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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宴席

时日飞快。周五晚,冬青做东,请几个学长去镇上吃烧烤。华榛、白芷、紫檀、梧桐玄杉几个男人和蔷薇蒲公英丁香均前来赴宴。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华榛右手搂着丁香,左手拿着一个烤好的鸡翅膀唱着。

白芷和冬青正在一旁拼酒,这是一场东北大爷VS西北大汉的较量,两个人敞开外套,已经连续灌了三瓶啤酒。每当喝完一杯,一旁的芭蕉总是飞快得把酒满上,然后扭头去伸向刚刚烤好的肉串,来C市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他已经开始习惯四川美食的麻辣口感。紫檀不胜酒力,远远地躲开,自顾自得吃着烤鱼,时不时拿起手机回复一条短信。而蔷薇正和梧桐腻在一起,两人饶有兴趣得看着冬青和白芷拼酒。玄杉则和蒲公英坐在一起,刚刚院篮球队训练完,玄杉匆忙洗完澡换身衣服赶了过来,运动过后自然饥肠辘辘,但玄杉依然很贴心得先给蒲公英把金针菇、茄子这些刚刚烤好的素菜捋到盘中,好让蒲公英用筷子夹着吃。

学校附近有个小镇,几乎每个路口都摆有露天烧烤,正如所有大学旁的餐饮店一样,烧烤摊上主要的客源并非当地居民而是林林总总的大学生。华榛和丁香曾经讨论过,一致认为在学校里开饭馆是最赚钱的:大学生食量大,并且素质高,经济承受能力强,很多时候这些生活费来源于父母的社会特殊成年群体并没体会到生存之艰辛,没有市井小民节俭零碎的生活习惯,大多都是为图口腹痛快而豪爽得掏腰包。

咱以后就开个拉面馆,天天都能吃到免费的牛肉拉面,生活瞬间美满而无欲无求了。华榛酷爱牛肉拉面,一次这样对丁香说道。丁香笑着点点头顺着势头说那就开在大学校园,既能天天吃拉面还能赚大钱。

与蔷薇梧桐不同,华榛并没有天天与丁香腻在一起,他认为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两个人恋爱更看重的是内心宁静的感觉而非耳鬓厮磨的身体接触。而丁香作为一个医科学生,每天比工科生还繁重的课业也压得好学的她无暇与华榛过多时间得粘腻,偶尔一起吃饭聊聊天就好,丁香的成绩,很不错。

然而蔷薇却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可能一直没有碰触过爱情,一旦投入就必然是全身心与专注的,她认为如果每天不能都见面,这样的爱情必会失去了某种甜美的味道。而打算大二转系的她,平时也只是偶尔去上专业课,更多的时间是和梧桐泡在图书馆或者逛街。

烧烤一盘接着一盘,冬青向来是个重义气很大方的家伙,此时他已经在和白芷拼第五瓶啤酒,痛饮的速率降了不少,两人说话也开始磕绊起来。一旁的梧桐制止了两人各自再喝五瓶的狂言,在每人面前最后放了一瓶:“少喝点,喝醉了我们可不管抬。”

“没事,我没醉!”冬青红着脸看着梧桐:“桐哥,你真是好福气,能有薇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唉,榛哥杉哥,你们都幸福着呢,有空的时候也得想着小弟我,什么时候给我物色个美丽的,大姑娘。”

华榛笑着一口答应,而一直很安静的玄杉却窘迫得看了一眼蒲公英,支支吾吾得说不出话。

“玄杉你说你,总是这样婆婆妈妈。”一旁的白芷看来也喝得不少,起势搭腔,“你瞅瞅,哎你瞅瞅身边的姑娘,小英,多好的女孩,对你的感情又不是不知道。这么犹豫干什么?大学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时光,还不抓紧,小心姑娘就跟别人跑了。”

玄杉更加拘谨,拿起桌上的手纸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我,我懂……”

“冬青你喝多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蒲公英突然开口,面色平静,动手给冬青倒杯热茶端了过去,“喝点热水解解酒。”

蒲公英语调冰冷,酒桌一时有几分尴尬的静寂。

一旁的蔷薇看出蒲公英有几丝不快,赶忙揪揪梧桐的衣服。梧桐会意,连忙冲紫檀使了个眼色打圆场:“紫檀,过几天的运动会你参加什么项目么?”

紫檀刚给康乃馨回去短信,听到梧桐的问话抬起头,指着华榛说道:“带着这厮跑个接力。”

“妈的,明明是老子带你。”华榛放下手中的鸡翅就要拿油腻腻的左手抹紫檀的脸蛋,紫檀连忙攥住华榛的胳膊,两个家伙又掐了起来。

冬青很激动:“报告!我也有项目!跳高!”接过蒲公英的茶杯,冬青装腔作势得吹着热气。

白芷也没再打趣玄杉和蒲公英的事情,吃了一串鸡脆骨,端起眼前的盘装烧烤嚷道:“老板,老板把这盘再热一热,都凉了,吃了到时候闹肚子。”

“好茶!老板!上好茶!”冬青仰脖,一口饮进蒲公英刚递过来的茶水,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明显喝高了得冲着老板喊道。

玄杉拿过一瓶啤酒,自己给自己满上:“来芭蕉,别光顾着吃,咱俩喝一个!”

场面又热闹起来,只是蔷薇挽着梧桐的胳膊,看着旁边依然面无表情的蒲公英,不禁焦虑得皱皱眉。

等众人回到学校时已经接近十一点,偌大的校园空荡荡得冷清。蔷薇本想挽着梧桐,奈何看到蒲公英并没有和玄杉走在一起,其他的几个学长和冬青他们已经勾肩搭背得走在前面,暗自叹口气,拍拍梧桐的肩,走到蒲公英旁边挽起女孩的手臂。

梧桐会意,走到前面和紫檀等人一通瞎侃。

一群人先送女孩回寝室,走到围合门口,梧桐自然和蔷薇一通分别前的肉麻呢喃。华榛早就离开大部队搂着丁香离开——丁香的寝室楼在最远处。玄杉也感到了蒲公英一晚上的冷淡,场面不觉有些尴尬。摸摸后脑,玄杉想了想憋出一句话:“晚上吃得还好吧?”

丁香点点头:“嗯。”

“那……早点回寝室休息吧。”

丁香依然不抬头:“好。”转身走进围合,寝室楼长大妈已经不耐烦得站在围合门口准备锁门。

蔷薇也终于和梧桐腻歪完,笑着和旁边紫檀冬青这几个看热闹的男孩摆摆手,转身进了围合。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单元楼门口,梧桐嘿嘿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包烟:“一路上憋死我了。”

于是在一团团青雾之中,几个男人消散在校园的十字路口。(未完待续)