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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虎皮驿会战(1)

八、如果不执行以上措施,辽东的损失只会更大,整个河东地区危在旦夕,百万老百姓的‘性’命就在袁大人的一念之间,请慎重,否则,即使袁大人死了,辽东上百万的鬼魂也不会放过的。”

最后,卞为鸾也觉得自己的话太长,只好写了两封同样的信‘交’给骑兵带回去,在信中的最后一句是盖辽军马上出发,骑上新的战马返回。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正在盖辽军准备出发时,新的传令骑兵到了,接到军令的卞为鸾只得下令出发,目标沈阳城南的三岔路口驿道,到了那里视战况再说。

浩浩‘荡’‘荡’的后金大军,由北向南‘挺’进,渡过浑河,当天晚上行至虎皮驿,城内军民在第一批后金军抵达之前就已逃之一空,后金军就在该城扎营。明军哨探见之,飞报给辽阳城守文武官员说,后金大军弃沈阳攻辽阳,旌旗蔽日,漫山遍野,首尾不相见,已经到虎皮驿下寨。

熊廷弼还在任时,在辽阳城周围挖了三道壕沟,六道矮‘胸’墙,沟中布满直径近一尺的木桩,上面高两尺至三尺,埋在地下的是地面的十倍。

第一道壕沟离城墙一百步,十步宽,壕沟两侧是高宽各两尺的矮墙,五十步是第二道,十步是第三道,各道壕沟之间是大小坑,最后一道到城墙之间是直径四分之一尺的尖利木桩。

因此只要有足够的火力,尤其是能摧毁后金八寸厚木板的盾车的火炮是关键所在,而虎樽炮是没有这种威力的,可见要想攻破辽阳,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半夜时分,沈阳明军开始抵达敌人预定的战场,离后金大军只有四里路。

明军扎好营帐之后,同样在营地四周挖掘深壕,设立木栅,虎皮驿上空战云密布,到处是旌旗密布,夜幕慢慢的被撕开,两军开始生火造饭,明军各营地人叫马嘶中,一片忙碌。

戚金静静站在营中的土台上,看着各军营先是喧闹,随着大战的临近,各营渐渐安静下来。

戚金顶盔披甲,系着大红‘色’的披风,脸上表情严峻,不知在想什么,在他身后,中军千总戚震顶盔贯甲,同样静静站着,终于,戚震忍不住问道:“总兵大人在想什么?”

戚震是戚金唯一的儿子,年过三十,但在戚家军,没有父子,只有上下级,除了在家里,戚震一律喊戚金为军职加大人。

戚金转过头来说道:“我在想,在这天地之间,星空之下,山川河流却不变,而人生太短暂了。”

戚震崇拜地说:“总兵大人说得太深奥了,戚震不懂。”

戚金沉声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你需做些有意义的事,如此才不枉今生!”

戚震恭敬地说:“总兵大人说得有理,属下定会警记大人的教诲,属下愿意追随大人麾下,南征北战东讨西伐,直到天下太平为止。”

戚金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戚震,你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戚震恭敬地说:“诺,总兵大人,戚家两百五十年来一直是大明的忠臣。”

戚金看看天‘色’后很满意说道:“走吧,进帐去。”

辽东经略袁应泰招集各将议事,此次军议事关重大,因此参与人员浩大,千总及以上的人员都有参加。

天亮之前的一刻钟,卞为鸾的回信到了袁应泰的手上,袁应泰看的满头大汗,这可是在零度的天气之下流的汗,袁应泰最后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黑,然后‘抽’出尚方宝剑要自杀成仁,被侯世禄一掌打在地上,用铁护手打击在剑身上。

在牛维曜高出崔儒秀文官轮流看后是武将轮流看,最后是请出了失去权力的童仲揆,童仲揆看后把它撕了,然后让袁应泰写了奏折,举荐熊廷弼和卞为鸾的奏折,然后是一众人签名联名上奏,然后从各军中的选出部分低级军官有四十人和三百六十名士兵带着奏折和尚方宝剑北上寻找盖辽军,命盖辽军可自由行动,这批人是用来重建各军时的各级军官。

与此同时,卞为鸾率盖辽军离预定地点只有五里路,离虎皮驿只有三十七里的路程,离沈阳只有二十六里的路程,此时,盖辽军已经十一个时辰没有睡觉,卞为鸾只能下令全军停止前进点火取暖休息和进餐,因为再前进,二十里的范围内都是被后金烧毁的地方,不能点火取暖和做饭,全军的干粮也在此时用完了,然后是就地睡觉,在零度的气温条件下,全体官兵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是夏天的话,或许可以继续前进,现在只能祈祷奴尔哈赤会犯一些错误。

同时向南北各派出一个骑兵阵,负责与南下的明军和沈阳取得联系。

卞为鸾的判断是除了野战军,辽东各军十个当中选不出一两个‘精’锐的,八个人都不能参与野战,仅可勉强守城。能征善战的兵卒不过是各个将领的家丁,数量极少,一般来说,每个将领之下,最多只有六七百人而已,少则一二百人。

与此同时,虎皮驿的明军没有出营地野战,而是采取营地防御的策略,中央为三千六百名川浙军,西翼为贺世贤的三万三千名沈阳守军,东翼依次是三边军宣大军辽阳守军,一万‘蒙’古人被放在了后部。

奴尔哈赤并没有如卞为鸾想象那样犯下错误,天‘色’刚亮就发动攻击,挥军直接向明军营地攻来,采取的策略是围三缺一的老策略,北面没有任何兵力,并且认为南面会是明军最‘精’锐的士卒,东西两侧是重点攻击的方向,兵力损失较大的正蓝旗和正白旗负责南面牵制,正红旗和镶白旗负责西面,镶黄旗和镶红旗负责东面,亲军和正黄旗负责可能出现的强敌盖辽军。

但是首先出战的是正蓝旗和正白旗,推着一百余辆临时制作的简陋盾车冲击没有火炮掩护的西面北侧的沈阳守军,西面南侧和东面的只是对峙,但随时可以发动攻击,南面只是负责先吸引明军的‘精’兵和火力。

列好军阵一刻钟之后,东西两侧的四旗在‘精’兵白甲兵红甲兵黑营的带领下发动主攻,西翼的主攻方向是在南边,与正面西翼的两旗‘精’兵合击沈阳守军,东翼的主攻方向是在北边。两翼都是有一百五十两比较好的盾车掩护攻击。

接战不到半个时辰,北面的‘蒙’古人有一千人突然攻击沈阳守军的背部,显然这些人是奴尔哈赤派出的‘奸’细,其它‘蒙’古人见状,显然不想替明军卖命,纷纷撤离营地向北逃命,沈阳守军便在两面重压之下不断的后退,后金军便已经攻陷营地边界的防御工事,攻入营内,八旗兵纷纷从‘蒙’古人撤离的防线涌入明军营地,接着东翼的主攻方向北边也取得重大进展,也取得了攻陷营地边界的防御工事的战果。

接着明军的实际指挥官童仲揆调派川浙军去西翼南边,企图顶住后金军的攻势,等到川浙军刚刚撤离,接替其位置的明军刚刚到位时,奴尔哈赤命令进攻六旗发动全面总攻。

明军开始败象显现,会战决定胜负的时刻已经来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监军牛维曜、高出二人率先离开规定的位置快速向北走去,很快便越过营地向沈阳方向逃走,越跑越快,有人逃跑啦。

其周围的辽阳守军和虎皮驿两部明军见到两名监军逃跑,即刻大‘乱’,纷纷紧随二人逃离预定的防御阵地,然后,逃跑的‘欲’望传染给周围和路过的明军,纷纷擅自逃离本职阵地。

带来的后果是沈阳辽阳虎皮驿三部明军开始溃不成军,首先崩溃,全军争先恐后的撤离营地,接着是武靖营,一个时辰后只剩下袁应泰的家丁、少量明军和川浙军两部五六千兵力一边抵抗四周的后金军一边向北后撤。

当看到明军已经崩溃时,奴尔哈赤命令六旗除了包围抵抗的明军之外,全部向北追击,不做任何限制的追击,实施有名的斩首行动,奴尔哈赤早就估算好了战况的发展,因为‘蒙’古人中有自己派出的间谍,明军一撤退,准备好了的白甲兵红甲兵黑营兵实施有名的斩首行动,专‘门’找明军高级将领的茬,亲军和正黄旗负责保持战备状态随后北进,余丁负责打扫战场。

当天一早,南下侦察的骑兵返回报告两军还没有开始‘交’战,卞为鸾招来布占泰、布尔泰兄弟,详细询问了后金军追击时的做法,迅速的估计会战的情况,认为明军中‘蒙’古人会首先坏事,决定实施二号作战计划。

二号作战计划有可能导致盖辽军全军覆没,但是到了汉民族危险的时刻,只能牺牲小家,保全大家。

“军令,派出一队骑兵先行去沈阳,告诉尤世功,要控制好沈阳四‘门’,步兵和炮兵撤入城内,做好城墙防御,然后是控制仓库和重要设施,会有援军的。

全军南下,步兵各营先行,后勤营其次,火炮马车再次,其余各营最后,骑兵,按行军顺序依次行军,急行军,目标下一个三岔路口,出发!”卞为鸾立即下达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