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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沧海一笑

看着不笑生单薄,但却稳如泰山,充满神秘,深邃之感的身躯,张谦感觉这人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一个像“紫色谜团”一样充满魅力的伟岸男子!

张谦想:“假如有一天,我像他一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充满神秘感的话,或许就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喜欢上我了吧!那时,可能就不会再像个‘丑小鸭’一样,遭人白眼了吧?”

正在张谦心里充满猜想时,不笑生转头问道:“小谦,你在商武盟里的身份是‘威龙堡’外派主事代表吧?”

张谦一怔,心想:“还真厉害啊!这也知道。”于是,他点头道:“是啊!我是威龙堡的外派主事代表啊!”

不笑生露出难得一见的一丝微笑,接着道:“有名无实的吧?”

张谦看着他冰山雪莲式的罕见笑容,本来还想夸赞两句,调侃他一下呢!结果一听“有名无实”四个字,头顿时像霜打得茄子一样——蔫了!低声嘀咕道:“嗯······是啊!小弟是个笨蛋,只当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外派主事,给大哥丢脸了!”

不笑生道:“商武盟是一个极为罕见的盟会,也是一个靠实力发展的盟会,这一点不管是对内对外都是一样的。”

张谦点头称是,这一点确实如此。

不笑生接着道:“作为一个闪电堂里的外派主事,更应该讲究实力。因为商武盟是全武林最讲究实力的门派,而闪电堂恰恰又是商武盟内最讲究实力的堂口!你作为威龙堡外派主事,之所以有名无实,有职无权,有任而无务,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没有根基,准确的说是威龙堡已经没有了根基。你既没有威龙堡的嫡传绝学,又没有得力亲信的部下高手,更没有什么实际的事物可做,甚至到商武盟内,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简直‘一抹黑’!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即便是绝顶聪明之人也是白搭啊!”

张谦越听越心惊,他简直比亲身经历,身处其境的自己,还要了解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状况啊?!

沉思了一会儿,张谦点头低声道:“谢谢哥哥给小弟开脱!不过,小弟真的很笨,让哥哥失望了!小弟真是汗颜不尽。”

不笑生沉默的摇摇手,好像在努力思考一样,又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抉择一样,接着与张谦一起往前方路边的小树林里,并肩行去。

“其实,你最大的困难和窘境,不是你有没有得力部下,有没有实际权限,也不是你有没有什么内部熟人,而是你有没有威龙堡的嫡传绝学武功!因为,只要你像纪文,萧红她们那样有本门嫡传绝学的话,靠着屡立战功,包括部下,权限,熟人等等一切,都会随之而来的!商武盟是个极讲实力的地方,实力往往就代表着武力,江城武祖又是一个极讲实际利益的人,只要你有战功在身,不居功自傲,恃才放旷,那就不怕他不给你‘东西’,知道吗?”说着,他满含深意的注视着张谦脸上的动静。

张谦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是啊!纪文和萧红姐对我的最大,最主要的帮助,就是传授我武功。我最大的弱势,也是因为没有嫡传门派武功。只要这一环解决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困境和窘境,也会随之而解了!”

不笑生满意的点点头,意思是说,理解的很到位,一点也不错。

张谦接着又迷惑道:“可是,我如何才能得到威龙堡嫡传绝学武功呢?据商武盟的内部文案显示,威龙堡极有可能已经没有传人在世了!即便是有,人家也会藏得比‘遁地术’还要结实,怎么会主动出来把那么好的武学功夫传授给我呢?”

不笑生神秘一笑道:“假如真的有一位威龙堡嫡传门人要把武功传授给你,你又会怎么做呢?”

张谦愣了一下:“我当然会很高兴了!”

不笑生扑哧笑道:“你还真实诚啊!当然高兴了!谁会不高兴啊?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换成傻子,傻子也会高兴啊!”

瞬间,张谦老脸“唰”的一下红得跟苹果一样!心里暗骂自己道:“怪不得纪文骂你白痴啊!咋说话跟笨蛋一模一样呢?”

不笑生能体会到他此刻心里的窘境,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那么尴尬,没什么的,然后接着续道:“威龙堡的嫡传绝学,主要就在‘圣德龙音’和‘龙腾绝音’两项绝学上,而,这两项绝学的根本就在一个‘音’字上!只要你能控制好声音,即便你是没有任何武功根基的平凡人,照样能够发挥出些许威力来,而且那些许的威力,要远比一般武林人物的所谓‘摄魂术’要来得厉害的多!这就是为什么威龙堡能够凭借本门绝学傲立武林百年的原因所在。”

张谦感觉好像在听海外奇谈一样震撼!这也太玄乎了吧?

不笑生转头看见他的表情不自然,知道他是因为没有见识过威龙堡绝学的真实表现,才会奇怪和不信的,换了别人也是一样。

试想,二十多年来,武林中千千万万的飞檐走壁的能人,又有几个真的见识过威龙堡的这两项绝学呢?还不是听老一辈武林人物说得神乎其技的?

不过,每当此时,大家有的相信这是真的,千真万确,有的则嗤之以鼻,觉得那就是胡扯淡!真正相信的,十成里难以找出两成。

像张谦这样头一次听到,只是感觉到惊憾,而没有丝毫质疑的,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不笑生闯荡江湖多年,在酒肆茶馆中对这样的事儿,见识多了,岂有不知之理?

张谦顿了一下迷惑道:“那怎么才能控制好声音呢?”

不笑生平静的道:“你唱过歌吗?”

张谦满脸不解道:“唱歌?唱什么歌啊?”

不笑生道:“什么歌都好,山歌,情歌,野调子,信天游,江南小调,塞外狂歌都行。”

张谦想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读书练武,还真没正正经经的唱过什么歌儿。

于是,他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脸红道:“没······没有哎!小弟还真没唱过什么歌儿。大鼓书,比如《杨家将》,《岳飞传》,《柳毅传》,《西厢记》那些段子,我倒比较喜欢听。江南小曲儿什么的,黏黏糊糊的,听了老想睡觉!而且,那些比较好的唱曲儿的姑娘,都在······都在·····”

说着,张谦都不由的脸红了!

不笑生看他那表情,不由得一怔,随即笑了!看来,这小子还是个“童子鸡”啊!一提“青楼”,“妓院”之类的地方,就脸红!不错!

看不笑生别有深意的那一笑,张谦的老脸“唰”的一下红得跟“关公”似的,红中带紫,紫中带酱,简直跟“猪腰子脸”似的!

不笑生看得有趣儿,“哈哈”大笑起来!

张谦又羞又气,跟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一跺脚,转身就要走!不理你了!

不笑生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拉着他,不让他走!

张谦转过身来,一脚跺在不笑生脚面上!

不笑生笑的得意忘了形,竟然连护体神功都没有自己反应,疼得“咳咳”声中,还是带着笑意!

张谦就待再来一脚!

不笑生吓得慌忙推开他,连连摇手!

又笑了几歇,不笑生深呼一口气,强行止住笑意,脸色快速恢复了正常。

张谦看着他再次沉静的面孔,不好意思的歉意道:“大哥,你脚没事儿吧?都怪小弟······”

不笑生摇摇手表示没事儿,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接着背负双手仰天一声长叹道:“唉······为兄二十多年未曾如此畅畅快快的大笑一场了!”

二十多年?!

张谦吃惊的伸出两根手指头,看着他怔住了!

那会是如何黑暗,痛苦,非人的生活啊!

一个人如果连大笑一场的权利都没有,那比监牢里的囚犯还要悲惨十倍以上,简直就是到了无间地狱一样啊!

不笑生收拾一下惨淡的情绪,转头问张谦:“你可知我为何对商武盟内部情况如此知之甚详?”

张谦被他问得一愣,不解的道:“大哥不是说商武盟内有你的密探吗?”

不笑生神秘的微微一笑道:“你可知其中一位是谁?”

张谦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呢?

不笑生不待他开口询问,伸出右手食指,止住他说话,然后,闭目运功,查探树林方圆三十丈内,鸟雀皆无,人影更是无踪,方才放心的轻声说道:“那人你认识的。”

张谦一惊:“我认识的?”

不笑生低声道:“张晓娟。”

“张晓娟!!!”张谦惊呼出声。

不笑生嘿嘿笑道:“没料到吧?”

张谦点点头道:“没料到,真的没料到!她把威龙堡外派主事的虚职转给我时,听说已经在商武盟内待了两三年了。而且,听别人说,上面的堂主啊,护法啊,甚至总护法他们都挺喜欢她的,干的挺好的!”

不笑生叹息道:“是啊!那丫头是我在商武盟里头,安排的最好,最稳,最安全的一个眼线。可惜啊!人家有了歆慕之人,而且还······”

后面的话,不用说,张谦也知道,当然是她有了身孕。

女孩子嘛!都比较单纯,喜欢对方,就把自己的一切,甚至一生的幸福,都献给对方,无怨无悔,毫无防备!生孩子,只是其中一项而已。

要么怎么说:“痴心女子,负心汉。”

当然,极少数也有“痴心男子,负心女”的,但是,那都是极罕见的。

即便是人家女孩子真的让某个男孩子,尝到“痴心男子,负心女”的滋味了,可是大家想想,那男孩子除了心里受打击之外,还有别的什么损失吗?

如果反过来,角色换一下,那就不一样了!世上还没有哪个男子,在得到对方的真心后,丝毫都不动对方一根手指头的。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女孩子的损失往往要比男孩子大的多!男孩子最多也就是挨顿打而已,受点皮肉之苦。

这不是作者瑞恩偏向女性同胞,而是事实。

瑞恩也是男性,没有偏袒女孩子的动机和必要,只是深有感触而已。

在此与诸君共享!

张谦在不笑生叹息之声时,已经在脑海里把以上作者说的那些道理和念头在脑海里想通了,电闪火花似的过了一遍。

他在心里暗暗忏悔道:“罪过!以前,少年时,朝三暮四,朝令夕改,三心二意,朝秦暮楚的花花心思真是该死啊!倘若,那时真有哪个倒霉且善良的女孩子,跟自己好上了!那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以泪洗面。那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已经成年的张谦,在心里再次暗暗立誓,以后,一定对自己的女人从一而终,至死不易!绝不做那丧尽天良的负心汉!

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恰恰就是因为他此时心里决绝的“忠贞不渝”的念头,才导致他以后彻底辜负了一个爱他的,并且温柔善良,体贴大方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正是那日天樱神僧身边的少女——满红!

那日,天樱神僧之所以叹息,就是因为早在满红刚来到他身边时,他就已经用佛家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中的法眼,辨识满红前世今生,诸多细微之处,当然,也免不了满红的姻缘之事。

他早就知道,满红命中当有此一段恩爱情缘,并因此落泪而归。

作为师父的他,面对自己疼爱的宝贝徒弟,真的一步步走入命中的“情劫”,如何能不为之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