强,苏阖,你说,你纵横家的纵横捭阖之道呢,赶紧说服下这个一根筋的老王八蛋。”

苏阖面露难色,无奈道:“我是没办法了,遇上这老顽固,我是半点法子也没有。”在场众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兵家之人,向来言出必践。

这时,农家的共许眼珠一转,忽然计上心头,手一翻,又是一坛子久出来,众人一看,不明所以。

名家惠秉疑惑道:“共胖子,你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拿酒作甚!”

共许却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道:“不识货的家伙,这可是百草酿,可是我先祖神农氏留下来的方子,当初我杜康祖师研究了一番才完善,我可是酿了七七四十九年了,你们没听说过?”

这话一说,顿时楼上几人眼睛都亮了,便是蒙恬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共许趁热打铁,一手拍开泥封,顿时一股更香更醇的酒气飘散开来,长城上的几人无不口舌生津。

蒙恬更是霍然转身,朝那酒看去,共许一见顿时眉开眼笑,手一引,便是一束酒柱飞向蒙恬,蒙恬也不废话,张口便吞,直吞了有大半坛不止,直让共许心疼不已。

蒙恬大喝一声:“好酒,好酒!”只是这话说着已经明显舌头打结,口齿不清,众人都不是蠢人,一下子便明白了这共胖子的意图。

果然共胖子将酒坛泥封又盖上,朝众人施以眼色,大家自然会意。

而这时头曼单于又发号令:“儿郎们,冲啊!”一时鼓声号角大作,马蹄震原。显然巫师施过法后,他们明显气势陡升,一个个龙精虎猛,宛若不世杀神一般。

而那巫师,却只剩下了一具骷髅,身上所以的精气都已经不见,当真已经献祭给他们的神灵了。

长城上众人看去,这黑压压的匈奴兵呼啸而来,他们都已经红了眼,都被这匈奴巫师的死志打动,如今哀兵袭来,只怕蒙恬的披甲武士是撑不过这一回合了。

共许却忽然笑道:“这帮胡人搅了我等喝酒的雅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看不如先打发了他们!”边说边使了个眼色。

阴阳家邹循眼睛一动,连忙接道:“不错不错,今日可不是行军打仗,乃是我等老友聚会,竟有人捣乱岂能善罢甘休!”

公孙让一听顿时也反应过来,也是和道:“不错不错,这些人竟要毁我长城,实在不把我墨家放在眼里,岂能善罢甘休!”

顿时长城上你一言我一语,眼见那匈奴勇士已经迫近披甲武士,而蒙恬只觉脑中晕眩,早已站立不稳,气机一松,这披甲武士顿时消散。匈奴勇士一看士气大振,冲杀更迅猛。而蒙恬一屁股坐在地上,转眼人事不省了。

法家李斯呵呵一笑,顿时开口道:“远来是客,便由我先来吧,让他们瞧瞧我法家的天罗地网!”他人在长城上一跃,人已悬在空中,他手掌一挥,便见空中顿时落下一块巨网,铺天盖地而来,转眼便将匈奴兵马罩住。

头曼单于大惊失色,匆忙间大喝道:“这又是什么妖术!”转眼便是几千勇士落马而下,这岂是人力能为?他看着空中的李斯,心中一阵骇然。

这时纵横家的苏阖和名家的惠秉也不甘示弱,苏阖跃下长城,随后笑道:“不如看看我叫他们试试我等绝技!缩地成寸!”只见他双脚一跺,这几里外的一众兵马顿时撞在了一起,那地面仿佛出现了漩涡一般,将周围的兵马都向其中聚集,一下子又是人仰马翻。

长城前那些秦军将士看到,以为这下胡人要死伤不少,可见他们一个个又从马身下站了起来,继续冲将过来,不由心中一突,暗道这胡人施的何等妖法?

而名家惠秉却飞上天空,身形忽然背着骄阳,渐渐看不清:“偷天换日!”只听这一声喝下,顿时落下一个个火球,宛若天火燎原,炽热的温度瞬间将地面化作焦土,许多士兵顿时哀嚎不断,可因为巫师的施法,他们竟然还能在火焰中活下来。

农家的共许朗声道:“头曼单于,是不是感觉还是北方寒地才是乐园,哈哈,让我来给你降降温吧!嘿——呼风唤雨!”只听他一声大笑,天空顿时乌云盖顶,转眼便是狂风暴雨,顿时便熄灭了名家的天火燎原,而匈奴士兵顿时也感觉一阵清凉,可一会儿便觉不对,这雨愈来愈大,眨眼间便已经没上马膝盖了。北方人可不会泅水,在这样可是要被淹死了。

头曼单于顿时着急,可眼看到了这一步,他岂肯放弃:“儿郎们,冲吧,一切都在眼前了,不能就这样放弃,随我冲啊!”说着他已经当先冲去,顿时众匈奴士兵也是热血沸腾,纷纷跟上,竟是悍不畏死。

城上众人一看,顿时面面相觑,这些人实在彪悍,他们刚刚都施展了大神通,体内真气都有些不济了,倾盆大雨也慢慢停了下来。眼看这些匈奴兵迫近,他们一时也有些技穷。

公孙让道:“这些胡人,用这等邪术获得了这等逆天的战力,只怕会有不小的代价吧,竟然一个个都打不死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金刚不坏之躯,看我墨家十大名剑!”

可这时,众人忽然感觉西方传来两股熟悉的气势,只见一朵白云快速飞来,阴阳家邹循掐指一算,喜道:“是吉兆!”公孙让一听顿时停下,向那云彩看去。

而空中传来的声音却是一阵大笑:“自然是吉兆,我们这是来讨酒喝的,诸位可欢迎?”

共许道:“是道家的列修和儒家的颜勤吧,两位来此,自然少不了二位的,还请先打发了这帮侉人吧!”

头曼单于自然也听到这些对话,看到这些人神仙般的模样,他心里已经发怵了,可事已至此,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只见空中二人皆是仙风道骨,一个长袍随风,正是道家之主列修,一个衣束整齐,正是儒家之主颜勤。二人看了眼下的场面,相视一眼。

只见那道家的列修在云端上,长袖一挥,顿时一股无形的气墙阻在长城之前,那些兵马竟然都被挡在外面,怎么也不得寸进。而儒家之主颜勤也不见如何动作,忽然信手一挥,一道气劲袭过,只见那平原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沟壑,像一道丑陋的伤疤。

头曼单于顿时吓了一跳,这是在警告他,他已经十分明白了,今日他若是执意要攻,只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公孙让忽然朗声道:“匈奴单于,我看你不要妄想了,我墨家建造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敢毁坏,便让你瞧瞧我墨家绝技,让你开开眼,点石成金!”公孙让一声下,他手中忽然聚出十柄小剑,飞到空中,见风就长,转眼便已经几百丈。

头曼单于一见已经快魂飞魄散,这十柄巨剑若是下来,那有谁能挡?他已经看出来,这是这几个人手下留情了,否则他们的死伤,绝不是这一点了。

而这时,一直瘫在地上的蒙恬忽然醒来,胡乱叫嚣道:“匈奴单于,哪里跑,看我撒豆成兵!”只见他忽然摇晃而起,一挥手间,竟是‘嘭’的一声,聚出了一个百丈高的巨人,人影凝实,几乎和他一模一样,落在长城前,便要对匈奴单于出手。

这时,立在几里外的匈奴巫师的骷髅竟像是忽然活了一般,亦是见风就长转眼便是百丈来高,整个骨架宛若金刚铸成,寒光闪闪!仿佛是受了蒙恬的气机刺激,他那空动的眼眶里出现了两团幽幽的绿色火焰,他竟口吐人言:“儿郎们,”

匈奴勇士一见巫师挟着千钧之势,宛若神灵之威,不由声势大震,顿时呼声滚滚。

蒙恬巨人看着面前的骷髅,几乎是贴在一起,只听蒙恬沉喝一声:“今日便给你们长点记性,犯我大秦者,定斩不赦!”

那骷髅眼中火团熠熠,扬起手臂骨,便朝蒙恬呼啸击来,刺耳的骨骼摩擦声几乎要割裂众人的耳膜,一时风云变色。

可蒙恬那巨大的披甲武士却动也未动,宛若擎天之柱立在那里,骷髅那拳闪电般打中他的胸膛。

这时,匈奴勇士眼看打中,顿时欢呼。而秦军一见不由都暗暗捏了把汗,但他们心中,蒙恬却是无敌的。

果然,蒙恬的披甲武士嘴角一咧:“尔以为就此毫末之技焉能敌我?嘿——”他大喝一声,那披甲武士身上忽然爆出无边的冲劲,瞬间便传进骷髅的体内,摧枯拉朽一般摧毁了巫师留在人间最后印记。

而一切都太快,快到让巫师骷髅只来得及不甘地凄厉一声:“不——”而这声久久不绝,响彻莽远。

披甲武士冷冷地看着头曼单于,看着他已经惨无人色的脸,忽然怒吼一声:“滚——滚出我大秦疆域——”这一声宛若天际响起的炸雷,顿时就是一股飓风袭来,直吹得匈奴大军人仰马翻,忍不住向北疆退去。

头曼单于早就被吓破胆了,哪里还敢回头,拉马转身便逃,一边喊着:“收兵,收兵——南朝我永远不来了,那里是地狱,北疆才是乐园啊!”转眼之间,那些匈奴兵就已经丢盔弃甲,狼狈逃去,整整向北狂奔了七百多里。而蒙恬那披甲武士自此成了头曼单于的噩梦,让他再也不敢向南望去。

而长城中的士兵看着空中的墨家的十大名剑,兵家的巨人武士,农家的风雨渐收,名家的天火止息,纵横家的地裂愈合,法家天网不漏,道家以柔克刚,儒家仁者无敌等等,这些已经流传多年的传说,今日又出现了,而这段传说还要继续传下去,他们都会有各自的传承者,源远流长。

诸子百家的这些人都在长城上喝着酒,蒙恬吃了医家的醒酒丹,总算是清醒了,此刻自然又是开怀畅饮,几人都是老友,相谈甚欢。

阴阳家邹循忽然皱了皱眉,看着儒家的颜勤道:“颜老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勤轻咦道:“邹兄但说无妨!”

邹循道:“方才我心念所感,只觉你儒家的气数有变,恐怕你要早作打算!”

颜勤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也有感觉,祖师爷也已经传下令来,说是天下还有大变,儒家在劫难逃!”

蒙恬一听不由急道:“怎么?此话怎讲?”

邹循摇摇头道:“天机不可泄漏,此事与兵家关系最大!”

蒙恬忽有所感:“你是说陛下他——”

李斯打断道:“不要妄测圣心!”

蒙恬不由嘀咕道:“他怎么说也是我的师弟,还不让我说他了!”

吕不韦喝着酒,看着众人,眉头紧锁,欲说还休,只是大口喝起了酒来。

颜勤道:“总之这事先不说了,咱们今天喝酒,喝酒重要。”

蒙恬一听也不由大声附和:“没错,喝酒最重要!老滑头,你每次动手最不勤,这喝酒倒是一点不少啊!”蒙恬推杯换盏间看到小说家张果老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不由又开起了他的玩笑。

张果老道:“我老人家一把老骨头了,怎么还折腾得动,还是让你们年轻人来吧。”

公孙让忽然来了兴致:“老爷子,你今年究竟多大岁数了,我师父说他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你可就是这副模样了!”

张果老笑呵呵道:“记不得咯,我是老不死的,没有传人叫我怎么能撒手人寰呢,呵呵——”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次,诸子百家在这长城之上喝了三天三夜,在后世也是流传佳话,匈奴铁骑也破不了诸子百家的神通,他们是大秦的守护者,是世人眼中的神仙般地存在。

后世有言曰:

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隳名城,杀豪杰;收天下之兵,聚之咸阳,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然后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以为固。良将劲弩守要害之处,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

可这天下之势,好景不长,一切劫难阴阳家似乎也早已料到。

秦皇焚书坑儒,自此秦皇残暴渐露,再值倾覆,吕不韦窃取百家之秘,创出不世绝技,身外化身,几百家之长,渐成道统。而后百家隐世,避于山林湖海,不问世事。

诸子百家的传说只成了市井街头的谈资,然而稍微在江湖上走动的人们,多少都听说过一些,这江湖,不是一个人的江湖,却是诸子百家和杂家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